電話掛斷後,陳進華讓警衛員去把他媽接迴家,並且交代迴了家後哪也不許去,直到等到他迴去。


    知子莫若母,知母莫若子。


    老太太知道陳進華的底線,陳進華對自己老娘也了解的很。


    涉案金額過大,何春霖肯定會做牢,但他媽不會讓何春霖坐牢的。


    陳進華猜的沒錯,但他的速度終究是慢了一步。


    陳秋華從薑馨玉這邊得到消息後就匆匆去找了自己親娘說這個事。


    老太太知道後心說壞了。


    本來這事就是背著她二兒子幹的,可何春霖要被抓進去了,她也隻能讓二兒子去撈人。


    她著急忙慌的要去找陳進華,卻被陳秋華拉住了。


    “媽你不能去!”


    二哥知道了,她能跑的了?


    “本來他就不讓你和王素梅來往,你背地裏幹了這事,他不生氣不發火才怪!”陳秋華的大腦快速轉動著。


    老太太怒道:“他就算生氣我也是他老娘,這事他也得給我辦!”


    何春霖是她娘家她最喜歡的一個孩子了,雖然沒啥能耐,但聽她話,說話又好聽,對她孝順的很,她咋能不管?


    陳秋華拉住她,“這事沒這麽麻煩!隻要王素梅陳奕他們不追究,這就能定性為親戚間的小糾紛,春霖就能沒事。在二哥那,他要是問起這事,你也不能承認是你攛掇的。”


    老太太覺得陳秋華說的靠譜,點點頭說:“你說的對,我們去找王素梅,讓她不要追究。”


    陳秋華鬆了一口氣,“媽,你自己去吧,我還得迴去值班。”


    陳秋華溜了,老太太馬不停蹄的去了石頭胡同。


    隻可惜院門是鎖著的,等了兩個多小時才把陳奕和抱著孩子的薑馨玉等迴來,至於王素梅,她還和胡同裏的大姐、小媳婦們一起在郊外的山上摘蘋果梨和山楂呢。


    因為有求於人,老太太今天的姿態倒是沒那麽橫了,還裝模作樣的關心了一下小孩子。


    “帶著孩子出去這麽久,這孩子臉蛋都凍紅了。”


    薑馨玉摸了摸孩子的臉,溫乎乎的,不涼也不燙,麵色很正常,哪裏被凍到了?老太太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們才從派出所迴來,今天家裏進賊了,這賊叫何春霖,他自說是老太太你的娘家侄孫子,他還說是你讓他來我們這偷存折的。”


    老太太沒想到她說話這麽直接,而且這死丫頭還直接喊她“老太太”,連聲“奶奶”都不叫,昨天在值班室她明明喊陳秋華“四姑”的。


    老太太臉色變了,卻還忍著氣,薑馨玉沒給她先開口的機會。


    “那存折是我婆母她前夫給她的補償,你要是想收迴去,隻管和我們說一聲,沒必要繞這麽大的彎子,偷東西這性質可不一樣,公安都說了,這存折上的數目不是小數目,判下來少說得坐好幾年牢。”


    薑馨玉說完話,陳奕就把存折遞了過去。


    “你們想拿迴去隻要說一聲就行,不用這樣惦記著。”


    老太太今天是來求人的,要是在她麵前的是王素梅,那她肯定不會是這種態度,對王素梅,她自覺天然就站在高地,哪裏用得著這麽憋屈?


    “他是在胡說八道,哪是我讓他來偷的?這小子從小手腳就不幹淨,估計是聽到我和他爺說了這存折的事才起了歹心。你倆可別冤枉人,論親近,陳奕你是我親孫子,他就是侄孫,我咋會讓他來偷存折?那小子就是心眼不好!”


    陳奕淡淡點點頭,“你說的對,心眼不好、手腳不幹淨就容易犯錯,這次進去正好受受教訓,把毛病改過來。我相信他坐個幾年牢出來以後肯定不敢再幹入戶盜竊的事。”


    老太太瞪眼,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


    薑馨玉再接再厲:“老太太,你今天就是專門來和我們說何春霖來偷東西的事和你沒關係的?”


    老太太也不計較稱唿了,忙搖頭,“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存折你們收迴去,老二既然給了你們,就是你們的。


    那什麽,春霖這次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年紀小不懂事,下次他肯定不敢了,你們就看在都是親戚的份上去派出所撤銷報案,讓他迴來,我讓他給你們磕頭。”


    薑馨玉皺眉:“二十二歲?還是孩子?在我們村裏二十二歲都是孩子爹了!”


    陳奕:“我們和他也不是親戚,畢竟素未謀麵。再者,你也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媽,當初陳嘉嘉母親找到你們家時,是你親口說的我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既然沒有關係,那何春霖算我們哪門子的親戚?”


    小夫妻倆對這老太太意見很大。


    不考慮當時不穩定的國情、社會製度,當年他媽雖然是童養媳,是吃了陳家的飯,但在和陳進華結婚成為兩口子後,她在陳家算是正兒八經的兒媳婦!她的命運不是老太太一句話可以安排的!她憑什麽能像是奴隸主一樣理所當然的隨意處置他媽?


    對這老太太,又不能打,她也沒幹什麽違法的事能讓她接受法律的製裁,抓不到辮子,隻能口頭上說幾句出出氣了。


    老太太看明白了,這倆人今天是不會答應她了。


    “和他沒有親戚關係?那你是野種嗎,是王素梅生的狗雜種!”


    老太太憤怒時氣到口不擇言,唾沫亂噴。


    這話說的屬實過分了,不是這是個老太太,薑馨玉想一巴掌唿上去。


    陳奕目光冷冷的看著老太太,暴風雨欲來前的壓迫感讓老太太僵硬在當場。


    緩過神來,老太太才知道剛才說了什麽,她動動嘴角,下意識躲避他的眼神。


    薑馨玉沒忍住說道:“老而無德,說的就是你。陳奕身上流著他爸的血,他爸身上流著你的血,他是狗雜種,你又是什麽?”


    “你就等著你侄孫子何春霖這個狗雜種坐牢吧。”


    薑馨玉心裏罵著這老太太狗雜種,提起掃帚作勢要把她趕出去。


    老太太受不了這屈辱,卻也做不出來二十年前撒潑打滾的作態。


    她可是大領導的親媽,出門哪能那樣丟人?


    撒潑打滾的事幹不出來,還不能痛快罵幾句?


    她怨恨的看了倆人一眼,繃臉在院門口破口大罵。


    薑馨玉一盆水潑她跟前,把她的鞋襪都澆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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