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女一怔:“雪山雙狼?是不是青海湖的雪山雙狼?”她從小聽父親說過,這雪山雙狼一向在青海雙棍聯手,橫行無忌。可近年來不知怎地,再沒聽人說起雪山雙狼了,也不知他們去了哪裏。怎麽這裏倒跑來了他們的弟子?難道雪雙狼也來了這裏?


    盈盈說:“就是青海湖的雪山雙狼。我不知道這雪山雙狼是什麽人,有多大的來頭……”


    司馬英一笑:“雪山雙狼你當然不知道,他們揚名武林時,你還沒出世哩!傳說他倆輕功極佳,踏雪踩草不留痕,經常出沒在雪山附近的草原上,掠劫牧人的羊群錢財,殺人無數,因而得了‘雪山雙狼’之號。”


    盈盈說:“怪不得他們的這個弟子也這般兇惡,號稱十裏狼。”


    小魔女問:“這個十裏狼如何兇惡?他武功極好麽?”


    司馬英說:“他武功不算極好,但人卻異常狡詐,手段殘忍,在大苗山上出沒,經常掠動苗家,奸淫燒殺,無惡不作。我幾次想剪除他,都叫他溜走了,想不到刀京秀卻將他收在黑水幫,成了黑水幫的一路堂主。”


    小魔女皺著眉說:“刀京秀怎麽會要這惡狼的?不怕敗壞了我們碧雲峰的聲譽麽?”


    “就是嘛!這樣一來,倒弄得我不好出手,怕引起我幫與黑水幫的不和。想不到這頭惡狼卻叫人幹掉了!盈盈,快告訴我,是誰幹掉這頭惡狼的?”


    “一枝梅。”


    小魔女一怔:“一枝梅!?”


    司馬英也帶驚訝:“盈盈,你怎麽知道是一枝梅幹掉的?”


    “一枝梅將這頭惡浪吊死在一棵大樹下,在他身上畫下了一枝梅花為憑記哪!”


    司馬英點點頭,說:“看來亦隻有一枝梅才能製勝得了這頭狡猾奸詐的惡狼。”


    小魔女說:“不想江湖上的奇人奇事真多,我真應該到江湖上闖闖,再蝸居雲南,就該變成鼠目寸光,孤陋寡聞了。”


    司馬英說:“燕燕,不是英姨小看了你。以你的武功恐怕還不能一個人在江湖上闖蕩。何況江湖上人心險惡,龍蛇混雜。中原武林人士又與我們碧雲峰人為敵,你隻身一人,又是一個嬌俏女子,怎能叫人放心?”


    “韋媽媽不也是孤身一人嗎?”


    司馬英笑道:“韋嫂子與你不同。她久曆江湖,對江湖上諸般事兒了如指掌,而且她那把醉劍,更是令武林高手心寒。”


    小魔女一笑:“英姨,我不敢說我的武功怎樣,但也絕不會低於韋媽媽的。”


    “就算你比韋媽媽強,我也不會放你一個人在江湖上走動的。”


    “英姨要怎樣才肯放我走?”


    司馬英想了一下,笑道:“燕燕,除非你贏了我。我才放你走。不然,英姨隻好把你送迴雲南去了。”


    “英姨,你不騙我?”


    司馬英一笑:“燕燕,你贏了我,英姨還能有本事將你留下來麽?就是你爸爸媽媽麵前,我也好有個交待。”


    小魔女笑道:“原來你怕我爸爸媽媽怨你。英姨,要是我僥幸贏了,你就不怕我爸爸媽媽說你故意讓我的麽?”


    “你媽媽素知我脾氣,比武時從不讓人。”


    “英姨,我們就這麽說定了。我贏了你,你就要放我走。”


    “燕燕,你輸了,便得隨英姨一起迴雲南去。”


    “好!盈妹,你來當仲裁。誰反悔了,誰就是四腳爬。”


    司馬英笑罵道:“你這丫頭,瞧你說什麽來著!”


    “我怕英姨反悔哪!”


    “你有把握能贏我?”


    “這話我可不敢說,隻是希望僥幸能贏了你哪。”


    司馬英暗思:難道這丫頭三年多來武功大進?她一向知道小魔女的武功頗得翠女俠和韋氏女俠的真傳;而自己的武功與翠女俠尤在伯仲之間,與韋氏女俠平分秋色。就算這丫頭武功突飛猛進,總不致超出翠女俠和韋氏女俠吧?司馬英哪裏知道,小魔女三年多來苦練西門劍,武功何止高過翠女俠和韋氏女俠,就是當今的武林四怪,也不是小魔女對手哩。


    盈盈問:“你們用真刀真槍比武嗎?”


    小魔女說:“不,英姨,我們用木兵器比試吧!英姨若傷了我不好,我的寶劍若削斷了英姨的雙吳鉤劍也不好。”


    司馬英點點頭:“好!用木兵器吧。”她亦擔心自己一旦動起手來,傷了小魔女,便不好對白魔王夫婦交待。


    盈盈立即從練功室裏提了一把木劍和一雙木的吳鉤劍出來。小魔女從盈盈手中接過木劍,對司馬英說:“英姨,我出招了。”


    司馬英點點頭。小魔女以貞女劍的招式,一招“撥草尋蛇”,司馬英一笑,一招“犀牛分水”,隻見右劍架住了小魔女的劍,而左劍已倏然伸了過來。小魔女一招“貴妃醉酒”,閃過了這倏然的來劍,司馬英的右劍便直取小魔女的下盤。這兩招是司馬英“冷月鉤魂”中的絕招之一,滿以為一下就能擊敗小魔女。豈料小魔女竟以一招“魚躍水麵”的輕功,身形似淩空飛燕。不但避開了她這一絕招,而劍尖直刺她胸前的膻中穴。這一招雖然是貞女劍法,但與輕功巧妙結合,招式奇快,出人意外。司馬英暗吃一驚。急忙閃開,心裏說:“這丫頭的武功果然大進,我真是小看她了。”


    小魔女也不想使司馬英在兩三招之下便敗北,令她擱不下麵子,所以隻用貞女劍的招式與她交手。待雙方各出手二、三十招後,小魔女便招式突變,抖展出西門劍術。一二招之下,便使司馬英心頭大震,暗想:這丫頭從哪裏學來的神奇招式?似醉劍而又不是醉劍。猛聽得小魔女大喊一聲:“英姨,快撤手!”便感到一股森森的劍氣順著自己右手的吳鉤劍逼來,心頭一怔,慌忙丟下了吳鉤劍。這時,小魔女也倏然收了劍,躍出圈子,說聲:“多謝英姨禮讓。”


    司馬英呆了半響,最後才驚喜地說:“燕燕,你從哪裏學來這麽好的劍法?”


    “英姨,你不能再難為我了吧?”


    難道不是打聽他麽?”“行啊!以你這般的劍術,完全可以在江湖上闖蕩了!我一定放你走,杏則,英姨不成了四腳爬?”


    突然,一道光亮從外麵直射進來,“哢”地一聲,釘在柱子上。司馬英正在驚奇。小魔女卻似疾燕般躍上了牆頭,追蹤那發射暗器的人了。司馬英擔心小魔女有什麽閃失,也跟著躍上了牆頭。放眼一看,隻見小魔女往西北方向追了去。她不敢怠慢,急展輕功追趕。剛越上一道山峰,便不見了小魔女的蹤影,四周盡是重山疊嶂,森林莽莽。司馬英不禁擔心起來。高喊:“燕燕,你在哪裏?”好一會,小魔女迴來了,司馬英才放下了一顆心,問:“燕燕,見到那放暗器的人沒有?”


    小魔女搖搖頭:“這賊子輕功太好了,我怎麽也追不上。英姨,你在這一帶跟什麽人有仇怨的?”


    司馬英說:“我一向極少與人結仇。”


    “這就怪了,這賊子怎麽無緣無故向我們下手了?”


    司馬英說:“燕燕,我們先迴去看看是什麽暗器,總可以從暗器上找出一些線索的。”


    “對!英姨,我們快迴去看看。”


    她們剛迴到“百草堂”,隻見盈盈從裏麵迎了出來,高興而又關切地問:“堂主,燕姐姐,你們見到一枝梅了?”


    司馬英和小魔女同時愕然:“什麽!?我們見到一枝梅了!?”


    盈盈奇異地問:“你們剛才追趕的不是一枝梅麽?”


    小魔女更是莫名其妙,反問:“剛才那放暗器的賊子便是一枝梅麽?”


    盈盈說:“他哪裏是放什麽暗器,是給我們送信兒來了。說明天夜裏,有賊人來踩我們的盤子,叫我們小心提防。”


    司馬英問:“盈盈,你怎知道他就是一枝梅?”


    “那信兒的落款處是一枝梅花哪!”


    “信在哪裏?快給我看看。”


    “我已從柱子上取下,放在桌麵上。”


    司馬英和小魔女連忙進去一看,那信的落款處果然是一枝梅花。司馬英朝那柱子上望去,隻見一截小小的竹枝,直挺挺地仍插在柱子上,入木處竟有一寸多深,司馬英看得不禁駭然:一枝梅的內勁渾厚強勁得令人難以致信。一枝小小的竹枝,竟能插入木柱一寸多深,那麽他的武功,已能摘葉飛花傷人了。小魔女也暗暗震驚不已。她們怎麽也想不到,神山鬼沒,無蹤無影的一枝梅,就在她們身邊悄悄地出現;怪不得他輕功那麽好,身如鬼魔,眨眼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小魔女問:“英姨,你看一枝梅的話可信嗎?”


    司馬英沉吟一會,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是那些賊子敢來踩盤子,我叫他們有好看的。盈盈,叫人將後園那八盆香蘭擺到大廳裏來。”


    “是。”盈盈慌忙去找人了。


    小魔女奇怪地問:“英姨,擺那八盤香蘭幹什麽?”


    “招待那踩盤子的客人嘛!這大廳上不擺布一下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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