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天兄弟,我跟你說,這青羽雞要做得好,單純火烤肯定是不行的,一定要用煨,而且還不能直接的煨。”


    “直接用喂?會不會太生了?”


    哮天犬摸了摸自己吃撐了的肚子,再喂下去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得下去,畢竟生的有點難消化。


    “沒錯!”


    小鑽風一拍自己的大腿,對著哮天犬露出讚賞的目光,沒想到嘯天兄弟對此道也有了解,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所以我們要用另外一種辦法,保證肌肉能夠均勻受熱,這樣才能鮮嫩多汁,先用荷葉包緊,再用泥土拌水,一層一層的裹上去,鎖住油水和香氣,最後放在坑裏慢慢燒,等燒實了,雞也煨熟了,用木棍輕輕一敲,那味道,一口下去,滿嘴都是油,帶著荷葉的清香,一整隻吃下去都不覺得膩。”


    小鑽風一邊說著一邊舔著嘴角,說到結尾還不由得吞了口唾沫,一副記憶猶新的模樣,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仰頭看天,一雙狐狸眼眯在一起,鼻子微微聳動,似在迴味。


    嗯?我怎麽好像真的聞到了荷葉的味道?


    小鑽風睜開眼睛一看,哮天犬已經摘了五六把荷葉放在自己跟前,看他拚命咽口水的樣子,看來確實也饞了。


    見哮天犬打算就地挖點土的時候,小鑽風連忙擺手製止住,直說別著急別著急。


    然後在哮天犬的疑惑的神情下,徑直走向靈田深處,哮天犬恍然大悟,趕緊跟在身後。


    楊戩歸來之時,就看到一狐一狗正蹲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用土塊壘起一座半米高的土塔,有趣至極。


    正好今日並沒有多少不長眼的妖怪過來,楊戩淺淺一笑,一紙折扇展開,輕輕搖曳,也不多做詢問,就這麽坐在石上看著他們鼓搗。


    一襲白袍,儒雅幹淨,眼神清澈。


    不到一會兒,土塔高建,哮天犬嗷嗚一聲。跳了起來,嚇得小鑽風連忙雙手將土塔護住,免得功敗垂成。


    隨後一狐一狗嘀咕一聲,走下山去,等迴來之時,各自抱著一捆鬆枝,嬉皮笑臉的顯然開心不已。


    “這兩人真的是……倒是胖了不少。”


    楊戩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滿麵紅光的一狐一狗心裏也高興得緊,有時候中途小憩一會,有這二人在一旁做飯洗衣,倒也不顯得孤單。


    沒錯,小鑽風扯著楊戩的衣服,一口一句主人,叫的老好聽,非要幫著洗。


    楊戩本來還不同意的,後來沒辦法,這貨搶了衣服就施展本命神通,化作一卷旋風跑開了,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跑了迴來,也不知道卷哪裏去了。這一來二去,楊戩也就放任不管。


    現在楊戩再也不怕弄髒白袍了。


    正當二人在起火燒塔的時候,


    一道白光從山下橫衝直撞,直奔金光洞而來。


    楊戩走了下來,正打算上前將對方攔住,可看了眼幹淨的袍子,歎了口氣,


    這袍子又要再洗一次了。


    楊戩左手持扇,右手曲肘收拳,察覺對方並無敵意便收起七分力道,一腳後撤,一腳向前踏出半步,眼看白光距離已近三丈,一拳揮出,拳風之烈,所經之處飛沙走石,身前狂風怒卷,身後微風拂麵,那白袍少年好似定海神針,任憑身前波濤洶湧,身後依舊平靜如常。


    “二…友軍…幫…我不…”


    前方風聲喧囂,隱約在說些什麽,然而卻被風聲掩埋。


    楊戩一拳之後,也不在意,等到煙霧散盡之後才發現原來是一位頭發淩亂的白發少年,眉心銀輝一閃。


    居然是隻散發著柔和月光的兔精。


    “表哥……”


    金卯


    金卯一臉委屈的看著楊戩,眼裏噙著淚水,自己好不容易來見表哥一麵,怎麽直接劈頭蓋臉就給自己來了一拳呢。


    還沒等金卯擠下兩滴淚水,一個危險的念頭剛剛浮現出來,還沒來得及解釋,一個砂鍋大的拳頭就塞滿了視線,緊接著就直直倒了下去……


    瑪德,大意了……


    他不會飛刀,怎麽可以提表哥呢?


    表哥也就是一斧頭的事,應該叫二哥才對。


    楊戩望著倒下的少年,收了收拳頭,一聲表哥讓自己想起了金烏,想起了三妹受的傷,想起了……不提了,有點生氣。


    這一迴用了七成力道,眼前的白毛小子左眼烏黑發青,沒個把月是恢複不迴來了,再順手封了他的經脈。


    “哮天犬。”


    一團黑影撲了過來,蹲在楊戩腳邊。


    “把他給我綁了,餓他幾天,讓他上來就亂認親戚。”


    哮天犬以為又有外賣上門了,高興的把金卯五花大綁,緊接著掰開嘴往裏麵塞上兩把稻草,扛在肩上。


    楊戩抬頭望了望太陽,平靜的神情底下似乎積壓著滿腔怒火。


    表哥?嗬,遲早跟你們這群表哥算賬!


    —————


    月明星稀,金光洞門外掛著一個用繩子捆成的肉球,底下焰火熊熊,火舌舔起,幾根手臂粗的鬆樹枝燒的猛烈,時不時有鬆油脂炸開,滋滋作響,散發著草木的甜香。


    左右兩邊各自躺著一狐一狗,唿唿大睡,肚子吃的渾圓,小鑽風嘴裏還在嘟囔著不行了,太撐了之類的話。


    嗯?怎麽感覺嘴裏鹹鹹的?


    tui,tuitui……


    哪個沒良心的把幹的草塞我嘴裏的?不知道我隻吃新鮮的嘛!


    金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嘶……


    好痛好痛。


    不由得把左眼閉上,隻睜起一隻右眼。


    周圍緩緩環視一圈,心裏就想著給自己一巴掌,說好的刷二哥的好感度來著,怎麽開口就是表哥?這不是欠二哥削嘛。


    “表哥,表哥快救我。”


    砰,金卯頭上忽然浮現一團煙霧,隨著煙霧炸開,一隻小老鼠蹦了出來,落在金卯的頭上。


    “表哥,傑瑞表哥,你快救救我。”


    小老鼠看著自己這個沒用的廢物表弟搖了搖頭,先不說自己那個肉身已臻化境的大表哥,也不提魔法學院院長的二表哥,單單就是自己的大侄兒都比表弟有出息。


    廢物玩意。


    小老鼠叉著腰對著自己的小表弟踹了兩腳,上一次自己迴老家給舅舅過生日的時候,二表哥畫了一個魔法圈,讓自己去幫一下遠在異國他鄉的遠房小表弟。


    這個表弟是隻兔子也就認了,啥都不行,也就吃的多一些。


    我就不應該過來!連隻貓都沒有。


    (金卯召喚傑瑞的時候,他的係統自動給他設定了身份)


    小老鼠人立而起,從背後掏出一把小剪刀,三下五除二就把繩子剪斷了,之後把剪刀一扔,正好巧不巧,落在哮天犬的屁股上,紮了進去。


    汪汪汪!!!


    哮天犬捂著屁股叫了起來,犬吠聲直接把旁邊的小鑽風嚇醒,哮天犬尋著氣味一溜煙跑到石頭後麵,對著自家主人委屈的說道。


    “主人……有老鼠偷襲我,它紮我屁股。”


    楊戩腦門一黑,這時候也顧不得隱藏了,隻能走上前去,對著那個白毛少年不善的說道,還有那一隻老鼠……


    “你可以嚐試著解釋一下。”


    “二哥,我是截教長耳定光仙門下弟子,是一隻修行多年的兔子精,紅藕香殘玉簟秋……啊不對不對,是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本是一家,我有碧遊宮的信物,絕對不是敵人。”


    金卯剛剛脫身,沒想到自己表哥就給了自己一個驚喜,那該死的坑爹屬性還是觸發了,見楊戩走了過來,連忙開口解釋,並將袖子裏一塊碧綠色的令牌掏了出來。


    此時金卯心底恨不得再給自己一嘴巴子,說的都是些什麽話啊這是。


    楊戩見他信誓旦旦,令牌確實也有玄門氣息,不像作假,倒也不擔心他說假話,大不了待會去和洞內的兩位童子求證一番就是。


    她們是石磯娘娘坐下童子,理應聽說過才是。


    倘若沒聽說過,且之前這隻小老鼠也監視過自己,再殺不遲。


    “哮天犬。”


    哮天犬捂著屁股走了過來,楊戩見狀頗有些於心不忍,暗自埋怨。


    一旁的小鑽風機靈的跑了過來,將哮天犬扶了過去,對著哮天犬說道。


    “哮天兄弟受了傷,這等小事就讓我來吧。”


    說完就直接往金光洞跑了進去。


    “主人,是有什麽事嗎?”


    哮天犬走近之後疑惑的詢問道,明明自家主人也沒吩咐什麽,怎麽小鑽風就自個跑進去了?


    楊戩意外的往金光洞方向看了過去,轉過頭摸了摸哮天犬的狗頭,歉意的說道。


    “是我沒考慮好,忘記了你受了傷,你先好好修養。”


    “主人,其實我也沒收什麽傷,就是疼了點,也沒出血。”


    楊戩想起那隻小老鼠,眼底下的殺意一閃而過,小老鼠見形勢不妙早已化作一團煙霧消失不見,而金卯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隻是一身實力被楊戩所封,隻能弱弱的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觸了黴頭。


    之前還以為自己可以硬扛二哥兩招的,沒想到單單憑借肉身就能把自己壓製成這樣。


    恐怖如斯!


    楊戩神色平靜的站在金卯前麵,眼底波瀾不驚,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楊戩學藝三年,知曉我師承的並不多,你能知道我是闡教門人,且非親非故,先是表哥,後是二哥,若非提前了解過,斷不能如此詳細。”


    “啊這……二哥你聽我解釋……”


    金卯正想張口狡辯一二,金光洞門口忽然大開,哪吒拿著一個紫紅色的果子走了出來,兩位童子似乎換了一身衣裳,一青一彩,青的如小家碧玉,長袖輕攏,好似荷葉初露角;彩的身披綾羅,香肩半露,淡淡雲霞粉黛色,秀色可餐。


    這一青一彩,一左一右,站在哪吒左右兩側,就像那金童玉女,讓人感慨萬分。


    哪怕是楊戩也是愣住了半晌,一時半會連正事都忘了,心裏暗暗琢磨,也就五六天沒進去,哪吒兄弟就已經有如此手段了?看來得讓三妹離他遠一點。


    “這不是金卯師兄?你怎麽來了?”


    碧雲童子走上前去,端詳了一會才認出來,主要是眼圈淤青,太損形象,一時之間沒認出來。


    哪吒右側的彩雲童子這時候也補充道。


    “楊戩二哥或許是誤會了,金卯師兄確實是截教門人,而且與石磯娘娘關係匪淺,上次碧雲妹妹也是經師兄提醒,才躲過一劫呢。”


    楊戩一聽倒也稍稍放下心來,緊接著又看了哪吒一眼,彩雲童子這一句楊戩二哥信息量頗大,金卯的事不打緊,以後得多在三妹身邊提醒一二才行。


    正在吃果子的哪吒見楊戩二哥的視線轉了過來,以為他還在擔心,便遞過去一個寬慰的眼神,這下子楊戩心裏愈發堅定了起來。


    得到兩張金水的金卯(指 明麵上擁有正義身份的認可)這時候也是抬起了頭,對著楊戩弱弱的說道。


    “二哥,你信我呀,我是忠的。”


    楊戩瞥了他一眼,折扇輕輕往金卯額頭一拍,便把他的經脈給解了,知道此人身份無誤後,心裏的警惕降低了三分。


    也不去糾結為何此人對自己一些事情如此了解,隻是在心裏暗暗記下,暫時不表。


    而一旁的哮天犬一聽不樂意了,這又有人打算和我搶飯碗了?悄咪咪的走到金卯身後,對著他的屁股瞄來瞄去。


    碧雲與彩雲則不約而同的往金卯遞過去一個嫌棄的眼神。


    堂堂一個月種,截教三代的得意門生,之前在石磯娘娘麵前是天不怕地不怕,怎麽遇到楊戩二哥就這副德行?


    聽哪吒師兄講,這楊戩二哥實力與他不相上下,這金卯師兄被打成這樣,看來也不是哪吒師兄的對手。


    一念至此,二女就更嫌棄了。


    眼見矛盾解除,幾人倒也不打算迴金光洞了,紛紛圍在火堆旁,無事閑聊起來。


    至於金卯,原先他也想湊熱鬧,隻是身後的哮天犬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的屁股,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陣寒意襲來,找了個結實的牆角坐了下去,始終與哮天犬保持麵對麵。


    哪吒坐到楊戩身旁,悄悄的對著楊戩說道。


    “楊戩二哥,明天就是第七天了,我擔心接下來會出意外,要不我們今晚開始就都守在洞口如何?”


    說著神情凝重的往山下看去。


    楊戩望了望山下,那裏妖氣彌漫,狼煙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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