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書說的,未必全是真的。


    但也似乎並不虛假。


    不過唐空並沒有太過在意。


    支線任務,完成則一千八百界靈,失敗則沒有懲罰。


    如果能夠順手完成,賺到這一千八百界靈,自然是歡喜的,但現在雖然輕易查知了真相,報仇卻沒有什麽希望,那就算了。


    當前最重要的,還是主線任務。


    “兵符?”


    “十二年前造反的兵符。”


    “十二年前的?你問這個作甚麽?”柳尚書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塊虎符據說已經殘缺,而且當年禁軍內亂,事後重洗,兵符重造,除了當年的舊人,沒有多少人願意認了。”


    “當年的兵符,在何人手裏?”唐空依然這般問道。


    “最初在太子嶽丈謝大人手中,後來謝家被滿門抄斬,就不知所蹤了。”柳尚書應道。


    “你作為兵部尚書,就不知道那兵符何在?”唐空皺眉道。


    “老夫也不大清楚,隻是有些傳言而已。”


    “什麽傳言?”


    “兵變被鎮壓下來,謝大人被斬,兵符被送到了陛下手中,後來禁軍重洗,兵符重造,這一塊本該封存,但卻消失了。”柳尚書遲疑道:“後來聽說有人得到,獻給了三皇子,但一塊無用的虎符,隻等同於廢物,他就隨手拋了。”


    “……”唐空揉了揉眉宇,心中暗罵一聲,想道:“難道我還得潛入三皇子家,問他當初扔哪兒去了?”


    “你問這個作甚麽?”


    “此物是當年兵變的關鍵之物。”唐空神色如常,說道:“貧道已無心報仇,隻是想要看一看,關係著無數性命的物事,究竟如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貧道生身父親,押送的諸多證據之中,也當有此物罷?”


    “終究是過去的舊事,也是廢棄的舊物,你何必在意呢?”


    “貧道不求什麽,也無意報仇。”唐空歎道:“如今雖已在山上修道,世間也無塵緣,但畢竟生在人世,總須得幾分念想,柳尚書不必多疑,貧道隻是想取得那一塊破舊無用的兵符,迴到山上,權且留念。”


    “……”柳尚書眉頭緊皺,但這道士此時所言,也不無道理,畢竟是他的生身父親,留個舊物作為紀念,也算情理之中,但不知怎地,他總覺得不對。


    “勞煩柳尚書多加留意。”


    “老夫這裏,有當年與你父親互贈的信物,你若真要留念之物,便也給你了。”


    “也罷。”


    唐空神色如常,看著柳尚書的眼神。


    柳尚書走近書架,取過一物,遞給唐空,又想到什麽,歎息說道:“京城必將風起雲湧,你要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若是可以……”


    他遲疑了下,道:“老夫會提前將女兒送到南江老家,你要是順道,替老夫護送一程。倘如京城事成,自是大喜,如若事敗,人頭落地,難免抄家滅族,到了那時,你務必將她帶走。”


    唐空不禁無言。


    怎麽又讓我當保鏢?


    不過這一次,沒有係統任務發布!


    “怪事……按道理說,除非在掌控任務世界權限或者諸天萬界圖升級,其他時候遇上類似的事情,都會觸發支線任務,但這一次卻十分安靜。”


    “難道這話是假的?其實沒有需要護送的?甚至是要借助我護送之事,坑殺於我?所以這個請求是假的。沒有觸發諸天萬界圖的任務?”


    “還是說,隻是因為那個神秘的諸天萬界圖殘卷擁有者,掌控了百分之四十的權限?”


    “或者是說……任務衝突!”


    “支線任務衝突倒是沒什麽,畢竟都沒有懲罰,無關主線,隻須任選其一。”


    “但若是支線任務與主線任務衝突,勢必以主線任務為重。”


    “如果真的是主線任務衝突,那麽豈不是代表,主線任務就在京城?”


    “兵符在京城之內?”


    唐空的念頭,在一瞬之間,閃過無數。


    其實那舊兵符,十有八九,是在京城。


    但如果真的是主線任務衝突,那麽就更加能夠確定下來了。


    不過,究竟是不是任務衝突,或者任務衝突是因為其他因素,也說不定。


    ——


    唐空離開了柳府。


    並不是鑽下水道出去的,而是拿著柳尚書的信物,大搖大擺走到前院,然後……還是翻牆出去的。


    畢竟門口太多眼線了。


    “今天倒也並非一無所獲。”


    唐空走在夜色間,心中沉吟。


    從今夜來看,柳尚書還是顧念舊情的。


    盡管過去十多年,但也沒有想要幹掉後人之子。


    不過究竟有幾分真誠,就不好說了。


    因為柳尚書的話,雖然不假,但是不全。


    盡管沒有欺瞞自己,卻隱瞞了一部分事實。


    而且還是在自己動用了血舍利之後,他仍能按捺得住,u看書 .uanshu隱瞞一部分事實,足見此人心性城府極深。


    究竟隱瞞了什麽,暫時不好猜測。


    但是京城之中,確實已經有風雨欲來的跡象。


    或許十二年的兵變,會再度發生,而這一次,那位病榻上的皇帝,當年的雄主,如今的老人,恐怕鎮壓不住了。


    這是年輕一輩的奪嫡之戰。


    “調動軍隊的兵符,一定還是關鍵,可惜調動如今的軍隊,是以新的兵符,而不是我任務中指定的那一塊舊兵符,否則的話,能夠確定兵符何在,就能想辦法得到它。”


    “為何新的兵符,不如舊的兵符?”


    “是因為這一塊兵符,還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兵變,沒有聚合那樣的氣運?而當年的舊兵符,影響到了無數人的命運,絕大部分更是達官顯貴,致使萬千人頭落地,聚合了煞氣還是什麽?”


    “話說這個兵部尚書,居然不知道兵符的去向,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唐空這麽想著,行走在半道上,念頭紛亂無比。


    但越是行走,越是不對。


    有血腥氣。


    而且很是濃重。


    “巡夜的士兵快到了,快殺了他!”


    一個沉悶的聲音,伴隨著刀劍之聲。


    然後就見一個奔跑過來的身影,被一刀斬掉了腦袋。


    那個腦袋滾了十幾圈,來到了唐空的麵前。


    然後,六個殺手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這個目擊兇案的少年身上。


    “……”


    唐空遲疑道:“我說……我什麽都沒看見,你們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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