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發生了任何意外,受到了任何傷害或者不測,我可以保證全權負責你妻子的醫藥費。


    並且一定會讓她好好活著,所以這點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周無漾明白李雷最在乎的是什麽,所以專門挑了他最在乎的事情說。


    果然,原本還在猶猶豫豫的李雷在聽到周無漾這個承諾的時候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心裏一直搖擺不定的想法也有了偏向。


    他立馬咬了咬牙,狠下心答應了周無漾的要求。


    “行!我去!”


    聽到這個答案,周無漾勾了勾唇,他就知道,李雷一定會答應的。


    “那你可千萬一定要保護好我啊,畢竟……我自己能活著照顧我媳婦兒才是最好的,讓別人照顧,總歸說不像個事……”


    李雷說著,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又仔細叮囑了幾句。


    “到時候你按時去就行了,我會準時到的,你到了之後不要四處看,不要讓他發現我的存在,不管你能不能做到無視我的存在你都必須要忘記我的存在,不然,如果出現了任何意外,你後果自負。”


    周無漾此時的語氣很嚴肅,因為李雷的態度完全取決於這次能否成功。


    李雷在另一邊哭喪著臉,這個要求對他來說也太高了。


    一般這種情況下,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人都會下意識看向或者尋找那個能讓自己有安全感的人。


    但是此刻周無漾不讓他這麽做,所以李雷剛升騰出來的勇氣又逐漸消散了,他甚至產生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那個……能不能……”


    他還沒說完,周無漾就狠狠地打斷了他。


    “不能,我現在跟你的態度還是在跟你商量,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你再這樣猶猶豫豫下去,那我不介意采取一些強硬措施。”


    李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也不敢再說什麽不敢去或者害怕做不到的話了:“我去,我去!”


    周無漾這個方法惹得薑濤側目看了他一眼,唇角抽了抽,畢竟能明目張膽的利用這種威逼利誘的方法也就隻有周無漾能做的出了。


    實際上不管李雷同不同意,他們作為人民警察,都必須按照他的個人意願來進行這件事,是不能強製他參與的。


    不過看來李雷對法律一無所知,所以就這麽被周無漾的一句話給唬住了。


    “到時候你就按時去赴約,其它的什麽都不要管,也一定不要讓他發現我們的存在,你就以之前的態度對待他就行了,其它的,你自己發揮吧。”


    周無漾又最後叮囑了一句。


    既然已經答應了,事到如今李雷也沒辦法再說什麽了,隻能點了點頭。


    掛斷電話後,周無漾朝著薑濤得意地揚了揚眉:“看,魚兒果然上鉤了。”


    “你確定李雷不會有危險嗎?”薑濤蹙著眉,覺得就這麽讓李雷去見那個人的這個決定實在是有點太冒險,太激進了,明明這件事還有別的解決辦法。


    比如他們提前布控,或者扮作李雷,這都是他們可以做的選擇,而不是一定要選擇這個危險的辦法。


    如果對方是個亡命徒,李雷萬一出現什麽差錯,他們根本就負不起這個責任。


    雖然李雷也沒做什麽好事,但是他需要的是法律的製裁,公平的審判,而不是死於這種意外,甚至還是因為他們而產生的沒有必要發生的意外。


    似乎是能猜到薑濤的想法,周無漾開口:“沒有比這個辦法更快速有效的了,如果有,你可以提出來。”


    薑濤把自己剛才的想法說了出來,周無漾聽後卻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


    “提前布控?你覺得那個人像是個傻子嗎?這麽明顯的動靜,他發現不了嗎?還是你覺得,咱們兩個這麽人高馬大的人能扮作瘦的跟小雞仔似的李雷?”


    周無漾說的話雖然不算好聽,但是卻很形象,不論是從身高上來說,還是體型上來說,他們兩個跟李雷的差距都太大了。


    甚至不僅他們差的大,刑警隊裏的隊員也根本沒有李雷這個體型的,畢竟能成為一名刑警,外形優勢必須要具備。


    所以薑濤一時不知怎麽迴答他這個問題,一時間並沒有說話。


    “你覺得他是個亡命徒嗎?”周無漾抬眸看向薑濤,突然沒頭沒尾蹦出了這一句話。


    因為昨天的試探,今天的行動,那個和李雷交易的神秘人到底是誰,似乎已經不需要再有任何證據去證明,就能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所以周無漾這一句話還真就再一次地問住了薑濤。


    薑濤整個人愣在了原地,腦子裏隻剩下周無漾問出的那個問題:你覺得他是個亡命徒嗎?


    王燃會是那種不顧一切後果,甚至寧願自傷八百,也要傷敵一千的那種亡命徒嗎?


    薑濤捫心自問,通過這段時間和王燃的了解和接觸,王燃是一個無論何時都異常冷靜的人,甚至有些平靜的可怕。


    這樣的人,會不顧一切鬧個魚死網破嗎?這種局麵,薑濤的確也想象不出來。


    聰明人總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不到萬不得已的那一步,他的確沒必要把自己逼入絕境,可那也隻是不到萬不得已……


    “萬一你把他逼到了那個地步,他惱羞成怒,狗急跳牆了你該怎麽辦?”


    薑濤雖然明白自己可能無法改變周無漾的想法,可還是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我賭他不會。”周無漾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但是就是因為他這一副淡然的樣子,反倒是看得薑濤一陣火大,他不理解為什麽周無漾可以這麽淡然。


    事情向來不是一個人的想法能夠隨隨便便就掌控的,如果能那麽簡單就被掌控,那根本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同事犧牲。


    雖然薑濤沒說話,但是他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身上的寒氣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往外冒。


    周無漾自然也看出來了他此刻內心的不爽,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麽心理,他難得解釋了一句。


    “王燃如果是那樣的人,那他一開始就不會選擇這麽做,他昨天說的那些,很有可能早就做好了被我們發現的準備,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會對李雷動手。


    他既然能夠替他十年前死亡的奶奶報仇,就證明他心裏還存在著一些善念,起碼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李雷和他無冤無仇,他不可能因為事情暴露,再去殺害李雷。


    何況,車禍的事情是他做的,但是拔唿吸機的事情還不一定是他做的,如果這件事不是他做的,那他的罪名根本就沒有那麽重,他還是有機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又何必去髒了自己的手呢?”


    不過說完這一大段話,周無漾就皺了皺眉,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向薑濤解釋這些。


    平時在他看來,自己想做什麽都是有自己這麽做的理由,別人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也根本無所謂,畢竟他從來不在乎有沒有人理解他。


    但是就在剛才,自己竟然跟他解釋了自己這麽做的原因,還說了這麽大一段話,這讓周無漾心裏覺得十分怪異,有一種自己的規則被打破了的不適感。


    而薑濤則是在聽完他說的這一番話之後直接沉默了,過了半晌後他才啞聲開口:“好,那我就信你一次。”


    周無漾心裏本身就別扭著呢,聽他這句話更是覺得心裏別扭了。


    覺得自己真是腦抽了,才說了這麽一堆,結果就得到了對方一個不情不願的信你一次。


    這麽一想,周無漾心裏更覺得不爽了,他哼了一聲:“頭長在你的身子上,你信不信全都隨你,跟我可沒什麽關係。”


    薑濤:……?


    他剛才有做什麽嗎,怎麽周無漾還生起氣來了?


    薑濤這個榆木腦袋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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