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宮。


    新的一批妃嬪入宮後,蕭柏泉接連召見,僅僅過去四日,他就深感力不從心。


    想到先前羅太醫臨死前說得那些,蕭柏泉心中更是不安。


    不可能,他是一國之君,天命所歸,怎麽可能會在這方麵有病?


    定是那個羅太醫胡說八道!


    羅太醫被杖斃後,朝堂上一連又擼下來好幾個官員,就連羅家的其他人也受到牽連。


    蕭柏泉卻還是覺得怒氣不散,又下旨說讓姓羅的人百年內不能入太醫院,如此才算撒了氣。


    這晚,蕭柏泉召幸白念念。


    白念念入宮四日,蕭柏泉卻遲遲沒有召幸她,心裏別提多著急。


    可著急也沒用,她多番打點,想收買蕭柏泉身邊的高公公,卻毫無用處。


    好在第五晚,蕭柏泉終於讓宮人傳話說要來她宮中。


    白念念心中竊喜,在宮女的服侍下用花瓣沐浴,寢衣也讓宮女用花瓣熏過,使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蕭柏泉來到白念念所住的春錦宮,聞到她身上的香氣,確實覺得心境舒暢。


    正想親熱一番,可蕭柏泉看著眼前的白念念,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隔壁郭才人的臉。


    硬著頭皮親下去,麵對白念念的生澀反應,蕭柏泉卻瞬間沒了旁的心思。


    “愛妃先好生歇著,朕忽然想到還有些政事沒處理。”


    說罷,蕭柏泉便從床榻上起身,喊來宮女服侍,穿好衣裳後離開。


    白念念滿頭霧水,不停迴想她到底哪裏做的不好。


    隨即就聽到宮女稟告,“美人,皇上去郭才人那裏了。”


    “郭才人?”


    白念念氣得麵容扭曲,抬手一扯,就將床幔給生生扯了下來。


    “竟是她!”


    白念念和郭才人同住春錦宮,兩人早就打過照麵。


    因而白念念從第一眼開始就覺得郭才人的模樣惹人厭,但看在她的位份更高,也就沒有找郭才人的麻煩。


    白念念聽說過郭才人受寵,可她進宮後就沒見過皇上,更沒聽過蕭柏泉召幸郭才人,因而就沒放在心上。


    可剛才皇上分明要讓她侍寢的,怎會突然離開,再去見郭才人?


    白念念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恨不得摳進肉裏。


    她定要除掉郭才人!


    ……


    此時此刻,蕭柏泉確實在郭才人的寢殿中。


    在其他人那裏力不從心,蕭柏泉便想試一試,若是換做郭才人,他會不會好些。


    軟玉溫香在懷,蕭柏泉熱血翻湧。


    可在準備雲雨一番的時候,他的某處卻總是不給麵子。


    折騰一個時辰,蕭柏泉人也累了,卻還是沒能成功。


    身為皇帝要麵子,蕭柏泉便故技重施,借口還有奏折要看,離開了春錦宮。


    白念念一聽蕭柏泉離開,心裏仍不是滋味。


    皇上隻在她寢殿待了不到一刻鍾,卻在郭才人那裏足足待了一個多時辰!


    白念念心頭帶著火氣,也睡不著,幹脆衝過去找郭才人的麻煩。


    “讓你家郭才人出來!”


    守在門外的宮女道:“美人見諒,我家才人剛服侍過皇上,此刻正在沐浴。”


    白念念氣得臉都要變形了,“怎麽,我看不得?”


    “我家才人身體不適,怎能衝撞了美人?”


    “身體不適?”白念念冷哼一聲,“那就讓人跟皇上傳話,以後別再召幸她!”


    白念念推開門不管不顧地衝了進去,看到的就是正在浴桶中沐浴的郭才人。


    看到郭才人的那一刻,白念念雙眼險些被閃瞎。


    郭才人赤裸著的脊背,露出纖細的脖頸,後背的肌膚雪白到發亮,莫說是男人,就連白念念都幾乎要看呆了。


    郭才人緩緩迴過頭,詫異地問:“姐姐這麽晚過來,可有事?”


    這下,白念念連闖進來的目的都忘了,呆愣愣地問了句:“你如何做到這麽白的?”


    郭才人嫣然一笑,唇角上揚的弧度也能將人迷倒,“我這裏有幾個好方子,明日便親自給姐姐送過去。”


    “哦,好。”


    白念念沒多待,快速折身離開,等走迴到她所住的寢殿,才緩過神來。


    就憑郭才人的模樣,換做是她,她也會更寵郭才人。


    不對,她分明是去找郭才人麻煩的,怎麽三言兩語就被迷惑了?


    明日,她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郭才人!


    而此刻,蕭柏泉帶著怒火迴到寢宮,氣得又砸碎好幾套珍貴的茶盞。


    高公公心裏苦,宮裏現在本就不寬裕,皇上還整日砸東西,怕是很快就沒茶盞用了。


    可他也不敢在蕭柏泉麵前提起,隻能由著他砸。


    砸完茶盞後,蕭柏泉吩咐道:“去太醫院,把值守的太醫請來!”


    好嘛,這是又要找太醫撒氣了。


    高公公不敢耽擱,連忙吩咐內侍去太醫院跑一趟。


    羅太醫剛出了事,這會兒太醫院連新來的太醫都知道不能在蕭柏泉麵前亂說話。


    於是就將老太醫交待的話術原原本本的背下來,隻等著哪天若是見到皇上,也不至於說錯話。


    不過今晚值守的是兩位老太醫,聽說皇上召見,其中一位年長些的主動請纓。


    有風險,總要他們年長的上,先前羅太醫的悲劇,老太醫們可不想再重演。


    羅太醫在醫術上多有天賦啊,就那樣被杖斃了,他們這些老太醫都覺得可惜。


    不多時,一位老太醫被帶到蕭柏泉麵前。


    一套熟練的操作過後,老太醫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皇上的身體,比先前還要差,再這樣下去,莫說傳宗接代,就連房事恐怕都會有困難。


    但老太醫很了解蕭柏泉的脾氣,就算看出來也不敢說。


    因此說的還是那老一套說辭。


    無外乎是皇上過於操勞,平日要多休息,國事再忙也不能不注意身體,大周還需要他之類。


    蕭柏泉聽著就很不滿,但又沒辦法挑出錯處,隻能擺手讓老太醫先退下。


    蕭柏泉坐在龍椅上,歎息不止,“小福子,你說,我當真在子嗣上有礙嗎?”


    高公公嚇了一跳,忙跪在地上,“皇上乃真龍天子,奴婢不敢亂說!”


    蕭柏泉也沒有要為難高公公的意思,隻是這會兒心裏不是滋味。


    他怎麽就不行了呢?


    就在此時,有內侍進來傳話。


    “皇上,崇玄館的南山道長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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