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書搖頭:“難辦。”


    此時王胖子已經上好藥,問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於是我問常書:“接下來應該怎麽走?”


    “我也是人生地不熟啊!不過上麵有一大片三屍錦很是壯觀,要不我帶你們看看。”常書盯著裂縫隨意的說道。


    “還是算了,三屍蟲王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等著咱們呢,還是先找到其他人再說吧。”


    於是,我們朝著甬道深處走去。


    “你是從什麽地方下來的?”我邊走邊問常書。


    “前麵有樓梯,不遠了。”


    不大會兒,常書越來越慢,他撓著頭不停在左邊的甬道牆壁上尋找,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我問他怎麽了,他:“我記得下來時的樓梯就在附近,怎麽不見了?”


    然後猛的一拍額頭:“對了,那是道暗門,也不對,我逃出來時門是開著的,不然三屍蟲也不能追上來。但是現在暗門卻被關上了。”


    “是不是三屍蟲關上的?”


    “蟲子會關門?”常書反問道。


    “你可別忘了蟲子還會疊羅漢,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麽意義了,反正也不準備上去,能不能找到也就不那麽重要。”


    “快來看,地上有濕腳印。嘶,很奇怪,是從牆裏走出來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吳六命正蹲在靠右邊的牆腳下,我第一反應便是牆裏的那個人,他肯定不放心我們這麽多人進來,想必在某個角落監視著。不過我又很擔心,如果真是他的腳印,我是該想辦法遮掩還是告訴他們實情。


    我們圍攏過去,地上有兩個人的腳印,我自言自語:“還好是兩個人的。”


    常書問我為什麽由此一說。我趕忙敷衍:“哦,咱們都是兩人一組,如果出現一個人的腳印,那不就說明另一個人可能遇到了麻煩了嘛,兩人同時在一起反而是好事,說明他們安然無恙。”


    我沒說出實情,我怕萬一那人就在附近,聽到我將他供出來之後會對其他人下黑手。


    腳印正如吳六命所說,很奇怪,竟然平白無故的出現在牆角邊。一片雜亂的腳印之後,朝著甬道深處方向走去,怎麽看都像是從牆裏走出來的。


    常書上前摸索著牆壁:“有了。”


    然後向裏推,一道暗門貿然間出現在我們的麵前,暗門裏麵是直通上麵的樓梯。


    常書想了一下,又在對麵同一位置作出了同樣的動作,竟然也有一道暗門。緊接著把兩道門全部關閉,說是防止三屍蟲下來。


    有了腳印,要找到他們並不難。腳印有條不紊,說明他們走的並不匆忙,應該是安然無恙。


    接近甬道的盡頭時,隱約可以看到前方墓室裏若隱若現的燈光。裏麵的人也察覺到我們,於是我們在墓室門口走了個對臉,是老呂和沙老海。見到他們兩個,我這心裏更有了底。這兩人是隊裏的主心骨,也是最沉著冷靜威望最高的兩個人。


    彼此詢問之後,知道了老呂和沙老海也是一路平淡無奇的上了岸。感情就我和吳六命碰到了那些匪夷所思的怪事,我想不管是誰,隻要跟吳六命一起,準會發生同樣的遭遇。


    “沙老大,您見到九爺和杜軍了嗎?”吳六命滿臉擔心的問沙老海。


    “我和老呂也是被單獨分開的,不過水流隻有一個方向,相信他們一定在附近。”


    看來潘大花和哨子的情況他肯定也不知道,我也就沒必要問了。


    “給你們說個好消息吧,我們找到了十噸黃金。”老呂看著我們說道。


    常書和王胖子立馬興奮起來,千辛萬苦的長途跋涉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我道沒覺得怎樣,總感覺還有很多東西在等著我,十噸黃金的誘惑並不大。吳六命更是沒有什麽反應,看他的樣子,擔心會更多一些。


    “現在就差找到其他人了,人員湊齊之後就帶著黃金離開。”王胖子左顧右盼,邊說邊找黃金的位置。


    但是老呂的臉色好像並不是很高興,我問他怎麽了,老呂道:“黃金雖然找到了,但是我們帶不走。”


    王胖子略顯激動:“為啥帶不走?”


    “你看看就明白了。”


    於是引我們進入墓室,墓室有十五六米見方,其實並不算小,但是如果跟整個格局相比,確實不值一提。墓室內沒有多餘的擺設,我一眼便看到對麵的門口前停放著一個鹹菜缸,說是缸一點都不為過,就是南方那種專門醃菜的大缸,頂上蓋了一個鬥笠形的蓋子。


    隻是這個鹹菜缸大的出了號,王胖子用腳步丈量了一下,直徑足有五米。


    量罷,王胖子看著壇子感慨道:“這樣一缸鹹菜,足夠一個連吃上三個月的。”然後轉頭對老呂道:“你說的10噸黃金呢,該不會在這壇子裏麵吧。”


    “不在裏麵,就是這個壇子。”


    “那還等什麽,切開帶走唄。”


    “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黃金啊!”王胖子想都沒想就迴道。


    常書走過來:“你知道個六啊,這東西叫帽兒棺。如果說入口棺是先禮後兵的話,那麽這東西就是那個“兵”。”


    “什麽禮啊兵啊的,你就直說,怎麽才能把它帶走。”


    常書搖了搖頭:“這個,你得問裏麵的那幾位。”


    “幾位什麽意思?”


    王胖子問的問題也正是我想問的,既然是棺材,不管是帽兒棺還是入口棺,那麽裏麵承殮屍體是毋庸置疑的,可是聽常書的意思,好像裏麵不止一具屍體。


    常書拍著帽兒棺的帽簷說:“看到這東西像什麽了嗎?草帽,帽子是幹什麽用的?戴在頭上的。所以帽兒棺最早之前是用來盛放陪葬者的頭顱的,是奴隸製社會特有的產物。在很多古墓當中,帽兒棺的材質非金即銀,畢竟陪葬的人等級也完全不同,等級越高,用來盛裝的帽兒棺也就奢侈。他們會為自己陪葬時能裝進黃金帽兒棺而自豪,你們說可笑不。都陪葬了還自豪個卵。”


    “人頭有什麽好怕。”接著好像想到了什麽,膽怯的問常書:莫非人頭能飛起來咬人?”


    常書閉上眼長長的出了口氣,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咬牙道:“根,本,不,是,人,頭,的,事。你打聽打聽,常爺我怕過誰,區區一些人頭又能怎樣,隻不過有的時候裏麵裝的並不是人頭,而是已經成型的僵屍。”


    王胖子探頭看向沙老海:“沙老大,他說的是真的?”


    沙老海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做夢都想碰到幾隻粽子玩兒玩兒,今天正好試試我的身手。”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已經底氣不足,看起來很是滑稽。


    常書一臉的不屑:“就憑你手裏的二八盒子?別說是幾隻,哪怕是一隻,你也堅持不了一分鍾。”


    “那就是說,眼睜睜的看著十幾噸黃金擺在麵前,卻拿不走了唄。”王胖子還想做最後的努力。


    沙老海:“常書說的對,帽兒棺等級越高重量就越重,特別是黃金的帽兒棺,下麵的棺體最多也就三噸。帽簷卻有七八噸重,其實就是為了困住棺材裏的東西。其中的原因不用我說你應該也明白。”


    我倒吸一口冷氣,王胖子卻不以為然,他圍著帽兒棺轉了一圈,迴頭對沙老海道:“我要是砍掉一塊帶走呢?少個幾十斤又不影響它的效果。”


    “你看看帽簷下麵就明白了。”


    於是王胖子蹲下來費勁地擠到帽簷下,隻露出一個鮮血淋淋肥胖的屁股。這是沙老海和老呂才發現王胖子受了傷,於是老呂問常書:“解放怎麽受了傷?”


    常書把之前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老呂斥責常書:“你們兩個一起,怎麽丟下他一個人就跑了。”


    “能怪我嗎?早就跟他說別動三屍錦,可他偏不聽。你是知道的,我吃過三屍蟲的虧,看到那玩意兒我就發怵。”常書委屈的說道。


    “解放這孩子生性魯莽,我這次隻帶他下來也是為了曆練曆練,他呀吃點虧也是好事,最起碼能長點記性。”沙老海趕緊打圓場。


    這時王胖子鑽出來走到我們麵前,看他氣喘籲籲的樣子,想必沒少費了勁:“上麵有很多符號。”


    聽到符號,我立馬來了興趣,於是也鑽進去看個究竟。隻見帽簷下麵全部是密密麻麻的雕刻符號,看起來有些像道士畫的符咒,卻又像某些文字。


    當我鑽出來時,沙老海正對王胖子說話:“單靠帽簷的重量無法壓製住裏麵的東西,所以這些符號才是至關重要的,如果你切掉一塊,破壞了這些符咒,很有可能會將裏麵的東西放出來。”


    我大吃一驚七八噸的重量竟然壓製不了,還得需要符咒的力量。好家夥,這要是放出來,可真夠我們喝一壺的。


    沙老海繞過帽兒棺即將走出墓室,見王胖子依然戀戀不舍的看著帽兒棺,於是勸解道:“你想想一個帽兒棺就能用上十幾噸黃金,那麽正主的棺材裏麵豈不會有更大的手筆。”


    王胖子重重地點著頭,立刻充滿了幹勁,他首當其衝,繞過帽兒棺後打開石門。


    門一打開,竟然有刺眼的亮光照進來,我第一反應就是洪九他們。但是沙老海眼疾手快,一腳將門踹關上,差點夾住王胖子的手。所有人都不理解沙老海的舉動,於是紛紛疑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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