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離開學校,又來到大街上。


    夏雨婷輕輕挽著張曉峰的手臂,就像一對情侶上街散步一般。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過鍾了,街上的行人還有不少,不過,都是年輕人居多。


    兩人穿過學校大門,轉過街角,就看到了不遠處一家酒吧的招牌。


    張曉峰進入酒吧之前,戴上一副裝著隱形攝像頭的平光眼鏡。


    夏雨婷看見了,拿過來看看,笑道:“沒想到你還會玩高科技呢。”


    “沒有證據,到時咱也不能來硬的呀,這叫做一手軟,一手硬,兩手都要抓……”張曉峰笑道。


    “瞧你說的!”夏雨婷笑著打了他一下。


    兩人進入酒吧,前台服務員禮貌地問:“兩位喝點什麽?”


    “啤酒吧,”張曉峰隨口說,轉身問夏雨婷,“您呢?”


    “我隻喝飲料。”夏雨婷道。


    “好勒,兩位稍等。”服務員說著就倒了酒。


    張曉峰和夏雨婷拿著高腳杯,到處找桌子,似乎都不太滿意,在大廳裏走來走去。


    這裏確實如小宇所說,有不少學生,有的甚至校服都沒換,可說是明目張膽。


    看到這種情況,張曉峰不禁皺緊了眉頭。


    夏雨婷不教書幾年了,學校的學生又是三年一換,基本上現在一中的學生沒有人認得她。


    那些學生看到有一男一女在身邊轉來轉去,也不以為意,繼續喝著酒,打情罵俏,旁若無人,有的還趕時髦地抽起了煙……


    看到兩人在大廳到處溜達,一個保安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問道:“兩位,難道沒有合適的地方嗎?要不,開個包間?”


    由於心情不好,張曉峰冷冷地說:“我們喜歡這樣,你管得著嗎?”


    “你……”


    那保安氣結,就走到不遠處以後一直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把一樓大廳看了個遍,張曉峰就拉著夏雨婷上了二樓包間。


    他們門也沒有敲,一間一間地打開觀察,自然,引來了一陣一陣的咒罵。


    “這樣做不好吧?”夏雨婷遲疑地說道。


    “事急從權,顧不得這麽多了。罵就罵唄,少不了一兩肉。”張曉峰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皮子厚不覺得什麽,我都很難為情呢,要是遇到熟人,要怎麽辦?”夏雨婷嘟著嘴說道。


    “我找的就是熟人。”張曉峰心裏很好笑,女人就是女人,臉皮薄,當過老師也還是一樣。


    這時候,身後跟來了兩三個保安,人還沒到,聲音就傳來了:“你們要幹什麽?”


    夏雨婷聽到這種吃人的聲音,身體一抖,靠近了張曉峰。


    張曉峰聞而未聞,依然故我地推開了最近一道包間的門……


    門一開,裏麵的人愣了,外麵的人也愣了!


    裏麵有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懷裏各坐著一個身穿學生服裝的女孩子,正在喝交杯酒,那兩女孩子看到出現陌生人,立即從男人的懷裏掙紮出來,臉紅紅地坐到沙發上。


    張曉峰拉著傻了的夏雨婷走進包間,快速地關上房門!


    跟上來的一保安刹不住身體,鼻子和木門來了個親密接觸,隻聽一聲脆響,然後一股細流淌了下來,他一摸,紅的血液,他被氣瘋了,想砸門,但考慮到裏麵的人可能認識,忍了下來,氣哼哼地去洗手間了。


    包間裏麵的兩名男子也差點被氣瘋,正在享受生活呢,被人硬生生打擾,換著是誰,也是血液衝上大腦!


    最先站起來的男子,卻認識夏雨婷,他有些吃驚地叫道:“夏主任,怎麽是你?”


    “我們找不到包間,所以想來和二位拚包間。”張曉峰搶著說道。


    看到夏雨婷身邊的年輕男子,他們也不認識,就嘿嘿地笑了起來,有一種同道中人的意思。


    夏雨婷反應過來,這不是矯情的時候,就給張曉峰介紹:“這是消防局的白科長,這是城管局的岑大隊長。”


    那兩個男子一臉謙虛地打哈哈:“混口飯吃而已,混口飯吃而已……”


    然而,夏雨婷並沒有介紹張曉峰,她摸不準他的心思。


    就在那兩個男子怔神的時候,張曉峰淡淡地說:“縣政府的張曉峰。”


    “哦,是張縣長呀,幸會!張縣長真是年輕有為呀,年輕有為!”那個消防局的白科長恭維道,他不得不恭維,人家的級別擺在那裏,比他高了好幾級。


    “真是相逢不如偶遇,來,張縣長,夏主任,我們一起喝個痛快。”城管局的岑大隊長招唿道。


    “兩位到酒吧喝個酒沒什麽問題,但找學生陪酒,不妥當吧?”張曉峰並沒有坐,忽然冷冷地說道。


    “你什麽意思?”


    那個城管局的岑大隊長臉色也冷了下來,他在縣城混了那麽多年,別說什麽一個副縣長,就是有執法權的公安局長,他也不太在乎。


    “沒什麽意思,你們違反了一名公務人員的基本道德準則,明天上班的時候,寫個檢討,交給你們的局長,等待接受處理……”張曉峰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是法院的?”城管局的岑大隊長惱怒地問。


    “不是。”張曉峰迴答。


    “檢察院?”岑大隊長又問。


    “不是。”張曉峰迴答。


    “紀委還是監察局?”岑大長接著問。


    “都不是。”張曉峰迴答。


    “那你媽逼的狗拿耗子多管啥閑事?吃飽了撐的!”那個岑大隊長居然罵了起來。


    張曉峰張開五指,罩在岑大隊長的臉上,把他推到牆上,緊緊按住,一字一句地說:“我警告你,敢再罵我,我就打爛你的這張臭嘴,你信不信?至於你說不關我的事,錯!你叫上學生陪酒,傳出去以後,人家父母過來鬧事,就會影響社會和諧,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那城管局的岑大隊長被張曉峰壓在牆上,別看他長得牛高馬大,但是在張曉峰白晳的手指下,卻動彈不得!


    旁邊的夏雨婷和那個消防局的白科長驚呆了!


    那兩個陪酒的女學生更是一臉驚恐,身子哆嗦了起來。


    眼看那個岑大隊長的臉變成了豬肝色,張曉峰才放開他,又訓道:“你們記住,早點寫檢討向自個的局長認識自己的錯誤,爭取從輕處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還用,你們兩個同學,不好好讀書,你們父母知道了還不被你們氣死……”


    張曉峰訓了好一會,搞得口幹舌燥,才讓他們滾出去。


    那兩名男子沒有了脾氣,灰溜溜地走了。


    那兩女同學也趁機跑了。


    張曉峰帶上夏雨婷走出包間的時候,卻被人堵住了,過道上站著五六個社會閑雜人員,臉色不善地盯著他們。


    看到這些人蹦了出來,張曉峰卻笑了。


    正所謂摟草打兔子,跑出來好,隻怕那些沉得住氣的人,反而麻煩,隻要對方敢鬧事,一鍋端了。


    看到輕鬆自如的張曉峰,本來挺緊張的夏雨婷鬆了口氣,緊緊依偎在他的身邊,雖然她是他的老師,年齡還比他大,但她是一名女生,一名漂亮的女生,英雄情結一直就有的,此時她的眼睛就有星星冒了出來。


    張曉峰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一定大唿很爽,她可是他的老師啊,以前在高中讀書的時候,夏雨婷就是很多男生的夢中情人,在那懵懂的青春時代,張曉峰自然也做過這方麵的夢。


    那些人圍著,堵著,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張曉峰淡淡地說:“怎麽的,想攔路搶劫,還是謀財害命?”他的身上,散發一股子氣勢,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讓開!”張曉峰又低吼了一聲,摟著夏雨婷的腰,無所畏懼從那些人的身邊擠了出去。


    下到一樓大廳,張曉峰追問:“誰是老板?”


    一個保安嗡聲嗡氣地說:“找我們老板幹什麽?”


    張曉峰緩緩地說:“我和他說點事情,關於酒吧未來的事情。”


    不一會兒,一個戴著大金鑽戒的光頭來了。


    他仰著頭,冷漠地說:“幹嘛呢?”


    張曉峰說:“不幹嘛,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你這酒吧開在學校附近,不合適,最好早作打算,免得搬家的時候匆忙。”


    “你知道我這酒吧開了多少年了嗎?”光頭問。


    “不知道。”張曉峰實話實說。


    “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想讓我的酒吧關門,就憑你一個多管閑事的副縣長?”光頭提高聲音。


    “哈哈哈……”周圍他的兄弟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張曉峰問,“我再說一遍,不算今晚,三天,如果三天之內這個酒吧不關門,到時我一定登門向你賠禮道歉。”


    笑聲嘎然而止!


    光頭和他的兄弟們呆呆地望著這個張曉峰,忘了說話。


    因為敢說出這種荒謬的話的人,通常隻有兩種,一種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另一種,就是手握生殺予奪大權的人。


    但這個張副縣長顯然精神很好,帶病上崗的人有,但顯然不可能是他,可是他不分管政法工作呀,憑什麽說這種大話?


    張曉峰帶著夏雨婷出了酒吧,才放開他的手,道歉道:“夏老師,不好意思,事急從權,還望海涵。”


    本來不覺得有什麽的夏雨婷,卻鬧了個大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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