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方太強了,根本不允許敵人抵抗,上前就一棍子打死,占領了地盤,就隻會一陣雷雨,之後始終晴天,畢竟都占領了嘛,自然沒了可以殺死的敵人,也就風平浪靜。”


    “小冰河時期就是這個樣子,正常情況下,北方冷空氣不是很強,沒有實力一舉擊潰南方暖空氣,但是呢,正如北方冷空氣突然變得強大無比,南方暖空氣在陝甘、陝西、河北、山東、河南這些地盤根本不堪一擊,很短時間內被北方冷空氣擊敗,這些地方就會長達幾個月不下雨,全是大晴天,就會有了旱災。”


    “而南方福建、廣東這些常年都比較熱的地方,原本不會遭到北方冷空氣的侵入,也會因為變得強大的北方冷空氣的侵入而相互廝殺不斷,就會有連綿數月降雨,就會有洪水之災。”


    聽了他稍微解釋話語,盡管還有些不明白,但朱由校明白了一件事情,不確定說道:“大兄的意思……腳下大地大震,咱們這些年的天災,都是大地自己的緣故,並不是因為朕做的不好緣故?”


    劉衛民一愣,眉頭微皺,說道:“自然是大地自己緣故,地震是自然,風雨雷霆是自然,春夏秋冬是自然,黑夜白晝是自然,皆因是腳下大地自己旋轉緣故,與陛下又有何幹係?敢胡言亂語,直接抽他!”


    朱由校心下鬆了口氣,山東大震,又引起兵災,民間就有些流言流語。


    稍微解釋了下大明朝因何會近些年天災不斷,兩人緩步走在前,一幹群臣陰著臉跟在後麵,魏忠賢聽著劉衛民話語,有些沒聽明白,天災的問題有了些懂了,尤其用兩軍交戰來做比喻,民間流言流語他也是聽了些,甚至欽天監也有些官員上奏,請求皇帝可以遠小人啥的,原本還有些忐忑,支棱著耳朵偷聽了些劉衛民解釋話語,心底竟然有些惱怒起來,他不是惱怒劉衛民以往從未解釋過大明近些年為何災禍不斷原因,而是惱怒那些混賬們將他也劃拉到了小人堆裏,心想著再有哪個混賬將天災與他,與小皇帝掛鉤,定不會輕饒了混賬。


    心下正暗惱民間流言流語,聽到劉大駙馬將話題轉移到原來的話題,魏忠賢忙收起心神,唯恐落下重要的事兒。


    “山東較易發生地震,北方原本就比較容易幹旱,再加上河水較易水淹河南、山東、兩淮,此時正處於小冰河時期,天氣詭異且多變,天災頻繁,山東三兩年內遭災也正常。”


    “臣可以判斷出山東兩三年內必會遭災,至於是地震,還是旱災,或是水澇之災,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孔府幾乎擁有了大半袞州田地,佃租極高,放貸利錢翻倍,若無賊人蠱惑尚不會引起民變,最多天災之下,餓死無數百姓。”


    朱由校點頭道:“聞香教自王森死後就隱入暗處,大兄發覺了李三才私售與他們兵甲器具,自也發覺了他們欲要起兵作亂的苗頭,又因這些賊人藏於山東,因而才會以為山東必會有兵災之事。”


    劉衛民伸手一把摟住這位大舅哥脖子,搖晃了一下,一臉笑意。


    “沒惱怒京衛的兵敗吧?”


    “沒有惱怒,自得知六妹抓了徐鴻儒等一幹亂匪家小卻停步不前時,朕就有些知曉大兄定然早有準備,心下也隻是有些疑惑不解,但也知大兄定是有些算計的,後來想想,也隻有曲阜孔家值得大兄如此。”


    “陛下說的是,臣自在外城抓了徐鴻儒之女,就在算計曲阜,錢財隻是一方麵,最主要的還是曲阜所占田地。”


    劉衛民笑道:“陛下也知,臣並不反對他人占了多少田地,臣隻是反對種地不向朝廷繳納賦稅,也隻是反對擁田者佃租太高,反對逼民造反者。”


    朱由校微笑道:“所以大兄才會逼迫徐鴻儒攻打曲阜,隻有賊人占了孔府,大兄才有機會得了兩千萬兩銀錢,才有機會搶了那些田產,可大兄有沒有想過後果?”


    劉衛民笑道:“陛下所言算是對的,隻是逼迫徐鴻儒攻打曲阜上……不需要臣逼迫,徐鴻儒就必須攻打曲阜,一者曲阜壓榨百姓狠了點,又是高佃租,又是高昂借貸,再加上祭祀時所需貢品物什……”


    “若言江南乃我大明之根基,山東、河南即為大明之腰腹,之前臣也是說了,本就易於遭災,如此之下,隻有寬待於民,隻有山東、河南穩妥不亂,大明朝才能腰杆挺直,而曲阜卻積攢了太多民怨,民怨起,想要消除卻極為困難,正如人若厭惡了一人,也很難再生歡喜。”


    “民怨沸騰,需要疏導、發泄,產生民怨的源頭,自然也成了袞州亂民討伐的對象。”


    “二者,兵災未起時,尚還可以收獲些糧食,但是兵災一起,勢必會造成無數田地荒蕪,會有無數饑民,袞州二十四縣被搶了一遍,可還是無法養活這麽多饑民,若想穩住,讓無數災民聽話,徐鴻儒就必須奪下曲阜獲取糧食。”


    “所以,無論如何,徐鴻儒都需要奪下曲阜,公主之所以抓住亂匪家小,隻是為了要挾他們確保孔府、孟府、官吏們的家小安全,確保亂匪少作惡、少傷人命,給他們頭上戴個枷鎖而已。”


    朱由校微微點頭,說道:“大兄所言甚是,亂民一起,死傷就極其難以控製,以他們的家小來約束少傷人命,等到他們得了曲阜,以為可以用聖人子嗣要挾大兄時,再強勢擊垮他們的抵抗意誌,讓他們絕望無助,剩下的也隻是任由大兄予取予求,隻是朕有些不明白,大兄又為何要放了那些匪人?”


    劉衛民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歎息一聲。


    “做人終究還是要講些信譽的,不管是對自己人,還是對待敵人。”


    “大海上有一座無人島嶼,那個島嶼距離我大明本土幾千裏,毒蟲無數,碰觸人畜即死,是個天然的囚牢,答應了放他們一條生路,諾言就不能輕易違背,而他們留在咱們大明本土,誰也說不準哪天又跑出來反叛,那座島嶼卻是他們最佳的去處,臣還想著問陛下多討要些罪人,或者今後的罪人都流放到那裏,人少了,臣怕都成了毒物口中食。”


    “大兄,你想要那座島嶼?”


    “算是吧。”


    劉衛民輕聲歎息,說道:“那座島嶼毒蟲太多,整座島嶼是不小,一半是高山沙漠,一半與韃靼草原差不多,適合養羊放牧。”


    “臣入江南,小琉球島上的黃金、銅礦夠陛下開采幾十年,大海上盡管還有些零零散散的小股海賊,卻很難再對大明造成了危害。”


    “又自孔府得了兩千萬兩銀錢,有這些錢財做底,朝臣們就算折騰的狠了一些,想來三五年也是無礙的,臣得罪了曲阜太狠……”


    劉衛民不由轉頭看向魏忠賢,笑道:“曲阜二十四縣的報告,魏公公想來也是見過了,朝臣們應該與公公有了約定了吧?”


    魏忠賢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駙馬爺……老奴……老奴……”


    魏忠賢想要辯解,卻被劉衛民抬臂打斷,笑容依舊。


    “魏公公莫要擔憂,本駙馬知曉自己做下的事情究竟會有何種後果,隻不過……公公若是可能,還是讓那些童生們留在袞州吧。”


    “特例,終究還是特例,也都是些小吏,一輩子都讓他們是小吏就夠了。”


    劉衛民又看向一臉詫異的大舅哥,笑道:“朝臣們以為臣會割裂了文臣,破壞了科考之製,實則臣並無這個想法。”


    “臣性子霸道,今次又在袞州犯下了如此大錯,盡管臣心下並不認為是多大過錯,雖也算勉強堵住了衍聖公的嘴,但明眼人一眼就知究竟如何,這也會給朝廷,給陛下造成很大壓力,讓陛下為難。”


    劉衛民無所謂一笑,說道:“也就陛下仁慈,換了他人,一刀砍了臣的腦袋都是輕的,哪裏會出城迎接臣,所以臣準備養老,淨軍、幼軍、江南之事,包括已經平穩了許多的山東,所有職事,臣都還給陛下,還給朝臣,隻是希望陛下可以保留登萊,不是臣想著占有,而是因為登萊很重要,將來解決遼東建州賊,必須要借助登萊水師,換了他人執掌登萊水師,臣不甚放心,餘總兵做事甚為穩妥,臣也能安心耕田種地,放羊養牛。”


    魏忠賢心下一驚,朱由校卻一陣沉默,沉默良久,搖頭說道:“大兄欲以安南為我朱家宗室之王封國,朕亦可將大兄所言之島嶼封國於大兄,與大兄與國同休。”


    “淨軍可重置於內廷,江南雖還有諸多事未了,有方閣老、劉公公在,有大兄所設三位副督在,想來也不會有太大變故,江南之事算已畢,大兄可辭去海務總督一職,而山東……朕答應大兄所言,建賊未平,登萊總督不變,袞州二十四縣所有現有官吏不變,uu看書.uuk.c但大兄必須執掌幼軍!”


    “大兄答應過皇爺爺,答應過父皇,答應過朕,大兄尚還未替大明訓練五萬強軍,還未平定建州賊,而且……大兄不在……朕……朕心不安!”


    劉衛民心下一陣感歎,臉上卻苦笑不斷。


    “大舅哥啊……”


    “行吧,大兄給你訓練五萬強軍,五萬可以征戰到天邊的軍卒,但咱可得說好了,天下平靜後,你得允許大兄正兒八經的耕田種地,不能老是讓大兄得罪人!”


    “小弟與大兄擊掌為誓!”


    “啪——”


    “嗬嗬……”


    “臭小子……”


    兩人擊掌為誓,一隻大手很是大力揉弄著曾經小弟的腦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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