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官員們滿目憂愁,麵麵相覷。


    “劉公公,可否勞您跟皇上說一聲,我家中實在沒什麽積蓄。如今又是要停發一年的俸祿,家中老小吃穿都成問題,哪裏還有錢能拿出來?”


    劉文吉懷裏抱著拂塵,眼神陰冷,隨意瞥了說話的官員一眼,淡淡開口:“你的意思是,你家吃穿重要,為百姓祈福不重要?”


    “這……”


    這話誰都不敢說,剛才說話的官員已經滿頭冒汗,緊張到不行,生怕說錯話。


    剛提拔上來的大內總管,他們摸不清脾氣,誰都不敢惹。


    有些先前用職務之便斂財的官員,此刻臉上倒是露出笑,故意道:“張大人,你如此說就不合適了。為百姓祈福是要緊事,我與家人願意節衣縮食,也要將這錢給拿出來。”


    停發一年的俸祿雖然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收入,但隻要他還在這個位置上,就能想辦法賺到更多。


    有人開了頭,劉文吉後麵的錢收的也就容易多了。


    這些官員入宮不會在身上帶太多銀兩,那就寫下借據,等出宮後會有人上門去取。


    有的官員麵容輕鬆,有的麵露苦色,可謂不同的人不同的反應。


    有的官員猶豫良久,才寫下他家中能為祈福添置的銀兩,寫完後亦是心疼不已。


    這下,家裏的積蓄就都掏空了。


    後麵一年拿不到俸祿,就隻能變賣物件,再不行就要賣仆從。


    本想當官養活一家老小,如今卻把日子過得這般緊巴。


    蕭柏泉此舉寒了那些清官的心,貪官不僅能毫不心疼的拿出來更多的錢,還能得到個好名聲。


    然而蕭柏泉並不覺得他這樣的行為有任何不妥,在他看來大周都是他的,因而這些官員為他做事也不該拿俸祿。


    他當皇帝也沒人給他發俸祿,國庫還被盜了,害得最近都沒辦法往私庫裏添補。


    看到劉文吉能在短短時間內將祈福需要用到的銀錢收上來,蕭柏泉心情不錯,更覺得提拔他的決定很正確。


    至於被打了五十大板的高福,此刻正趴在住處養傷。


    說是養傷,卻沒有太醫敢為他看傷,好在他手中有些傷藥,自行塗抹後也有些用處。


    蕭柏泉隻說要罷黜高福大內總管的身份,並沒有吩咐要如何安置他,但僅僅是如此,宮裏擅長趨炎附勢的人早就避得遠遠的,生怕被牽扯。


    就在高福趴在床上為將來憂愁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誰啊?”


    “曹吉。”


    高福愣了愣,國師來找他做什麽?


    但他仍揚聲道:“進來吧。”


    高福艱難地站起身,南山道長推門而入。


    看到高福忍痛爬起來,身形因為疼痛而不停地搖晃,南山道長上前扶住他。


    “聽聞高公公受傷,貧道手中恰好有上等的傷藥,就給你送過來些。”


    高福顯得意外,不到一日,他已經深切的感受到什麽叫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卻沒想到先前沒多少交情的南山道長會為他送藥。


    “勞煩國師,如若無其他事,您還是莫要在我這兒多留。”


    南山道長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這是怕牽累他,他將傷藥放在桌上,問:“可有人為你上藥?”


    “我自己就行。”


    “那哪成?我幫你。”


    高福很不好意思,他傷處都在後腰和屁股上,哪好讓國師幫他上藥?


    “不勞煩國師費心,我自己上藥就行,多謝您送來傷藥。”


    高福先前沒想過要跟國師有何來往,甚至兩人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他沒想到如今在他受傷的時候,國師會為他送藥,還提出幫他上藥。


    被拒絕後,南山道長也沒再堅持,隻將聲音壓低詢問:“高公公為何會惹皇上生氣?”


    蕭柏泉要殺寧王的事,高福不好多說,因而便含糊道:“我頂撞皇上,國師日後在皇上麵前迴話,可要小心些。”


    “多謝高公公提醒,不過我瞧著你畢竟在皇上身邊多年,皇上待你多多少少還是有情誼的。公公好生養傷,沒準兒過不了多久皇上就會重新重用你。”


    高福很清楚蕭柏泉的脾氣,他這次可謂是觸碰了蕭柏泉的逆鱗,想要重新坐迴大內總管的位置,幾乎不可能。


    高福唇邊露出苦色,“國師不必安慰我,我心裏都有數。”


    南山道長見高福有心事的樣子,也就沒多留,叮囑他好生養傷,若有需要盡管去找他。


    南山道長離開後,高福發呆出神。


    宮裏最缺的就是真心,他跟國師交情不多,對方願意來給他送藥,很大概率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麽。


    高福猜不透,索性就不琢磨了,等國師開口問的時候再考慮。


    若是不能說的事,他也不會迴答。


    高福很好奇,國師究竟還想得到些什麽?


    此人跟郭才人,都讓他看不透。


    ……


    幽穀村的隱患解除後,白清影再次提出要去雲北鎮。


    她想去雲北鎮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看過的那本野史裏有很多關於雲北鎮的記載。


    北疆八大殺手裏有三個在雲北鎮,三個在更遠一點的白玉鎮,還有兩個很神秘,連野史的作者也不知道他們住哪裏。


    白清影想去看看雲北鎮什麽樣,若是有能買的東西再買些迴來。


    以及,她也想試試看她現代的物件若是拿去當鋪,能不能換錢。


    帶著這樣的想法,白清影就跟蕭逸舟提出要去雲北鎮。


    幽穀村的北垣人被送去官府後,通往雲北鎮那條路便暢通無阻,因而蕭逸舟當即便答應了。


    白清影的行動自由,出門前習慣跟蕭逸舟商量隻是因為如今他們站在同一條戰線,同樣的,若是蕭逸舟要離開村子也會告訴她。


    雲北鎮比景州城更近,白清影覺得將來如果想要賣魚的話,優先要考慮雲北鎮。


    但她還沒想好要怎麽賣,即便是活魚,帶去雲北鎮也不會隻賣十文錢,那是到河邊買的價格。


    蕭鴻雁聽說她要去雲北鎮,當即也雙眼微亮地舉起手表示要同去。


    “嫂嫂,帶上我!”


    雖說前幾日才剛去過景州城,可出門逛街啊,誰會嫌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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