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緩緩蹲下身子,仿佛每一個動作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伸出手,那隻手帶著微微的顫抖,輕輕地牽起躲在腳下的行屍嬰兒。他的頭微微點下,這個簡單的動作卻像是在承擔起一份無比沉重的使命,那是生與死的托付,是對七姑娘最後的承諾。


    一種悲痛欲絕的氣氛如同濃密的陰霾,沉甸甸地籠罩著整個艙房。異能者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個個默默地低下頭,他們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悲痛。有人緊閉雙眼,試圖阻止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有人緊咬嘴唇,直到嘴唇泛白,努力不讓自己發出悲泣的聲音。


    艙房裏寂靜得隻能聽到沉重的唿吸聲和綠毛那壓抑在喉嚨深處的抽泣聲,那聲音像是受傷的野獸在黑暗中獨自舔舐傷口,充滿了絕望與痛苦。


    “啊……七姑娘……七姑娘……七姑娘……別扔下我……嗚嗚嗚……”綠毛的聲音如同受傷的孤狼在深夜裏哀嚎,充滿了無盡的悲痛與絕望,他緊緊地抱著七姑娘,雙臂像是鋼鐵鑄就的枷鎖,將她死死地禁錮在懷中,隨著七姑娘的手臂無力地垂落,他像是遭受了雷擊一般,身體猛地一震,隨後發出了那聲肝腸寸斷的悲嚎,他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下,打濕了七姑娘的臉龐,也浸濕了他自己的衣衫。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每一次的顫抖都像是靈魂在被痛苦狠狠地撕扯。


    異能者們的臉上都寫滿了悲切,因為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知道,綠毛對七姑娘的愛是深入骨髓的,那是一種默默的守護,是無數次生死瞬間的牽掛,是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溫柔。在每一個危險的時刻,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尋找著七姑娘的身影;在每一次分配任務時,他總是默默地站在七姑娘身邊,給予她最堅實的保護。他的愛如同燃燒的火焰,熾熱而濃烈,卻又在這一刻被無情地撲滅。


    行屍嬰兒似乎也感受到了七姑娘生命的離去,他那原本尖銳的啼哭聲戛然而止,他鬆開了陳楚的雙腿,小小的身體開始緩緩地挪動,朝著七姑娘的方向一點點地靠近,他的動作十分緩慢,像是在穿越一片無盡的黑暗,他的眼睛裏透著一種懵懂的疑惑,那是對死亡的不解,對失去的恐懼。


    此時,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沒有人察覺到他的舉動,陳楚也被綠毛那悲痛的情緒所淹沒,他的心思完全被眼前這生離死別的慘狀所占據,根本無暇顧及行屍嬰兒那細微的動靜,畢竟,在這充滿哀傷的氛圍中,行屍嬰兒就像一個被遺忘的角落,渺小而不引人注意。


    “啊……”


    就在行屍嬰兒接近到綠毛背後的時候,毫無預兆地,他突然像一道閃電,他那粉嫩的手臂,在一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如同鋒利的長矛,毫無阻礙地捅穿了綠毛的後背,那手臂穿過肌肉與骨骼的瞬間,發出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像是死神的低語。他的手掌從綠毛的胸膛穿出,一顆熱氣騰騰的心髒在他的手掌上跳動著,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嘲諷著生命的脆弱,那跳動的心髒上還沾著絲絲血跡,在昏暗的艙房燈光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綠毛的身體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猛地向前一挺,他的眼睛瞬間瞪大,瞳孔急劇收縮,裏麵充滿了驚恐、痛苦和無法置信,緊接著,他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聲音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艙房裏壓抑的寂靜,直直地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裏,讓所有人的靈魂都為之顫抖。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得呆若木雞。他們像是被時間凍結了一般,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連一向鎮定自若的陳楚也不例外,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雪,毫無血色,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一團濃霧所籠罩,一片混沌,所有的思緒都在這一刻被攪得粉碎。


    沒有人能想到,這個看似弱小無助的行屍嬰兒竟然會突然暴起傷人,這就像平靜的湖麵下突然湧起的驚濤駭浪,徹底打破了所有人的認知和心理防線,在他們的印象中,行屍嬰兒雖然身份特殊,但一直是需要被照顧的對象,從未表現出任何攻擊性,而現在,這殘酷的現實就像一個猙獰的惡魔,無情地將他們的幻想撕得粉碎。


    “孽畜!”一個異能者終於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他的眼睛裏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那火焰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隻見他暴喝一聲,聲音如同洪鍾大呂,在艙房裏迴蕩,他的身體像獵豹一般彈射而出,朝著綠毛背後的行屍嬰兒撲了過去,他的雙手如鷹爪般張開,每一根手指都透著強大的力量,帶著必殺的決心向行屍嬰兒抓去。


    “別……別……別殺他……七姑娘愛他……陳楚……”綠毛的嘴唇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最後一點力氣。


    那原本準備擊殺行屍嬰兒的異能者愣住了身體。


    綠毛的目光艱難地越過眼前的混亂,落在了陳楚的身上,那目光中充滿了哀求與信任,像是在黑暗中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在。”陳楚的心情沉重得如同被千萬斤巨石壓著,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要經過千難萬險才能從喉嚨裏吐出。


    “好好待他。”綠毛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陳楚,那眼神中有著對七姑娘無盡的思念,也有著對行屍嬰兒的寬容與諒解,更多的是對陳楚的信任和深深的托付。


    “……”陳楚一時之間像是被一團亂麻纏住了思緒,大腦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將他原本的思維完全打亂。


    “陳楚。”綠毛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微弱得如同風中的歎息,但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嗯。”陳楚像是從迷茫的深淵中被喚醒,他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眼神中依然透著迷茫和痛苦。


    “你答應過七……七姑娘的……也答應我……好好待他……他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孩子……咳咳……答應我們……”綠毛的嘴裏咳出了鮮血,那鮮血如同綻放的紅梅,在他的嘴角蔓延開來。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渙散,但仍然執著地望著陳楚,那目光像是要將最後的心願刻入陳楚的靈魂。


    “好。”陳楚像是做出了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情感。然而,他的內心卻像是暴風雨中的大海,波濤洶湧,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心底激烈地翻滾著。


    “謝謝……謝謝……謝謝各位……我先走一步了……”綠毛的腦袋慢慢耷拉下來,失去了所有的生機,他的手中,依然緊緊地抱著七姑娘的屍體,那雙手像是兩座堅固的堡壘,永遠地守護著他對七姑娘的愛。


    此時,行屍嬰兒依舊是那副兇狠的模樣,緊緊地貼在綠毛的背後,他微微裂開的小嘴裏,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那牙齒在昏暗的艙房燈光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利刃。他還在竭盡全力地把刺入綠毛後背的手拉出來,那小手雖然稚嫩,卻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力量,他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笨拙,就像一個剛剛學會使用肢體的幼獸,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生澀而不協調,然而,這種笨拙之中卻充滿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執著,仿佛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把自己的手從綠毛的後背抽出。他的小臉上沾滿了綠毛的鮮血,那原本可能還算得上有些純真的小臉,此刻已經變得扭曲而恐怖,鮮血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滴落在他那小小的衣服上,將衣服染得一片殷紅。


    “嗤……”隨著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行屍嬰兒的手臂終於從綠毛的後背抽了出來。


    綠毛的後背上瞬間出現了一個觸目驚心的窟窿,那窟窿邊緣的皮肉翻卷著,鮮血如同泉水一般從裏麵汩汩湧出,在他的後背形成了一片血泊,而行屍嬰兒則像是一個剛剛完成了某種邪惡儀式的小惡魔,蹣跚著腳步朝著陳楚的方向跑去,他那小小的身軀搖搖晃晃的,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終於,他跑到了陳楚的身邊,毫不猶豫地伸出一雙小手,緊緊地摟抱住陳楚的一隻腿,他其中的一隻手臂上鮮血淋漓,那鮮紅的血液還在不停地流淌著,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與綠毛流出的血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血腥而恐怖的畫麵。


    大家都愣愣地看著行屍嬰兒,整個艙房裏彌漫著一種壓抑且詭異的氣氛。那氣氛像是一塊沉重的鉛石,壓得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寂靜得隻能聽到行屍嬰兒粗重的唿吸聲和陳楚略顯急促的心跳聲。


    “大家幫忙。”拳神終於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率先彎腰,眼神中帶著一種複雜的情感,既有對逝者的敬重,也有對眼前這血腥場景的不忍,他小心翼翼地開始處理綠毛和七姑娘的屍體,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生怕驚擾了他們已經逝去的靈魂。


    一群異能者們互相看了一眼,在拳神的帶動下,還是默默地走了過去,他們一起動手,輕輕地抬起綠毛和七姑娘的屍體,緩緩地搬離了艙房,在離開的時候,他們還順便拿起清潔工具,仔細地把艙房裏麵的血跡打掃幹淨,每一個擦拭的動作都充滿了謹慎,就像在抹去一段不願被人提及的恐怖記憶。


    很快,艙房裏麵就隻剩下陳楚和行屍嬰兒了,行屍嬰兒自始至終都緊緊地抱著陳楚的腿,那小手就像兩把小鉗子,死死地鉗住陳楚的小腿,仿佛陳楚是他在這恐怖世界中唯一的依靠。


    “你如果再殺人,我就殺了你,聽得懂嗎?”陳楚緩緩蹲下身子,他的眼神中透著冰冷的嚴厲,直直地盯著行屍嬰兒。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酷,就像從冰窖中傳來的寒風,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哇……”行屍嬰兒被陳楚這兇狠的目光嚇得渾身一哆嗦,緊接著便哇哇大哭起來,他的哭聲在這寂靜的艙房裏迴蕩著,顯得格外刺耳,那哭聲中帶著一種本能的恐懼,仿佛他能感受到陳楚話語中的殺意。


    眼看著行屍嬰兒哇哇大哭,陳楚心中突然一軟,他的眼神中那冰冷的嚴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感,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自己獨自在行屍島生活的歲月,那些孤獨、恐懼又充滿掙紮的日子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心頭。他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無助的自己,在行屍的威脅下艱難求生,這種迴憶讓他對眼前這個行屍嬰兒有了一種別樣的情感,盡管他剛剛做出了如此恐怖的事情,但陳楚的內心深處卻湧起了一絲憐憫。


    接下來,陳楚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隻是,此時他的身邊多了行屍嬰兒這個甩不掉的“累贅”。


    這個行屍嬰兒就像一顆無法預知的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引發新的危機。


    陳楚帶著行屍嬰兒,他一方麵害怕行屍嬰兒會突然暴起傷人,那白森森的牙齒和之前兇狠的模樣如同噩夢般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每次看到行屍嬰兒,他都會下意識地繃緊神經,仿佛下一秒行屍嬰兒就會暴起傷人,另一方麵,他也擔心異能者們會出於為綠毛報仇的目的而殺死行屍嬰兒,畢竟,綠毛的死對大家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而行屍嬰兒又是導致這場悲劇的直接因素。


    讓陳楚感到慶幸的是,行屍嬰兒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好動,這個小家夥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抱著陳楚的腿睡覺,就像一個緊緊攀附在大樹上的小考拉,他的小身體蜷縮著,小手緊緊地抓著陳楚的褲子,那模樣看起來竟然有幾分乖巧,甚至當陳楚在行走的時候,他依舊死死地抱著陳楚的腿,就那樣被拖著走。


    後來,陳楚覺得這樣實在是太麻煩了,於是找來了一塊布,把行屍嬰兒背在了身後,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覺,行屍嬰兒趴在陳楚的肩膀上,小小的腦袋靠在陳楚的脖頸處,唿出的氣息輕輕拂過陳楚的皮膚,帶著一種異樣的溫情。


    陳楚發現,行屍嬰兒的體型已經發育了很多,如今看起來和六歲左右的孩子差不多大小了,行屍嬰兒除了睡覺的時候還像個嬰兒一樣依賴他人,在其他方麵根本就不像嬰兒,最讓陳楚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行屍嬰兒的食量很大,卻很少排泄,至少要三天才會有一次排泄,他那小小的身體就像一個無底洞,不停地吞噬著食物,卻很少有東西排出體外,這讓陳楚不禁對他的身體構造充滿了疑惑。


    “陳楚,你就不怕他突然挖出你的心髒嗎?”拳神看了一眼陳楚背後的行屍嬰兒,苦笑著問道,在他看來,行屍嬰兒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存在,陳楚這樣把他帶在身邊,無異於與虎謀皮。


    “不怕。”陳楚搖了搖頭。


    “為什麽?”拳神皺著眉頭,滿臉的疑惑。


    “直覺。”陳楚簡潔地迴答道。


    “直覺……好吧。”拳神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反駁。畢竟,作為異能者,他們往往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在以往的經曆中,這種直覺也確實幫助他們度過了不少難關。


    在他們異能者的世界裏,直覺往往是一種很神秘卻又很可靠的東西,很多時候,在麵臨危險或者做出決策的時候,直覺會像一盞明燈,指引他們做出正確的選擇。


    修複戰艦的第二天,陳楚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出去查看一番,因為現在戰艦已經修複完成,處於一種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利狀態,一旦發現有什麽危險,他們隨時可以撤離。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陳楚決定讓拳神留守戰艦,他自己則和木係異能者一起出去。


    除了木係異能者,陳楚還帶上了行屍嬰兒。其實,陳楚並不想帶上這個行屍嬰兒,他深知外麵的世界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帶著行屍嬰兒隻會增加更多的風險,但是,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這個行屍嬰兒就像他的影子一樣,根本就不離開他的身體,哪怕是在睡覺的時候,也是緊緊地抱著他的腿或者肩膀,仿佛陳楚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當然,陳楚帶著行屍嬰兒出去,也是出於對行屍嬰兒安全的考慮,他知道,對於其他異能者來說,行屍嬰兒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潛在威脅,在他們眼中,行屍嬰兒是一個危險的異類,殺死一個威脅到自身安全的行屍嬰兒,異能者們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陳楚擔心自己一旦離開,行屍嬰兒就會遭遇不測,所以盡管心中有所顧慮,他還是選擇把行屍嬰兒帶在身邊。


    陳楚與木係異能者走出了戰艦,剛一跨出艙門,便是遮天蔽日的藤蔓,一種神秘且危險的氣息便撲麵而來,那氣息如同實質一般,將緊張的氛圍充斥在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使得他們的唿吸都不自覺地變得小心翼翼。


    陳楚的雙眼恰似鷹眼,犀利而敏銳,目光細致地在四周梭巡著,木係異能者則安靜地跟在他的身後,每一個腳步都與陳楚的節奏保持著微妙的一致。


    行屍嬰兒安靜地趴在陳楚的背上,他那小眼睛半開半闔,像是被一層朦朧的薄紗所覆蓋,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乎年齡的平靜,仿佛外麵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幅平淡無奇的畫卷,難以激起他內心的好奇漣漪。


    他們緩緩地穿過保護戰艦的藤蔓,那些藤蔓如同戰艦的綠色鎧甲,彼此纏繞交錯,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陳楚和木係異能者的每一步都邁得極為審慎,仿佛腳下的土地隨時可能張開血盆大口將他們吞噬。每一次落腳都像是在與未知的危險進行一場無聲的博弈,輕抬輕放之間,盡顯謹慎。


    穿過藤蔓之後,烈日高懸於蒼穹之上,熾熱的陽光如同一把把金色的利劍,毫不留情地刺向大地,大地之上,行屍巢穴星羅棋布,密密麻麻地鋪滿了視野,其中,相當一部分巢穴已然被一隻貌似穿山甲的猛獸破壞得千瘡百孔,巢穴的殘垣斷壁散落各處,有的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蠻橫地碾碎,碎塊如同齏粉般四散;有的則像是被尖銳的爪子無情地撕裂,裂痕如同猙獰的傷口,觸目驚心。


    大地宛如一片死寂的荒漠,沒有任何動物活動的跡象,仿佛所有的生靈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抹去了蹤跡。


    “可惜我們沒有機甲。”木係異能者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遺憾之色。在這險象環生的環境中,機甲就如同一個堅實的鋼鐵堡壘,能給予人莫大的安全感。


    “沒有機甲不一定是壞事。”陳楚的目光深邃如淵,猶如靜謐的深湖,他的目光有條不紊地在周圍的環境中巡視著。


    “為什麽?”木係異能者微微歪著頭,眼中滿是疑惑。


    “機甲的個頭太大,很容易成為被捕獵的對象。”陳楚的聲音低沉而穩重。


    “捕獵的對象……”木係異能者先是微微一怔,腦海中瞬間閃過那隻巨型猛禽的恐怖身影,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陳楚說得沒錯,駕駛機甲確實會大大增加被捕獵的風險,畢竟,他們所駕駛的小型星際戰艦當初就是被那隻巨型猛禽視作獵物,如同捕捉一隻弱小的螻蟻般輕易地捕獲,然後又像丟棄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一樣,扔到了這顆危機四伏的星球上。


    一想到那隻巨型猛禽龐大的身軀和令人膽寒的力量,木係異能者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在這個充滿未知危險的星球上,任何一個微小的疏忽都可能引發滅頂之災,他們必須時刻保持高度的警覺,對待每一個決策都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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