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關山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他沒有辦法去反駁自己都摸不透的東西。


    得到「默許」的路宵更為得寸進尺,他冰冷的指尖輕撫過路宵的臉,最後落在後頸,大拇指挑起的下顎,吻落在了他的眼皮。


    穆關山抖了一下,想推開他,被反握住手,十指相扣,按在了牆上。


    「關山。」


    男人最能了解男人的反應,他們身體相貼,穆關山怎麽可能感受不到。


    「你……」


    路宵拉著他的手,緩緩往下,「幫我。」


    帶著不容拒絕的哀求,路宵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好難受,可是我不會。」


    「你不會覺得噁心的,對嗎?」


    穆關山真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人眼裏泛著淚花,耷拉著腦袋,臉都憋紅了,好像真的很難受,又不得其法。


    他的腦子裏一個聲音告訴他路宵是裝的,就是想騙他上當,另一個聲音又說,路宵可能說得對,你又不覺得噁心。


    而在他糾結的時候,手已經落在了那滾燙之上。


    「關山……」


    真是瘋了。


    穆關山清醒過來,看著床邊丟了好幾個的紙團臉都綠了。


    外麵天還未完全亮,路宵仍在熟睡。


    看著那清純又無辜的臉,穆關山皺著眉頭恨不得好好掐幾下。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他竟然幫路宵幹那種事。


    穆關山的手到現在都還是酸的,他揉了揉,覺得自己是上了賊船。


    可是在他眼裏,他和路宵仍然有很長的以後。


    混亂的情緒在他被人從後擁入懷斷了,路宵不知道何時醒了,下巴擱在穆關山的肩上,慵懶地蹭了蹭他的頸窩。


    「怎麽醒這麽早?」


    他的態度像是什麽都從未發生,但兩個人的關係,仿佛在他眼裏更上了一層。


    路宵也確實是這麽想,他故意把自己打了石膏的手往前湊了湊,穆關山確實沒捨得推開他。


    「不早了,我去買早餐。」


    他跳下床,隻穿了雙拖鞋,逃似的快速穿衣服離開了這間屋子。


    路宵坐在床上,愣了下神,等到人走後,臉立馬就沉了下來。


    他可以接受穆關山的怒罵,但不能接受穆關山逃避他。


    這樣的穆關山讓他摸不清態度,摸不清想法,他不知道穆關山是不是心裏真的沒有了白菲菲。


    裴佑早就準備好了,他蹲守了一夜,雇了兩個男人,就守在穆關山每天買早餐的地方。


    他覺得路宵不行,07都把用品送到家了,竟然隻用手幫助了一下。


    而他早有預料,穆關山早上會跑。


    這人說直吧,也直,說不直吧,也不直,說白了就是沒體驗過感情滋潤,錯把白菲菲的好當成一抹彎月白光,路宵出現後,有了不同程度的好的對比,他的心自然也就亂了。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把推手。


    07在旁邊聽他內心的想法直點頭,奶白的圓球一上一下地動著晃人眼,裴佑抓住它揣進了兜裏。


    「別亂動,你礙著我嗑cp了。」


    07忍:「……」


    作者有話說:


    我太卡了寶子們!


    第26章


    穆關山到了早餐攤點了東西才發現自己沒帶手機和現金,不過好在老闆和他熟,允許他等會再下來補錢。


    愧疚得連連道歉後的穆關山坐在小板凳上,等著東西,他撐著臉發呆。


    路燈還亮著,飛蛾在光處環繞,逐漸清明的天像是一遍遍過濾後的水,卻無法映照他麻亂的內心。


    手上的觸感仿佛還在,穆關山盡力不往混亂的感情方麵思考,卻想到了幾個小時前,自己手掌握不住的東西,與路宵這個人展露出來的外表不同。


    穆關山忍不住往自己褲/襠瞟了瞟,發覺自己幹了什麽,他捂住發燙的臉,覺得他和路宵大抵是都瘋了。


    但是他,確實沒感覺噁心……


    「我要吃小籠包。」


    「好。」


    「還想吃煎餃!」


    「買。」


    「熱幹麵也想吃。」


    「吃。」


    「豆皮。」


    「這麽多,你吃的完嗎?」


    「這不是還有你幫我嗎?我就要吃!」


    「真拿你沒辦法,每次都讓我吃你剩下的。」


    ……


    旁邊的對話膩歪極了,重點是……路宵迴過頭,震驚到無以複加。


    真的是兩個男人!


    早餐攤前,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的男人看起來年輕開朗,帶笑勾著另一個一臉無奈的白衣男人的脖子,兩個人鬧鬧笑笑,直到早餐做好,他們坐到了穆關山旁邊那桌。


    可能是好兄弟吧,穆關山剛收迴視線沒多久,就聽見旁邊那個白衣男人說:「叫聲老公我就幫你吃。」


    黑衣服的男人毫不猶豫叫道:「老公!」


    穆關山:「……」


    確定了,是一對。


    他心情複雜。


    雖然現在社會很開放,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同性情侶。


    莫名,就想到了他和路宵。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坐在這兒有點火燒屁股的感覺。


    但是代入一下,要是換成路宵跟他這麽鬧,他可能也會像白衣服的男人那樣縱容。


    這樣一想,心裏更是亂成一團毛線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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