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影半夜醒來小解,剛好看到芸娘她們要逃跑。


    她注意到有官差看到了,卻沒有上前阻攔,甚至還假裝沒看到。


    這是不打算管?


    雖說北疆苦寒,可若是此刻逃跑,那就是逃犯,恐怕還不如老老實實去流放地。


    也難怪官差沒有攔,更別說這些人是蕭逸舟的手下,應該也是得了他的授意,不會管這些。


    大周對流放犯人的管束並不嚴格,若是死在路上,隻要押送官差跟流放地的官府報備一下便可,不需要其他的佐證。


    走就走吧,官差不管,白清影也懶得插手。


    隻怕她們此時逃跑,往後的日子會更加艱難。


    迴到休息處剛躺下,耳邊忽然傳來腳步聲。


    白清影沒睜開眼,實在是這腳步聲有些奇怪。


    聲音很輕,似乎是墊著腳走路,四周都有官差值夜,不應該是來害人的,那會是誰呢?


    白清影假意翻身,將眼睛眯出一條縫,觀察來人。


    眼前的人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後,在蕭逸舟麵前站定,隨即就開始解衣帶。


    白清影一下子震驚住了,這是求收留不成,想要霸王硬上弓?


    不對,薛雲夢是女子,最多是生米煮成熟飯。


    也不對,蕭逸舟已經熟睡,就算沒有睡著也不會對薛雲夢做什麽。


    所以薛雲夢是想讓旁人看到她跟蕭逸舟睡在一處,她就有留在蕭逸舟身邊的理由了?


    白清影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這姑娘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腦子不怎麽好使,這得是多嚴重的戀愛腦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甚至連戀愛腦都不算,隻是個單戀,就不顧一切。


    瞬息間,薛雲夢已脫下外衣,試圖爬進蕭逸舟的被窩裏。


    白清影剛想開口,另一道聲音卻搶在她前麵。


    “你這是作甚?”


    薛雲夢手一抖,似是沒料到蕭逸舟會醒過來,嚇得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一個字。


    “快迴去吧,不該有的心思別有。”


    薛雲夢卻忽然不管不顧地朝蕭逸舟撲了過去,倒在他的被子上。


    “王爺——”


    這模樣,跟中蠱到瘋魔似的。


    就在薛雲夢撲過來的瞬間,蕭逸舟從被子裏脫身,她撲了個空。


    薛雲夢滿臉的委屈,抬頭癡癡地望過去:“王爺,您就收下我吧,我真的會用心服侍王爺,我不能沒有王爺。”


    此時的她衣衫不整,又柔情似水的趴在被子上,若換做旁人,興許就當真答應讓她跟在身邊。


    可蕭逸舟仍是毫不留情的拒絕。


    “你若不願走,我便請官差將你家中父兄叫來。”


    薛雲夢卻不願意動,甚至覺得隻要旁人看到她如今的模樣,王爺就不得不將她留下。


    於是,薛雲夢便鑽進蕭逸舟的被窩裏,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連白清影都看不下去了,這人怕是真的瘋了吧?


    薛蘭舟怎麽會養出這樣的女兒?


    蕭逸舟沒再浪費口舌,喊來了官差。


    薛雲夢仍一動不動,甚至還在被子裏將身上的衣物全都褪下。


    不多時,薛景辰腳步匆匆地趕過來,看到的就是自家妹妹躺在被窩裏癡癡望著蕭逸舟的模樣。


    薛景辰心裏一咯噔,方才官差去叫醒他的時候,他便先瞧了眼妹妹休息的位置,看到沒有人,他心裏就有不好的猜測。


    此刻看到薛雲夢這般模樣,薛景辰懸著的心終於徹底死掉了。


    “她這是又做了些什麽?”


    蕭逸舟板著臉道:“不由分說就往我身上撲,我走開她又鑽到被子裏,不知想如何。”


    “我妹妹她……近些時日是有些不太對勁,好似瘋魔一般。以後我們會盯緊她,不讓她再來煩擾王爺。”


    蕭逸舟輕點了下頭,薛景辰便走過去,想將薛雲夢從被窩裏扯出來。


    “啊——”


    薛雲夢尖叫一聲,露出白皙的手臂,蕭逸舟見狀鬆了手。


    “雲夢,把衣服穿上!”


    “不要!二哥,別帶我走,讓我留下來服侍王爺吧。你知道的,若是沒有王爺,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是癡情蠱。”


    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隨即說話的人便走了過來,先跟蕭逸舟行了一禮,才繼續說話。


    “我先前曾見到過此蠱,中蠱之人會對心中所愛成癡,發了瘋似的想要接近。若是蠱蟲不及時清除,中蠱後隻需三個月便會奪人性命。薛姑娘這種症狀多久了?”


    薛景辰心慌得厲害,忙道:“不久,也就流放前的幾日,她忽然吵嚷著要給王爺做妾,我們當時還以為她因為王爺要娶妻傷懷,沒想到會跟蠱蟲有關。”


    裝睡的白清影也驚了驚,沒想到竟真的是中蠱?


    蕭逸舟問:“此蠱要如何解?”


    “不難,隻需要戳破指尖,以另一人的鮮血為餌,靜待片刻,蠱蟲便會離開她的身體。”


    薛景辰毫不遲疑地伸出胳膊,“放我的血!”


    “薛二公子莫急,如今太晚,視物受限,待明日天亮後,我再幫薛小姐解蠱。”


    薛景辰也明白這個道理,沒再催促,隻看向仍躺在被窩裏的薛雲夢。


    “那今晚,她要如何?”


    那人遞了個草藥包過去,道:“安神的,先讓薛小姐好好睡一覺吧。中此蠱後,她應當就沒好好睡過。”


    薛景辰接過草藥包,放在薛雲夢的身側。


    薛雲夢接連幾日沒怎麽睡覺,一聞到草藥的味道,沒多久便眼皮子發沉,閉上眼睡了過去。


    “王爺怕是要先去別處休息。”


    蕭逸舟點點頭,跟那人一同走開。


    薛景辰則是留在此處,靠著一棵大樹休息,生怕薛雲夢再鬧出亂子。


    二人離開人群一段距離後,才停下來說話。


    “先生趕來,可是有話要說?”


    那人淡淡一笑,唇角的弧度很是好看,月光仿佛在他臉上鍍了一層金光。


    “王爺身上有傷,我不放心。今日見隊伍裏的官差換了麵孔,才敢來跟王爺見麵。”


    蕭逸舟微微搖頭歎息,“先生其實不必如此,流放路艱辛,北疆苦寒,先生其實應該去走你該走的路。”


    “追隨王爺,便是景某人要走的路。”


    景宵行眼神堅定不屈地看著蕭逸舟,仿佛無人能撼動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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