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難民跟其他人商量過後,沒再跟流放隊伍起衝突。


    不用受傷,還能分到糧食,沒人願意去拚命。


    難民們也沒多留,除了一部分跟柱子認識的人,其他人拿到每人一小袋糧食後都各自散了。


    這些難民本就是被有心之人從各處聚集而來,很多人其實並不認識,隻聽說有人說城門外有人發糧食。


    趕過來後發現根本沒有,情緒不知怎麽著就激動了起來,一心想進城。


    又被人挑撥著想要去搶流放隊伍的東西。


    若跟流放隊伍起了衝突,他們別說是勉強糊口,連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剛才的混亂當中有小部分難民受傷,但好在傷勢不重,都是些小傷,不用醫治也能痊愈。


    鐵牛他們則是選擇跟柱子他們一起跟在流放隊伍後不遠不近的地方,隻要能糊口就行。


    恢複秩序後,範娘子繼續準備晚飯。


    白清影在蕭逸舟身邊的石頭上坐下,問他:“夫君可會覺得寒心?你為大周付出那麽多,卻有百姓想來搶奪財物和糧食。”


    麵對一直以來的“偶像”,白清影其實很想多了解蕭逸舟一些,也想全方位的了解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蕭逸舟唇角露出自嘲的弧度,微微搖頭,“靜河州發生水患,朝廷該派人來賑災,可京城裏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是大周欠他們,也是蕭家欠他們的。


    我身為蕭家的男兒,從小就享受著旁人沒有的富貴,此時被惦記也不該恨他們。若不是吃不上飯,百姓也不會想要去搶東西吃。”


    夕陽落在蕭逸舟的身上,白清影托腮望著他,心中崇敬的感覺更勝。


    在她看來,大周的很多人都有著令人敬佩的傲骨,也對百姓有一顆憐憫之心,這很難得。


    蕭逸舟在落難的時候也不會怨怪百姓,將來真登上那個位置,也會是個好皇帝。


    總之肯定比把大周謔謔沒的蕭柏泉要好得多。


    想到蕭柏泉,白清影就想起心裏的疑問,便湊近過去,低聲詢問:“夫君可知你大哥為何膝下沒孩子?”


    倩麗的身影靠近,一股淡淡的香氣湧入鼻尖,蕭逸舟心神不穩,一顆心瘋狂跳動,根本沒聽到白清影的問話。


    蕭鴻雁站在吃瓜第一線,托腮坐在不遠處的草地上盯著二人偷笑,恨不得把“嗑到了”寫在臉上。


    不過白清影這會兒沒有注意到蕭鴻雁,也沒發現蕭逸舟的異常,隻一心想著八卦。


    蕭逸舟見白清影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期待的望著他,才迴想起白清影所問的話。


    蕭逸舟勉強穩住心神,將心頭的情緒壓了壓道:“他還年輕,應該隻是子嗣緣分未到。”


    白清影聽他這般說,就明白蕭逸舟也不知道更多內情,但她也不介意多說一點,反正蕭逸舟也不會把她交出去治她個大不敬之罪。


    當然,若是放在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白清影可不敢當著蕭逸舟的麵說蕭柏泉的不是。


    “夫君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或許他有問題呢。”


    白清影聽過不少類似的事件,有些男人好麵子,就算生育方麵不行也不想承認。


    更何況蕭柏泉是皇帝,居高臨下慣了,這種時候告訴蕭柏泉不能生孩子,怕是他不僅接受不了,還會把說這話的人給殺掉。


    蕭逸舟先前沒想過這些,不是他粗枝大葉,而是這一年來發生太多事,讓他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想蕭逸舟子嗣的事。


    再者蕭柏泉也才二十出頭,又是去年剛登上皇位,人也年輕,總還會有機會。


    “先前好似聽說宮中有位妃嬪有孕,應該不是你說的這種可能。”


    白清影聽到這樣的答案有些失望,可惜了。


    不過沒關係,就算蕭柏泉在子嗣上無礙,這個皇帝他也當不長。


    跟蕭逸舟聊完,白清影又去問蕭鴻雁。


    “後宮妃嬪有孕的事你不知道嗎?”


    語氣裏略微有些興師問罪的意味。


    蕭鴻雁沒在意白清影的語氣,仔細迴想一番,“好像是有這麽迴事。可我大哥娶妻好些年了,卻遲遲沒個孩子,我也覺得不太對勁。”


    白清影聽她這麽說,也覺得有道理,在她身邊坐下問:“你大哥成婚多久了?”


    “元妃應該是在三年前嫁給他的。”


    原主對皇宮的事不清楚,也不知道什麽元妃,白清影先前沒留意過蕭柏泉妃嬪的事,因此也不知道什麽元妃。


    見她疑惑,蕭鴻雁就多解釋幾句:“元妃是我大哥的原配妻子,兩年前生病沒了,在這之後他就沒再娶妻,直到登基後立安氏為皇後。”


    “成婚一年人就病故了?”


    “是啊,我跟她沒見過幾次,隻知道她是個溫溫柔柔的女子,人長得很漂亮,倒是可惜了。”


    白清影現在聽這些,也就隻能單純的當成八卦聽,她也沒辦法去查元妃的死因,更確定不了蕭柏泉的情況。


    但可以先多了解一下,白清影就又問了後宮的情況。


    蕭柏泉後宮裏的妃嬪有十幾人,一半都是先前他是皇子的時候就在他身邊伺候。


    最受寵的是一位姓周的婕妤,不過蕭鴻雁跟她沒怎麽見過麵,更談不上熟悉,了解的也就不多。


    即便到如今,提起蕭柏泉,蕭鴻雁眼底還是會生出遺憾。


    先前多好的大哥,為何就忽然變了呢?


    察覺到她情緒變化,白清影怕她傷懷,就取出一顆糖塞給她。


    蕭鴻雁看了眼剝開皮的一顆白白的牛奶糖,沒接過,而是問:“果香的那種還有嗎?”


    白清影頓了頓,隨即把牛奶糖往她手裏一塞,故作不耐煩道:“就這一顆,愛吃不吃,你不喜歡以後不給你了。”


    蕭鴻雁快速將牛奶糖塞進口中,抱著白清影的胳膊不撒手,撒嬌道:“我的好嫂嫂,千萬別生氣,我剛才隻是在開玩笑,絕對沒有不喜歡的意思。”


    糖還是要吃的,每天走五十裏多苦啊,唯有糖可以慰藉她的心。


    白清影也不是真的生氣,三兩句話就被哄好了,兩人又繼續說笑起來。


    惠太妃看到女兒和兒媳相處融洽,心中生出欣慰。


    也罷,她娘家人靠不住,但她還有家人,一家人聚在一起,也沒什麽可難過的。


    十幾日過去,她總算想明白了。


    惠太妃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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