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老賊從北門逃了……”


    孫誌孝狠狠抹了把臉上汗水,一臉焦急跑了過來,劉衛民正在疑惑不解呢,聽了他的話語,想也沒想,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逃了?”


    “還不給老子去追?”


    “諾!”


    孫誌孝領命就走,劉衛山、劉衛海、邢烈正要一同離去……


    “大哥與俺去追殺老賊,二哥帶人先占了界凡城,邢烈帶人過河,將營地裏的所有物資全他娘地搬進界凡城,馬百戶送俘虜迴撫順,告知楊督師,立即發兵前來支援我軍。”


    “立即去做!”


    “諾!”


    眾將忙抱拳答應,時間太過緊迫,劉衛民沒太多囉嗦,提刀就去追趕逃出了城的努爾哈赤,喊殺聲再次震天響起。


    “阿瑪……明狗……明狗又殺上來了……”


    代善一臉驚恐,身後的奴才僅剩下了三人,迴頭看到衝到最前的恐怖明將,他是真的害怕了,那人根本就不是人,沒有人能阻攔哪怕片刻,他親眼見到阻攔的三名族人頭顱瞬間飛起,鮮血噴出數尺。


    “哈巴拉——”


    “阻住明狗!”


    努爾哈赤轉身對一赤裸上身哈巴拉大吼。


    “紮庫木勇士,隨俺殺明狗——”


    哈巴拉提刀大吼,轉身衝向正奮力拚殺的劉衛民。


    “殺——”


    “噗——”


    哈巴拉瞬間跳起,雙手奮力向下劈砍,劉衛民拽住一名驚慌失措的建賊手臂,怒吼砸向淩空劈來的利刃……


    “弓來——”


    刀刃從哈巴拉身上拔出,小豆芽的弓箭已經遞到了眼前。


    “努爾哈赤——”


    “死——”


    怒吼聲響起,努爾哈赤不由迴頭,就在迴頭那一刻……


    “阿瑪——”


    “噗!”


    利箭瞬間穿透代善肩膀,慘叫著栽落戰馬,努爾哈赤大驚。


    “我兒……”


    “陛下,走——”


    李永芳大吼,照著努爾哈赤胯下戰馬就是狠狠一記鞭抽,低著身子伏在馬背上緊緊護在努爾哈赤身側奔逃,這一幕正被莽古爾泰看了個真真。


    “狗奴你……”


    “五弟……快走——”


    代善奮力站起,鮮血染紅了全身,搖搖晃晃的他見到莽古爾泰欲要轉身來救,心下一陣悲憤,仰天怒吼。


    “主子,快走,來不及了……”


    緊緊跟隨在莽古爾泰身後的列哈大吼一聲,轉身殺向緊緊追殺過來的明軍,莽古爾泰雙目含淚,看到代善被人一腳踏在後背不知生死,目眥欲裂……


    “走——”


    就在劉衛民奮力追殺了努爾哈赤五裏時,山林間一道星星點點的火龍若隱若現。


    “撤——”


    劉衛民仰天狂吼,一把拉住正要繼續追殺的劉衛山。


    “大哥,撤!建賊援兵到了!”


    劉衛山大驚,忙順著手指去看,果然見到一道火龍向這裏蔓延了過來。


    “撤!撤……”


    追殺的成了逃跑的,逃跑的卻並未成為追殺的。


    努爾哈赤夜襲明軍大營,喊殺聲、驚天爆炸聲十數裏外亦可清晰耳聞,不僅僅撫順探子發現了這裏的廝殺轉身返迴撫順稟告,身在古勒城的皇太極同樣心憂此處戰鬥,領五百卒前來查探,結果半路卻遇到了狼狽奔逃的努爾哈赤,悲憤欲絕的努爾哈赤欲要轉身追殺劉衛民,但卻被皇太極死死拉住,一陣哭訴下,努爾哈赤無奈返迴赫圖阿拉。


    劉衛民並不知道皇太極帶來了多少人,若知曉僅僅隻是五百,或許還會再次廝殺一陣,對於他來說,努爾哈赤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吧。


    沒能抓住努爾哈赤,劉衛民卻沒有絲毫失落沮喪,反而圍著一名死死捆綁之人不住打轉,不時還發出得意、奸詐大笑來。


    代善像是認命了,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不去看眼前混蛋,眼睛可以閉上,耳朵卻隻能忍受著劉衛民的折磨。


    “大貝勒……嘿嘿……大魚啊!”


    劉衛民用手指輕輕碰了下被他一箭射穿的肩膀,劇烈的疼痛讓代善身體卷縮顫抖,但卻無一絲聲響。


    “大貝勒啊,如果……如果啊,努爾哈赤得知大貝勒未死……大貝勒覺得……是希望你死呢,還是活呢?”


    代善猛然睜眼,一臉猙獰看著劉衛民,正當劉衛民以為眼前的家夥還是如之前,隻是瞪著倆大眼睛,用他的怒火焚燒自己呢,誰知下一刻竟然一臉平淡似水。


    “明狗……”


    “打住打住!”


    劉衛民用手指不住戳動他的傷口,毫不在意一臉憤怒猙獰的代善,笑道:“大貝勒,你看,我都叫你大貝勒,對你尊重啊!要不然我可就該稱唿努爾哈赤野皮豬了,對不對?”


    “還有啊,你也別這麽看著老子,戰場上戰敗了是你的恥辱,怨不得老子,是你自己不爭氣,對不對?又不是老子趴在地上求你兵敗被俘虜的。”


    “當然了……”


    “敗了就敗好了,也沒啥大不了的,你還是有機會活命的,至於死不死就別想了,咬舌頭很疼的,再說了,我要是發現了,或許把你牙齒都拔光了也不一定,不吃飯也不成,不吃飯老子會弄個管子直接插你嘴裏,不老實還能砍了你四肢,這樣活著,我覺得還不如死了呢,隻不過……你就算想死,也得經過老子同意!”


    劉衛民輕輕戳動代善傷口,臉上笑容慈悲、溫和、天真無邪,可代善身體卻微微顫抖,一臉慘白驚恐讓人憐憫。


    “可是呢,大貝勒若能老老實實聽話,該吃吃、該喝喝,老老實實的,老子或許會考慮放了你。”


    “休想!休想……休想……休想讓老子降你……”


    “打住打住!”


    劉衛民一手指戳過去,代善臉上隻剩下了扭曲,哪裏還有半句話語。


    “真是的,老子也沒求著大貝勒投降啊!隻是想讓大貝勒時不時表演表演悲情戲,比如……你阿瑪來打俺們的時候,哀嚎幾聲也就成了。”


    “休想……”


    代善渾身如水裏撈出來的一般,額頭汗水滴落到了眼中,眼睛還是死死瞪著眼前的可惡混蛋。


    劉衛民卻隻是露出溫和般惡魔調侃笑容。


    “別啊~俺可是有法子讓大貝勒哀嚎懇求的。”


    “真的,俺真有那本事!”


    “法子真的很多,甚至讓你生不如死,放下一切尊嚴懇求老子盡快殺了你。”


    “隻是有些法子……老子不屑用而已。”


    劉衛民將代善攙扶起來,將他按在椅凳上,摟著他的肩膀,像是好多年密友在他耳邊低語。


    “俺要你一個大貝勒也沒多大用,估摸著頂多一兩日,你阿瑪就會領大軍將俺們死死困住,你老子要殺俺們兄弟,最後也隻能逼迫俺們殺了你,所以啊……咱們不如做個交易,俺也不要你老子放了俺們兄弟,隻要給俺們送來糧食就好,如何?”


    代善冷冷看著劉衛民,強忍著該死的混蛋手指按著自己傷口帶來的疼痛,心下卻不住思索,他相信眼前之人會有很多法子折磨自己,也知道自己很難承受這種折磨,但……


    看著代善沉默不語,劉衛民笑道:“戰場上生死相鬥而已,俺們隻有不足兩千人,真的很難撐得住你阿瑪的強攻的,但至少也給些糧食讓俺們做個飽死鬼,大貝勒以為呢?”


    “明……你們素來不講恩義,老子會相信?”


    耳聽著不再是“明狗”兩字,劉衛民極度威脅眼神也變成了和煦春風,笑道:“這才對嘛,失敗者就該有失敗者的覺悟,罵人可是非常不好的,至於……恩義?”


    “你阿瑪對我大明真的恩義嗎?”


    見到代善欲要張嘴大聲反駁,劉衛民一手指戳在他的肩膀傷口上。


    “你可拉倒吧,別跟老子提什麽七大恨,除非大貝勒真的長了個豬頭,反叛大明就反叛大明,非得學人家整個什麽七大恨。”


    “你……”


    “打住!”


    劉衛民再次打斷代善話語,笑道:“老子就問你一句話,你這個大貝勒值不值兩千人三月糧食?”


    “俺們得了糧食你迴家生娃娃,不給俺們糧食……你會知道俺是如何毀了你一生,如何讓你生不如死!”


    劉衛民狠狠一陣威脅,u看書.uuanshu.co 對小豆芽又是一陣細細囑咐,這才轉身離去。


    努爾哈赤夜襲明軍大營,結果大敗而歸,一夜憂慮未睡的餘叢升得知劉衛民大勝,大喜,忙令人送來一批物資,而這次也是明軍給他送的最後一次物資,之後劉衛民再也沒見到一個明軍出現在他的眼前,眼睛所見的隻有上萬建州賊子,將他死死困在了界凡城。


    一日數戰,就算努爾哈赤不想與他在城牆上爭奪廝殺,劉衛民也會想著法子,會將代善吊到城頭,在上萬建州賊麵前,表演代善是如何奮不顧身舍命替他老子擋箭一幕,表演幾個貝勒是如何不顧兄弟之情,為了爭奪皇位,如何舍棄代善的陰謀,甚至還演起了劉衛民是如何設置陷阱的,努爾哈赤是如何得意洋洋鑽進坑裏的……


    總之劉衛民就是變著法刺激努爾哈赤,變著法挑撥父子、兄弟、君臣關係,每當一個法子刺激不到努爾哈赤後,就會有另一幕舞台大劇上演,城上城下無數軍卒哪裏像是打仗,全他娘滴成了他的忠實觀眾,還是每一次表演過後就會漫天“歡唿”,空中就會飄起無盡“飛花”,反正是挺熱鬧的。


    或許是劉衛民花樣真的太多了,也或許憔悴吐血的努爾哈赤真的累了,竟然真的給劉衛民送來了千頭牛羊和三百石糧食。


    而劉衛民也真的信守承諾,一腳將代善踢出了城門,抬頭仰望,看到正伸出半個身體對他露出燦爛笑容的混蛋,代善真的很想……


    “哼!”


    代善心驚膽戰緩步走出數十米,數十人死死將他護佑在身後時,這才一頭栽倒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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