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礿暗暗嘆了口氣,想再說些什麽,耳邊又傳來李晚璣的聲音:「我給他算過一卦,卦象說他未來婚姻美滿,還是上天註定的好姻緣……」


    忽然,李晚璣收了聲,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什麽的樣子,緩緩站直了身子。


    他昨夜是認真算了,可似乎下意識中隻挑了些好的來看,隻挑了些好的記在腦子裏,那卦象裏雖是說姻緣美滿,但好像還有什麽被他忽略了……


    「啊!」李晚璣忽然大叫一聲,嚇得陳礿一哆嗦。


    「好姐姐,我的好姐姐,你這裏有沒有那什麽,嗯…就是那種吃了能增強男人那方麵能力的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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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小濘還不知道即將收到什麽…


    第65章 未 雨 綢 繆


    陳礿聞言一愣,眉頭都快要皺在一起,半天才從嘴裏吐出一個尾調上挑的「哈?」


    她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敢情不是高濘不行,是這好弟弟不行?


    「總是會有這樣的人吧?」李晚璣尷尬地眨眨眼。他反正也沒有其他牽掛,更不需要生出個孩子來給長輩交代,大不了在高濘身邊守一輩子,陪他娶妻成家、仕途高進,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家跟卦象裏顯示的一樣,膝下無子吧?


    「…你還有這種需求嗎?」沉默了很久,陳礿還是開了這個口。


    「怎麽可能?」話音剛落,李晚璣頓了頓,他不僅不能看著高濘膝下無子,也不能讓別人知道這種丟人的事,索性直接答應下來,「你就當是我有需要吧。」


    陳礿看了他一會,遲遲沒有要動手擇藥的意思。李晚璣從腰間摸出些碎銀塞到她手裏,又朝藥櫃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用不著這麽多。」陳礿無奈地把錢還迴去,「就當是我做善事,送你的。」說著,藥櫃的抽屜一個個被打開又合上,她心情有些複雜,腦子裏瞬間被許多詭異的想法填滿,但也隻是默默地把各種最強效的藥放在紙上,又用細繩精緻地包好。


    「一次煎一包,水沒過藥材二指即可,」陳礿把包好的三帖藥提在手上,李晚璣立馬伸手要去接,「半個月服一次,除非你有特殊需要,否則最好喝了就立馬去睡,免得出去禍害其他人。」


    「好嘞!」李晚璣抬手奪過,在桌上留下幾枚銅板和一句謝謝,撒腿就往外跑。


    陳礿本想叫住他,見人竄得跟風似的便棄了這個念頭,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該問李晚璣是不是他有這個需求。


    「該給人孩子留點麵子的……」


    李晚璣抓著藥在大街上發愣,他一股腦找陳礿討了藥來,可似乎完全沒想過要怎麽把藥送到高濘手上。


    他蹲在一旁,將藥放在膝蓋上用下巴枕著。


    方案一,直接把藥拿進去,告訴對方服下後能幫他生孩子。李晚璣一抖擻,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這不是找死嗎。


    於是他又冒出另一個法子,要不把藥放在自己這,每半個月去府裏親自給人煎了送到嘴邊?很快,李晚璣又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到時候高濘喝了藥在他麵前,萬一他一個沒忍住獸性大發把人給辦了,那在人家府裏不還是找死嗎。


    想著,他忍不住開始想入非非,腦中盡是些齷齪畫麵。


    「哥哥,能賞點錢吃飯嗎?」在李晚璣於腦中描繪情思時,一個蓬頭垢麵的小孩走到他身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小孩跟他蹲著差不多高,他轉頭扮了個哭臉道:「嗚嗚,哥哥也沒有錢啊。」


    討不到錢,小孩自然垂頭喪氣地準備離開,剛轉身的一瞬間忽然被叫住,「欸,小弟弟,給你錢倒不是不行,你幫哥哥做點事兒唄?」說著,他掏出幾枚銅板往小孩手上放。


    自從張朗被捕後,京城內以張知府為派係的一眾官員都受了威脅,時刻提心弔膽。幾個慣會見風使舵的很快就把巴結討好的東西送到將軍府上,高濘一迴府就見著有堆東西擋在腳邊。


    東西送來的時候盧懷鍾就點過,乍一看大多是些綾羅綢緞,可將綢布掀開來,底下藏著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兩。盧懷鍾嘖聲,「怪不得要讓那麽多人抬東西來。」要不是他得讓高濘看了才送迴去,否則在送來的時候他就想直接讓那群人抬迴去。


    高濘隻是掃了一眼便擺擺手,示意盧懷鍾自己處理了。


    比起那些骯髒的身外之物,衙府一早送來的供詞更能討得高濘的歡心。他迴了書房,再次翻閱那一疊已經看過的文書。


    他總覺得知府不足以有那麽大的權利,能縱容張朗做到這種地步還處處瞞著護著,定不隻是那麽簡單,他冥冥之中覺著背後還牽連著些什麽更大的利益。


    高濘想得頭疼,再加上昨夜一宿未眠,他靠在椅上微微合眼,放緩了唿吸。方才還收到傳話讓他過幾日進宮,屆時還得為除了張朗胯.下那東西編一套合理說辭。


    一時間他察覺自己有太多事還沒解決,他的是,李晚璣的也是,仔細忖來,似乎皆是因為後者才亂了原本製定好的步伐。


    按理說他不該節外生枝的,無論是用什麽方式,他隻想手刃真兇。同樣的,他也有自覺,知道這是條無義之道,甚至決定在真兇血濺之時便隨著一齊去了。


    可現在卻被完全打亂了。


    但與其他不同的是,李晚璣在他這是不可控因素。或許他有十足的自信能讓真相浮出水麵,而這十成的信心卻沒法摘出分毫放到他和李晚璣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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