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妃把護手給了齊王爺,也吵著要堆雪人。


    齊王爺歎了口氣,這叫什麽事兒啊!


    黑瞎子則是溜到了紅府,纏著陸離給他畫畫。


    “阿離,你要給我畫的帥一點,眼睛要畫好看一點!”


    他要帶出去!


    陸離剛滴完血給墨玉,這塊墨玉動靜變化都很小,陸離真不知道這有什麽用。


    “行行行,你別吵了!”


    陸離一手拍在他臉上,二月紅在一邊都怕他舌忝上去。


    黑瞎子勾起嘴角,坐在陸離身前直勾勾的看著他。


    陸離畫的很傳神,黑瞎子都讚不絕口,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


    陸離把紙張一張張放到一邊,就連二月紅都不太明白,走上前一張張去翻看。


    “畫的很像啊,真的很像。”


    就像打印機一樣,一張比一張好看。


    陸離也納悶:“我真的感覺不對,這些都不是小齊。”


    黑瞎子眨了眨眼睛,眼底的笑容能讓人陷進去。


    他撐著臉在桌子上懶洋洋的看著陸離:“我知道怎迴事兒了。”


    他拿起一支隻毛筆沾上墨水,然後在他的兩隻眼睛上畫了個墨鏡。


    “這下順眼了吧?”


    黑瞎子釋懷了,這是他一生的傷痛,卻被陸離一句話釋懷了。


    “是啊,戴上墨鏡的是黑瞎子。”


    他現在是齊達內,和陸離記憶裏的黑瞎子不一樣,所以陸離才會覺得他不是小齊。


    陸離的小齊是黑瞎子,不是齊達內。


    黑瞎子拿迴去了這張畫,陸離也被纏著畫了一張二月紅。


    長白山


    陸離抬起頭看向山頂:“好冷!”


    二月紅也覺得冷:“要不咱們迴去吧,等暖和一點再來。”


    “馬上就過年了,年貨都還沒買呢。”


    陸離點點頭,轉過身的時候突然感覺有個人在看他。


    他沒迴頭,他有一種預感。


    一旦迴了頭的話,他就得離開了。


    黑瞎子已經背好了兩個背包,其中一個是陸離的東西,二月紅早早的給他收拾好了。


    他站在陸離身後,一個手刀劈了下去。


    二月紅皺著眉接住陸離:“你要幹什麽?!”


    黑瞎子伸出手:“他該走了。”


    “還沒到十年,要走也該是春天!”


    二月紅緊緊抱著陸離,他不想放手。


    黑瞎子的手沒有放下:“別自欺欺人了,他的體溫越來越低,臉色也變得蒼白。”


    “他為什麽要來東北,是因為出口在這兒。”


    “二爺,把他給我。”


    二月紅心都要碎了,緊緊抱著他慢慢蹲下。


    即使這樣他也沒舍得陸離粘到雪花,而是懷在大氅裏。


    二月紅伸手摸了摸陸離的臉,他不能自欺欺人了,黑瞎子說的沒錯。


    這幾年,從陸離發燒第一次開始,就各種小病都會找上門。


    陸離的體溫也變得低了很多,這是齊思昀說的排異反應。


    他會主動提起要來長白山,是他的求生本能。


    “好好照顧他...”


    二月紅的聲音有些嘶啞:“他不愛吃酸,肘子的秘方我讓劉猛都寫下來了。”


    “他要是生氣了或者難過了,手指會揉太陽穴...”


    “他要是撒謊了,或者心虛了,眼神就愛亂飄...”


    “他不吃糕點是因為六爺的緣故,他要是不吃飯你可以哄他吃點水果...”


    “他...”


    二月紅說著說著,臉就被風刮的生疼,原來是眼淚在臉上風幹了。


    他低頭擦了擦陸離臉上的淚珠,怕他也被刮得臉疼。


    黑瞎子沒有再催促,二月紅比任何人都要看重陸離,不會不讓他走的。


    他抱了很久,直到陸離有蘇醒的痕跡,二月紅才放手。


    “路上他要醒的話別打他,出來的時候我給他喂了咖啡,他不會醒的。”


    二月紅把陸離交給了黑瞎子,黑瞎子把陸離背在肩上果斷離開。


    他不是舍不得,他的親人也在這裏。


    但黑瞎子不敢賭,十年之期快要到了,陸離也漸漸的身體變弱。


    這是排異反應變大,這個世界在催陸離趕緊離開。


    黑瞎子往長白山深處走去,一腳深一腳淺的離開了二月紅的視線。


    二月紅心如刀絞,唿吸都是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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