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溪文先下載了個qq,想找徐微明吹會兒牛,結果在一陣國人耳熟能詳的“滴滴”聲中,周雪妍給他發了消息,是昨晚發的,木溪文點開看,渾身一震,猶如晴天霹靂,重重的砸在他心髒上。


    ——溪文,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是關於我為什麽要輕生,在10月12號,我父母的朋友,高有德來我家裏做客,當時我的父母在外地工作,然後由於太晚了,我當時也沒想多,他就準備在我家過夜,結果他在我喝的水裏下了迷藥,我醒來後,發現我的下身全是血,他把我qj了,然後他好幾天都用我的裸照威脅我,說我如果不和他發生性關係,他就會公開我的照片,我很害怕,所以我隻能接受,但那一天我已經受不了他對我的淩辱,於是我想跳樓輕生,直到你救了我,然後在那之後他再也沒來找過我,我想一定是有你待在我的身旁,溪文,請你原諒我,我一開始不告訴你,是因為我怕你會嫌棄我,然後,請你看到這條消息後來找我。


    “10月12號,那天我在幹什麽?竟然在該死的燒烤攤吃東西。”木溪文恨自己,恨自己沒早點察覺,他也沒想到,還有女孩受到這樣的傷害,竟然就發生在自己身邊,還是自己非常非常喜歡的女孩啊!


    木溪文的眼睛因為暴怒幾乎要裂開,血紅浮現,“雪妍,”他輕聲自言自語,“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傻姑娘,我怎麽會······因此嫌棄你呢?我隻會恨自己······沒有察覺你的痛苦。”木溪文原先猜了很多她輕生的原因,結果,萬萬沒想到,原來是她被一個叫高有德的混蛋給強奸了,木溪文握緊了手,指間發出了骨骼輕微的爆響聲,龍之力催動,他一瞬間提速到了極致,他全力奔向她的家,“這一次······我不會來不及的!”他咆哮著。


    到了那棟大廈,木溪文驟然停下,他看到了大廈的最高處有個人影——是周雪妍。


    木溪文再也顧不了那麽多,他再次催動龍之力,一陣音爆聲後,他向空中躍去,一下子跳了幾十層樓,借助手碰到玻璃那一瞬間的摩擦力,他再次用力,一下子跳到了頂樓,他站在樓天台的邊緣,周雪妍也注意到了他,她轉過身來,木溪文看清她的臉後,不禁一愣,她滿臉掛著淚痕,甚至還沒有穿鞋,光著小腳,穿著白色的睡衣,也站在天台邊緣。


    在看到她眼睛的一瞬間,木溪文在刹那間失了神,那似乎是瑪利卡在臨死前,望向他的眼神——絕望、痛苦和······失望。


    “雪妍,我知道了,你不要再難過了,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了!”木溪文吼道。


    “為什麽?”她輕輕的說,“為什麽你要離開我,昨晚······你為什麽,不和我一起迴家?”說完,她的眼淚掉了下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尖叫著,渾身顫抖著。


    木溪文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難道······昨晚······”


    “我以為······有你在,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她哭著說,“為什麽?你······不陪著我?他把我······他把我······”


    晚了,自己又來晚了,木溪文痛苦的想,當年那一幕再次刺激著他的心髒,痛苦、懊悔再次湧現,但······至少······她還活著,自己今後,無論如何,就算用生命,也不會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他下定了決心。


    “雪妍,別怕,我在這裏,你先下來好嗎?這裏很危險。”木溪文看見她幾乎是搖搖欲墜,站都幾乎站不穩。


    “我······我是個髒女孩,我······不該活在這個世上!”她喃喃道。


    “雪妍!那不是你的錯,今後,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了!”木溪文說著,慢慢向她靠近。


    “別過來!”她嘶叫著,突然她腳一滑,一下子掉下去了。


    木溪文也跳了下去,在墜落的同時,納米裝甲迅速擴散到全身,背後附帶的噴射器噴發出火焰,他緊接著瞬間加速,快速墜落到她的身下,又猛的用手按住大廈的玻璃,手中的攀登裝置啟動,在慣性的作用下,他轉了一個圈,然後再用腳蹬在玻璃上,他的鞋子也有攀登裝置。


    木溪文雙手鬆開,隻用腳支撐著,在垂直近90度的玻璃上站穩,然後他接住了掉落的周雪妍。


    周雪妍緊緊閉著眼睛,她感覺自己像是在飛一般,什麽也抓不住,渾身空軟,這時她感覺自己落入了溫暖的懷裏,於是她睜開了眼睛,是木溪文,不過此時他已經帶著納米裝甲,臉部戴著銀灰色的骷髏頭罩,盡管是幾十層樓高,但他身上那種壓倒一切的氣勢,一瞬間讓她心安。


    突然,木溪文腳上一滑,迅速往下滑動,木溪文縮著一隻大腿,把周雪妍放在上麵,他空出來的一隻手用力按住玻璃阻止下滑,玻璃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碎裂的聲音。


    王意正用咖啡機煮著咖啡,他是一名聞名於外的律師,也是正義聯盟的秘密成員,他剛才從外地迴來打完了一場完勝的官司,這時他聽到了一陣劇烈的摩擦聲,他望窗外望去,呆住了,他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連體衣的人,懷裏抱著一個女孩,竟然就像蜘蛛俠一樣掛在外麵。


    “隊······隊長?”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他看到那連體衣上有個龍形標誌——是正義聯盟隊長的專屬標誌。


    木溪文看了看懷裏的女孩,女孩似乎沒有被剛才的掉落給嚇到,隻是用她的眼睛呆呆的看著木溪文,木溪文抬頭看向玻璃裏麵,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愣在那裏,看著他,木溪文認識他,是一名律師,曾經在一次集體會議上見過他——是一個秘密成員。


    木溪文再次發力,往上方躍去,跳到了天台上,滑動了許久才停了下來,天台已經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帶著些許火花的痕跡,而那塊玻璃已是碎裂一地。


    木溪文把她抱到天台入口,扶著她坐下。


    然後他半跪著,把她一隻冰涼的小手握住,自己用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輕聲說:“雪妍,你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周雪妍看著木溪文,然後她將膝蓋放在地麵,緊緊抱住木溪文,淚水如潮水般湧出。


    “他······讓我······讓我舔他的······如果我不舔,他不僅會殺了我,還會把我的照片發到網上,哥······我怕,我真的······好害怕,”她嗚咽著,斷斷續續的說。


    “別怕,有我在,”木溪文輕輕拍她的背,然後他身子僵住了,因為他對於血腥味特別敏感,他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他抬起手,看了看,鮮血印在他的手心:“雪妍,你的······背······”


    她想站起來,卻差點倒在地上,木溪文於是扶起她,她轉過身,在那一瞬間,木溪文全身因為憤怒而顫抖——她背上已經沁出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他小心翼翼的稍微拉開她背後頸部處的衣服,在看到的一瞬間,木溪文的眼瞳深處爆出了血紅光芒,她的背上傷痕累累,找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不用問木溪文也知道,這是那個變態幹的好事。


    木溪文站直身體,捧起她掛滿淚痕的臉,還沒開口,就看見她的下巴有血痕,木溪文仔細一看,是用霜粉擦過掩蓋的傷痕。


    “他······怎麽傷你的?”木溪文顫抖著說。


    “用剪刀,他用······剪刀威脅我,如果我不······他就要毀我容,”她帶著哭泣說,“哥······我······是個髒女孩,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的是我,”木溪文使勁壓抑住自己想哭的衝動,“雪妍,沒事了,走吧,我們去醫院。”


    這時,一個中年人氣喘籲籲的跑到了天台,看見了木溪文,向他敬禮:“隊長,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需要通知部隊······”


    “不用,”木溪文沒看他,隻是輕輕撫摸周雪妍的頭,周雪妍埋在他懷裏,依稀能聽見她嚶嚶的哭泣聲,“王律師,你在你辦公室等著我,我等下有事找你!”


    “是!”他挺直胸膛,對於這個少女的遭遇,他已經猜出了七八分,從木溪文那陰冷的眼神便可以看出來——今天又要見血了!


    木溪文不顧周圍行人驚詫的目光,用公主抱把她抱在懷裏,想招唿輛出租車,但木溪文沒那個耐心,他於是向王律師借了他的車,開到了位於市郊區的一家私人醫院,這家醫院是正義聯盟下屬的張氏家族開的,來這裏看病的大多是富人,平時人流量很少。


    “隊長,檢查結果出來了,”張醫生說,木溪文把周雪妍送到檢查室後便坐到了張醫生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緊挨著檢查室,“她背上總共有50處傷痕······”


    “其中,有19處是瘀傷,其餘的都是前不久造成的,那些新傷痕中,有15處燙傷······16處鞭狀物體重擊造成的······”他的聲音隨著目光往下移愈發的顫抖。


    “她······她的······”


    “快說!”木溪文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她的私處內有劇烈的擦傷,腚部有淤青,隊長······她是······是被······”


    “我知道了,”木溪文麵無表情的說,“今天的事情······不許讓任何與這無關的人知道,所有痕跡必須清除,包括核心數據庫的數據也必須清除!”


    “明白,”他點點頭,“那······那個混蛋······隊長,你準備怎麽解決?”


    “他會被判無期徒刑。”木溪文輕聲說。


    “可隊長,恕我直言,據我了解,這種罪行最多判二十年······”


    “我說的······是地獄,地獄的······無期徒刑!”木溪文聲音低沉。


    張醫生不由的顫抖了一下,他原先隻是在通過“speak”上成員的聊天了解到木溪文對罪犯的殘暴,對他的血腥和鐵血是一知半解,現在他是清楚的認識道,他的血腥和冷酷。


    “隊長,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一名護士走了進來說。


    “知道了,謝謝。”木溪文的堅硬的眼神瞬間出現了一絲裂縫,張醫生能感到一股強烈如海潮般洶湧的······悲傷和痛苦。


    “記住,這件事不要讓任何無關人員知道,”張醫生看著木溪文快步走出辦公室後對護士說。


    “遵命,長官!”護士說。


    木溪文走進了病房,周雪妍穿著白藍相間的病號服倚在床頭,青絲如瀑布般垂下,她看到木溪文走進來後,輕聲說:“哥。”


    “感覺怎麽樣,還疼嗎?”木溪文坐到床邊,周雪妍撲進他的懷裏,木溪文愣了愣,心疼的歎息。


    “嗯,好多了,”她說,“哥,你能一直這麽······擁抱我嗎?”


    “好啊,”木溪文撫摸她柔軟的細發,“不過······我還有點事······我很快就迴來。”


    “哥,不要······不要離開我!”她的語氣突然變得急促。


    “我不會離開你的,放心,我很快迴來。”木溪文輕輕鬆開她,隨即起身。


    “嗯,哥······你一定要······早點迴來。”她說。


    “好。”木溪文輕聲說,走出門,接著輕輕關上了門,這時,張醫生走了過來。


    “有事嗎?”


    “隊長······”張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有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什麽?”


    “她······周小姐她······懷孕了!”


    木溪文如同觸電了般渾身顫抖了一下,他扭頭看向張醫生,張醫生接著說:“已經······三個月了。”


    木溪文握緊了拳頭,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如果把孩子生了下來,那麽對於周雪妍來說,這絕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要知道,這是她被強奸後懷上的孩子。


    “立刻麻醉她,做流產手術,不許讓她知道,”木溪文咬了咬牙。


    “可是······”


    “沒什麽可是,”木溪文的聲音愈發的低沉,“張醫生,我是個噬罪者,殺死無辜生命的罪就由我來承擔,我的手上已經染滿了鮮血,再多一條,並沒有什麽!”


    “隊長······可是······如果她······知道了的話,一定會恨你的!”張醫生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結結巴巴的說,他現在能分明感受到木溪文渾身散發出的死亡、血腥氣息。


    “恨我?”木溪文無聲的笑了笑,“我並不在意······我隻希望······她不會再受到一點傷害,任何······任何敢於傷害她的人······死!明白嗎?”木溪文知道抹去一個未知的生命是殘暴無情的,但他絲毫不在乎,因為他已經殺了上萬人了,再次消滅一個生命······已經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了,而且······這個孩子本身就是因為罪惡產生的,生下來······隻能會讓她更加痛苦。


    “明······明白!”張醫生喘著粗氣說,“隊長······難道不需要留下證據嗎?到時······”


    “不用,”木溪文輕聲說,“我對它們······從來就不抱希望!”


    木溪文走進了張醫生的辦公室,他按了按通訊器,接著全息屏麵出現在他的眼前。


    “兮若。”


    “隊長,有什麽事?”


    “立刻調集my市的所有監控,調查一個叫高有德的人,調查最近他和哪些16到18歲的少女待在一起過。”


    木溪文絲毫不懷疑這個混蛋會對其他的少女下手,也許他沒有找周雪妍的那個月,就是會有其他的受害者,他一定是專找這個年齡段的女孩。


    木溪文準備收集證據,讓這個雜種判死刑,如果法律殺不死他······那麽,他自己會親自動手。


    “明白,請稍等五分鍾。”


    五分鍾後,兮若說:“隊長,調查結果出來了,高有德,是某企業老總,也是人民委員會委員之一【東康共和國最高行政機構】,他和許多政府官員有良好的私交,並且他在近來五個月和除周小姐以外,還有兩個女孩有頻繁接觸。”


    “把她們的照片打出來。”


    打印機慢慢打印出了的兩張彩色照片,照片是兩個麵容姣好的女孩,年齡大致都在16歲左右。


    “兮若,告訴我,她們目前在哪裏,以及她們的名字。”


    “一個叫梅小婭,一個叫上官巧雲,”兮若說,“其中,上官巧雲就讀與dc學校······”


    “dc學校?”木溪文一愣,徐微明就在那所學校,而且這個梅小婭怎麽聽起來那麽耳熟。


    “沒錯,這個叫梅小婭的少女已經死了。”


    “什麽!死了!”木溪文大驚失色。


    “是三個月前,跳樓輕生死亡的,關於她的消息是從那時候的報紙獲得的······”


    木溪文隻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用巨錘重擊了一下,那個新聞他是知道的,但······他當時並沒有在意,如果那時他去看一看情況,也許······雪妍她也不會······那個少女也不會······死去。


    “兮若,入侵他的手機和電腦,把所有的照片刪除,還有今天的任務記錄完全刪除,包括中央數據庫也不許留下痕跡!”


    “明白。”


    “還有······從現在開始直到我迴到這裏,所有我經過的攝像頭的錄像你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把它清除!”木溪文咬著牙,一字一句重重的說。


    木溪文來到了dc學校,在門口剛好碰見了徐微明:“隊長?”徐微明一怔,“你來這裏幹嘛?”


    “徐微明,這個女孩你認識嗎?”木溪文舉起了手裏的照片。


    “這······這不是上官巧雲嗎?她是我同班同學,”徐微明說,“怎麽了隊長,難道······你想追她?她可是我們學校的女神級人物哦!”


    “帶我去見她。”


    徐微明看見木溪文臉色不善,上次見到他這副表情是殺人的時候,他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隊長······我說,她一定不會和毒販、聖戰分子什麽的扯上關係······”


    “快帶我去見她,”木溪文冷冷的說。


    “啊······是。”徐微明不敢再說什麽。


    他帶木溪文到了他的教室,他走了進去,對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孩說:“上官巧雲,有人找你。”


    上官巧雲走到門口,好奇的看了看木溪文,說:“請問······你是?”


    “我是來幫你的,”木溪文麵無表情的說,“請你跟我來。”


    “他就是那時候把我······”上官巧雲抽泣著說,在木溪文說明自己的來意後,上官巧雲講述了自己的經曆,“請你······請你一定要幫我!”


    “我會的,”木溪文點點頭,“請你相信我,還有······他今天找你了嗎?”


    “他······他讓我今晚七點,在飛魚酒吧的貴賓房等他······”


    “告訴我房間號。”


    “203。”


    “希望······你不要在這件事上自責,這不是你的錯,那些照片已經被完全刪除,”木溪文說,接著他拿出了一張名片,“這是位於郊區的醫院,如果你身體上有什麽異常,就去那裏檢查。”


    說完,他起身準備離開,這時上官巧雲拉著了他的手:“請問······你的名字是?”


    “我叫木溪文。”木溪文將手從她的手中輕輕抽出。


    “木溪文,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沒什麽,”木溪文扭頭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商務大廈


    “這麽說,他害死了一個女孩,奸汙了三個女孩,卻仍然不會判死刑······對嗎?”此時,夕陽西下,辦公室裏並沒有開燈,木溪文的臉處於半暗半明中,王意看不清他的表情。


    “沒錯,這種罪行······最多,最多······判幾十年,”王意歎了口氣,說,“隊長,這就是法律,他的行為在法律上······確實是不會置於死地的。”


    “我知道了。”木溪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車鑰匙丟在桌子上後,向門外走去,“謝謝你的車。”剛剛木溪文就是用這輛車將周雪妍送到醫院。


    “隊長,你這麽做對於法律來說是······”


    “沒什麽可是的,王律師,一個高中生,生活中應該有什麽東西,板報、試卷、蟬鳴、汽水、美食和喜歡的人,而她呢?她一迴想起來,就是那混球的口臭和體味,是在她身上作亂的髒手,是那殘忍無恥的淩辱,也許從此她再也無法接受任何的愛意和親密關係,受害者受的傷永遠遺留在受害者身上,而加害者卻可以痛一下就離開,代價如此之小,你覺得,這樣對於那些受害者來說,很公平嗎?”


    “隊長,那你呢?”


    “我早已背負殺戮,再多一點已經無所謂了,我是一個噬罪者,得做我該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隊長!”王意深吸口氣,鼓起勇氣說,“你這樣殺人······是不對的!”


    “王律師,是的,你說的沒錯,對錯是很重要,”木溪文站在門口輕聲說,“但······有的事情越到後麵······就很難分清對錯了!”然後他完全消失在漆黑的門口,門被他給帶上了。


    王意歎息了一聲,接著他捧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透過已經完全碎在地上的落地窗看著處於如血殘陽中的城市,自言自語道:“隊長······也許······你是對的。”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作為被告律師的一起案件,那個案件的判決至今讓他耿耿於懷,一個中年人殺死了三個人,那三個人是當年殺死他母親的兇手,當時他是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被他們活活打死,不過當時由於那三個人中有個人在省府中有強硬的關係,讓自己還未成年的兒子去頂罪,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然後在某一天,被那個女人的兒子殺死,並屠戮了他全家人,王意當時為那個中年人辯護,努力讓他最多被判無期徒刑,卻仍然無濟於事——他被判處死刑,當時,王意幾乎對正義產生了懷疑,這難道就是正義嗎?


    想到這裏,他無奈的歎氣,然後他拿起座機:“喂,小米嗎?你快去找一家賣窗的店鋪,買一個適配的落地窗給我的辦公室安上,我一不小心把辦公室的落地窗給打碎了······什麽?我可沒有高空拋物······”


    然後他再次將視線移向外麵,此刻最後一絲光芒被收盡,城市陷入了無盡黑暗之中。


    高有德今天非常的不爽,因為不知什麽原因,剛開完會不久,自己的那些照片都不在了,“今天正好要找那個新弄的少女,得多拍點。”他想。


    他慢慢悠悠的走進了飛魚酒吧,脖子上掛著一個數碼相機,走到203號門口,他看門是虛掩著的,於是他鬆了鬆腰帶,淫笑著推門而入:“小美女,我來了,今天我們來點新花樣好不好?”


    房間裏麵沒有開燈,漆黑一片,高有德於是摸索著打開了燈,看到房間空無一人,他愣了愣,然後暴跳如雷的吼叫:“你這個婊子竟然不來!我逮到你的話那你就別想有好受的!”


    他最喜歡玩sm,口袋裏經常裝著一條繩子,他倒是不擔心那些少女去報警,他的兄弟是當地的警察局局長。


    這時他背後傳來了陰沉的聲音:“喂,狗雜種!”


    他扭過頭去,隻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打中了腦袋,然後就昏了過去。


    高有德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被繩子捆住,躺在一片荒地上,空氣中隱約有股汽油的味道。


    “高有德,你認識這兩個人嗎?”


    “你是誰?”他大聲的問,“我和你有什麽仇嗎?”


    “我沒問你這個問題!”那個人猛的扇了他一巴掌,“你他媽快迴答我的問題!”


    高有德不敢再造次,於是他看了看那兩張照片,上麵赫然是他的“玩物”,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來威脅他的,於是他嘴硬著說:“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你有執法權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那個人冷笑著說,“我並不在乎你是誰,好,既然你不說那麽我就告訴你,你對這幾個少女做了畜生事,那麽你覺得我會把你怎麽樣?”


    “你能把我怎麽樣,”高有德這時反而不怕了,“不如我們商量一下吧,你開個價吧,我們私下處理這件事!”


    “你覺得我在乎你那幾個逼錢嗎?我告訴你,一個叫周雪妍的女孩被你糟蹋了,她是我的朋友,今天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哦,周雪妍的朋友啊,”高有德陰笑一聲,說,“就是那個身材不錯的少女吧,她在床上叫得可歡了,那可是個sm的好對象啊!”


    “那些女孩都是這個樣子,怎麽?女人而已,她們本應是如此,整個社會都是如此,弱者本該被強者擺弄,即使我不這麽做,依舊會有人這麽做,為什麽不阻止其他人呢?你能改變整個社會麽?怎麽兄弟,你想試試?不如這樣,我把一個少女叫過來,讓她好好招待你······”


    話還沒說完,那個人猛的用一把明晃晃的刀刺入他的手臂,高有德慘叫一聲,顫抖著說:“你······你想幹什麽?”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


    “我叫木溪文,我是正義聯盟隊長。”


    “你······你是,”高有德震驚得說不出話,“你······你不能殺了我,殺人······是犯法的!”


    “哦,這個時候你給我講法,”木溪文冷冷的說,“你去和那個已經自殺的女孩講吧!”


    說完,木溪文將袖劍拔出,刺入了他另一隻手臂,此時,對死亡的恐懼已經壓過了他的疼痛感,高有德顫顫巍巍的說:“求······求求你,不要殺了我!”


    “那些女孩估計也是向你求饒的吧,怎麽?現在知道害怕了?”


    “你······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錢、地位、女人,我都可以給你,求求你不要殺我!”高有德已幾近崩潰。


    “哼,你覺得我在乎你那些東西?即便殺了你也無法贖清你的罪行,但不殺了你,天理不容!”


    “不!求求你,我······我把我的妻子給你,我還有個女兒,讓她們······她們來服侍你!”


    木溪文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世界有這樣的人,為了自己活命連妻兒都可以出賣,他不停的冷笑著,似乎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高有德見他沒有動手臂上的劍,他覺得自己有機會了:“她們······都很擅長幹這件事,你現在就跟我迴去······我這就叫她們······”


    “說你是禽獸,還侮辱了禽獸!”木溪文停止冷笑,麵無表情的說。


    “對對對,我禽獸不如······她們會······”高有德喜出望外。


    “很好,很好,很好,我改變主意了!”


    高有德感覺自己身體一輕,他發現自己竟然被木溪文單手提了起來,木溪文隨手將他一扔,扔進了一個提前挖好的坑,高有德感覺自己渾身濕濕的,像是在水中,這時一股汽油味撲鼻而來。


    木溪文將那張照片扔進了坑裏:“你不是喜歡舔你的==嗎?現在,讓火焰來,讓你媽逼爽個夠!”


    接著,木溪文把從他身上搜出的打火機點燃,扔進了被汽油填滿的坑裏,高有德仍不斷的求饒:“求求你,不要殺了我!求求你!”


    木溪文沒有理會,“砰”的一聲巨響,劇烈的火焰驟然升起,幾乎要燒到木溪文的眉毛,但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在火中掙紮的高有德,對他瀕死的慘叫聲也沒什麽反應,他早已習慣了看著人走向死亡,他的眼瞳深處映著火苗,隱約似乎看見了周雪妍那絕望而痛苦的眼神,她背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恍惚間他似乎又迴到了當年,曾經逃避的他,但現在,他將不再逃避,他將擊碎一切想傷害她的人,因為······從那天開始,他的戰爭已經開始,戰爭······不需要憐憫,隻需要強大,而戰爭結束的那天······便是他死亡的那天!


    他是一個戰士······戰士,隻需要活到戰爭落幕!


    木溪文看著已經成為一團焦黑模糊狀物體的高有德,他將手舉起,激光槍自動生成,一道紅色激光閃過,那團物體也隨之氣化不見蹤影,現在······這個叫高有德的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他······已經被地獄判了無期徒刑!


    “又殺了個雜種······”木溪文轉身離去,低聲自言自語道。


    接著便走下山,進入了繁華的市區,此時,天色已晚,而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那些穿著休閑裝,聚在燒烤攤的男女們,大聲的說著話,想將巨大的壓力釋放出來,也有形形色色的人們進出著酒吧,不少是西裝革履的白領們,在酒吧裏,他們才能放縱一下自己,暫時忘記來自生活的重壓,也不知為什麽,今晚天上一片漆黑,連一顆星星也看不到。


    木溪文一步一步的走在街道上,想起剛才那個人帶著譏諷對他說的話:整個社會都是如此,很多人都其實是我這麽想的,你能改變整個社會麽?


    是啊,在社會的風氣都是在歧視著女性,不止許多男人們如此,就連一些女性也都認為自己應當成為男人們的附屬品,這些殘酷現實成了男女平權中最大的障礙,也正因為如此,那些被人奸汙的女孩們非但不能得到身邊人的幫助,反而還會受到歧視,源自東康傳統文化中的帶著血色的桎梏仍然刻在人們的思想中,認為那些被強奸的女孩是肮髒的,在被奸汙時是該去自殺來保住自己貞潔的,如果她們沒有那麽做,若被旁人知曉,是鐵定被歧視的。


    人們心中固有的受害者有罪論讓那些有勇氣說出自己的遭遇的女孩反而被人們用異樣的眼光看待,現在網絡上那些鍵盤俠們在這方麵毫不手軟,就像前不久某個少女深夜乘坐某網約車,被強奸殺死後,少女屍骨未寒,而那些人中普遍的聲音是在說那個女孩穿得太暴露了,又是深夜,是自作自受,那個奸殺的人反而很少被人提起,似乎這一切是理所當然的,一個女孩不能穿太漂亮,如果你被人qj了成了你的錯,他們覺得,一個完美的女性受害者必須是一個遮住全身隻露出眼睛的啞巴,要等到被發現的時候才露出衣服下已經流膿的傷疤,然後一個一個跟他們說這個傷疤是怎麽來的,而且要很恐怖,很痛苦,很惡心,違反人理,喪盡天良,滿足他們的好奇心,然後說完還要把衣服穿過去,隻留下一雙眼睛,這種情況不止在東康,乃至全世界都有,這樣,造成了不少經曆了這種悲劇的女孩們不敢向外界求助,為了一個所謂麵子,所謂貞潔,將痛苦藏在心裏,更不要說現在有的女孩憑空誣陷他人,讓社會男女對立現象更加嚴重,讓那些該被幫助的女孩反而得不到幫助,甚至有的女孩鼓起勇氣向家人求助,家人非但不安慰,反而會讓她不要報警,就為了個名聲,這樣久而久之,不少人心裏甚至都會出現輕生的想法,而木溪文今天所看見的不過是大海中的一根針罷了,他曾經看見過一組數據,那冷冰冰的數據告訴他一個現實——隨時都有人因此自殺而死,木溪文也沒法去挨著挨著幫她們,他突然發現自己在這種事情麵前是多麽的無力,縱然自己有再強的力量也沒法改變這一切,沒法去改變人們已經病態的思想,而且現在如潮的危機洶湧而至,他沒時間也沒精力去管這些早已根深蒂固的問題,而那些有著這樣遭遇的女孩也不計其數,但她們也沒法向自己求助,就如同一粒沙子進入沙漠,完全陷入進去,這是多麽殘酷、恐怖的現實啊,他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兮若,”他輕輕按了下通訊器,“派人保護還活著的那個女孩,防止她出現自殺行為。”


    他原本以為,這種惡行是不會在自己身邊發生的,他以為自己殺了那麽多的kb分子,那麽多的毒販,世界會變得更美好,這種悲劇應該不會再有了,然而他錯了,這種悲劇依然發生了,甚至發生在了自己喜歡的女孩身上,而作出這種惡行的人,還是光鮮亮麗的名人,木溪文已經深刻的認識到,權利、金錢和性是緊緊聯係在一起的,真正的罪惡,不是那些毒販,因為他們中許多人是因為貧困為了生計而逼迫無奈的,甚至也不是kb分子,真正的罪惡,而是那些權貴們,他們巨大的權利,讓他們控製著輿論,而金錢讓他們有錢能使鬼推磨,讓那些腐敗的官員們袒護他們,看來,就算殘酷無情的殺戮,也無法徹底消滅這些混蛋,至於法律······想起前不久的北奧斯爾聯邦的潑斯坦誘奸少女案【他買下的島嶼成了xn集中島,有證據表明很多社會名流都曾到過那裏享受,這個案件讓整個北奧斯爾乃至全世界震驚的發現,那些道貌岸然的權貴們有著多麽醜惡的嘴臉,更令人震驚的是潑斯坦莫名其妙的在獄中死去,這讓整個事件顯得欲蓋彌章】,木溪文苦笑了一下,除非能徹底殺光他們,否則那法屁用沒有。


    想到這裏,他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突然他感到有滴水落到他頭上,他抬頭一看,空中毫無征兆的下起了雨,但並不是很大,木溪文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那雨仿佛是瑪利卡用她的小手輕輕撫摸著他,心裏突然有一股巨大而強烈的怒火,想起了周雪妍那滿臉淚痕的臉和觸目驚心的傷痕,他這時才意識到,盡管自己擁有了無與倫比的力量,但在許多事情上,他仍然無能為力,你擁有了力量,但瑪利卡還是死了,你擁有了力量,但你喜歡的女孩仍然被淩辱,你擁有了力量,你還是殺不盡那些畜生——因為每個人的麵具背後,你怎麽會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畜生,來自過去無窮無盡的哀悼將他包裹,使得他突然對空咆哮:“這你媽逼的是你媽個什麽狗屁世界!”


    此時,一個叫楊文賦的男孩路過,看見了眼前的一幕,當場愣在了原地,當木溪文迴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抓著欄杆,金屬欄杆已經被他捏得變形,楊文賦咽了口唾沫:“那個······兄弟,你還······好吧?”


    木溪文看了看他,說:“沒什麽,隻是心情不好。”


    然後,隨手招了輛出租車離開了。


    楊文賦看著出租車遠去,心想看來許多人也和他一樣過得不如意啊,他剛才去了自己做誌願者的孤兒院,竟然看到那裏隻剩下一片廢墟,孩子們也不知去向,他在酒吧裏借酒消愁,待了許久才出來,一想起那些可愛的孩子們可能沒有舒適的住所,沒有食物和溫暖的衣服,他的眼淚就像是開了閘門的大壩那樣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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