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書撿起地上的羽毛,豎起來跟自己比了比,比他高上不少。


    “這他娘的是什麽東西,來來來,趕緊拉出來看看。”


    說完甩手扔掉羽毛,在手上吐了口唾沫便開始拔鐵鏈。可能是因為鳥頭要比老虎頭小的緣故吧,所以比剛才那個好拔一些。果然,鳥頭比老虎頭小了不少,但是鳥喙有三米多長,而且嘴裏有兩排鋒利的犬齒,看起來比老虎的頭骨更有震懾力。雖然之前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還是被這巨大的頭骨嚇了一跳。


    鐵環是從鳥喙上方穿過去的,很難想象古人是使用了什麽方法才降服了猛禽。花和尚從他的布兜裏拿出一個小型羅盤,四下走了幾步自言自語道:“這邊屬南,果然沒錯。”


    我們不明白花和尚說的什麽意思,常書問道:“和尚,你嘟囔什麽呢?”


    花和尚將羅盤收起來:“我測試了一下,山洞依照四象之勢建造。現在所處的石室鎮守的是朱雀,屬火,南方位。剛才看到的是白虎,屬金,在西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麵北方位應該是玄武。而在山洞之中還有一個石室,裏麵就是青龍。”


    常書站起來道:“和尚說的還挺邪乎,我倒是想看看玄武到底是多大的一個王八。”


    說著,我們迴到了對麵的石室。沒多大會,果然拉出來一個龜殼。直徑有十來米左右,幸虧埋的不深,不然還真拉不出來。鐵環穿在龜殼上,沒有頭骨,也不知道玄武到底長啥樣,看大家都累夠嗆,估計也沒誰願意花那體力挖頭骨。


    說起青龍,不禁讓我想到了閻王溝的黑龍,不知道哪條會更大些。知道了青龍石室的大概方位,便迫不及待的來到石室門口,想盡快看個究竟。青龍石室的地麵沒有其他地方那麽鬆軟,但我沒在意,直接進了石室。


    剛一進去,一股強烈的惡臭撲鼻而來。五哥擺手示意我們停下:“等等,有古怪。”


    我們提高了警惕四處的查看,這間石室大小與白虎石室差不多,也是隻有一條生鏽的鐵鏈,隻不過眼前這條已經斷開。斷開的部分生鏽的相當嚴重,而地上卻沒有下半部分鐵鏈的接頭。我試探性的往裏走兩步,裏麵的土地比外麵鬆軟的地方還要軟。我一腳下去直接到腳脖子,差點沒摔倒。


    剛站穩,五哥攔住我說道:“別往裏走,你看那是什麽。”


    五哥手電照射的地上有幾塊青色的鱗片,每一塊的直徑都有一米左右。奇怪的是鱗片不是圓形或者橢圓形,而是近似於方塊的四邊形。鱗片離我不遠,我小心翼翼的往裏挪動幾步,撿起一片。


    青色鱗片要比閻王溝裏黑龍的鱗片大很多,而且厚了好幾倍。看表麵的光滑程度和質感不太像蛇鱗,更像昆蟲的甲殼。正當我看的入神時,五哥衝我喊道:“小心,快出來。”


    當我反應過來為時已晚,石室中鬆軟的地下突然開始劇烈的晃動。一個龐然大物從土裏迅速的鑽出來,濺起的土鋪天蓋地的朝我落下來。我一個沒站穩躺在地上,下意識的拿鱗片當盾牌擋在頭上。慌亂中我看到常書和老呂拔出槍對著石室中的東西就開了火,五哥和花和尚也抽出自己的武器隨時準備應戰。


    我趕緊爬起來,挪到石室的門口,和他們站在同一位置上。裏麵到處都是塵土,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此時裏麵突然沒了動靜,常書和老呂也停止了射擊。我掏出槍,一手拿鱗片,一手持槍瞄準裏麵。


    僵持了大概有半分多鍾,石室裏麵的灰塵漸漸減少,視線越來越清楚。我們用手電照了一圈,裏麵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


    常書重新上了一梭子子彈,說道:“會不會隻是一個機關啊?這他娘的一驚一乍的。”


    五哥擺手道:“別急,剛才我在前麵看的很清楚,是個活物,個頭還不小。千萬別大意。”


    就在這時,石室裏平整的地麵開始了有規律的起伏。隨著起伏的動作,塵土從顫動的地方滑落,浮現出了一隻巨大蜈蚣的輪廓。看頭部就有白虎頭那麽大,身後的每一個關節都有一米五左右。下半身埋在土裏,所以也看不清楚這東西到底有多長。


    原來以為青龍可能是條青蛇,沒想到竟然是一條青色蜈蚣,個頭還他娘的這麽大。老呂試探性的對著青蜈蚣的頭開了一槍,子彈在蜈蚣頭上留下了一個彈痕,但卻沒有打穿。看來這東西並不是太對付,閻王溝的那條黑龍可比這家夥結實多了。


    青蜈蚣並沒有被老呂這一槍給激怒,仍然不停的抖動。


    “不知道這東西在搞什麽鬼把戲,咱們都離遠點。”


    五哥的話音剛落,隻見青蜈蚣把頭高高的抬起來,從滿是獠牙的嘴裏往外噴出綠色的液體。我不知道綠色液體到底是什麽東西,不過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無差別噴過來的液體伴隨著一股令人窒息的難聞氣息撲麵而來。我趕緊彎腰用鱗片擋在前麵,大部分的液體被鱗片擋住,隻有少數的幾滴越過頭頂,滴在了我的背上。刹那間背上傳來一種被火燒的感覺,不過隻是熱,卻不是很疼。


    再看他們幾個,五哥速度最快,跳出去四五米遠。花和尚和老呂在石洞門口的兩邊,綠色液體都被石門擋住了,所以並沒有危險。最慘的是常書,沒有五哥的身手,也沒有鱗片做盾牌。雖然他已經極力跳出圈外,但屁股上還是被噴到一點。就這一點,在常書的屁股上冒起了青煙,疼的常書嗷嗷直叫。


    被噴到液體的地上茲茲冒泡,激起的青煙辣的眼睛疼。


    “這是腐蝕性的毒液,趕緊離遠點。”五哥喊道。


    我們趕緊再往後撤幾步,盡量離開蜈蚣的噴射範圍。我和老呂去攙扶常書,常書咬牙站起來道:“傷的不重,可是真他娘的疼。”


    我和老呂把常書攙扶到一邊讓他坐下之後,迴身做好準備對付青蜈蚣。隻見那青蜈蚣噴完毒液之後,整個身子都爬了出來。看到這畜生全身,不由得心說這東西真他娘的大。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也得有二十多米長。


    青蜈蚣腦袋晃動著,可能是毒液沒有傷到我們而使它惱羞成怒。它用頭使勁的撞了兩下牆壁,在石室裏急躁的爬來爬去。但是奇怪的是,青蜈蚣走到門口要出來的時候,卻又迅速的縮了迴去。來來迴迴好幾次,就好像身上的鐵鏈仍然拴著它一樣。


    趁這個空,我看看了常書的傷勢。屁股上的衣服被腐蝕出好幾個洞,幸虧被噴到的不多,加上冬天穿的厚實,隻是灼傷一點皮,不然常書的坐墩可能就保不住了。


    看到常書疼的咧著嘴,我不禁想笑,平時就這小子鬧的歡,這下消停了。本來想擠兌他幾句的,不過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老呂端槍對著石室門口說道:“這畜生該不會是被捆怕了吧。”


    常書喘口粗氣到:“是畜生都一樣,養過牲口的都知道,要是捆時間長了,就算解開繩索,一樣不敢往外跑。唉老呂,你去把那王八殼子背過來,把石室的門堵上,咱們來個甕中捉蜈蚣。”


    “你他娘才是王八,你咋不去背那王八殼子。我看你小子就是傷的太輕。”


    老呂的話剛說完,常書一聲嚎叫,直接站了起來,手還不停的拍打著屁股。五哥和花和尚看我們這邊出了變故,趕緊跑過來。過來就問常書怎麽迴事,常書呲著牙從屁股上拔下一個東西,原來是一隻核桃大小的黑色甲蟲。甲蟲的體型扁長,最顯眼的是頭上四根相當於身體一半的牙齒。


    花和尚道:“這是葬蟲,佛家稱三屍蟲,沒什麽攻擊性。


    “長這樣還他奶奶的沒什麽攻擊性?”常書呲牙咧嘴的說道。


    “它隻是外表醜陋而已,代表的是人內心的三種*,私欲、食欲和*。因為這東西吃腐爛的屍體,所以也是邪惡的象征。不必在意,還是多小心石室裏麵的那位吧。”


    常書把三屍蟲扔在地上,一腳踩下去,又撚了幾下道:“沒攻擊性?和尚你說的輕巧,感情咬的不是你。悠然,來幫我看看咬的厲害不?他娘的,出門沒看黃曆,怎麽受傷的總是我。”


    說著,常書把屁股撅起來對著我。我看了一眼說道:“這屁股看著怎麽這麽惡心。”


    “你的屁股好看行了吧。趕緊的,疼著呢。”


    常書的屁股剛被毒液腐蝕了,現在又被三屍蟲咬的鮮血直流。沒想到小小的三屍蟲竟然這麽厲害,一口下去就帶走一塊拇指大小的肉。五哥和花和尚顯然也看到了常書的傷勢,不禁咂舌。


    花和尚道:“三屍蟲不吃鮮肉,而且很溫和,怎麽這隻如此厲害?”


    “這裏的任何東西都不能按常理解釋,你見過這麽大的蜈蚣嗎?還他娘的會吐口水的。”常書直起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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