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喝了口茶水,定了定神抱怨了一句:“人老啦,不中用啦,等我歇歇繼續說哈。”苟德柱也沒催促,就等著她休息。


    過了十來分鍾,她睜開雙眼,繼續道:“震字門表麵上是打把勢賣藝的,但通常都兼職賣各種藥,典型如大力丸。偶爾也會客串燕這種騙局,無非是賣什麽武功秘籍或者秘法一類。”


    “離字門是吃張口飯的,說唱曲藝一類,極善調動人的情緒,通常喜歡和其他幾門合作,很少單獨作孽。”


    “巽字門專指各種土匪盜賊,講究的是一個來去如風,劫財就走。現在比較少了。”


    苟德柱小心的捋清楚,沒忍住吐槽:“說是八門,但跑不出坑蒙拐騙搶這五個字。”


    老婆婆笑笑說:“沒辦法啊,有大盜在世,正法不顯,討生活不得已做些下三濫的事情很正常。但是也有自守修行的人。何況,現在修行界裏,所有法門不都都坐忘道的影子?”


    苟德柱想了想也沒錯,就拿現在道教主修的內丹術來說吧,外顯的法門符籙,核心不都是敕封神靈交給開派祖師管理,隨後利用祖師威能“急急如律令”嗎?


    隨後他道了謝,才繼續開口:“因為你說了這些,所以我不設置障礙,但是巫傳承的事情還是交給靈湫自己決定,你們和她談,成與不成我不參與。”


    老婆婆點點頭:“能有一個溝通的機會就好!”


    出塵很有眼色的掐個訣無聲的說了句什麽,一閃之間靈湫就來了。


    帶著一群糟心娃的靈湫阿姨絲毫沒有管理者的覺悟,她還是個寶寶呢,這會兒玩耍的開心勁兒還沒過去,見出塵唿喚過來就開始抱怨,苟德柱示意出塵解釋一下,他起身離開。


    不離開不行啊,如果好妹妹知道是他出主意拉她來頂缸,說定就是一頓棍棒鼓勵。


    他這剛躲開,溫賀又找了上來,一臉的欲言又止,苟德柱沒慣他毛病,直接開口:“有話說有屁放,沒事兒等她們談完帶著趕緊走,看你心煩。”


    溫賀索性放開了,一臉生無可戀的說:“現在市麵上有若幹家打著你旗號的應劫培訓中心,還挺火,中心上門檢查他們就拿出加工的照片說和你本人有合作。我們也沒招,你說咋辦?”


    苟德柱都懵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說啥?打著我的旗號做應劫培訓?我他媽剛迴來歇幾天,跟誰合作去?”


    溫賀也是滿臉蛋疼:“這個我們不好處理啊,他們嘴硬的很。”


    苟德柱想了想,忍一時越尋思越氣,退一步越琢磨越虧,索性讓溫賀拿出已知的培訓店的位置,他打算當場問問啥時候合作的。


    溫賀麻利兒的掏出一本小冊子,看樣子還不少,他打開一看,好家夥,有的都幹成連鎖了。


    用手機掃描了一下地址,騎上三蹦子,走著。


    很快到了第一家店,是個很常見的社區底商,正敞著門,時不時有年輕人進出,他抬頭開了眼店名:應劫者之家,後麵跟著幾個小字(苟德柱授權培訓中心)。


    他授權了個嘰霸。


    撩開簾子走進去,迎麵就是一副他本人的靚照:大背心大褲衩,腳下運動鞋,左手陰陽魚羅盤,右手龜殼表,頭上亨利貞,背後看不見,估計是龜殼包。


    亮到抽象用那個字來形容?


    囧。


    苟德柱現在的感覺是囧而不是冏,雖然這倆字相通,但他認為前一個更好,因為冏瘋(封)了。


    前台是個小姑娘,一看見他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見過,但遲疑了三秒就在良好的職業素養下開始習慣性的問候:“先生您好,需要接受專業的應劫培訓嗎?之前有了解過我們嗎?”


    苟德柱沒難為人家姑娘,指指牆上的照片,開口說:“就是奔你這來的,把你們老板叫出來,跟他說最好出來,否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前台看了看牆上的照片,再看看眼前的人,終於明白熟悉感從哪兒來的了,那真是天天見。麵前的人換了衣服少了腦袋上的黿亮帽,其他的不能說一模一樣吧,也能說絲毫不差。


    小姑娘強忍著尖叫的衝動掏出手機撥號,隨後聽筒裏傳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小蘇,什麽事?不是說過我上課期間不要打擾我嗎?如果你沒有合理的解釋,扣工資!”


    一提到扣錢,姑娘跟個河豚似的兩腮鼓鼓,很不客氣的說:“苟德柱找上門了,就在樓下前台,是本人。他說了,找你,如果你不來會有不好的逝情發生,你看著辦!”


    對麵傳來劇烈的撞擊聲,仿佛什麽東西掉地上了,聽筒直接傳來忙音。


    隨後,樓上響起劇烈的腳步聲,一個胖子滿頭是汗的跑了下來,看見站著的苟德柱先是揉揉眼睛,看看牆上的照片,再看看真人,抹了把汗,上前就想握手。


    苟德柱沒給他客套的機會,衝著照片揚了揚下巴,很淡定的說:“給你三分鍾。”


    胖子沒敢耽擱,立刻麻利兒的開始忽悠:“苟爺,苟爺!我之前參與過第四天災,是真的!我培訓的都是第四天災的規矩,還有一些戰術和分析技巧,沒騙人!”


    苟德柱很淡定的問:“收費多少?”


    胖子麻了,抖了半天才說出三個字:“五萬五。”


    苟德柱掏出把凳子,好整以暇的坐下,點上煙抽了口,吐出煙霧後才開口問道:“倒是不貴,請問你缺這點錢嗎?”


    這話倒不是苟德柱瞎說,第四天災裏雖然需要苟德柱設計的積分用於兌換裝備和消耗品,中心設計了一套功勳用於兌換物資和各種功法,但根本不走竭澤而漁和強迫這套。


    起碼明麵上規矩講究一個自由交換。


    而和中心合作最好的一點就是,異化物品可以直接換成各種物資甚至主世界的貨幣,可以說加入第四天災體係經曆一個世界,隻要活著迴歸,財富自由不敢說,賺個幾萬幾十萬沒問題。


    這還隻是不需要的少部分物資進行兌換,如果運氣好些,一次應劫搞套房子問題不大。


    即便中心有些亂七八糟的手段搞了些事情,起碼不敢太過,別忘了苟德柱還公開樹立了兩支肅反糾察隊伍,英靈和匪徒可不講人情世故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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