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效果怎麽樣啊?”陸言蹊看著手中的瓷瓶, 滿臉嫌棄,感覺清和第一次拿出來的,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藥到病除。”清和笑了笑,對於陸言蹊的態度並沒有在意, 態度很是包容。


    陸言蹊聞言瞅了瞅清和一眼, 最後撇了撇嘴:“你說的!”


    說著, 將手中的瓷瓶打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點了點頭,味兒不錯, 應該是比較好的了。


    清和看到陸言蹊的動作,搖了搖頭, 沒有說什麽,走到了身後的石凳上坐了下來,開始擺弄著上麵的茶具,而陸言蹊也將安景行一把按在了清和旁邊的凳子上, 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丟到了清和麵前:“你幫我瞅瞅這裏麵是什麽玩意兒。”


    說著,也不管清和的反應,從手中倒出了藥膏,替安景行揉著傷口, 見安景行吃痛地皺了皺眉,非但沒有心疼,反而低聲嗬責了一聲:“活該!”


    若不是想著算計大哥, 怎麽會弄得這麽狼狽?安景行看到陸言蹊的反應後,立馬就老實了,也不敢裝可憐了,即使臉上有些痛,也忍了下來。


    “這是什麽?”陸言修看著被丟到清和麵前的瓷瓶,有些奇怪,等清和將中間的藥丸倒出來後,更是覺得疑惑,怎麽感覺這個藥丸,有些融化的跡象?


    而清和在看過手中的藥丸後,也微微皺了皺眉:“這個……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王良飛那老頭給的。”陸言蹊頭也沒抬,專注著手中的動作,隻見陸言蹊抹過藥的地方,淤青已經消散了不少,若不仔細看,是很難看出臉上的傷勢的,沒聽到清和的迴答,陸言蹊又開口問了問:


    “你不會是看不出來吧?”這種瞧不起人的語氣,任誰也不會將他用在清和這樣的男子身上,偏偏陸言蹊用了,清和還沒有生氣的意思。


    搖了搖頭,清和看向陸言蹊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細微的寵溺:還是這麽沉不住性子!


    “這東西,看似補藥,卻是毒.藥,服下去之後,短時間內會讓人身體大好,但是不出一年,服藥之人就會命喪黃泉。”說著,清和將藥丸輕輕放了迴去,隨手將瓷瓶推迴了陸言蹊麵前。


    “什麽?”陸言澤皺了皺眉,剛剛小弟說藥丸是王良飛給的的時候,他就在疑惑藥丸是王太醫什麽時候給言蹊的,到後來才想到,小弟裝病的時候,王太醫給的那粒“補藥”,沒想到,卻是能取人性命的補藥!


    想到這裏,陸言澤抬頭看了看小弟:“若是那日你沒有吐出來……”


    “沒有若是,我不是已經吐出來了嗎?就是沒想到這個姓王的,手段還是這麽差勁兒。”知道了藥丸的作用,陸言蹊也就安心了,至少可以在短期內不露出破綻。


    看了看安景行的臉,確定沒有什麽遺漏的傷處後,陸言蹊將手中的藥瓶蓋了起來,放到了清和麵前:“我就用了半瓶啊!”


    那樣子,別提有多摳門了。清和笑了笑,沒說什麽,將瓷瓶放到了一邊:“需要替你看看嗎?”


    說著,眼睛掃到了剛剛陸言蹊丟給他的瓷瓶上,從藥丸融化的程度來說,當時應該已經進入了咽喉部,就是不知道被陸言蹊咽下去了多少。


    此時安景行心中的震驚不比陸言澤小,他不奇怪父皇想要找機會取言蹊的性命,卻沒有想到,言蹊卻像是對這件事一清二楚一般,沒有一點驚訝的情緒。


    此時聽到了清和的話,雖然安景行對清和的態度有些微妙,還是想清和點了點頭:“有勞公子了。”


    聽到安景行這句話,清和像是想到了什麽,搖頭笑了笑,卻被陸言蹊瞪了一眼。陸言蹊將手伸到了清和麵前:“看看就看看!”


    含笑看了陸言蹊一眼,清和輕輕將手搭在了陸言蹊腕上,沒一會兒將手收了迴來:“咽下去的不多,你現在身子底子不錯,不會有什麽影響,就是……咳咳……節製一些。”


    此話一出,別說是安景行,就是陸言蹊,也有些尷尬,瞪了清和一眼,語氣可以說得上是毫不客氣:“你是在嫉妒!自己孤家寡人一個,還管起別人的房中事了!”


    安景行看著清和絲毫沒有變化的臉,又對上了陸家兩位兄長不滿的目光,低聲咳了咳:“多謝公子提醒,以後……一定注意。”


    “和他說這麽多做什麽?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原來住的院子!”本來陸言蹊還想在和清和聊聊的,但是隻要想到清和剛剛說什麽“節製一些”什麽的,陸言蹊就有些不待見他!所以現在看清和是哪兒哪兒都不對,將安景行一拉,直接向院外走去。


    “剛剛多謝先生了。”陸言修看著小弟和太子的背影,向清和拱了拱手,隨手拿起了桌上那粒“補藥”,放在了手中。


    清和搖了搖頭,對陸言蹊惡劣的態度並不在意:“不謝。”


    說著,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茶具,那樣子,竟是在送客。的確,陸府唯一與他有關聯的陸言蹊已經走了,他與陸家另外的兩位公子,並沒有什麽可以說的。


    另外一邊,陸言蹊已經將安景行拉到了自己以前住的院子,指著樹下的一個秋千:“那個是我小時候,鬧著大哥幫我弄的,”說著又指了指院子中間最大的一棵樹,“那上麵原來還有一個小閣樓,但是後麵我長大了就不敢上去了,怕把樹枝壓斷,我小時候躲著爹抓我練功就爬到那上麵去……”


    說著,又指了指院內的其他東西,給安景行一點一滴的說著自己以前的生活,而安景行也聽著陸言蹊的絮絮叨叨,似乎這樣,就能參與到陸言蹊以前的生活中似的。


    最後,陸言蹊說累了,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看著陸言蹊的睡顏,安景行搖頭笑了笑:昨日夜裏,和言蹊折騰到了半夜,早上言蹊又起得早,到現在都沒有消停過,累了,也挺正常。


    想到這裏,安景行將言蹊輕輕地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看著陸言蹊的睡顏,這麽安靜的樣子,哪兒能想到會是那麽鬧騰的性子?想到這裏,安景行點了點陸言蹊的鼻尖,被陸言蹊拍了一巴掌後,將手收了迴來。


    想到剛剛清和說的話,安景行皺了皺眉,替言蹊將被子蓋好後,走出了房門,準備去找陸言修。卻不料剛走到院子的那顆大樹下,就撞到了一名女子。


    看著眼前的女子,安景行皺了皺眉:言蹊嫁給自己後,這裏就閑置了下來,隻留下了幾個小廝和嬤嬤做日常的打理。從剛剛吃飯時雲婉儀絮叨的話中也能聽出,言蹊身邊沒有什麽婢女,院子裏更是一個都沒有留,眼前這個,是從哪裏來的?


    “陸書依見過太子殿下。”陸書依看見安景行的身影後,眼睛亮了亮,不妄她在外麵等了這麽久,而且陸言蹊那小子也不在,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姓陸?安景行的腳步頓了頓,仔細迴想了一下,確定言蹊沒有妹妹,又重新抬腳,準備向院外走去。


    “太子留步……”陸書依見到安景行停頓了一下,本以為自己能有機會,誰知道沒一會兒安景行又抬腳向外走去,搖了搖嘴唇,陸書依心裏有些不忿,麵上卻一點也沒有顯露。


    “嗯?”雖然安景行極想直接走人,但是一直以來對外塑造的形象卻讓他停下了腳步,站在離陸書依六尺遠的點,向她點了點頭。


    陸書依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暗中咬了咬牙,臉上卻一派鎮定:“言蹊這幾日,應該給太子添了不少麻煩吧?”


    “為何這麽說?”安景行一聽這話,就知道眼前的女子有些不規矩,暗中側了側身。


    陸書依聽安景行這話,自覺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笑得愈發地善解人意:“以前言蹊在家就是鬧騰的性子,小叔把言蹊寵壞了,當時聖旨下來,言蹊就發落了房中不少下人。”


    安景行聞言,打量了陸書依一眼,小叔?看來是陸成的女兒了?現在在自己麵前說這些,是在上陸言蹊的眼藥?


    見安景行沒說話,陸書依愈發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向安景行麵前挪了一步:“書依也很心疼殿下,畢竟……言蹊是男子,也不能替太子生兒育女,又是那樣的性子……”


    見陸書依越說越過分,安景行皺了皺眉:“言蹊很好。”


    配上此時的安景行臉上的表情,陸書依隻覺得安景行是在口是心非,不過礙於將軍府的情麵罷了:“言蹊是很好,卻不是殿下的良人。殿下的心,書依都懂,書依也能希望,能為殿下解憂……”


    說著,陸書依直勾勾地看著安景行,她自信,今天能讓安景行點頭,依照她的身份,就算是陸言蹊,也需要顧及陸遠的臉麵,不敢拿她怎麽樣!


    安景行現在終於明白陸書依是什麽意思了,原來是來自薦枕席來了,看著陸書依,安景行現在臉上連客套的笑容也消失了:“不知陸小姐來此,陸將軍可知?據孤所知,陸大人應該在西苑吧?”


    陸府分為東西兩苑,東苑是陸遠一家的住宅,而西苑,則是陸成一家的住宅。中間的距離並不短,雖然在西元國,對女子的約束並不嚴苛,但是私見外男,也是被世人所唾棄的事。


    “我……言蹊久未歸家,我是來看望言蹊的,隻是路遇殿下,才忍不住與殿下說兩句肺腑之言。”陸書依說著咬了咬下唇,活脫脫一副受氣包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安景行欺負他了呢。


    看著眼前泫然欲泣的陸書依,安景行笑了笑,難得地,這樣的笑容中帶著一絲陸言蹊怪用的輕蔑:“言蹊剛剛睡下了,若是陸小姐找言蹊有事,還望等多加等候,不過下次……記得帶上隨從。”


    說著,安景行也沒有管陸書依的表情,直接轉身向院外走去,徒留陸書依在身後咬碎了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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