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是我專門調出來的,隻要沾上一點,便經久不散。”


    “你若不承認是動手推了我阿弟,那邊請上官大人們驗一驗,看到到底誰說了謊。”


    男人指尖一動,隱約迴想起似乎真的聞到些香氣。


    但所有學子都看著,他怎麽能認。


    “你也說了隻沾了便不散,便是我有那個味道,怎地就能斷定是我推,而不是無意碰到的。”


    白依冷冷一笑。


    “你右手沾著墨汁,說明你慣常是習慣用右手的。”


    “大家夥出來都會提著自己的東西,而你卻是用左手提著,是何道理?”


    “我寫了三天的字,累了不成嗎?”


    “自然可以,”白依淡淡一笑,“可那提手上為何有黑色的墨跡?”


    男子一梗,想要說是自己換手了。


    白依笑,“想來是你換手了。”


    男子急忙點頭。


    白依狡黠一笑。


    “換了常用的手,又是為何,自然是要做慣常愛做的事。”


    她冷淡一笑,朝因為騷亂走出來的官員拱了拱手,“我是閨閣女兒,僅僅開了個蒙,偶爾聽兄弟說說書裏的道理,這位舉人老爺所言,我說不過,卻也知道事就是這麽個事,還請大人幫我分辨。”


    官員極有威嚴的掃向男人。


    男人的臉一下子煞白。


    他急忙拱手,想要解釋。


    官員擺了擺手,轉而問白依,“若他右手當真有你兄弟的香氣,又如何?”


    “那自然便是他推人,我懷疑他妒忌我兄弟才情出眾,想要在他金榜題名之前,將他提前毀掉。”


    這話一出,所有人嘩然。


    男人的臉色已經不是煞白可以形容。


    他渾身打著哆嗦,想要分辨。


    官員卻不想聽。


    “誰剛才在他二人周圍,可有人瞧見什麽?”


    所有人麵麵相覷,人群裏有人低聲道:“確實是那位推了那人一把。”


    周圍十分寂靜,即便那人聲音極少,卻也讓所有人都聽得分明。


    “胡說,”男人瞪起眼睛,兇狠的望向人群。


    想要找出是誰告他黑狀。


    然而,人群裏黑壓壓的,根本無從分辨。


    且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十年寒窗苦讀,想要一朝登天子門的。


    可誰也不曾想過向同在一個考場的學子下手。


    因為若是中了,他們便是同科。


    將來行走慣常,便隻是這一份交情,便足可以讓他們抱團。


    大人點了點頭,示意衙役查清男人姓名與籍貫,便走了。


    白依則是趁著亂,帶著白敬宇溜了。


    車子搖晃著往迴趕,白敬宇靠著車廂,有些昏昏欲睡。


    白依坐在窗邊,做賊似的望著遠處,瞧見男人沒跟上來,這才鬆了口氣。


    白敬宇眼睛一直留著一條縫,見她如此,不由笑了。


    “既然怕,為何還要出頭?”


    “不出頭難道讓你吃啞巴虧?”


    白依瞪他。


    “要不是我反應快,你沒準就是頭一個才出考場就被人踩死的進士。”


    白敬宇笑,“你怎地就知道是進士?”


    “不是你說的?”


    白依忽的湊過來,一臉兇相,“是你說要給我換個名頭的。”


    “要是換不成,你就老老實實的窩三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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