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福安宮庫房裏已經沒有新茶盞了。”


    高公公抽迴思緒,想起被蕭柏泉砸一套少一套的茶盞,斥責道:“還不快去想法子?若皇上迴來沒茶盞可用,小心你的腦袋!”


    小內侍嚇得身子抖了抖,出於對死亡的恐懼,連忙應聲退下。


    高公公抬頭望向北麵的方向,心情沉重。


    皇上如此,寧王又被流放,大周要當如何?


    他身為內侍,也自幼讀書識字,又跟在皇上身邊多年,懂得些朝堂局勢。


    連他都能明白的道理,為何偏偏皇上不明白?


    高公公默默感慨過後,便將思緒收起,做他該做的事。


    ……


    京城宋家亂成一團。


    “公子還沒迴來嗎?”


    “稟夫人,門房那邊尚未見到公子歸來。”


    宋夫人緊緊握著手中的帕子,憂心不已,“還不快派人出去找!若公子有任何閃失,所有人都要罰!”


    “是!”


    宋夫人怎麽也想不到,讓她擔心的宋書易,正在一家酒樓的雅間內跟鄭溫宜私會。


    上次在書院後親吻被人瞧見後,京中不少人對宋書易指指點點,宋書易也是聽到議論才知道那日的事被人看到。


    宋書易將自己關在書房內,連書院也不去,隻想將鄭溫宜忘掉。


    他不明白,為何如今的他總想見到鄭溫宜,一刻不見就抓心撓肝,旁的事都無心去做。


    宋夫人前來看他,宋書易便把他的疑惑說出來,宋夫人隻笑著說他是對鄭家姑娘動心了。


    當真是動心嗎?宋書易覺得沒那麽簡單。


    因而他就沒再出門,拚命克製對鄭溫宜的思念,即便鄭溫宜派人來傳話,他也沒再去見她。


    幾日過去,宋書易反而覺得頭腦清醒不少。


    他極力將思緒理清,發現似乎就是從那日在青溪寺見過鄭溫宜後,他就變得不像他了。


    若不是他及時抽離,恐怕會跟鄭溫宜越發荒唐。


    他懷疑鄭溫宜在他身上動了手腳,激憤之下,想好說辭,跟鄭溫宜約著見麵,想要質問她。


    可在酒樓雅間看到鄭溫宜的那一刻,宋書易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緒再一次亂了。


    他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揉進骨子裏。


    至於鄭溫宜是否在他身上動過手腳,似乎也沒那麽重要。


    “溫宜,這幾日你可還好?”


    鄭溫宜用帕子壓了壓眼角,委屈道:“書易哥哥避而不見,我還以為你已經厭棄我了。”


    此刻的宋書易見不得她難過,連忙將她抱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撫,“怎麽會?溫宜那麽好,我喜歡你還來不及。”


    “那今晚,書易哥哥能陪我多說說話嗎?”


    宋書易看著外麵暗下來的天色,想說不妥,可話至嘴邊,卻又咽了迴去。


    “好。”


    鄭溫宜唇角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坐在宋書易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很是親昵。


    趁宋書易未注意,鄭溫宜跟她身邊的丫鬟冬竹眼神示意。


    冬竹明白後,催促宋書易身邊的小廝也退下。


    小廝有些猶豫,冬竹低聲問道:“難不成你要留在這裏看他們親熱不成?”


    小廝自然也沒那個膽子,被冬竹一說,便跟著走出去,將雅間的門合上。


    小廝打算站在門外守著,冬竹卻拉著他走到隔壁雅間。


    “在這裏坐著等吧,主子們還不知道要說多久的話。”


    “可是……公子若遲遲不迴去,夫人會擔心。”


    冬竹嫌棄地撇了撇嘴,“我們小姐還是姑娘家呢,她都沒迴府呢,就你家公子嬌貴?再說,難道你敢過去打擾主子們的興致?”


    小廝是真的不敢,隻能在心裏糾結。


    冬竹倒了杯茶給他,“慌什麽,這才一更天。咱們就邊吃邊喝的等著,等主子們要走,咱們再過去就成。”


    “也隻能如此了。”


    小廝坐立不安,隔壁雅間顛鸞倒鳳,正享魚水之歡。


    宋家的下人找來的時候,雅間門外圍著不少人。


    “哎呦,這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竟然也會在酒樓做這等事,真是把家裏的臉都丟盡了。”


    “就是說呢,他們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啊?”


    “說不定是家裏不答應他們的婚事,二人又愛得死去活來,在酒樓私會後一時沒把持住,才情難自抑雲雨一番。”


    “剛才我瞧見了,那位公子好像是宋尚書家的四公子。”


    “宋四公子?你可別亂說,他不是跟咱們公主是青梅竹馬嗎?”


    “你這都是哪年的老黃曆了,宋四公子都要跟鄭家小姐成親了。”


    “啊?他不是對公主情深似海嗎,怎麽這就要跟旁人成親了?”


    “前幾日的事你沒聽說啊,宋四公子當街跟鄭家小姐親的難舍難分,還哪來的對公主情深似海?”


    “公主這不是被流放了嗎?宋四公子再巴結鄭家小姐也不奇怪,人家的姑母可是當朝太後。”


    “這雅間內的姑娘,應該就是鄭家小姐吧?”


    “沒瞧見,誰知道呢。”


    宋家下人走近,聽到緊閉房門的雅間內,頻頻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也難怪引得這麽多人圍觀。


    為首的人沒敢表明身份,而是讓人去把跟著宋書易出門的小廝找來。


    不多時,就發現宋家小廝趴在隔壁雅間的桌上睡覺。


    桌子被拍響,小廝嚇得一激靈,睜開眼看到府上管事,一時倉皇不知所措。


    “許,許管事……”


    “公子呢?你為何不在身邊伺候?”


    “公子在隔壁——”小廝說完,也注意到隔壁的聲音。


    他不懂這些,臉色慘白地問:“莫非公子在隔壁跟鄭小姐動手了?”


    不然為何鄭小姐頻頻發出奇怪的喊聲?


    許管事看向另一邊坐著的冬竹,問:“你是鄭家的丫鬟?”


    冬竹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她雖然來之前就知道小姐要做什麽,但為了完成小姐的計劃,她隻能裝作先前不知道。


    “是。”


    “你就任由你家小姐做糊塗事?”


    許管事這話,儼然是想將罪責都推到鄭溫宜身上。


    冬竹深得鄭溫宜真傳,此刻將聲音揚起,語調中帶著委屈道:“我們小姐隻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如今被你家公子輕薄,你卻還想往我家小姐身上潑髒水,這就是你們宋家的家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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