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少年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眼看過去,隻見是個身穿囚衣的少女。


    少女臉頰光潔白嫩,五官生得煞是好看,若不是跟在流放隊伍中,真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男人又一想,這是流放隊伍,興許以前還真是千金小姐。


    想到遲遲未能說親的孫兒,男人的心思不禁動了動。


    若能想法子將她留下,再為他孫兒生下幾個孩子多好。


    男人也將視線放到範娘子身上,此女雖看著潑辣了些,留在身邊做飯暖被窩倒是不錯。


    就是流放隊伍的人太多,他們想偷人也不容易。


    但也不是全然沒可能。


    男人收迴複雜的心思,走到白清影麵前,臉上堆著笑道:“既然姑娘說沒有偷,我們爺孫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那就如此吧,當我們唐突。”


    說罷,男人就喊上少年走開。


    白清影微微蹙了蹙眉,總覺得剛才男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就像是他家待宰的羔羊。


    不用她細說,她身旁的蕭逸舟也注意到了。


    如今蕭逸舟很是關注白清影,當然也包括其他人對她的態度,方才男人的眼神幾乎毫不遮掩,讓蕭逸舟生出濃烈的不喜。


    在他眼神示意下,便有官差悄悄跟上祖孫二人。


    不多時,官差折身迴來,在蕭逸舟耳邊低語。


    蕭逸舟聽完後,平素處變不驚的臉上生出怒容。


    白清影側頭看過去,就見他連眉梢都染了怒意,以為是有什麽重大的發現,就湊過去詢問。


    得到答案後白清影也愣了愣。


    她不過是說了句話,這就惦記上她了?


    還要把她留下來做孫媳婦?


    也不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那個少年是長得又瘦又高,模樣也還行,可哪裏比得上蕭逸舟啊。


    不管是動用武力還是勸說,白清影都不可能留下。


    範娘子比她還無辜,人家丈夫兒子都在呢,就被人惦記上了。


    白清影眼神微動,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少年模樣不錯,若是找媒婆說親,不見得娶不到媳婦。


    可為何祖孫二人還是生出對流放隊伍下手的心思?


    說明他們的身份肯定有問題!


    白清影心裏有此猜測,也就低聲跟蕭逸舟說了。


    蕭逸舟剛才隻顧著憤怒,倒是沒想這些,如今聽到白清影說起,他也覺得有問題。


    “我已派人在附近探查,應該很快就會帶迴消息。”


    根據剛才跟上去的官差說,祖孫倆在附近還有同夥,不然他們也不會膽子那麽大,敢對流放隊伍的幾百人下手。


    不過祖孫倆除了看上白清影和範娘子外,還隻想偷走流放隊伍的財物。


    他們的計劃是趁著天黑的時候將流放隊伍的人給迷暈,再把財物搜羅幹淨,順便把白清影和範娘子偷走,若他們的同伴看上哪個人也一並偷走。


    然後他們就暫時離開避避風頭,反正驛站也隻是他們的臨時居所。


    派出去探查的官差很快也帶著消息迴來,證實蕭逸舟的猜測。


    “這附近果然有一夥土匪窩。”


    白清影心裏也有了猜測,“這祖孫二人也是土匪窩的人?”


    “應當是。”


    如此倒是解釋得通了,為何他們會想要偷走財物,還想把人偷走。


    白清影好奇地問:“驛站的驛丞如今在何處?”


    就算是沒什麽來的驛站,驛丞也算是個官,不該人都丟了也無人察覺。


    蕭逸舟道:“我讓人去找。”


    話雖如此說,蕭逸舟卻已有猜測。


    恐怕驛丞已遭遇不測。


    驛舍清掃幹淨後,又熏上草藥,黴味幾乎沒了,蟲蟻也消失不見。


    一共兩間大通鋪,男女各一間,雖不如單獨住,但總好過在露宿在外。


    白清影也有些困了,但睡覺的時候還是帶著警惕,生怕半夜生出變故。


    當然,她也足夠相信蕭逸舟的能力,如今流放隊伍完全掌握在蕭逸舟的手裏,就算出岔子也不會有大麻煩。


    她警醒些純粹是因為謹慎。


    夜間,祖孫倆果然偷摸摸的溜到窗戶邊,從衣袖中取出迷香,準備往屋裏吹。


    這屋子大,需要用到迷香的分量也大,祖孫倆為此準備不少,將手裏積攢的迷香都拿出來了。


    剛準備動作,肩膀就被人按住。


    祖孫倆迴頭一看,臉色唰的一下就就變了。


    白清影聽到窗外的動靜睜開眼,等了一會兒發現外麵漸漸安靜下來,猜出是已經解決,才放心的睡過去。


    翌日一早走出驛舍,白清影就看到被捆在大樹上的祖孫二人。


    兩人發絲散亂,嘴巴用布條捆住,沒辦法發出聲音。


    而大樹後還有幾人被五花大綁仍在地上,看模樣應當是祖孫倆找來的同夥。


    蕭二也在此時出現,審問祖孫二人的身份。


    經曆過大半夜的擔驚受怕,此時幾乎不需要細問,兩人就老老實實地招認了。


    二人確實不是驛丞請來看門的人,而是附近的土匪。


    先前因為跟村裏的人起衝突,失手鬧出人命,祖孫二人就連夜收拾鋪蓋逃跑。


    後來在路上又遇到一群亡命之徒,便一起來到這荒郊野嶺躲起來。


    見驛站隻有一位老驛丞守著,祖孫倆就借著討水喝的名義混進來。


    對於老驛丞的下落,二人剛開始不打算說。


    可當屍首被官差從驛站後挖出來的時候,祖孫倆心態徹底崩了。


    生怕被送去官府,就連忙老老實實的交待。


    他們對老驛丞下毒手的原因也是因為驛丞發現了他們被通緝的身份,不想蹲大牢,就隻能殺人。


    至於殺人之後為什麽不離開,祖孫倆也是看著驛站平時無人,他們住在這裏好歹能遮風擋雨。


    而其他的土匪則是住在附近的山林裏,他們手上染的人命更多,不敢待在驛站。


    眾人當著土匪們的麵用過早食後,分出幾人將他們送到附近的縣衙。


    祖孫倆連連求饒,甚至說出下半輩子要給流放隊伍當牛做馬,但該受到的刑罰一樣不能少,害過人就該付出代價。


    其他土匪用布條捆住嘴,沒辦法發出聲音,更是欲哭無淚。


    早知道這些人這麽不好惹,他們說什麽都不會答應祖孫倆來搜刮財物。


    一文錢沒到手不說,現在連小命都要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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