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毅頜首道:“餘洌那孩子才德兼備,正是良才,可如今......”他一臉苦色的看向秦柯,“玘書樓不願向外透露風聲,我們難以查出他的行蹤,這可如何是好?”


    秦柯道:“我們不必細究事情始末,隻需要保證最終才子仍為我們所用就好。如今較為棘手的是,假若餘洌路遇不幸,耽誤了複命任職,文令是無法交給他的。而閣主不會允許我們保管文令的時間拖得太長,屆時重新挑選繼承人,我們便會失了先機。更令人擔憂的是,此次機會若是被有心之士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蕭卓毅道:“先前狀元歸鄉的時候我特意派人去打探了一番,幕樓主寧願救他兒子的一位文弱朋友也不管那孩子死活,他們之間肯定是沒有關係的。就算去問,咱也沒有理由。”


    秦柯心中一凜,“將軍糊塗!你......你怎能......”


    蕭卓毅背起手,“當時我的確頭腦發熱,聽了袁束那小子的建議,是本將的錯。不過我派去的是咱們軍中的神箭手,不會有傷那孩子性命的。”


    秦柯輕歎一聲,“那孩子既是神童,又怎會猜不到?將軍如此試探,隻會失了人心。”


    蕭卓毅麵上一紅,“現如今也不是人心不人心的問題,那孩子人在何處都還不知道。哎,要我說都怪這些個江湖仇怨,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這、這鬧人喜堂算怎麽迴事?”


    “大鬧喜堂?”秦柯皺起眉頭,“可有官兵前去維護治安?”


    蕭卓毅道:“那是自然,揚州知州潘鑒真近日身體欠佳,聽說是他兒子親自帶兵前去,百姓無一傷亡。你別說,這潘知州的兒子倒還有幾分魄力。”


    秦柯凝思道:“揚州知州......”


    蕭卓毅忽然開口問道:“你說這禍事會不會是衝著文令來的?”


    秦柯道:“潘知州是文大人的人,想要奪取文令也實屬正常。不過我不明白,文大人向來沉謀研慮,即便慘遭意外,也不至於毫無囑托,更不可能白白將文令拱手讓人,如今怎會......”


    蕭卓毅接言道:“對啊。那潘鑒真當年犯了如此大錯,依照文靖昌的性子,就算是免去死罪,也定不會輕饒他的,最後似乎也並未施以重罰,倒是那人自己倒黴,糟了意外。這文化人的性子到底是古怪,一不小心一命嗚唿解脫了,文令也不要了。”忽又發覺不對,連連擺手道:“不是,你的意思是潘鑒真想要奪取文令所以鬧得這麽一出?這怎麽可能,那人有幾斤幾兩我還能不知道?他能僅憑一人之力掀起整場武林鬧劇?這簡直是說笑嘛!”


    秦柯聞言不禁長吸一氣,“將軍,在秦某看來,此事定不簡單。文大人憂國憂民,不遞送文令,隻說明兩件事情。”他走到書案前,手指在案上輕劃著,“一是他手下並無信任之人,二是,文大人認為手下之人,皆難堪重用。”


    蕭卓毅摸了摸鼻子,“揣測人心是你的強項,你說什麽便是甚麽罷。但此事跟餘洌那孩子失蹤又有甚麽關係?”


    “自然有關係。”


    蕭卓毅冥思苦想了許久,“這朝中文官我也見了個八九不離十,我倒還沒發現有誰身懷絕技,再說了,文靖昌手下都是些文弱士子,又有誰能插手江湖恩怨呢?”


    秦柯微微笑道:“將軍不覺得......一切都太巧了麽?”


    蕭卓毅道:“此話何解?”


    秦柯收迴手,“此事待我調查清楚再一並稟告將軍,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文令去留之事。”


    蕭卓毅頜首道:“我也不關心這些,隻要能把才子給我保住了,一切都好說。”


    秦柯眯起眸子,“既然有人想借機上位,我們便堵死他的路。”


    蕭卓毅聞言朗聲笑道:“我就喜歡你這股陰險勁兒,有什麽想法就放手去做,一切由本將軍擔著!”


    秦柯目色澄淨,笑道:“多謝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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