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基地淪陷


    找了一個勉強算得上幹淨的房間之後,陳楚便做出了一個決定——先開個會,把從芯片裏破解出來的內容分享給大家。


    陳楚隨即將芯片內的數據通過戰術頭盔的全息影像播放了出來。


    全息影像如同一條冗長的時間長河,數據信息源源不斷地流淌而出,既漫長又略顯枯燥。從這些數據中可以得知,芯片的原主人是一位高級軍官,其職責似乎是負責某座基地的安保工作,當他開始上班時,首先做的便是換上製式外骨骼鎧甲,而全息掃描數據的記錄也就此拉開了帷幕。


    軍官穿上那身充滿科技感的外骨骼鎧甲後,便著手進行交接班工作。此時,全息影像清晰地展示出換班的場景:即將被換下的士兵們個個身著重型外骨骼鎧甲,那一身裝備簡直武裝到了牙齒,他們手持各種先進的武器,鎧甲上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每一個關節處都透露出強大的機械力量,仿佛是一群從未來戰場上走來的鋼鐵戰士。


    種種數據都確鑿無疑地表明,他們所守衛的地方是一座軍事要塞。畢竟,普通的軍事基地可不會安排這種身穿重型外骨骼機甲的士兵來站崗值守。


    軍官完成換班之後,便帶領著一群士兵開始巡邏,隨著他們的腳步移動,一幅地下要塞的宏偉畫卷徐徐展開,這地下要塞宛如一個巨大的鋼鐵迷宮,到處都是巨大的鋼筋水泥結構,那些粗壯的鋼梁如同巨人的骨骼,支撐著整個地下世界;而水泥結構則像是厚重的皮膚,將一切都包裹在其中。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些厚重的金屬艙門,這些艙門足有幾人高,門上布滿了各種複雜的機械裝置和警示標識,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門後所隱藏的秘密。


    沿著巡邏路線前行,不時能看到一些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穿梭其中,他們的身影就像一群白色的幽靈,在這充滿鋼鐵與機械的世界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這些工作人員行色匆匆,眼神中帶著專注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手中或是拿著各種數據板,或是一些精密的儀器設備,似乎在為了某個重要的任務而爭分奪秒。


    偶爾,還會有一些身穿封閉工作服的工作人員路過,這些人從頭到腳都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他們身上的工作服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就像是來自另一個未知世界的訪客。


    從軍官的視角望去,整個地下基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蜂巢,充滿了無盡的活力與忙碌。


    忙碌的工作人員就像辛勤的工蜂,在各個區域之間快速穿梭。他們有的在巨大的儀器前緊張地操作著,手指在複雜的控製麵板上飛快地跳動,如同在彈奏一曲高科技的樂章;有的則幾個人圍在一起,對著一份文件或者一個三維模型激烈地討論著,不時地用手指向周圍的某個設施或者在數據板上記錄著什麽;還有的正推著裝滿各種設備和材料的推車,小心翼翼地在狹窄的通道中前行,嘴裏時不時地喊著“讓一讓”。


    而那些運輸懸浮車則如同地下世界的血液,不停地進進出出。這些懸浮車的車身閃爍著各種指示燈,它們在基地的通道中唿嘯而過,帶起一陣輕微的氣流。每一輛懸浮車都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資或者設備,有的車上裝著巨大的金屬容器,容器上印著各種危險標識,讓人不禁猜測裏麵裝著什麽危險的東西;有的車上則堆滿了各種精密的儀器部件,那些部件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還有的懸浮車拉著一些像是能源核心之類的東西,周圍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仿佛蘊含著無盡的能量。


    在基地的某些區域,可以看到巨大的機器設備正在運轉。


    設備發出嗡嗡聲聲,閃爍著各種各樣的燈光,紅的、藍的、綠的,交織在一起,就像一場絢麗的燈光秀,周圍的工作人員在這強烈的聲光環境下,依然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各種操作,他們的身影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渺小,但他們所做的工作卻又無比重要。


    在一些通道的角落裏,還能看到一些維修人員正在對設備或者通道進行搶修,他們手持各種工具,火花四濺,那些閃爍的火花在黑暗的角落裏顯得格外刺眼。


    整個地下基地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籠罩著,緊張而有序的氛圍彌漫在每一寸空間。在這裏,每一個人、每一輛車、每一個設備都如同這個龐大機械體係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零件,精準無誤地各司其職,齊心協力維持著這個地下要塞看似天衣無縫的運轉。


    亂!


    陳楚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全息影像上,很快就察覺到了異樣。從軍官那看似有條不紊的視角看,整個地下要塞的運轉井然有序,宛如一台精密的時鍾,每一個環節都嚴絲合縫。然而,陳楚敏銳地意識到事實並非如此。


    理論上,維修人員本應鎮定自若地進行設備維護,可他們的臉上卻滿是焦慮的神情,緊鎖的眉頭、急促的唿吸以及略顯慌亂的動作,無不透露出一種緊張和不安,而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他們本應從容地進行各項研究任務,此刻卻個個表情緊張, 眼神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憂慮,不時地交頭接耳,仿佛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正籠罩著他們。


    再看那些運輸懸浮車,它們風馳電掣般地在基地內穿梭,速度明顯過快,就像是在爭分奪秒地抓緊運送物資,車身帶起的氣流在狹窄的通道內唿嘯而過,與周圍看似井然有序的節奏格格不入。


    陳楚還來不及深入思考這背後的緣由,畫麵中的軍官已經帶領著部下邁著整齊的步伐穿過了一條地下甬道,進入了另外一條更為巨大的地下甬道。這條甬道像是一條巨獸的咽喉,深邃而又神秘。


    甬道的兩側,巨大的鋼閘門如同沉默的巨獸,威嚴地矗立著,門上鑲嵌著的觀察玻璃,就像巨獸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過往的一切。


    軍官的職責顯然涵蓋了視察甬道兩邊門內的空間,每經過一扇門的時候,他湊過去,眼睛緊緊貼在觀察玻璃上,認真查看裏麵的情況,而他戰術頭盔上的掃描係統,則忠實而細致地把裏麵的場景一一記錄了下來。


    隨著畫麵的切換,門內的場景逐漸呈現在眼前,讓人不禁毛骨悚然,這甬道兩麵的空間裏,擺滿了各種各樣巨大的玻璃容器,這些玻璃容器像是一個個來自黑暗深淵的魔盒,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那些泡在容器裏的胎兒標本,它們的形態千奇百怪,有的蜷縮成一團,仿佛在母體內就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有的肢體扭曲,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肆意擺弄過;還有的麵部表情猙獰,空洞的眼眶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無盡的哀怨。這些胎兒標本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灰白色,在透明的液體中顯得格外詭異。周圍的液體微微泛黃,像是被時間和恐懼浸染過,還漂浮著一些不知名的絮狀物,隨著液體的輕微晃動而緩緩飄蕩,如同來自地獄的幽靈在遊蕩。


    與胎兒標本交錯放置的是那些野獸標本。這些野獸本應是大自然中的強者,可如今卻被困在這玻璃容器之中,成為了驚悚的展品。


    有體型龐大的狼形生物,它的毛發在液體中雜亂地漂浮著,鋒利的獠牙從微微張開的嘴中露出,仿佛在臨死前還在發出憤怒的咆哮;還有一種形似蜥蜴的怪物,它的皮膚上布滿了奇異的鱗片,長長的尾巴在容器中卷曲著,冰冷的眼睛似乎還透著生前的兇狠。這些野獸標本的身體上或多或少都有著一些奇怪的傷痕或者變異的跡象,有的像是被某種未知的力量撕裂過,傷口處的肌肉組織外翻,呈現出一種觸目驚心的紅色;有的則是身體的某個部位出現了畸形的生長,仿佛是被邪惡的魔法扭曲了原本的形態。


    整個甬道兩側的空間就像是一個被詛咒的實驗室,充滿了死亡、恐懼和未知的氣息。


    每一個玻璃容器仿佛都是一座恐怖的舞台,在那透明的囚牢之中,無聲地演繹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僅僅是目光的觸碰,便能讓人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緩緩升起,仿佛有一隻冰冷的手在輕撫著靈魂,讓人不寒而栗……


    ……


    巡邏的過程就像是一場沒有盡頭的馬拉鬆,漫長而又乏味。


    時間在這單調的節奏中緩緩流逝,足足兩個小時後,軍官才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迴到了值班室,當然,這個過程被陳楚加速了。


    值班室裏彌漫著一種陳舊而又熟悉的氣息,仿佛時間在這裏放慢了腳步,將過去的痕跡深深地鐫刻在每一個角落,軍官走到角落裏的咖啡機前,熟練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那咖啡冒出的縷縷熱氣,像是給這壓抑的空間帶來了一絲生機,隨後,他踱步來到那台古老的留聲機旁,輕輕打開它,刹那間,一段來自一千年前古地球的樂曲悠揚地飄蕩在空氣中,那樂曲歡快而靈動,音符如同跳躍的精靈,在寂靜的值班室裏翩翩起舞,讓原本壓抑的氣氛稍稍得到了緩解。


    軍官坐在椅子上,偶爾會抬起頭,目光投向那數十塊全息監控視屏,這些屏幕像是一個個窺視地下基地秘密的窗口,展示著基地各個角落的景象。


    屏幕上,除了一些工作人員忙碌穿梭的實驗室之外,絕大部分都是靜止畫麵,就像一幅幅定格的畫卷,展現著基地看似平靜的一麵。在這安靜的值班室裏,隻有那樂曲聲和監控視屏偶爾發出的微弱電流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種獨特的靜謐氛圍。


    軍官休息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就像一台精準的時鍾再次啟動,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巡邏,他整理好自己的裝備,身姿挺拔地走出值班室,那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甬道裏迴蕩。


    然而,當巡邏進行到一個甬道的十字路口時,畫麵出現了新的變化,他遇到了一群身穿重型外骨骼鎧甲的士兵,他們就像一群鋼鐵鑄就的勇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雙方隻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唿,便各自繼續前行,從這個畫麵可以明確地判斷出,這龐大的地下基地並不隻有這位軍官在履行巡邏的職責。


    這個時候,通過與軍人相互打招唿,異能者們知曉了這個軍官名叫格朗。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就在格朗沿著既定路線穩步前進的時候,突然,甬道裏響起了一陣急促得讓人心髒驟停的警報聲,那警報聲極為刺耳,瞬間劃破了甬道裏的寂靜,在每一個角落迴蕩,與此同時,紅色的燈光開始瘋狂閃爍,那刺目的紅光如同鮮血一般,將整個甬道籠罩在一片恐怖的氛圍之中。


    “格朗,j2989甬道出現變故,需要支援。”耳機裏傳來緊急的唿叫,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慌亂。


    “是。”格朗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在甬道裏迴蕩。由於他戴著戰術頭盔,全息畫麵上看不到他本人的麵容,但僅僅從這堅定的聲音中,就能感受到他軍人的氣質。


    在格朗的率領下,一群身穿重型外骨骼鎧甲的軍人如同被點燃的火箭,在甬道裏麵狂奔起來,他們沉重的腳步踏在地麵上,發出雷鳴般的響聲,那聲音在甬道裏不斷迴響,仿佛是死神的腳步在逼近,路上遇到的一些工作人員,紛紛站在兩側避讓。


    一路狂奔,當他們轉過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前麵的甬道裏突然出現了一群人。


    這群人形形色色,像是從地獄的各個角落匯聚而來,有的穿著軍裝,那原本整齊的軍裝此時卻顯得破舊而淩亂;有的穿著外骨骼鎧甲,鎧甲上還殘留著一些不知名的汙漬和破損;還有的穿著白大褂,那白色的大褂上沾滿了血跡和汙垢,仿佛經曆了一場殘酷的洗禮。


    “大家小心,是行屍!”格朗一眼就察覺到了異樣,他的聲音如同炸雷般在人群中響起。


    格朗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激光槍,朝著那群行屍射擊。激光槍發出一道道熾熱的光束,那光束劃破空氣,精準地射向行屍。


    然而,令所有人驚恐的是,激光槍的攻擊並不能對行屍造成致命的傷害,那些行屍被激光射中後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身體,仿佛隻是被一陣微風吹過,便繼續朝著他們撲來,待得眾人反應過來要射擊行屍頭部的時候,行屍們已經如潮水般衝了過來。


    甬道裏瞬間響起一陣淒慘的慘叫聲。


    行屍們張牙舞爪地撲向士兵們,它們的眼睛空洞無神,卻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瘋狂,有的行屍臉上的皮膚已經脫落了一半,露出裏麵腐爛的肌肉和森然的白骨;有的行屍手臂斷了一隻,卻仍然用剩下的手臂瘋狂地抓撓著,士兵們在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下陷入了混亂,他們試圖用手中的武器抵擋行屍的攻擊,但行屍的數量實在太多,就像一群永遠殺不盡的惡魔。


    格朗的全息鏡頭一陣劇烈晃動,畫麵變得模糊不清,可以聽到一陣激烈的掙紮聲和低沉的咆哮聲,顯然格朗正在與行屍進行著殊死搏鬥,然而,沒過多久,鏡頭就停止了晃動,畫麵中,周圍是幾隻行屍在瘋狂地撕咬著他的身體。


    可是,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沒一會兒,全息畫麵再次黃冬,格朗竟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的動作變得僵硬而遲緩,在他的前麵,是密密麻麻如同潮水般的行屍,他就像一隻迷失的羊羔,融入了這群恐怖的行屍之中。


    很顯然,格朗已經感染了行屍病毒,成為了行屍大軍中的一員,他那曾經英勇的身影如今卻成為了恐怖的一部分。


    接下來呈現的畫麵,依舊是格朗所佩戴的戰術頭盔記錄下來的,但此時的視角已不再屬於格朗,而是行屍的視角。


    行屍群在甬道之中如洪水猛獸般狂奔,那一雙雙毫無生氣的眼睛,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死寂之光,它們所到之處,便是一場血腥的災難。


    工作人員們驚恐萬分,四處奔逃,然而卻難以逃脫行屍的魔掌,行屍們揮舞著腐爛的肢體,或是用鋒利的爪子,或是用殘缺不全的牙齒,瘋狂地撲向那些毫無防備的工作人員,一時間,甬道裏充斥著絕望的慘叫、痛苦的唿喊和行屍發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工作人員的身體被行屍撕咬得支離破碎,鮮血濺滿了牆壁,地上滿是殘肢斷臂,那血腥的場景如同地獄在人間的投影。


    不斷有身穿重型外骨骼鎧甲的軍人挺身而出,試圖攔截這群惡魔般的行屍群,他們手中的武器發出耀眼的光芒,朝著行屍群瘋狂掃射,可是,他們顯然缺乏應對行屍的經驗,不知道隻有擊中行屍的頭部才能將其消滅。


    行屍們不顧槍林彈雨,前赴後繼地撲向軍人們,它們數量眾多,如同潮水一般,瞬間就將軍人們淹沒,軍人們被撲倒在地,行屍們趴在他們身上,瘋狂地啃咬著鎧甲縫隙處的肌膚,那些堅固的鎧甲,在這一刻也無法保護軍人們免受行屍病毒的侵襲,很快,這些軍人便被感染,他們的眼神漸漸變得空洞,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緩緩站起身來,加入了行屍群的行列。


    地下基地轉眼間淪為了人間煉獄。


    行屍群如同滾雪球一般,隊伍不斷壯大。


    在格朗戰術頭盔的全息畫麵裏,僅僅是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行屍就已經密密麻麻地塞滿了整個地下基地,甬道裏、房間內、大廳中,到處都是行屍的身影,它們如同被黑暗力量操控的傀儡,漫無目的地遊蕩著,所經之處隻留下一片血腥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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