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趙慕輕喚著。網


    聖玉奔過來,看了看,歎息道:“慕哥,她死了,被那什麽莫樹使用妖邪手法射殺了!”


    “那莫樹呢?”


    趙慕紅了眼。


    聖玉看了看四周,道:“走了,騎著快馬走了,慕哥,秦檜出現了,咱們要去找他麽?”


    “必須要去。”


    趙慕牙齒咬得咯咯響,低頭看了看臉色蒼白像極了何蓉雨的這個曲三娘,又看了看化成一灘灰末的二管家曲武東,不由悲歎一聲道:“聖玉你說得對,天道真有輪迴。”


    暗夜,深沉。


    風無聲掠過。


    趙慕恨恨道。


    “走,咱走!”


    “咱們去哪?”


    “去皇宮外。”


    “去等秦檜?”


    “是,等他。”趙慕揚了揚投向遼遠暗夜的眸光,抿了抿嘴唇,眸中閃過一絲絲火花,良久長長籲了口氣,凝聲道:“我們不但要追殺了蔡通、莫樹,更要擒殺秦檜。”


    “改變命運!”


    聖玉喃喃道。


    趙慕點頭道:“對,趁這次難得的夢幻機會,改變命運,改寫曆史,無愧曾經的自己。”


    唿唿!


    趙慕拉著聖玉展開身形,尋著蔡通、莫樹、劉公公離去的蹄聲,如風般急急追趕而去。


    此番奔行著,趙慕發覺自己氣海盡管仍舊空空如也,但先前流轉在右臂的丹氣已開始在血流的帶動下,川流到了左臂、雙腿、胸間、背脊所以,他奔行的越急,丹氣流轉的便越快,到了最後聖玉根本是被拖著走,趙慕見了,索性背負著她。


    唿唿!


    轉過一條巨大的青石板胡同,胡同盡頭連接的是一條寬闊的,由堅硬花崗石鋪就的流光大路,這條路的兩側,沒有高大的酒樓或民居,即使有著一行行繁茂的鬆柳樹,也基本是高不過丈許,而且這路的兩側每隔三十三丈,便有兩名金甲士兵站立。


    顯然,這路通往南宋皇宮的必經之路,所以路兩側的一切布置都以皇帝安全出行設置。


    當然。


    如此布置對奉命進宮稟事的大臣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障礙,但對趙慕和聖玉來說,要想靠近皇宮,哪怕隻走近流光大路的路口,都不可能做到,可是,趙慕並沒停下。


    唿唿!


    他此刻身體丹氣流轉,早已使得身體輕如飛燕,盡管他還背負著約莫九十多斤的聖玉,但有如此澎湃川流之丹氣支撐著,他根本就沒將守衛森嚴的這條大路放在眼裏。


    唿唿!


    趙慕疾馳著。


    如幻影掠過。


    路兩旁的守衛盡管被冷雨澆得渾身發抖,但他們都是萬中選一的精兵,依舊精神抖擻。


    可是。


    當趙幕背負著聖玉疾馳中劃過一道幻影,他們卻無動於衷,因他們看到的僅是一場風。


    唿唿。


    嗖嗖。


    趙慕疾速奔到了流光大路的盡頭,可他並未在宏大宮門前停下,而是順著前麵‘得得’蹄聲繼續追去,蹄聲越來越近,蹄聲也越來越緩,待趙慕悄然無聲停下後,已見得蔡通和莫樹、劉公公三人下了馬,正圍著一頂華麗巨大的轎子,低聲說著話。


    “啊!”


    轎內人聽得蔡通說到嶽飛(趙慕)竟然趁夜雨潛入了趙鼎宰相府,似乎極難置信,沉吟著道:“據我所知,他被皇上罷黜官職,收迴兵權,正密謀造反,卻怎會帶一個弱女子夜闖宰相府?蔡通,你們會不會搞錯,或是湊巧遇見與之音容相似之人?”


    “怎麽會呢?”


    蔡通搖搖頭,看了看莫樹,咬牙切齒道:“絕對錯不了,此人不但是嶽飛且還殺了人。”


    “哦,殺人?”


    “是,大人。”蔡通混跡宰相府,深諳官場之道,當下三言兩語便將之前與趙慕相鬥之事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最後才道:“秦大人,這裏該沒危險了,您下來說話!”


    “秦檜來了?”


    趙慕暗暗道,待聽得蔡通和莫樹殺了曲三娘和趙府家丁,此刻竟然栽贓給自己(嶽飛),不由氣得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吱的響,暗道:“栽贓嫁禍,真是惡人先告狀。網”


    聖玉低聲道。


    “轎內何人?”


    “是秦檜麽?”趙慕低聲道:“又或不是聖玉,待會交手,你千萬時時跟著我。”


    “嗯,知道。”


    聖玉微笑著。


    可怎樣能殺了秦檜,改變自己(嶽飛)的命運?怎樣才能讓得蔡通、莫樹為濫殺無辜而付出代價?趙慕和聖玉將身子藏在幽暗的牆角,審時度勢,準備尋得良機出手。


    夜沉沉如水。


    風蕭瑟冰冷。


    巨大綿延的宮牆被夜色掩映,像是沉睡過去的巨龍,而牆下與轎內幾人神色愈加凝重。


    數言聊過了。


    巨大華麗的轎子上緩步下來一個身形微瘦,麵白維須,生著一雙熠熠閃光三角眼的中年官員,此人盡管下了轎子,卻極為小心謹慎的四顧一下,見沒人這才麵現微笑。


    “你們才來?”


    “略晚半步。”


    “趙宰相呢?”


    “我家主人在文華殿值事房等著皇上召見。”蔡通畢恭畢敬道:“秦大人,您要過去麽?”


    “嗯,是的。”


    被稱作秦大人的人正是負責修撰《徽宗實錄》的秦檜,此時他已因修撰有功而晉升為少保之位,如今更得皇上恩寵,準備讓他修玉牒。要知道,修撰《徽宗實錄》必須要翻閱大量皇家機密才可‘精準、無誤’地完成皇帝趙構交給的特殊使命,而修玉牒,是為趙家重新係統的調整編撰家譜,所以更會牽涉更多的皇家緊要極密。


    如此之重任。


    必須是皇上極親、極信任之人不可,由此可見,此時的秦檜地位之高,非常人可想象。


    “他是秦檜?”


    聖玉低聲道。


    趙慕點點頭,卻是伸手將聖玉輕輕扯著,似乎怕她衝動之下飛身躍出,更似看到什麽。


    “聖玉你看。”


    趙慕抬手指了指遠遠的高高的宮牆牆角,低聲道:“那兒有人,看來有人比咱先到了。”


    “啊!”


    聖玉睜大眼睛順著趙慕指的方向看過去,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黑乎乎的宮牆牆角有人,忍不住問道:“為何我啥也看不到慕哥,你看得清楚,那麽是敵是友呢?”


    “該是友人。”


    “如何判斷?”


    “聖玉你看。”趙慕低聲道:“這三人盡管將兵刃塗了黑色,但卻無法將刀鋒塗抹,所以兵刃晃動時,鋒刃便有微光閃動,嘿,利刃出鞘,藏身暗處,豈不與咱們為友!”


    “原來如此。”


    聖玉暗自驚歎趙慕不但眼光犀利,而且心細如發,沉吟著道:“慕哥,其實以你現在的本事,也無需別人幫助,當然老天爺或許不想讓你獨享改變曆史的大好事,所以冥冥中再安排幾個人來幫助你,嗯,這樣也好,多了幫手,鋤奸就更有把握了。”


    “莫要樂觀。”


    趙慕搖頭道:“適才秦檜下轎,神色略顯倉惶,但隨即又麵現微笑,你從中看出什麽?”


    “啊?是嗎?”


    聖玉疑惑著。


    趙慕淡淡道:“因為他的眸光落在一處暗門,由此放下心來,所以才會麵現輕鬆微笑。”


    “一處暗門?”


    聖玉更疑惑。


    “聖玉你看。”


    趙慕又指了指宮牆另一處道:“那裏盡管與其餘宮牆並沒什麽兩樣,可我能感覺到牆的後麵或是裏麵藏有非同尋常的氣息,而秦檜也正是看了那裏,才麵現輕鬆微笑。”


    “哦!”


    聖玉訝異著,片時才又輕聲歡唿道:“慕哥,你能感覺到藏得如此深的非同尋常氣息,這說明什麽呢?嘻嘻,這說明你的靈界修為在快速迴複啊,嘻嘻,我說的對不?”


    “或許是吧。”


    趙慕喃喃道:“你在想這個,而我呢?我在想即使咱能斬殺秦檜,隻怕也是一場惡戰。”


    “可我不怕。”


    聖玉堅定道:“能改變你曾經的曆史,與他們拚了,慕哥,咱是不是該先下手為強呢?”


    “先等等吧。”


    趙慕沉吟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嘿,咱等著牆後或牆內之人現身再動手也不遲。”


    此時另一邊。


    “皇上起了?”


    秦檜凝聲道。


    劉公公忙道:“皇上早起了。嗨,秦大人呐你想啊,若沒皇上的旨意,我又怎敢通知您到這宮牆密道口呢!還有呢,為了安全,皇上特意囑咐,讓華嚴國師來接您呢。”


    “哦,國師?”


    秦檜大喜道:“自從嶽飛被解職之後,我確實時時被人威脅騷擾著,嗯,皇上聖明啊。”稍頓,他仍掩飾不住喜悅道:“我還以為皇上頂多會派智山人小國師來接應我。”


    “小國師來?”


    劉公公陪著笑臉細聲細氣的笑著道:“智山人小國師接應的是趙鼎宰相,您高貴著呢。”


    “不可胡說。”


    秦檜背著手,一臉正色道:“我怎麽比得趙宰相身份高貴呢!劉公公啊,要注意言行。”


    “啊,是是。”


    劉公公歎道。


    “好啦好啦。”


    秦檜不禁斜眼看了看始終低眉順眼的劉公公,麵露微笑道:“快走吧,不可讓皇上等得久了。”便在此時,那被趙慕發現藏匿夜色宮牆角上的三個人影正緩緩移動著。


    “咦,有人?”


    莫樹發現了,閃身擋在秦檜麵前,指著高高的宮牆牆角道:“大師兄,來保護秦大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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