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芫被服務生推進去的刹那,暗中保護她的保鏢就衝過去,擋在她身前。


    片刻的黑暗後,屋裏忽然亮起來,鮮花和彩帶從天而降,在音樂聲中,一群人高喊:“歡迎秦家小公主迴家!”


    薑芫眯著眼睛適應燈光,漸漸看清大廳裏全是人,一個個拍著手,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最前麵的人是杜落梅,她穿著一件白色梅花瓣旗袍,戴著成套的珍珠首飾,人也跟珍珠一樣明潤優雅華貴。


    在她左邊是一兒一女,右邊是丈夫秦時明,他們都穿著白底落梅花的衣服,丈夫成熟睿智、兒子斯文帥氣,女兒明豔大方,這一家四口站在那兒跟拍偶像劇一樣,十分吸睛。


    賓客站成兩排,手裏都拿著一枝類似丁香花的紫色鮮花,含笑看著她。


    燈光打在她頭頂上,她成為所有人的中心,逃不了,躲不開。


    杜落梅走過來,把手裏成束的鮮花送給她,“芫芫,這是芫(yuan)花,還有一件繡了芫花的旗袍送給你,以後我們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了。”


    薑芫看著她手裏的鮮花和秦忱捧著的旗袍,勾著唇角,卻不肯伸手接。


    “芫芫,拿著吧,這可是媽媽和爸爸以及哥哥妹妹的心意,你快收下吧。”


    薑芫還是沒動。


    杜落梅臉上的笑掛不住了,可能是拿著的時間太長,手臂都有些發抖。


    秦忱有些生氣了,“你快拿著呀,難道要讓媽媽一直捧著?她還在生病呢。”


    周圍的賓客開始議論她。


    “這個薑芫怎麽這麽不知好歹?”


    “是呀,芫花多稀有呀,要不是秦家到處搜羅,我都不知道有這種花,秦太太為了這個女兒,也算用盡心思了。”


    “還是國家級專家呢,我看她就是驕傲自大,不配當秦家的女兒。”


    聽著周圍人的貶低,杜落梅心裏暗爽,臉上卻做出一副淒淒哀哀的模樣,“芫芫,媽媽找遍了亰北所有花店都沒找到,最後在雲市那邊才找到,讓他們連夜空運過來,你不喜歡嗎?”


    薑芫還是不說話,周圍替她迴答的聲音很大,“這份心意要是給我,我得樂瘋了。”


    “就是,再不滿意可就是不知好歹了。”


    不識好歹嗎?薑芫抽了抽嘴角,她伸手接過了那束手捧花,在杜落梅欣慰的目光中碰了碰,“芫花,很美的花,可是跟我有什麽關係呢?我叫薑芫,芫荽的芫,不是yuan花的yuan,秦太太口口聲聲對我很了解,怎麽連我的名字都沒弄明白呢。”


    杜落梅的笑容凝結在臉上,她支吾了好半天才勉強道:“媽媽當然知道你叫薑yan,但女孩子的名字哪有叫芫荽的,我想一定是yuan花。”


    “不,我就是芫荽,聽我奶奶月嫂做了一碗加了芫荽的雞湯,她一怒之下全潑了,說自己最討厭芫荽,剛好護士過來問孩子叫什麽要填出生證,她隨口就說叫薑芫荽,可我奶奶說不像話,最後就叫薑芫了。”


    聽了她的話,秦非有些難過,他認識薑芫早,從陳默知那裏知道她很多悲苦過去,包括她被宋葉推倒早產,她的原生家庭糟透了。


    現在聽到她起名都被這麽隨意對待,心裏生出一點憐惜。


    就連秦忱,對薑芫也有些同情。


    她的名字,可是在媽媽懷上她那一天起就精挑細選,請教過很多起名大師學者教授,最後才確定了這個忱字,連哥哥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杜落梅的話接二連三被反駁,已經失去了耐心。


    她花錢費力辦了這麽隆重的宴會,她還是油鹽不進,怎麽就這麽難討好呢?


    就在她下不來台的時候,秦時明給她遞了台階,“原來薑芫的名字是這麽來的,這下我們都知道了,芫荽是很好的蔬菜,調味必不可少的,是代表薑芫的才華,芫花美麗清雅,代表薑芫的容貌,總之我們芫芫是個頂好的姑娘,我們杜女士是頂好的媽媽,我們各位賓客都是頂好的長輩朋友,趕緊都入座,入座!”


    秦時明一招唿,所有人都入座,杜落梅等人也擁簇著薑芫,走向了主桌。


    薑芫沒有再反對,她越來越看不透杜落梅。


    按理說就算是明確了她是她親生的,捂著也就是了,為什麽要敲鑼打鼓的,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


    她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一家人表演。


    杜落梅把親子鑒定書放在桌上,“小芫呀,這個想必你也收到了,上麵顯示你跟秦非小忱是親緣關係,也就是兄妹,媽媽再次給你道歉,以前是我不對,我自罰三杯酒,你隨意。”


    說著一仰頭,把一杯酒全喝了,臉立刻就紅了,還劇烈咳嗽起來,卻去端第二杯。


    秦非去阻止,她輕輕搖頭,“沒事,這是我欠小芫的。”


    說完,又喝了一杯。


    喝完這杯,她搖搖欲墜。


    等第三杯的時候,秦忱終於憋不住了,“薑芫,這可是56度的白酒,媽媽本就胃不好,你想讓她胃穿孔嗎?”


    薑芫覺得他們真搞笑。


    “是我讓她喝的嗎?”


    “你……”


    杜落梅拉住秦忱,“的確不是小芫讓我喝的,但媽媽說了讓你傷心的話,就覺得應該受點懲罰,就算胃穿孔胃出血也是我活該。”


    說著,就端起了第三杯酒。


    薑芫一把搶過來。


    她喜出望外,“小芫,你原諒媽媽了?”


    薑芫卻把酒推給秦忱,“心疼你媽不是用嘴說的,也不能把你的孝心外包給我,要自己行動。”


    秦忱被她推到風口浪尖上,一時間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不過她有個好哥哥,秦非端起酒杯喝了,“現在你滿意了?”


    薑芫問杜落梅,“問你呢?滿意了?”


    杜落梅皺起眉頭,已經在發作的邊緣。


    可她想到最終目的,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是唯利是圖的小人,這麽鬧,不過是因為給的誘惑不夠罷了。


    想到這裏,她示意了身邊的人。


    很快的,穿著紅旗袍的禮儀小姐端著一個個蓋著紅綢的盤子魚貫走來,然後一字排開。


    杜落梅起身走過去,拿過了話筒。


    薑芫的手緊緊抓住桌布,她有種感覺,這場晚宴的“高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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