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快要下山之時,甄一脈隨心蓋星雲從街道那頭迴來了,甄一脈買了幾塊點心,迴來先給鮑天麟蓋星雨若離一人一塊。


    隨心買了幾根紅頭繩,還有一點頭肉,紅頭繩是給羨慕她的姐姐及堂姐妹的,頭肉孝敬爹娘。頭肉不多,家裏人太多,她分了兩份,一份給太奶奶太爺,一份給爹娘。別人暫時沒分。


    蓋星雲就買了一些紙,他喜歡哥哥寫的字,卻總也練不出來。


    看大家都迴來,鮑天麟起身:“星雨,星雲,店鋪剛剛開張,得有人守著,你們兩個就不用迴去了,當然也不開門做生意。隻是住在院子裏看門就好,店裏沒人下次來的時候會顯得荒蕪。至於吃的,我去找黎少爺,他會派人送來的。”


    鮑天麟的語氣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卻正中蓋星雨下懷,他忙說:“天麟,不用麻煩黎少爺了吧,有麵有菜的,我和星雲湊合著吃,反正第四天你們就來了。”


    鮑天麟想了想:“這樣也好,要不隨心幫著擀點麵條。”


    隨心買了東西心裏高興,鮑天麟話音剛落便麻利的和麵,挑菜。


    蓋星雨今天忙碌了了一天,覺得這是他來這裏最開心的日子,總算是心裏踏實了一點,天天無所事事難免胡思聯想。想起還在受牢獄之災的家人,心裏一直很壓抑。鮑天麟讓他在這裏看門店,總算可以幾天不麵對鮑天角鮑天麟,每天對著這兩人,他覺得像被監視一樣的。


    便笑著說:“不用麻煩了,今天我都看了,照著若離姑娘和隨心的做法,我和星雲也天天下館子了,說不定以後我們還做了廚師呢。手藝不定比你們強。”


    若離知道蓋星雨蓋星雲根本就不會做飯,蓋星雲今天剛開始連飯都不會端。說這話一定是好麵子,挽起袖子:“隨心,你擀麵吧,我來炒些菜花。”


    蓋星雨見天色不早了就說:“若離姑娘,不用了,隨心就將和好的麵放著,明天我和星雲自己做。”


    “還是我們來吧,免得你學會了做飯,我和隨心失業。”若離笑嘻嘻的很麻利的切菜炒菜。估計能吃將近四天時間的:“今天來不及了,以後的話可烙些餅子或者蒸饅頭包子。”


    “天天有麵很不錯了。”蓋星雨見若離隨心堅持,在一旁看著。以前雖然很多事情都是若離做,他卻沒發現若離有多能幹,覺得隻是一個村姑做些以前做慣的事兒,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今天隻是短短的一天。他由以前的略顯佩服到刮目相看。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子不但能武還能文。


    剛才這副對聯,絕對不是一個村姑能寫出來的,她應該是識文斷字的。


    蓋星雨說的很滿足,鮑天微微一笑:“星雨就享幾天福吧,不過閑了也轉著看看,看看官府開的學堂在哪裏?”


    他留蓋星雨在這裏的意思一來真的是店需要人看。二來想看看已經沉默憋屈了一年,蓋星雨會不會跟誰聯係。甄一脈這裏沒三義人的線索,蓋星雨司馬翼會不會露出馬腳。他自己和若離一起迴去,做個不在現場的假象,而將黎全根留下來監視。


    太陽落山,鮑天麟帶著若離隨心甄一脈牽著驢迴去,剛走出街口。就遇見黎馨蘭黎寶根帶著兩個丫鬟及連福接福也騎著一頭驢往迴走。


    黎馨蘭遠遠的看見鮑天麟,微微紅著臉低下頭去。黎寶根就豎起了眉******天麟愣了愣,這些天以看店為名,在鎮上和黎全根調查宋大人貪贓枉法的事兒,黎馨蘭硬是破天荒的待到現在,連黎全根都看出了端倪,隻要妹妹一來送飯,就借口躲出去一會兒。


    現在他要迴去,黎馨蘭又跟著,還有黎寶根,這意思也太明顯了,比起蔡小姐對司馬翼的來毫不遜色。


    高坪鎮數一數二的富家女,這麽態度明顯的跟著他,這本來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兒,前些天他還覺得很自豪,今天卻覺得有點手足無措。


    愣了一小會神,隨即大踏步上前抱了抱拳:“小少爺,黎小姐你們這是?”


    鮑天麟的大度招來了黎全根狠狠地一個白眼:“管我們!”


    鮑天麟不理會黎寶根的態度,麵帶陽光燦爛的笑容轉向黎馨蘭:“黎小姐。”


    黎馨蘭粉粉的臉上嬌羞的一笑,飛快的看了鮑天麟一眼,隨即低下頭:“來鎮上時間久了,娘讓二哥接我迴去。”


    黎全根狠狠的瞪了黎馨蘭一眼:“話這麽多?要走就快點走,不走了就迴去待著去,最好一直別迴去,免得一天到晚的嚼舌頭。”


    黎馨蘭見黎全根一點麵子都不留,收起剛才的矜持迴擊黎寶根:“二哥,你就想我不迴去,好天天惹是生非與是吧,我偏偏迴去,隻要你敢胡來,我就告訴爹告訴大哥。”


    黎寶根見妹妹敢在鮑天麟麵前和他頂嘴,帶著連富接福往前走:“我說妹妹,你要是不走我先走了,我可不想看見偷狗的賊。”


    鮑天麟縱縱肩,對黎馨蘭擴大眼球笑了笑:“黎小姐,你先走,我們今天一路。”


    “是嗎,你們也迴去。”黎馨蘭裝作很驚訝的說了聲,其實這些天她天天套黎全根的話,黎全根也似乎有意無意的透露鮑天麟的行程,那天鮑天麟迴去的倉促,黎全根沒告訴她,今天她可是聽到了大哥的話,早早的派小丫鬟去盯著。


    鮑天麟似在歎息:“是啊,我們也迴去,店太小,人少了不夠用,這麽多人也養不住。隻能是前一天上去集日後再迴去去”


    “慢慢來,我們那店也是有一天沒一天的,但是隻要一個月有幾個生意,就能賺錢。”黎馨蘭很理解的說:“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大哥,他人脈廣,以後幫你們拉些個生意,再說你們今天才開業,生意就這麽好,以後說不定會留在鎮上。”


    “留在鎮上?我們這麽多人。”鮑天麟黎寶根已經走出很遠,指了指前麵:“黎小姐快走吧,一會兒小少爺生氣了。”


    “管他呢,”黎馨蘭不屑的說:“他要是找茬,我就給爹說他幹的壞事,今天他還打了人呢。被大哥罰站了幾個時辰。”


    黎馨蘭看鮑天麟的眼神很微妙,旁觀者一眼就看出裏麵的奧秘,若離知道黎馨蘭和鮑天麟之間有點小小的緣分糾葛。對於蔡玉梨蔡小姐和黎馨蘭黎小姐,這兩個一外表柔弱內心強大,一個蘭心蕙質的山村小千金,若離很是欣賞,兩人不但長相比起司馬小嬋甄珠兒毫不遜色,當然比起甄貝兒差了一點,但是都屬於真性之人,對自己喜歡的人一點都不矯揉造作,態度很前端。


    很識趣的拉了拉甄一脈隨心,眼睛很狡黠的擠了擠小聲說:“我們走慢一點。”


    聲音很小還是被鮑天麟聽見,臉龐不動神色的泛起了紅。


    黎寶根走出很遠,不見妹妹跟上來,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黎馨蘭,你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話我先迴去了。”


    “嚇唬誰啊,要走就走吧,反正我們和若離姑娘也是同路。”黎馨蘭麵對鮑天麟較柔可人,麵對黎寶根可是另一種強硬態度。


    若離便跟著大聲說:“小少爺,你隻管放心走吧,我和黎小姐說說話。”


    黎寶根斜起眼睛:“說什麽話。一看你們就動機不純,黎馨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你一看到這個偷狗賊就挪不動腳步,大哥跟著他轉你也跟著他,你們都被他哄得團團轉。大哥倒還好了,你一個大小姐跟著他算什麽意思?還跟若離姑娘說話,我怎麽沒看見金若離和你說一句話。”


    黎寶根說的話是有道理的,黎馨蘭臉一紅:“二哥,你瞎說什麽。”


    “我瞎說。”黎寶根靈氣的眼珠一動:“你以為哥不知道,你以前從來不會在鎮上待這麽長時間,這次待得爹都急了,我來這一天就看得出,你的眼睛就一直盯著他們的小飯館看。黎馨蘭。我可告訴你,這個田麟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和金若離是什麽關係你知道嗎?還有他們都是流放犯。”


    黎全根說完轉身離去,連福接福忙跟在後麵。


    甄一脈低頭跟在若離身後,隨心早已嚇得臉色發白,黎全根黎家小少爺在黎莊玉溪村甚至柳莊玉瓜村都是出名的惡少,七八歲時就已經知道帶著他那條經典的老黃狗橫行幾個鄉裏,小孩子見到他都會被嚇哭。


    鮑天麟覺得臉上發燒,尤其是看到若離的眼睛帶著狡黠戲謔的神情,心裏竟然有點慌。他眯起眼睛看著黎寶根遠去的身影轉臉對黎馨蘭說:“黎小姐,你還是跟著小少爺吧,免得他誤會,再說天快黑了,我們走得慢。”


    黎馨蘭還想說什麽,見鮑天麟一臉嚴肅,若離甄一脈隨心遠遠地跟在後麵,自己的兩個小丫鬟也站得遠遠的,知道再堅持就太外露了,迴頭對兩個小丫鬟說:“菊香,梅香。我們走。”


    黎馨蘭帶著兩位小丫鬟快走幾步趕上了黎寶根,連福接福牽著毛驢,小丫鬟扶著她騎在毛驢上走過高坪鎮平整的已經長出麥苗的田埂。


    鮑天麟一行遠遠地走在後麵,隨心小聲問:“若離姑娘,你也騎著驢走吧。”


    “我可不騎,我又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若離搖了搖頭:“還是讓小毛驢輕鬆輕鬆,過幾天又要馱東西了。”


    “若離姑娘,毛驢天生就是馱東西馱人的。”隨心聽若離憐惜騎毛驢來,笑著說:“你騎著吧。我來牽。”


    “還是算了吧,我們慢慢走。”若離小聲說著指了指前麵:“沒看見有人對著人家的背影惆悵嗎?”


    隨心人小卻並不笨,知道若離在取笑鮑天麟,她不敢多言隻跟著笑。


    鮑天麟似乎背後長眼睛,迴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嚇得隨心忙吐了吐舌頭。


    “他是心虛。”若離縱了縱肩,拍了拍隨心的肩膀:“不用害怕。”


    甄一脈跟在後麵也跟著笑,若離和隨心都在他前麵,他覺得心裏很舒服,來這裏一年這兩個女子對他最重要。


    更讓他高興的是黎馨蘭小姐對鮑天麟表現出的意思。


    鮑天麟心裏有點不不是滋味,若離擠眉弄眼的讓他心煩,他走在前麵老覺得她在背後指指點點的,索性停住腳步:“一脈,你們走前麵。”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黎寶根已經走出很遠,也點上了火把,甄一脈跟著黎寶根走的路線也舉著火把,隨心牽著毛驢,若離走在另一邊。


    山路崎嶇,遠遠的看見前麵的火把好像停了一會兒。等他們走近,火把又向前走去。


    鮑天麟跟在後麵,他不說話,若離也不敢再說,免得被他搶白。


    不說話沒有氣氛,走的有點累,她一隻手搭在驢背上,半眯著眼睛跟在甄一脈身後,黎寶根走的路線是最捷徑最好走的,也隻有這一條路線能走過一頭驢。來的時候是隨心帶路,現在隻要跟著前麵的火把走。


    隨心隔著驢看到若離眼睛半眯著再次說:“若離姑娘,你還是騎著驢吧。路還遠著呢。”


    “隨心,你比我小那麽多,你都能走,難道我就走不動。”若離不忍心騎著這頭可愛的小毛驢,睜開眼睛:“你不用管我。我精神大著呢。不信我給你唱首歌兒。”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我手裏拿著小皮鞭,我心裏真得意不知怎麽嘩啦啦啦啦啦,摔了一身泥。”


    剛剛唱完歌兒,鮑天麟甄一脈隨心都安靜的聽著,就聽到若離“哎呀!“一聲驚叫。幾人還以為若離歌詞後麵有這麽一句,就覺得她的聲音後麵帶著顫抖。


    鮑天麟看見她的身子矮了下去,問了句:“金若離。你怎麽了。”


    “哎呀,我的腳。”若離慘痛的喊了聲:“我的腳崴了。”


    幾人圍著她一看,發現若離掉進了不大的陷阱裏,陷阱不太深,若離一隻腳踏了下去。另一隻腳沒下去,她斜著身子艱難的伸著掉進去的一隻腳。


    “怎麽會有陷阱。”鮑天麟皺起眉頭伸手將若離拉了起來。見她出了陷阱就蹲下抱著腳,想起剛才前麵黎寶根停了一小會,大聲喊道:“黎寶根,你給我站住,是不是你幹的?”


    黎寶根正等著這一句呢,他剛才是看好了鮑天麟的位置專門挖的小陷阱,陷阱很深,最底下有老鼠夾,鮑天麟身高體胖,一定會踩到最底下,這也是為他的大黃狗報仇,也是為剛才妹妹搶白他的警告,可沒想到鮑天麟走在了後麵,若離頂替了他的位置。


    他以為鮑天麟掉了下去,迴過頭大聲說:“怎麽了,掉進去了吧,你也真是的,我明明是夾老鼠的,你又不是老鼠,搶什麽啊?哦,對了你雖然不是老鼠,卻也和老鼠一樣,都是鼠輩。”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靜靜的林子裏顯得很是得意忘形。


    “二哥,你幹什麽?”黎馨蘭慌得要從驢背上跳下來。


    “你走你的,是他自己掉進去的,又不是我推他下去的。”黎全根伸手拍了拍驢屁股,驢一溜煙小跑起來,黎馨蘭忙伏在驢背上,兩個丫鬟跟著小跑起來。


    鮑天麟氣唿唿的快走幾步,遠遠地隻看見黎馨蘭騎著驢跑,兩個個小丫鬟跟著,去不見黎寶根。


    他舉目看去,除了前麵的火把,好像綁在驢頭上的什麽地方,四周一片漆黑,沒有黎寶根連福接福的影子。


    “算了吧,人家路熟。”若離扶著腳坐在地上:“聽著還有老鼠夾,幸虧我沒幹虧心事,隻是歪了歪腳脖子。”


    甄一脈舉起火把一看,陷阱底下還真有一個鐵做的老鼠夾。‘


    “黎寶根,你給我等著。”鮑天麟對著漆黑的夜空喊了一嗓子,雙手將若離放在驢背上:“你要是早早騎在驢上就不會有這事兒。”


    “你要是不那麽吸引人,估計也不會有這事兒。”若離小聲嘟囔一句,起在驢背上。


    “隨心起來。”鮑天麟從隨心手裏接過驢韁繩,親自牽著毛驢。


    前麵的火把忽閃忽閃的,離他們越來越遠,遠遠地傳來黎寶根時大時小的聲音,卻看不見人。


    迴到家已經是月亮升了起來,冷冷清清的,若離的腳已經麻木,隨心堅持要迴去,若離便讓甄一脈去送,她站在地邊遠遠地看著。


    “好了,你進來。”鮑天麟也站在門前看著甄一脈迴來,對若離說了聲。


    “做什麽。”剛才腳在驢肚子上吊著,現在落了地,鑽心的疼,她忍不住蹲下身子:“我腳疼。”


    “進來再說,吃不了你。”鮑天麟斜著眼睛看著她,見她頭上冒著汗,伸手扶了扶、


    “坐下,將襪子脫了。”鮑天麟將若離扶進他的屋子,春枝忙跟了進來,對上若離的眼睛諂媚的一笑:“春枝,把酒拿來。”


    春枝應了一聲不知從哪裏看出一瓷瓶,打開瓶塞酒香撲鼻。


    若離坐在凳子上。扭扭捏捏的不肯脫鞋子,她沒有腳汗腳也不臭,可是記住了甄珠兒甄貝兒教訓的事,當著男子的麵部能脫襪子鞋子。


    “沒聽見啊,將鞋子襪子脫了。”鮑天麟見若離不動,拿著酒瓶看著:;“難不成要我幫忙。”


    “不敢。不是說女子不能隨便脫鞋脫襪子的嗎?”若離悻悻一笑眼睛飛快的看了眼春枝,她陪著小心站在一滿臉卑賤。


    若離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鮑天麟聚起眼睛看著她:“春枝,你來幫她脫。”


    春枝眯起的細長眼睛愣了愣,隨即溫順的上前。


    “不用不用,春枝我自己來。”若離忙彎下腰,心裏越發的疑惑,春枝怎麽看都不像鮑天麟的妹妹,到像丫鬟。


    春枝的眼睛看向鮑天麟,鮑天麟對她努了努嘴:“算了,讓她自己來,把那個凳子拿來,打盆洗腳水,把火鐮拿來。”


    若離心裏雖然覺得別扭,但是也不便多言。


    她忍著痛痛洗完腳,春枝端起洗腳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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