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繼續耍嘴皮吧!”呲嘛怒吼了一聲,手緊緊抓著陸斯的衣領把他從窗戶上丟了出去。


    啪!


    啊!


    先是玻璃破碎的聲音,然後是陸斯的慘叫,他落地時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因此身上插了不少的玻璃碎片。


    “嗨嘍,許岸!”他還未站起來,視線就已經落到了窗戶腳下許岸身上,他艱難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但可能是因為脖子太酸,又立即躺在了草地裏,“為什麽你在窗戶下麵都沒有挨到玻璃渣子?”


    “因為我知道你要被丟出來,所以躲了一下!”許岸開玩笑似的說道,嘴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看的陸斯心裏一陣癢癢。


    還不等許岸走過去把他扶起來,呲嘛就已經從窗戶上跳了下來,他落地的瞬間,許岸下意識的把腿伸了出去絆在他的腳上,呲嘛頓時失去了重心,直愣愣的往地上撲下去,而他下麵,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鑲嵌在草地裏,在薄弱的月光下泛著點點銀光。


    “啊!”


    他狼嚎了一聲,但這還是改變不了他隻撲下去的現狀,呲嘛麵部朝下倒在地上許久沒有動靜,許岸迅速從窗台下鑽了出來,陸斯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兩人就這樣雙手叉腰的等著呲嘛起來。


    大概過了兩分鍾,呲嘛還是保持著原來的那個姿勢,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陸斯湊到許岸身邊,擔憂的道,“你說他不會是死了吧?”


    “應該不會!”許岸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羅耀的兵也太垃圾了,能被自己給整死,也是佩服!”


    不過呲嘛一直沒有起來,也讓他非常疑惑,難不成是有什麽詭計?


    他走到呲嘛的身邊,半蹲在地仔細勘察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去準備把他翻身過來,不過他的手還未觸碰到他的屍體,一根黑色的觸手忽然從它的鬥篷下鑽了出來,毫不留情的插進了許岸的心髒裏。


    許岸的手愣在原地,嘴巴微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處的傷口,一臉的不可置信。


    “許,許岸!”


    陸斯踉踉蹌蹌的跑到他的身邊,手撫著他才免得他倒在地上,呲嘛幻化做一道黑影飛到了二樓的窗戶上,仰天哈哈大笑起來,他的臉上全是玻璃渣子,屬於密集恐懼症患者的噩夢,而且死白色的右眼球上,還紮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玻璃碎片,但他卻好似不知道一般。


    “滋~”


    他連忙抓住了自己的觸手看了一眼,發現沾了許岸血液的地方竟然在滋滋的冒著白煙,而且在以肉眼的速度在腐爛,斷裂在地上成了一段白骨。


    “我的寶貝啊!”他瞅著掉落在草地裏的半截白骨顯得非常痛心,瞅著許岸的眼神又立即變得兇狠起來,詭異的笑出了聲來,“好在你死了,斷一節觸手也不虧,嚶嚶~”


    陸斯連忙用手捂住了許岸的傷口,但血液從他的指縫中流走,根本止不住啊,他拍著許岸蒼白的臉急切的道,“你別掛啊,千萬別掛啊!”


    “你要是掛了我們就都完了!”


    這是他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裏麵包含著的是對他的不舍,是對環境的恐懼和絕望。


    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裹在一張棕色的地毯裏,胡亂的丟在牆角,他稍稍掙紮了一些地毯便鬆了,可能是因為他是一個“死人”,所以呲嘛對他的防備也就少了很多。


    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發現血跡已經幹掉了,連帶著他傷口邊上的衣服都是硬的,不過當觸摸到肉的時候,隻感覺有些粘稠的液體外,並沒有其他的任何異常,沒有意向中的疼痛,就連傷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從地毯中鑽出來,抬頭,發現是被綁在椅子上的陸斯,他低垂著的腦袋都快要縮到衣領裏麵去了,原本黝黑的臉上躲了一點滄桑,嘴唇幹裂,看起來有些嚴重缺水。


    他踉踉蹌蹌的走到桌子旁拿起水壺倒了一杯熱茶,他走到陸斯的麵前蹲著,手拍著他的臉笑著問道,“喂,兄弟,渴嗎?需要水不?”


    陸斯緩緩的睜開眼睛來,冷笑了一聲又閉上了,“幻覺,一定是我的幻覺!”


    說著,他的聲音竟變得哽咽起來,清澈的淚水從臉上滑落下來,“你消失吧,求求你不要再出來了,七次,這已經是第七次了,每次睜開眼睛看見你,但清醒之後發現這就是一個幻覺,算我求求你好不好,去那裏乖乖躺著吧!”


    聽了他這一番話,許岸竟不知該是氣憤還是開心,他右手托著陸斯的臉,讓他正視著自己,咧著嘴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陸斯,你看著我,我是許岸,我還活著,我沒死!”


    陸斯睜開眼睛與他四目對上,許岸一喜連忙為他解開了繩子,然後把熱水杯遞到了他的麵前,令他沒想到的是陸斯竟然直接把那一杯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你做什麽?”他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憤怒的說道,也幸好這水不燙。


    “什麽感覺?”陸斯張嘴木訥的問道。


    “什麽感覺?”許岸冷笑了一聲,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咬牙切齒的道,“想要殺死你的感覺!”


    “你是真的許岸,不是假的!”他抱住了許岸的脖子激動的道,別看他剛才奄奄一息的樣子,但是現在這手臂使的力氣,竟然不比平時要弱,勒得他脖子非常難受。


    許岸廢了好一些勁才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陸斯看著他欣喜的手舞足蹈,“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他明白陸斯也是擔心他,害怕夢醒之後看見的又是被卷在地毯裏,被隨意丟棄牆角的自己,所以才會如此激動,急切的想要證明這一切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


    所以他對剛才潑自己的那一杯水也沒有太多在意。


    隻是他有點搞不懂,一般想要證明自己到底是處於幻境還是真實環境,不都是拍自己來找出真實感嗎?


    他倒水時瞥了陸斯一眼,那他拿水杯潑我,是搞得哪門子?


    喝了些水,陸斯的氣色也稍微恢複了一點,他告訴我說我已經“死”了兩天了,這兩天呲嘛就把我的“屍體”丟在牆角,讓陸斯每天麵對著,備受折磨。


    期間呲嘛還親自動身去了修建城堡的那片工地,直到現在也還沒有迴來,他還從我的身上搜走了那麵銅鏡,可能又是拿去給了魯西。


    唯一慶幸的事情,呲嘛並沒有把殺死許岸的事情告訴羅耀,他也可能並不知道許岸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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