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皇帝發現十二皇子要好過二皇子。


    能忍、能耐、能狠,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恕。


    做一個君王,尤其是現在太平,不一定要狠,但一定要寬恕。


    行仁政,這樣才能夠迎來盛世。


    二皇子看著皇帝越來越多的目光注視到十二皇子身上,一著急就做錯了幾件事情。


    而且更讓他失策的事情是,中部大地震,震出來一塊石碑。


    那個石碑上寫著四句詩,說的是盛世即將到來,明君已經現事。


    這四句話裏麵赫然就夾雜著十二皇子的名字。


    宴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賀明昭可真是個人物啊,這種事情都能利用上。


    要不是她過於不要臉,宴青都會忍不住稱讚她一聲了。


    而餘玄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倒是問的詳細一些。


    聽完之後,他隻是覺得好笑。


    “難為他們了,竟然把驪山的石碑給撬了。”


    這地方荒廢許久,平常人很少有知道的,驪山上有一塊無字碑,曆經無數朝代,確實是一塊古碑。


    這無字碑眼下不見蹤影,再想到那一塊被震出來的預言古石碑,就知道這其中是怎麽迴事了。


    宴青道:“皇上會信嗎?”


    應該不會吧。


    這種把戲。


    餘玄道:“皇上信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造勢,讓二皇子著急起來,人一著急,就會犯錯。”


    他就像是個幕後主使一樣,慢吞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變化,並且看的很深。


    誰也不知道這背後還有這樣一雙眼睛在盯著。


    “這倒是一出好戲,有趣。”


    宴青道:“不知道二皇子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餘玄看著宴青的笑臉,忽然覺得她離自己很遠,明明就在身邊,可是也像是一不小心就會離開一樣。


    他想起來之前的一件事情。


    嘛時候賀明昭忙著和十二皇子一起打天下,出謀劃策,也不作詩了,倒是消停了不少。


    不過她寫了一本濃縮的資治通鑒,這消息餘玄告訴了宴青。


    餘玄還問她要不要拿一本過來看看。


    宴青當場給餘玄背了一段,雖然是照著係統念的,但是也把餘玄嚇得不輕。


    後來宴青說這也是抄襲的,餘玄卻隱隱有了一種感覺,想起了宴青曾經說過的話。


    “我和賀明昭是一樣的。”


    一樣的,究竟是什麽地方一樣的,他現在知道了。


    就好像她們兩個雖然彼此對立,但是在某一方麵,卻有一種共通之感。


    尤其是文采。


    但凡是賀明昭能夠說出來的,宴青也能說出來,但凡是賀明昭能夠想出來的辦法,宴青也能想。


    而且宴青對於賀明昭某些驚世駭俗的舉動,並沒有顯得很吃驚。


    好像稀鬆平常一樣。


    每一次賀明昭發明出來什麽東西,護膚品之類的,他買迴來給宴青玩,宴青也沒覺得很稀奇。


    就好像這些東西她也知道,如果要做她也能做,但是她不會去做一樣。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宴青見餘玄看著自己,便摸了一把臉:“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餘玄摸了摸她的臉蛋:“有一點灰塵,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沾到了。”


    他很喜歡和她這麽呆在一起。


    這裏歲月靜好,外麵卻不太平。


    二皇子在左右夾擊之下,反了。


    但是沒有和大家想的一樣,十二皇子摘桃,相反,十二皇子輸了。


    七皇子從中截胡。


    當七皇子率兵擋住二皇子的人馬,再血跡斑斑,風塵仆仆的迴到皇宮之後,太子的人選終於落定。


    隨之而來的,餘四爺也醒了,醒的恰到好處。


    十二皇子迴去之後就吐了一口血。


    可恨啊,實在是太可恨了。


    他想了這麽久,等了這麽久,最後竟然便宜了七哥!


    一定是餘玄!


    餘玄這個狗東西在後麵出謀劃策,才會害得他輸了。


    什麽狗屁安王,他不稀罕,誰要安安穩穩的做王爺。


    他要做皇帝!


    “賀明昭,你聽好了,我們先幹掉餘玄,然後再慢慢圖謀太子之事,沒有餘玄,七哥就是狗屎不如的蠢貨。”


    賀明昭聽了他的肺腑之言,看他麵色猙獰,並不怎麽害怕,反而一顆心飛到了餘玄身上。


    這個餘玄,真是不錯啊。


    幹掉他太可惜了,如果他能夠愛上自己,再一起為新皇效勞,一定是一項佳話。


    至於大姐那個傻子,就讓她去死好了。


    不過死之前,她一定會問為什麽,自己到時候應該要怎麽說才好呢?


    “不如我們去拉攏餘玄,你知道我大姐是餘玄的太太吧,先劫持我大姐,然後再去找餘玄。”


    十二皇子聽罷,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隻要將餘玄捏在手裏,天下何愁不到。


    “但是你大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要把她叫出來,可不容易。”


    賀明昭道:“容易。”


    對男人來說確實不容易,對女人來說卻很容易。


    大夫人在迴娘家的路上遭遇了泥石流,生死不明,宴青接到消息之後,立刻出府迴家。


    “爺,人是在半道上被劫走的,對方預謀已久,我們的人全都沒了,就連墨書也......”


    白書紅著眼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


    “知道了,備馬,我去。”


    餘玄很冷靜,除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其他的情緒一點也看不出來。


    “爺?您一個人去?”白書著急起來。


    他和餘玄相處已久,知道餘玄這是徹底的亂了。


    這個時候,他連一點部署都沒有,竟然就要去自投羅網。


    “他們不是指名道姓,讓我一個人去嗎?”餘玄說著還知道往自己身上披一件披風。


    白書連忙攔住他:“爺,屬下現在就去安排人,您先去。”


    他知道這個時候攔不住,連忙自己去安排。


    而餘玄卻並沒有慌亂到他想的那個地步。


    他騎馬出城,見到了宴青。


    宴青死了。


    死的有點突然,賀明昭被她用簪子從臉上深深的劃了一道之後,自己就死了。


    當時賀明昭毫無防備,還在和宴青耀武揚威,沒想到宴青突然出手,給她毀容了。


    之後宴青自己就像是犯了什麽病一樣,忽然沒了氣息。


    一個死人,自然沒有價值了,不僅沒有價值,還徹底的成為了仇人,十二皇子果斷下令殺了餘玄。


    還好白書來的及時,並且帶來了太子的人馬。


    而餘玄一言不發,抱著宴青迴到家中,隻覺得一顆心像是生生的被挖走了一般。


    空蕩蕩的。


    冷,而且孤單。


    他的心裏燃起一把大火,要讓這些人全部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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