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習慣性性的看向麥子地頭,卻心裏一慌,一直在她的視線之內的黎全根不見了。


    明明剛才一直在視野中,怎麽會一會不見了呢,她慌忙四顧,茫茫山野間,除了山就是山,麥子地裏的人還都在,就是不見了黎全根。


    看不見了黎全根,司馬小嬋的情緒一落千丈,剛才還神采熠熠,突然間就心灰意冷。


    她無精打采的將手裏剛剛采來的木耳裝進學著若離的樣子做的挎包裏,身子一側坐在了一棵歪脖子樹的樹枝上,。


    蓋傾眉被若離一鼓動,對那天隻是品嚐了一隻的蘋果來了興趣,當然她也不能自己打自己嘴巴,說對桃子沒想去。


    她興致勃勃的一邊采著一顆大樹根下豐茂的木耳,一邊隨時關注著不遠處的麥田,她雖然對桃子很不感冒,對蘋果卻情有獨鍾,更何況她見到了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那塊寶貝肉肉,這些天心裏的壓抑煙消雲散。


    便滿懷激情的煽動若離:“妹妹啊,不過就是一些果子,說偷也過了,我們等會如果有機會摘幾個嚐嚐,反正那桃子就有一山坡,聽妹妹說蘋果也不少,摘幾隻也不影響的。”


    蓋傾眉的情緒更加勾引起若離的饞蟲,那些紅彤彤脆生生甜絲絲的蘋果,紅潤豐滿堅挺傲立的桃子,不時地在眼前晃悠,她變得煩躁起來,看著那些在麥地裏將麥子摞成麥垛,或者揮舞鐮刀將金色的麥浪撫平的收麥農人,恨不得他們趕快迴去。


    幾個孩子玩了一會兒,也都慢慢的聚攏了過來,木耳蘑菇的已經采的沒有地方可以裝,若離便拿起鐮刀尋找著艾草,慢慢割了起來,眼睛卻盯著麥地裏的人。


    割麥子的農人們還穿梭在田裏,將割倒的麥子一捆捆的綁起來,拿起鋼叉一捆一捆的挑起來,又一個麥垛摞好了。


    直到地裏的人將這一片坡地的麥子地裏熟透的都割了,堆起一座座的麥垛,留下還沒黃的一塊一塊的圍著麥垛像是麥子和麥垛組成的圖畫,拿著鐮刀鋼叉迴去。


    若離拉起一點精神都沒有的司馬小嬋。對著蓋傾眉狡黠的眨了眨眼說:


    “小嬋,你有功夫,這件偉大的事就交給你來辦,我們在外麵接應怎樣。”


    “若離姑娘,你是要我去偷!”司馬小嬋驚唿一聲,慌忙往後退,邊退邊說:“蓋姑姑,若離姑娘,這種下三濫的事我可不去做。”


    “你不做?誰做啊?”若離蓋傾眉一個逼在她前麵,一個擋在後麵。若離小咪著一雙眼睛:“這裏除了你,就是幾個孩子還有我們兩個老人家,這麽艱巨光榮的事非你莫屬。”


    “可是。我?”司馬小嬋退到了後麵蓋傾眉的身上,往前走,若離充滿青春活力的臉龐橫在眼前,治隻好將眼睛一閉:“我就是不去,若離姑娘。你這麽健康,你去吧。”


    “我是很健康,可是我不會功夫啊。”若離一雙黑黑的眼睛對上司馬小嬋的:“這裏隻有你,最適合了,實在不行你就說是黎寶根讓你來的。”


    若離說這話是有根據的,她可看見過司馬小嬋看黎寶根的眼神。


    “去就去。若離姑娘你說什麽呢,我為什麽要說是他要我來的。”若離的話讓司馬小嬋臉一紅,不過不是心虛的紅而是悔恨的紅。她快速的說:“我和他又不熟,再說了他飛揚跋扈的像個小痞子,說他還怕毀了我的眼光。”


    蓋傾眉聽司馬小嬋詆毀黎寶根,臉色一沉,不悅的說:“小嬋。人家小少爺又沒把你怎麽著,怎麽就毀了你的眼光。我看他長得不錯,眉清目秀的看起來就機靈。”


    司馬小嬋撇了撇嘴:“長得秀氣又怎樣,都被慣壞了,流裏流氣的,走路都是橫著的。幸好是在這深山裏,要是在都城早被修理的規規矩矩的了。”


    蓋傾眉張了張嘴還想迴擊司馬小嬋,若離插了句:“姐姐,小嬋你們就不要為黎寶根磨嘴皮子了,我也隻是說說,還不知道果林那邊的情況怎樣呢,我們先去偵察一下,如果能偷出來那最好,如果不能我們也隻好般師迴朝了。”


    司馬小嬋很無奈的點了點頭,蓋傾眉心裏很不舒服,黎寶根是有點流氣,但是在她眼裏那是與眾不同的個性,是秉承了他爹和自己的。


    心裏對司馬小嬋的便有了成見,但是她也不便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三人帶著三個孩子,甄一脈接過若離割來的艾草用藤條捆好背起來,一起走過麥田向那座果山走去。


    走過幾座種滿麥子的矮小山脈,就來到了果山腳下,以前一直是從山林便直接進去,看到的是一瀉而下的瀑布般的果樹,現在從這邊的山壑上去嗎,看到的是扶搖直上的。


    這座果山還真是壯觀,由上而下像瀑布,由上而下像天梯。


    沒有靠近果林,而是沿著山壑繞到了山前,進了林子,司馬小娟和蓋星辰滿眼的驚喜,兩個兒童剛才已經被眼前的半紅半青的桃子所吸引,一馬當先的衝在了前麵。


    不大一會就來到了山頂,一群婦女孩子從上而下的偵查,桃林燦爛奪目,除了紅豔豔桃子將最顯眼的一麵對著太陽,還有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數不清的飛蟲飛來飛去。


    夕陽已經西下,美麗的晚霞染紅了半天天。


    桃林裏一片祥和,幾隻狗兒在樹下自由地跑來跑去追逐著蝴蝶,還有幾隻貓兒蹲在樹上。


    而另一側雖然也是青紅相半,卻沒有桃林的燦爛,而是幽靜的散發著濃鬱的果香味的蘋果,而且果香一陣勝似一陣。


    兩麵山坡上的果林一麵燦然誘人一麵芳香誘人,若離隻覺得心曠神怡,比起那天來更多了份可觀賞性,再加上今天已是傍晚,微風吹來一整涼爽的風,很是愜意。


    “若離姑娘,這道長滿尖刺的籬笆倒是難不住我,可是裏麵那些狗我是搞不定的,這樣吧,看看我們還是將這裏的籬笆往兩邊分一分,讓小娟鑽進去,那顆蘋果樹上的果子熟了。”


    司馬小嬋看了一會,覺得她個子高目標大,如果躍過籬笆進去會引來那些狗,便看著司馬小娟。


    “小娟?她行嗎?她還是個孩子。”


    聽司馬小嬋說讓司馬小娟鑽進去,若離吃了一驚,司馬小娟也就是七八歲左右,哪裏能擔當如此危險的使命。


    “若離姑娘,不要小看我家小妹,她手腳麻利著呢。”


    司馬小嬋很得意的拉過小娟,對她笑嘻嘻的說:“小娟,姐姐將這些籬笆分開,你鑽進去,很麻利的摘幾下蘋果扔出來,姐姐接著,怎麽樣?”


    司馬小娟立刻睜大驚奇的眼睛,使勁點著頭。


    若離吃驚的看著,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就為吃幾隻水果,讓這麽小的孩子去做這樣的事兒。


    忙用眼睛看向蓋傾眉,想讓她阻擋一下,卻看見蓋傾眉眼裏全是喜悅,竟然幫忙指點。


    到底是人家的孩子,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不會這麽狠心。


    若離隻知道司馬家是武將出身,卻不知道這麽小的孩子有沒有功底,還是個女孩,見大家都不擔心,連甄一脈也閃動著大眼睛,也不便再多嘴。


    司馬小嬋蹲下身子,將司馬小娟的裙擺往上提了提,在膝蓋處挽了個疙瘩,將她的頭發也挽起來。


    甄一脈便找來一根木棍,用力的將那些酸棗樹枝往兩邊分,卻發現這些看似籬笆的酸棗樹枝已經生了根。


    他隻好用兩隻手掰著酸棗樹的根部,那一點點的那沒有尖刺的根部,用力向兩邊,也隻能掰開一點點,司馬小娟小小的頭根本過不去。


    若離也蹲在他身邊幫忙,卻無處下手,那些稍微靠上一點的長滿了棗刺,看來這酸棗樹不隻是多刺,生命力還超強,春天來的人時候還沒有,夏天就已經生根了。


    幾個人正在高大的酸棗牆外想辦法,身後就傳來文雅的聲音:“各位是想嚐嚐鮮吧,你們幾個是想吃桃子還是蘋果?”


    這一聲富有男性魅力的聲音將若離驚得坐在了地上,黎全根身著長衫,態度恭謙的站在身後。


    司馬小嬋跳也似的站了起來,眼裏閃過一絲火焰,臉上瞬間染上紅色。


    她有點口吃的說:“黎,少爺,我們隻是看看。”


    “司馬姑娘,不用這麽緊張,也隻是一些水果而已,如果你們喜歡吃,我讓黎果子去摘一些來,你們嚐嚐鮮。”


    黎全根看出司馬小嬋的窘迫,還有若離蓋傾眉的難堪,用很溫暖和氣的語氣彬彬有禮的說。


    黎全根的樣子有點鮑天角的影子,清瘦而儒雅,說話的聲音也好聽,司馬小嬋的心跳加劇,竟然不能抬頭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蓋傾眉也傻傻的看著眼前俊逸的青年,似乎看到了記憶中都已模糊的父親的影子,她有點不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有沒有這個弟弟。


    隻有若離是清醒地,聽黎全根這麽一說,走了過來,微微低了低頭:“黎少爺,如果不算過分的話……。”


    “不過分,不過分,都是鄰裏鄰居的,說起來我們也隻隔著一座山而已,我這就去讓黎果子幫你們摘些來。”黎全根見若離走近,有點拘束忙微微躬身更家謙和的說:“若離姑娘等等,一會就來。”


    黎全根轉身走向山側,幾個人目送他的背影筆直的走向酸棗籬笆,喊了幾聲,黎果子就不知從什麽地方走了出來,看到他馬上打開籬笆門。


    過了一會兒,黎全根提著一隻筐子走了過來。


    滿懷感激,帶著略不好意思的表情,一群婦女兒童抬著蘋果桃子各一半的筐子往迴走。


    感激的話說的嘴巴都困了,蓋傾眉有點欣然接受的理所當然,甄一脈低頭不語隻管抬筐子那兩個小朋友合起來來抬著框子的另一邊,隻有司馬小嬋一步三迴頭的閃爍著一雙眼睛,傍晚的林子裏就閃動著光彩。


    黎全根微微弓著腰目送一行人離開,作為一位下屬,從桃子成熟的第一天,蘋果散發出幽香的第一次,他就想到要給鮑天角鮑天麟送去,可是幾次都沒成功,兩位身份尊貴的人根本不予理睬。


    前些天他聽黎寶根和黎果子說有人來偷果子,心裏已經開始恍惚了,這麽大一座山林的果子,沒有及時的送給王爺們吃,而讓他們去偷,他覺得的是自己的失誤。


    今天從來到麥子地,他就發現了隱藏在林子裏的這些人,終於將最好的獻了出去,他放心的轉身走進了果林,這片果林可是他專門為了接近縣衙府衙的大人們專門培育的。


    抬著一大筐子水果迴去,蓋傾眉很有眼力見的挑出些最好的讓若離給鮑天麟送過去,剩下的三家平分。


    嚼著香噴噴脆生生甜蜜蜜的蘋果桃子,若離感到生活的美好。


    正雙腳吊在炕沿上,一手拿著蘋果一手拿著桃子品嚐著,甄一脈從裏間走了出來,滿臉疑惑:“姑姑,怎麽滿屋子都是飛蛾啊?”


    “飛蛾?”若離停下手裏的水果,有點想不明白,門外早已掛起了艾草繩,連蚊子都進不來哪來的飛蛾,就說一個兩個飛蛾那還說得過去,那也是點上油燈的時候來撲火。滿屋子?便跟著甄一脈去裏間:“哪裏來的。我去看看。”


    還沒進裏間的門,就有一隻飛蛾迎麵撞來,接著就看見了不大的裏間屋子裏,滿是飛蛾,確切的說是爬娥,這些娥一個個的身披著白色的鱗毛,有的兩雙翅膀飛快的煽動,有的慢慢的爬著,卻是爬不快。


    這是怎麽迴事?若離第一時間看向裏間的窗戶,這扇窗戶開在後牆的上方。前些天她在常婆婆哪裏討來一些很粗的像是紗窗一樣的粗布,掛在了窗戶上,這樣的蛾子應該是飛不進來。


    那是從哪裏來的呢?若離睜大眼睛。就聽著甄一脈又大喊一聲:“姑姑,你快來看,那些蠶都不見了。”


    若離忙過去蹲在了養著蠶的大簸籮旁,卻見本來是胖乎乎的已經很長的蠶已經變成蠶蛹,拿起一隻才發現蠶蛹上都有隻洞。


    “一脈。我知道了,那些都是蠶蛾,他們咬破了蠶蛹鑽了出來,放心把它們很快就會死的。”


    看到了蠶蛹上的洞,若離突然明白了蠶已經破繭而出了。


    她有點怪自己粗心大意,常婆婆都給她說過。以前語文課本裏也學過,蠶會破繭而出的。


    她本來應該是在蠶剛剛結好繭的時候,將蠶蛹放進開水裏燙。然後找出蠶絲,等抽完絲,用常婆婆給的染料去染,就會有各色絲線,但是這些天她忘了。甚至沒發現蠶已經結繭了。


    甄一脈不懂這些,但是看著這些天來一天一天長得白白胖胖的軟乎乎的小蟲子就這樣變成一隻飛蛾。不,是飛不起來的娥,有點惆悵。


    隻過了一天,第二天醒來那些娥已經全都死去,隻在簸籮裏留下幾片黑乎乎的蠶卵。


    若離將這些蠶卵收集在一張馬糞紙上,將剩下的桑葉清理出去,將已經死去的蠶蛾掃在簸箕裏連同那些破了洞的蠶蛹,端出去埋在了院門外。


    甄一脈的表情有點沉重,這段時間這孩子一直將蠶寶寶當做寵物養著,每天都很認真的清洗桑葉,隻是這些天忙了一點,蠶就變成了蛹,還變成了娥,還都死了。


    甄一脈的低落傳染給了若離,她默默地提出兩隻桶,拿著扁擔去泉邊打水,甄一脈低頭跟在後麵。


    走了一會兒,若離轉過身子安慰他:“一脈,這都怪姑姑不好,忘了蠶已經到了結繭的時候,更沒想到它破繭而出,你不要難過,明年我們再養。”


    甄一脈小聲說:“姑姑,沒關係。”


    甄一脈說著從若離手裏接過扁擔,若離有點難受,這孩子每天裝聾作啞的,小小年紀已經沒了孩子的童心,比大人還過的累,真的很辛苦。


    便試探著勸他:“我說一脈,姑姑不知道你為什麽在別人麵前不說話,但是我覺得你活得太累了,你還小,其實不用這麽辛苦的。”


    甄一脈抬起眼睛看了看若離,見她滿眼的關切,又低下頭小聲說:“姑姑,我從小就隻和最親的人說話。”


    甄一脈的話讓若離很感動,甄一脈將她當做自己最親的人,但是她卻不希望甄一脈這樣將自己封閉起來,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子看著甄一脈:“一脈,姑姑隻是個村姑,不知道你們這些官宦之家那些官場的事,但是姑姑知道你還是個孩子。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樣子,姑姑希望你快樂活潑。”


    甄一脈默默地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泉邊,一眼看見常婆婆坐在對麵的老地方遠遠地看著他們笑,隨心站在身後。


    若離笑著拉了拉甄一脈,將水桶扁擔放在泉邊,走過河中間的橫木。


    常婆婆抬起布滿皺紋的黑灰色臉龐,眼睛擠出了核桃紋,張開缺了門牙的嘴笑著說:“若離姑娘,你來了。”


    “來了,婆婆等很久了吧。”若離快步來到常婆婆身邊挨著她坐下來,隨心就快步移到甄一脈身邊,從懷裏掏出一把野果子遞給了他。


    “若離姑娘,老身是給你送點新麥子麵來,今兒將割倒的麥子拉了迴來,老身自己揉了些麥穗,推了點麵,雖然隻有一點點,帶來給若離姑娘嚐嚐。”


    若離雙手接過常婆婆手裏的破袋子,裏麵估計有一麵瓢麵,能做一頓飯,卻讓她感動得稀裏嘩啦。


    她伸手從衣袋裏拿出黎全根送的最好的桃子蘋果,。這是她來的時候專門洗幹淨帶著的,就是想看到常婆婆讓她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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