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宮。


    嘎吱吱……宮殿在劇烈的搖晃。


    “不好,鴻鈞要翻轉地軸。”


    “難道是要毀滅人王的華夏九州?”


    “我可遭殃的卻是我璿璣宮啊!”


    璿璣,旋轉的地軸,也是天球的旋轉軸。整個天地的轉軸。


    “上去看看。”


    “要不要喊人王一起去?”


    “善!”


    ……


    阿逾陀城。


    計都進入羅睺的體內,化為魔神,先去了朝歌,然後又來了阿逾陀城。


    “報,羅睺道人求見!”


    “宣!”


    孔萱領羅睺來到靜室。


    “都是假象,道友切稍安勿躁。”


    “那也要去看看,不能讓鴻鈞瞎胡鬧。”


    羅睺去朝歌時,見到司天監的落下閎,那個凡人也告訴他這是假象。


    但他卻是不能心安。毀天滅地是他的事,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算計。


    鴻鈞翻轉地軸,是能打破他以前布置的。


    “要去你去,吾不去。”


    帝辛無動於衷,淡淡的說道:“隨便他如何胡鬧,反正我是不去的。”


    圈套,算計,引誘……截教的滅亡就是死在這一套上。


    帝辛現在的行事準則是,反其道而行,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你鴻鈞不是搖晃大地麽,那就晃好了。


    “你不怕人族死絕?”


    羅睺皺眉。


    “那又如何。”


    人王笑道:“在盤古開天之前連天地都沒有,人有算的了什麽。”


    “有生就有死,死了能再生,花開花又落,我又何執著。”


    “那你的道呢?人王,人主不做了?”羅睺問。


    “我是大人王,有情有心眾生都是人,他們的王就是我。”


    帝辛笑道:“所以我並不執著於人族。”


    都死了也無所謂,然後讓天地自然進化出人族來,那才是真的人。


    “好吧,我自己去看看。”


    羅睺離開阿逾陀,走了兩步便又調轉方向,迴了太虛宮。


    “人王,到紫霄宮來一趟,貧道請你喝茶。”


    鴻鈞見引誘不成,便直接來陽謀了。


    “師尊,不是不去嗎?”


    孔萱問。


    “不去豈不是怕了他。”


    帝辛笑道:“為師現在就是活個麵皮,老鴻大嗓門嚷嚷,我若不去豈不是承認怕了他。”


    人王騎驢上紫霄宮。


    羅睺卻是沒動。他已經明白了,鴻鈞是拿他當餌引誘人王。


    被利用一次,若還是再去,就真的成小醜了。


    ……


    紫霄宮外。


    係統驢止住了蹄子。


    “道友,鴻鈞沒憋好屁,吾該當何如?”


    “別進去。”


    驢道人說道:“在外麵攻擊紫霄宮,給他拆了,然後引他到天地之內。”


    轟!


    燒火棍晃一晃,變成擎天鐵棒,把紫霄宮給砸成了齏粉。


    嗖!嗖!嗖!搜!


    青石大仙、鐵球大仙、楊梅大仙、鴻鈞大仙,一起衝出。


    “走!”


    係統驢調頭便跑,不是迴盤古天地,而是往混沌深處而去。


    人少對人多,最好的辦法就是跑。


    打架時多個加一起會增加戰鬥力,聯合起來跑步卻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有快有慢反而會拖慢速度,若是各顧各的就會分開,聯合的優勢便沒有了。


    係統既然是驢形,那就有跑的天賦。


    楊眉是樹,青石是石頭,鐵球是石頭,鴻鈞是一到紫氣。


    這四位都不是速度型的,不要把紫氣當成光,他就是一道氣體,還達不到光速。


    “站住!”


    嗖!楊眉大仙突然出現在人王的前方。


    他的眉毛、頭發化成枝條結成一個囚籠,把人王給困在核心。


    “帝辛,趁早皈依,可饒你不死。”


    楊眉大仙不殺生,有慈悲心,囚籠收縮,將其納入體內空間。


    森林!


    巨木參天,綠草成蔭,青山綠水……這景色以是絕了。


    “道友,別想出去,就在我的腹黑乾坤住下吧!你若要做人王,這裏的人都歸你管。”


    楊眉大仙的元神出現在空間內,說話間空間挪移,又到了人間。


    城國、村鎮、村莊,所有的人都快樂的生活著,洋溢著幸福和滿足。


    農人在田裏勞作,漁人撒網,獵人上山,城內有工廠作坊……看到的全是祥和,歡樂。


    沒有所謂的苦難,愛恨情仇。


    “這就是理想的生活麽?”


    帝辛瞪眼觀察,卻沒有發現不妥之處,這裏的人就是單純的善良。


    “你是不是感覺很假?”


    楊眉說道。


    “……”


    帝辛沉默了一陣,搖頭說道:“不,我隻是覺得不完整。陰陽相對,隻有善沒有惡,不成太極。”


    “道友,你落下乘了。”


    “那又如何,這便是我的道。”


    楊眉笑道:“這個叫做極道,你不懂的。”


    “極道?”


    帝辛陷入沉思。


    世間道,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化四象。三二一逆著來,便是修道修真。


    但楊眉大仙的極道也是可以的,可以算是繼續割裂的道。


    萬物和合為混沌無極,繼續往細小分,分到最後,分出誇克、電子、中微子、光子……等,便是構成萬物的最基本物質,這就是極道了。


    大到極處就是小,小到極處便是大,二者也是殊途同歸。


    嗯!大道是個圈兒。


    隻是這個極道很別扭,太偏執了,讓人難受,不是人修的道。


    “楊眉,有善便有惡,你這體內世界都是善,惡在哪裏?”


    “在這裏。”


    地理再變,帝辛被挪移到了修羅場。


    “極道,也是平衡之道。善惡涇渭分明,完全隔離,善到極致,惡到極致。”


    楊眉大仙道:“這修羅場不是吾創造的世界,而是將人的負麵剝離,自動便成就了這修羅場。”


    “人王,你別想出去了,無這天地雖比不上盤古天地,那也是無有窮盡的。”


    說完,楊眉大仙的元神消失。


    外麵。


    青石、鐵球、鴻鈞也追了過來。


    “人呢?”鴻鈞問。


    “被我困在體內世界了。”


    楊眉大仙得意的說道:“他不是要你算圓周率麽,看看他自己能否算的出來。”


    “若算不出,便永遠也別想出來了。”


    空心楊柳的樹身也是個圓。鐵球大仙的本體也是個球。不過,這兩位也算不出圓周率。


    圓周與直徑的比算不盡,就不能通過直徑半徑摸到圓周的邊緣,總是要差一點點,差一點就還在世界之內。


    “係統,如何觸摸到小世界的邊界?”


    帝辛當然算不盡圓周率,所以他摸不到世界的邊緣,所以不能破壁而出。


    所謂的破碎虛空,那是開玩笑的,破來破去不過是在破內部空間。


    將要以力破開界壁,也要能觸碰到界壁才行。


    算不盡圓周率,就夠不到。


    “宿主,這就是咫尺天涯,本係統有破解的方法。”


    驢道人還是驢子模樣,並未化形成人。它繼續說道:“算不盡不要緊,有個近似值就夠了。”


    “哦?”


    帝辛疑惑,不解。


    “宿主陷入自己設計的怪圈裏了,想當然的把楊眉大仙的樹幹想像成了正圓。”


    驢道人說道:“我們算不出圓周率,但他的樹幹也長不成正圓,隻要多換幾個方向,多試幾次就能碰壁。”


    帝辛一愣,道:“呃,有道理。不過,照你這麽說,那咫尺天涯的的技能豈不是也有破綻了?”


    驢道人說道:“沒有,那個是時間法則生成的技能。芝諾的烏龜,攻擊者進入技能範圍便進入了阿基裏斯怪圈,無限分割趨於零不是零。”


    空間法則,時間法則,那也隻是在世界之內管用。破天地乾坤界壁,是夠不到的。


    “人王托大了,他不該讓我困住的……嗯?”


    楊眉大仙非常自信,得意非常。隻是話剛說完,肚皮突然長出一個燒火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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