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刀一笑道:“別看我隻是個無用的書生,但還懂得‘五湖四海皆兄弟’的道理,朋友千萬別說盡什麽心力的話。”


    乞丐搖搖頭,一指伯君道:“這可由不得員外爺,不瞞員外爺說,我這是衝著您的少爺,大人懂事,行善自有其由,小孩子可就不然了!而您這位公子,意肯把一隻‘出土紫斑玉’的水壺,毫不珍惜的送給我要飯的,要飯的若知而不言,豈不是成了混蛋啦!”


    趙夫人聞言一驚,不由怒叱伯君道:“是誰叫你取用這隻玉壺來的!”


    趙小刀卻急忙接話道:“一隻玉壺算得什麽,萬物皆有宿命,該誰是它的主人,誰也推開的,逃難在外,身外物少一樣好一樣!”


    乞丐笑了,哈哈地震聲狂笑著,笑聲止後,道:“隻要聽員外爺這一番話,就知道員外他有多大的臉襟了,也就難怪您這位公子,得天獨厚!”


    趙小刀一笑道:“小孩兒家,怎當得這般誇讚,看不把他折壞了!”乞弓沒有答話,卻問伯君道:“小公子,你怕不怕蒙古騎兵?”


    伯君道;“不怕!”乞丐道:“他們是濫殺無辜的喔!”伯君霎霎眼,道:“什麽叫‘濫殺’?”


    乞丐道:“小公子問的好,殺戳不當殺戳的人,就是濫殺!”伯君嘻嘻一笑,道:“他們準不殺自己人!”乞丐搖頭道:“這卻不然!”


    趙小刀這時接話道:“朋友貴姓?似乎對蒙古人的事情,知道的很多嘛!”乞丐道,“人都要了飯,再提名姓豈不丟盡祖宗八代的臉,員外爺您就別逼我了,至於對蒙古人的事,我的確知道的不少!”趙小刀拱手道;“趁此稍息之便,願聆教益!”


    乞丐一笑道:“員外爺可別跟我要飯的來這個,文謅謅的我聽了發毛,剛才我就說過了,要盡點心力的!”


    “好在時間還不緊迫,先說點有關‘大汗’鐵木真的事吧,他幼小時就獨處在極為困苦的生活中,父被仇殺,母親矢誌複仇,日夜以複仇的事提示他,所以養成他有一種冷酷無情的性格!他生長在蒙古高原上,看慣了弱肉強食的事情,所以認定了強權即是公理,不殺人就彼人殺!”


    “他年輕時曾作過一件事情,這件事,足以說明他對殺人的概念,以及他的部下為何敢於濫殺的原因!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名叫‘別克貼兒’,他與別克貼兒為爭一條金魚,竟不借用箭射殺了對方!”趙夫人呸了一聲,道:“沒有倫常的豬狗!”


    乞丐卻搖頭道:“對以殺人為自衛,並習之為常的蒙古人來說,那是平常的事,所以現在他得了勢,殺人如麻,能無動於衷!”


    趙小刀嗷了一聲,道;“朋友這一席話,使我對‘鐵木真’了解了不少!”話鋒一頓,又道:“朋友下場會推測我要往南的呢?”


    秋娘始終閉口不言,此時突然說道:“聽人說,這次鐵木真兵進‘中都’(今之北平,當時為金國定都之處,時為宋寧宋嘉定八年,公元一二一五年。)是為了‘金人’遷都‘京’的緣故!”乞寫聞言一楞,道:“這位姑娘好靈的消息呀!”秋娘道:“道聽途說,不知可確實嗎?”


    乞丐道:“不錯!”目光一轉,又道:“姑娘不會別無用意的說這些話吧?”秋娘一笑道,“我是說,誰肯明知黃河南北正在塵兵的時候,卻要橫渡黃河,遷家南方,那豈不是自投羅網!”乞丐嘻嘻一笑道:“乍聽來這番話是對的!”


    趙小刀一笑道:“難道仔細聽來,這話又錯了?”乞丐道:“鐵木真自興兵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四年間三次兵進‘居庸關’使金兵棄甲而遁,這是事實!所以這次盛怒進軍,一路追擊金兵,誰也能判斷出來,必然是勢如破竹,直追汴京……”秋娘接口道:“這該與你推測我們奔南無關吧!”


    乞丐道:“有關,關係大了!”說著,他突然嘻嘻一笑,對趙小刀道:“員外軍中還帶著不少美酒吧?”趙小刀劍眉微微一皺,道:“這些事要問家下人了。”


    趙興不待主人發問,已接口道:“沒帶什麽酒,隻有老爺您慣喝的一點‘落花露’!”趙小刀尚未開口,乞丐已接話說:“貴管家所說的‘落花露’,可是產自嶗山……”


    話沒說完,趙小刀已吩咐下去道:“趙興,取一瓶來!”


    趙興咬咬牙,無可奈何的取來一隻玉瓶,瓶高僅有五寸,而且扁,看樣子裏麵不會有多少酒!趙興才待開啟瓶封,乞丐急忙擺手道:“使不得!”


    手一抬,已將玉並從趙興手中奪了過去!趙興一楞,趙小刀也不由心頭一動,乞丐已接著道:“這酒瓶開啟之後,酒香四溢,必然要惹出麻煩來的!”秋娘冷冷地說道:“明知會惹麻煩,又何必索要酒喝呢?”乞丐道:“我承認索要,但不承認現在要喝!”秋娘道:“要帶走?”乞丐道:“姑娘慧心,一猜就對!”趙興忍耐不住,接話道:“這主意高明。”乞丐嘻嘻一笑,道:“老管家是何所指?”


    趙興道:“這隻玉瓶價值十金!”趙小刀道:“退到一旁去,不要沒有規矩!”乞丐卻擺手道:“員外別責怪貴管家,他正說中了我的心思!”


    趙小刀一笑道:“朋友說玩笑話了。”話鋒一頓,接道:“別為一瓶酒,扯遠了話題,秋妹剛才……”乞丐接口道:“那位是‘秋妹’呀?”


    秋娘落落大方的說道:“我,我叫秋娘,俗名字。”乞丐道:“我真笨,竟沒想到,姑娘可別怪我冒失。”秋娘一笑道:“為了逃亡,不得不拋頭露麵,別見笑。”乞丐正容道:“姑娘女中豪傑,我隻有尊敬。”秋娘又是一笑,道:“好聽的話我未必喜歡。”


    微頓,接著又道:“還是請說鐵木真戰無不勝,與你猜我們往南何關吧!”乞丐道:“按鐵木真的兵勢來說,他必將直迫濘京,若如此,在大軍之間,就有中空地帶,奔南是最方便並且沒有危險!”


    趙小刀哦了一聲,道:“因此朋友推測我們是奔南?”


    乞丐不答,卻正色反問道:“莫非員外並非往南?”趙小刀看看秋娘,秋娘會心,對乞丐道:“就算我們是奔南走吧,請問行得行不得?”


    乞丐一指六輛騾車的騾頭,道:“騾車所對的這條路,正是往南去的路!”秋娘道:“聽說是的!”乞丐搖頭道:“這條路目下走不得!”


    秋娘哦了一聲,道:“為什麽?”乞丐目光向外一掃,道:“妨娘可曾聽說,金、元大軍正在黃河兩岸血戰!”秋娘頗首道:“聽說過!”乞丐道:“這一戰不論‘鐵木真’是勝是敗或是和,他都會突然中止南進,而迴師的,始娘可懂這個道理!”


    秋娘聞言,心頭一凜,道:“你說鐵木真‘必然’退兵!”乞丐道:“不錯!”秋娘道:“總有個緣故吧?”趙小刀也道:“是朋友的推斷,抑或已有確實,的消息?”


    乞丐道:“雙方這時正血戰不休,那來的確實消息!”78中文首發 . .


    秋娘點點頭道:“是推斷了?”乞丐道:“當然是推斷!”秋娘與趙小刀互相一望,道:“推斷麵敢說得這般肯定,真使人佩服!”趙小刀接著道:“願聞其由!”乞丐聳聳肩頭道:“如果真要詳細說出我的推斷本著什麽的話,恐怕非說幾個時辰不可,沒有這麽多時間,我隻好簡略點說。”


    仰頸喝了口水,接道:“首先要明白‘鐵木真’的作風,他是個有容別人疑惑他和侮辱他的狂人,這次是金國倉都都惹火了他!”“他雖然目不認丁,不學無術,但卻是個生成的‘戰爭坯子’,有天賦的軍事奇能,別人難比!他自從幼年在蒙古高原,被叛離他父親的舊部‘泰亦無赤元冗’人擒擄過一次之後,至今警惕不忘!”


    “他父親的好友,助他掃平各個部落的‘王罕’,在眼見他越來越強大之下,竟然起了毒心!終於暗中和‘劄木合’等部落勾結,突襲他的軍營,這件事對他的教訓很大,使他不再信任何外人?”


    秋娘不由接話:“這些事雖說不算秘密,但知道如此清楚的人卻很少,尤其是你一個漢人,好像不該知道這麽多……”


    乞丐瞥了秋娘一眼,接口道:“姑娘請別打岔,聽我講下去。”


    話鋒一頓,接著又道:“有前麵這兩大原因,再配合上目前情勢,就是我敢大膽推斷,他此次進兵不會進而南渡的道理!”秋娘道:“他先鋒大軍已和金兵發生血戰,就此迴師的話,必有其他更重要的緣故,你可能說明一下?”ァ78中文ヤ~8~1~.7~8z~w <首發、域名、請記住


    乞丐道:“他此次進兵,明著是要掃滅金國,其實卻誌在西方,我敢再下個大膽的判斷,他迴抽就是為了全力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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