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1618之大明鎮國公


    “行了……”


    鄭貴妃輕聲一歎。


    “裝的也都裝過了,現在沒了人,還有必要再繼續裝下去嗎?”


    劉衛民弓著的身子慢慢挺直,一臉苦笑道:“皇奶奶……貴妃娘娘,小子也不敢隱瞞,之前的確有些是刻意演給他人看的,但俺真的是尊敬著您的,若無陛下和娘娘,俺早死在了遼東,也絕無可能成了您老的孫女婿。”


    “陛下的恩寵,俺劉三記著呢,一刻不敢或忘,陛下不在了,俺劉三知道陛下臨行前,最擔心不下的是娘娘,俺也不敢讓娘娘受了丁點委屈。”


    劉衛民一陣苦笑。


    “可是……有些事情俺也很無奈,一個是陛下看中的大明帝國的未來,另一個是陛下深愛的娘娘您。”


    “江山……美人……”


    “陛下一輩子為了娘娘,算是放棄了整個江山社稷,娘娘,這該是何種的深重眷戀、恩愛?為了陛下,您老體諒下陛下,也讓陛下到了底下,可以給列祖列宗有個交待,您老以為呢?”


    劉衛民話語未完,鄭貴妃已是淚流滿麵……


    “罷了,罷了……”


    “今後……哀家……”


    劉衛民趕緊上前,再次弓著身子,諂媚笑意再次爬上臉龐。


    “小子永遠是皇奶奶身前任打任罵的小子,駙馬府以您老為尊,小子絕不敢造次!”


    “嗬嗬……”


    鄭貴妃不由一笑,伸手敲了下伸在眼前的大腦袋。


    “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也沒枉陛下待你若子。”


    “行了,哀家也不用你伺候了,免得你小子心下暗怪哀家不知輕重緩急,去吧。”


    鄭貴妃輕輕擺了擺手,劉衛民則輕輕一笑,說道:“這都快到了家門口,孫兒還是送皇奶奶安歇了再離開,反正孫兒是人見人厭,滿朝文武恨不得永遠見不到孫兒呢!”


    “唉……”


    鄭貴妃輕輕一歎,說道:“哀家曾也說過你性情剛硬,將來必不為群臣相容,需要敲打敲打,陛下卻言,你生性如此,還是率性而為最真。”


    劉衛民一陣沉默,心下更是對萬曆帝感動不已,每個人都有一個明君標準,在他心裏,萬曆帝就是他的明君,是他最為尊敬的長輩、師長!


    兩人隨意說著閑言碎語,直將鄭貴妃送迴寢宮,細細交待一番宦官、宮女後,這才弓著身退了出來。


    有人說,女人是應該哄的,他一直相信,哄上一哄都是可以解決問題的,除非真的沒了丁點情分。


    萬曆帝活著的時候,鄭貴妃就是皇宮隱形帝王,萬曆帝病逝,乾清宮換了個男人,巨大的落差讓她恐慌、驚懼、憂慮……


    劉衛民可以理解這種焦躁情緒,皇宮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地方,送朱常洛女人也好,與李康妃獻策扣住自己大舅哥也罷,在他看來都隻是心下恐慌無措的表現。


    貪權、戀權,這幾乎是皇宮中之人,甚至整個天下任何一個人都通有劣根,但鄭貴妃與李康妃又稍微有些不同,這個女人陪伴了萬曆帝幾十年,不知見識過多少次自己丈夫遭受的委屈,她早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就算大明皇帝也不可能口出法隨。


    萬曆帝病逝,乾清宮換了個主人,更不可能獲得什麽權利,能得了個皇太後尊容就已經是個奢望,又豈會覬覦大明權柄?


    此等之時,突然出現一個極為強勢之人站在她的身後,一個強勢到了滿朝文武忌憚不已的強勢之人,鄭貴妃不安的恐懼一下子消失的幹幹淨淨,也就成了個與普通慈祥奶奶一般無二之人。


    不僅僅是鄭貴妃,跪在靈柩前,懷抱著女兒的李康妃,在見到朱徽妍攙扶著母親傅懿妃和妹妹朱徽倩進來時,很出乎意外的竟然默默點頭。


    劉衛民極為厭惡這種生死相別情景,他甚至不知該如何麵對這種情景,看到一個個看著低頭叩拜的大臣,究竟又有多少人真心悲傷?


    來到乾清宮殿外,一名禮部官員和一宦官上前,為他細細穿好孝衣,一臉肅然跪在小媳婦朱徽妍身後。


    劉衛民隻是個駙馬,是入贅到皇家的高級奴仆,人前也隻能在居於小媳婦身下,他對這些事從來不怎麽在意,一旁的朱由檢卻有些不喜,也不迴頭,隻是不著痕跡向前稍微與他拉開了點距離。


    每一名官員前來叩拜,禮部官員都是大聲喝唱,劉衛民隻是低著頭,此時的他,安靜的讓站在靈柩前的孫承宗一陣心憂。


    “拜……”


    “再拜……”


    “三拜……”


    “禮畢!”


    禮部官員每高唿一聲,孫承宗彎腰抱拳深深禮拜一次,但禮畢後,孫承宗並未就此退下,反而看向被孝帽遮掩著臉頰的朱由校,猶豫片刻,默默繞開劉衛民,來到朱由校身邊,彎腰低頭輕聲說道:“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君,為我大明穩定,還請陛下先行登基大典。”


    朱由校一月前經曆過一次登基大典,想也沒想就要點頭起身……


    “不許!”


    “三日後,大典!”


    劉衛民連頭也未抬,嘴裏冷冷話語讓曲起的一腿又放了迴去,老老實實跪在靈前。


    “跪在此處,你不是太子,不是未來的帝王,而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為人之子。”


    “劉駙馬,陛下在時……”


    孫承宗一臉惱怒,劉衛民卻猛然抬頭,眼中燃起的怒火讓人不敢直視。


    “在時?”


    “如何?”


    “陛下剛剛過世,天就無日了?國就無君了?”


    劉衛民猛然起身,大步來到朱由校身前,大手按住他的肩膀。


    “人生最大的無奈是生老病死,最大的悲哀是子欲養而親不待!”


    “你雖為未來的皇帝,但你也是芸芸眾生一員,永遠不要做將來後悔無奈感歎蠢事!”


    “三日後,大兄為你正位!”


    劉衛民也不理會一臉漲紅惱怒的孫承宗,自顧自跪在一臉擔憂看著他的朱徽妍身後。


    “陛下,臣彈劾寧德駙馬逾越禮法……”


    孫承宗大怒,抱拳躬身彈劾,朱由校卻低頭輕輕搖了搖頭。


    “老……老師不必多說了,三日後再行登基之禮。”


    孫承宗大急,欲要再次勸解。


    “陛下……”


    朱由校卻輕輕搖頭,低頭不言不語。


    劉衛民深深吸了口氣,心中火焰逐漸熄滅,一聲不吭低頭跪地守靈。


    孫承宗見朱由校態度如此,隻得無奈歎息,但是經過劉衛民身邊時卻微微頓住片刻,露出深深忌憚。一腳出了乾清宮,未等他人開口,汪文言急切上前就問。


    “少傅大人,陛下如何說?”


    看著一群人焦急神情,孫承宗無奈搖頭歎息。


    “劉駙馬以為……三日後再行大典之禮。”


    “什麽?”


    群臣大驚失色,一臉不可思議看向孫承宗,禮部尚書韓燝不由說道:“此時正是吉時,怎可因一奸孽小兒之言而誤我大明社稷?”


    “正是如此,我等忠貞之士豈能容忍此等奸孽存於朝堂?”


    “李大人所言不差,若不除此人,我大明危矣!”


    “正是此理!”


    ……


    孫承宗的話語一下子點燃了所有朝臣們的怒火,人群中魏忠賢、田爾耕、方從哲及其五黨之人一陣猶豫。


    亓詩教看向眉頭緊皺的方從哲,心下一陣歎息,咬了咬牙,還是踏前一步。


    “韓尚書,今日究竟是不是良辰吉時?前些日,陛下病重,卿天監不是說五日後才是吉日吉時嗎?”


    亓詩教話語一落,應震也不由點頭,說道:“亓大人所言不差,五日後正是陛下登基佳日!”


    “陛下守孝三日,我等朝臣正可趁此時妥善準備,也不至於如此倉促。”吳亮嗣猶豫說著話語。


    “混賬!”


    楊漣大怒,站到吳亮嗣身前,怒道:“國不可一日無主,正值我大明困頓之時,遼東戰事將起,豈無國君當朝理政?”


    “奸逆小人,若非爾等,陛下怎會飲食妖人藥丸?我大明國君又豈會因此隕落?”


    吳亮嗣被人指著鼻子大罵奸逆小人,頓時大怒。


    “圖逞口舌之利小人,陛下因何身弱至此?陛下尚為太子之時,爾等小人與陛下身前獻媚,若非如此,陛下身體又豈會如此虛弱?”


    宣黨首魁湯賓尹點頭冷哼一聲。


    “親賢臣,uu看書 uukashu 遠小人,身為近臣卻不知勸解陛下節製美色,陛下病重又每每圖逞口舌之利,不知為陛下分憂解難,求醫問藥,也好意思攻訐他人?”


    方從哲深吸一口氣,看向英國公張惟賢,說道:“先皇病逝,緣由很多,方某之誤,方某自會向陛下請罪,但欽天監已然言明五日後為良辰,當以天意為準!”


    張惟賢猶豫看向劉一燝,鄭國泰卻插口說道:“既然是上天之意,我等身為大明朝臣當秉承天意,劉駙馬想來也不會再阻止陛下登基。”


    魏忠賢看向雙方猶豫,低聲對王安說道:“天意如此,我等內臣不能違背天意,若是被駙馬知曉我等強迫陛下於此大兇之時登基,必會惱怒了我等,以駙馬火爆脾氣……”


    王安心下更加猶豫,他算是徹底見識了劉衛民的蠻橫,朱常洛活著的時候就敢擼袖打人,此時若知曉欽天監計算的時辰,知道今日為兇時……


    “劉大人,咱家以為……那個……還是順應天意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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