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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仁厚聽得是胡海將自己的藥材燒毀,又是他自李初來的手上奪走了自己的兩萬兩白銀。而胡海直承其事,那麽,這筆損失理所當然地著落在胡海的身上索賠。旁觀眾人都在看著胡海。


    隻聽胡海道:“找我要銀子,真是笑話。那兩萬兩銀子是我從李初來的船上找到的。我得到銀子,又沒經過你的手,也就說不上欠你的。你憑什麽找我要?”


    溫仁厚見他抵賴,怒不可遏。喝道:“你放屁!李初來船上的銀子,就是我的。你還想抵賴不是?”


    胡海笑了笑。道:“好,好,就算是你的。可已經輸光光,不在我身上,你找那些賭鬼要吧。過年那會兒,贏走那筆錢的,有張三、有李四、有王五。他們每個人都贏下了幾千兩,你去找他們,叫他們把銀子還給你。哎!不過這事可有點難辦了。他們從我的手裏贏走了錢,這會子又不知輸給誰了。”


    溫仁厚聽他說得不著邊際,一想好歹他承認了這事,隻有咬定他不放,在他身上找迴損失才是正理,忍著怒火。道:“你少來胡扯,那兩萬兩銀子是從你手上輸出去的,便著落在你身上要迴來。你輸給誰了,我不管你。”


    胡海從腰包裏摸出了一個布包。燈火照耀下,隻見那布包泛著黃黑色的暗光,顯得十分陳舊,想是胡海已用了許多年。


    胡海將那布包揚了揚,眾人見那布包十分輕巧,又隻聽得幾塊銅幣撞擊的聲響,便知那布包裏沒什麽貨。


    胡海滿臉笑嘻嘻地。道:“這是我的全部家當,你拿去吧,再要我可沒有了。”


    溫仁厚心下大怒,當初被搶走的是價值兩萬五千兩的藥材和兩萬兩現銀,就這幾枚銅幣,如何能賠償自己損失的萬分之一?見胡海一臉嬉笑之色,不將自己的事當迴事,再也忍耐不住,滿腔怒火非發泄出來不可。溫仁厚怒道:“你這王八蛋,我今天非撕了你的皮不可。”話音剛落,便扯出長劍,刺向胡海的肩窩。


    胡海道:“不是我不給你,是給了你你不要。這有什麽好值得動刀動劍的。哎喲去!”說話之時,向左閃開,避開溫仁厚的一劍。


    溫仁厚道:“你還我的四萬五千兩白銀來,我就放過你。”提劍又上,唰唰唰唰,向胡海連刺四劍。頓時封住了胡海的上路、下路、左路和右路,將胡海罩在層層劍光之中。


    胡海眼看四處都是劍光,實是沒了退路,啊啊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溫仁厚心下岔怒,不再留情,挺劍刺向胡海的咽喉,直要將他刺死方才稱意。


    冷玉冰忽然挺起長刀,擋開溫仁厚的劍。幾乎同時,蕭爻將胡海拉出了劍圈。


    溫仁厚的長劍被冷玉冰一擋,頓時手臂一麻。定睛一看,是冷玉冰。道:“玉冰,你別攔我,我今天非殺死這王八蛋。”說完,又要舉劍刺向胡海。


    冷玉冰道:“溫大哥,你縱使殺死他,也找不迴失去的銀兩。既然他承認拿了你的東西,那麽,咱們欠劉前輩的銀兩,就得讓他來償還。”


    溫仁厚聽到這話,如夢中驚醒。想著這一切都是因借了那五萬兩銀子而起,自己與眾人趕來平頂山,要找到那失去的銀子,都是為了找到銀子,來償還藏邊四友。既然自己所失之物,是被胡海奪去的。他還不還自己,也無所謂。隻要將債務挪到他的頭上,自己無債一身輕,豈不是更好?


    溫仁厚手中的劍沒再刺出,盯著胡海。胡海剛才險些喪命,忽然覺得一股強勁將自己拉開。轉頭一看是蕭爻,驚惶之下,又有些奇怪,睜怪眼看著蕭爻。


    蕭爻道:“溫大哥,有事好商量。”蕭爻剛才以內力拉開胡海,出手極快,溫仁厚與在場的眾人多有沒看清的。若不是蕭爻這麽說,溫仁厚還不知是蕭爻出的手。


    溫仁厚道:“蕭兄,這王八蛋把我害得這麽慘,你為何還要護著他?”


    蕭爻道:“溫兄,殺人終究不是善舉。”


    溫仁厚向蕭爻掃了一眼。因想著債務的事落到了胡海的頭上,也沒必要再作爭論。便沒再說話。


    冷玉冰道:“胡海。”


    胡海向冷玉冰看了看,見冷玉冰生得腰若流紈素,口如含朱丹。明眸善睞,美豔不可方物,一時腳趴手軟,心酥神醉。癡癡地道:“你、、、、、、你叫我做什麽?”


    冷玉冰見他色眯眯地瞧著自己,對自己的美貌頗感自豪,微微一笑。道:“溫大哥向劉前輩借了錢,本是用來發財的。如果溫大哥的藥材和那兩萬兩白銀沒有被你們奪去了。溫大哥的藥材店能得正常經營,溫大哥絕對不會淪落到這步田地。對不對?”


    胡海見到冷玉冰,激動得簡直不會說話了,對冷玉冰所說,根本不加思索,便直言答道:“對,是。”


    冷玉冰道:“如今,還錢的期限已到,你也知道,溫大哥的藥材店沒能開起來,也就沒賺到錢來還這筆債。而溫大哥的錢又是被你奪走了的,那這樣吧,這筆債務由你來償還,過去的事我們也不再追究了。”


    胡海雖然沉迷,但聽到要自己償還債務,突然驚醒。道:“又不是我欠下的債,為什麽要我還?”


    冷玉冰道:“你把溫大哥的錢搶了去,致使溫大哥的藥材店沒能開張,更沒錢還債,自然要由你來還這筆債的。胡海,這已經是最輕的了。如果再往深裏追究,溫大哥沒做成生意的損失都得讓你賠,你就不要再逃避啦。”


    胡海怔怔地看著冷玉冰。道:“我算是聽出來了,你、、、、、、你原來是幫溫仁厚說話的。”


    冷玉冰道:“哎!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你既然敢把錢搶去,就要敢承擔後果才是。”


    胡海道:“我還怕不知道,你跟溫仁厚好,你就幫他說話,要我替他還債。哼哼!你還沒做成溫夫人,倒先擺起溫夫人的架子來了,你也不害臊?”


    冷玉冰一聽到溫夫人三字,心下頓時一喜一憂。喜的是倘若真成了溫夫人,那麽自己心願得遂,不再遺憾了。憂的是這事還懸著,並沒有一個斷章,恐生不測之變。


    溫仁厚見冷玉冰臉有憂色,想起冷玉冰相待自己的一番情義,在自己最為孤苦無助的時候,冷玉冰不離不棄。更難得的,當自己落魄得連乞丐也不如時,冷玉冰並沒有厭棄自己,更沒有離開,當真是情比海深,心比金堅。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位女子能如她待自己這般一往情深,深情不改。


    溫仁厚心道:“玉冰如此待我,我就是為她赴湯蹈火,也再所不惜。”頓時一股熱血湧上心頭。溫仁厚一把抓住冷玉冰的手,緊緊地握在手裏。道:“從此刻起,玉冰就是我的妻子。”


    冷玉冰忽然感到溫仁厚厚實的手握住自己,甚至被他捏得有點痛,但得嚐所願,心中喜悅無限。


    胡海道:“我就知道你一心向著溫仁厚,才會幫他說話,你還想誆騙我?”


    溫仁厚道:“我跟玉冰同心同德,生死不棄。她幫不幫我,我一樣愛她。”


    冷玉冰聽得這話,抬頭一看,見四周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忽然間臉上一陣嬌羞。吃了一驚:“哎喲!溫大哥做事真是欠考慮。他還沒向我求過婚,怎麽就說我是他的妻子了?我要是現在答應了他,別人看了,還以為我是那等沒廉恥的女子。”想到此處,掙脫溫仁厚的手。道:“你們的事到底要怎麽處置,我再也不管了。”說完,便向人群外跑去。


    溫仁厚急道:“玉冰,玉冰,你怎麽跑了?你站住啊。”眼看冷玉冰頭也不迴,很快就將衝出較武場,溫仁厚急得直跺腳。


    張八道:“溫兄弟,你快去追玉冰,這裏的事交給我們就得。”


    溫仁厚抱拳道:“張大哥,一切拜托。”說完,追了出去。一麵嚷道:“玉冰,你是怎麽啦?你等等我。我們一起經曆過這麽多了,你不能棄我而去的。”頓了頓,又道:“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不死不休!”


    翁剝皮向溫仁厚叫道:“你欠債的事怎麽辦,這事還沒完,你怎麽就走了?大丈夫追姑娘,什麽時候不能追?你何必要這時候去?快快迴來。”


    溫仁厚追著冷玉冰,早已去得遠了。


    張八道:“四位前輩,溫兄弟走了,他的事由在下代理代行。”


    翁剝皮問道:“你能作得他的主?”


    張八道:“前輩盡可放心。”


    翁剝皮道:“好!”適才親眼見到溫仁厚與張八交代過,又聽張八親口應承,就不再懷疑。


    劉筆惕本來要溫仁厚還債,但他沒想到自己借給溫仁厚的錢,竟然轉過這麽多的手。得知有兩萬兩白銀最後落在胡海的手上,又被胡海賭輸了,到底該不該問溫仁厚要錢,劉筆惕心下也猶豫了。


    劉筆惕頓了一會兒。道:“溫仁厚借的錢,就該問他要。”


    張八道:“劉前輩,你也知道,溫兄弟去年向你借的五萬兩銀子,他用了其中的五千兩來租地盤。另外的四萬五千兩,有兩萬五千兩用來買了藥材,卻被胡海放火燒了。再剩下的兩萬兩又是落到胡海手裏,被他賭輸了。實則溫兄弟隻動用過五千兩,另外的四萬五千兩理應由胡海償還。”


    劉筆惕道:“是溫仁厚借的錢,我隻問溫仁厚還。”


    陸成英插道:“溫兄弟隻用了五千兩,其他的四萬五千兩是被胡海揮霍掉的。那四萬五千兩就該由胡海承擔。”


    劉筆惕道:“你們聽清楚了,我沒有借錢給胡海,我隻借錢給溫仁厚。縱然胡海該承擔那四萬五千兩,也是你們去找他要。我借錢給溫仁厚,隻管向溫仁厚要錢。”


    胡海嚷道:“我又沒在溫仁厚手裏拿過錢,我就沒欠他的,憑什麽要我給他還債?再說了,那兩萬兩銀子已經被張三、李四、王五贏走了,不在我身上,該找張三、李四、王五要才對。”


    胡海覺得為自己找到了一條開脫的理由,真是天衣無縫。


    陸成英道:“放屁!你不跟他們賭,那錢能被他們贏走?”


    胡海道:“我就算不把錢輸給他們,也會想別的路子,將那筆錢花銷掉。比如去買肉吃,買酒喝。也不能怪我啊,除非這世上沒有買肉的,也沒有買酒的。我就沒有可花銷的路子,拿著錢找不到用處,才能保得住那筆錢。”


    胡海像是生怕這裏眾人聽不懂。又補充道:“隻要這世上有可供花銷的路子,我就要將錢花銷掉的。這難道能怪我嗎?除非這世上沒有東西可賣,或者不需要錢就能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拿著錢也找不到可買之物,沒有花銷的路子,那錢自然就分文不動了。說不定等過了三五年,還會下崽呢。”


    陸成英不耐煩聽他胡說八道。喝道:“總之是你燒毀了溫兄弟的藥材,是你奪走了溫兄弟的銀兩。這筆損失一定要你賠償。”


    胡海道:“我帶人去搶李初來的時候,也沒想過能成的,我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誰知竟然能將李初來殺退,更沒想到那船上有銀子。我在船上撿到了銀子,這隻能怪我運氣太好。”


    陸詳沉聲問道:“你就直接說,你願不願賠償那四萬五千兩白銀。”


    胡海見陸詳臉色陰沉,殺氣騰騰。不由得有些心虛,隨即挺了挺胸膛。道:“奇了怪了,我又沒從溫仁厚手中搶過銀子,怎麽能問我賠,天下不是還有公理的嗎?你們隻要稍微講點公理,就知道這事一定不能怪我。”


    陸詳黑著臉,嗬嗬一笑。跨到胡海的麵前,忽然伸出兩手,捏向胡海的雙肩。胡海見他麵色不善,忙向後一縮,意欲閃避。豈料陸詳出手太快。這一避竟沒能避開,被陸詳抓得實了。


    陸詳麵帶著獰笑,抓住胡海的手上忽然使勁。直捏得胡海的肩胛骨像是要碎裂。


    胡海直痛得臉色慘白,啊啊大叫。


    陸詳一邊使力,一邊問道:“你賠不賠?老子問你賠不賠?”


    胡海痛得幾乎張不開嘴,嘴唇微啟,勉強吐出幾個字來。道:“我、、、、、、我、、、、、、死也不賠。啊喲!痛、、、、、、痛死你爹了。”


    陸詳見他身受酷刑,還敢占自己的便宜,憤怒不已,手上加大了勁。喝道:“老子看你能熬多久。”


    陸詳捏緊了胡海的雙肩,手上加勁,揉捏胡海肩頭的骨頭。他以內力運於手指上,使出鷹爪門的功夫,慢慢地損磨著胡海的骨頭,實是鑽心之痛。


    陸詳以為胡海受刑不過,便會答應賠償。哪知胡海竟十分硬氣。幾經損磨之下,像是有老鼠在噬咬他的肩頭之骨,仿佛要斷裂一般。


    胡海的臉上早已痛得毫無血色,雙眼裏淚花滾滾。但他咬緊牙門,硬是不開口求饒,更不答應賠償那四萬五千兩白銀。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胡海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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