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雨夜中疾馳,蘇安嵐緊握方向盤,目光時不時瞥向後視鏡中的葉草和江暗。


    葉草的手臂上纏著醫藥箱裏臨時包紮的紗布,用自己的另一隻手捂著,可鮮血依舊在滲出。


    江暗的臉色陰沉,看著那從指縫中滲出的鮮血,眼中滿是焦急。


    “去醫院。”


    江暗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這熟悉的語氣令葉草也晃了晃神。


    “不用去醫院。”


    葉草的聲音虛弱透著疲憊,“迴臨水居,家裏有藥箱,我自己處理就行。”


    “流了這麽多血,必須去醫院!”


    江暗的聲音陡然提高,更加急躁。


    葉草側過頭,看著江暗緊繃的側臉,揚起嘴角安慰地說道:“我真的沒事。這種傷我處理過很多次,去醫院反而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江暗的拳頭緊緊攥住,指節發白。


    他知道葉草說的是事實,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不斷滲出的鮮血,他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喘不過氣來。


    “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人。”


    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無奈和心疼。


    葉草沒有迴答,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她的確很累,不僅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有心理上的壓力。


    今晚的事情隻是一個開始,陳淮、秦逍那些財閥見今天沒有殺了她,隻會變本加厲。


    隻希望江暗的事情能夠藏得更久一些,或許她該考慮提早前往東歸島。


    車子最終停在了臨水居的門口。


    江暗迅速下車,繞到葉草一側,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出來。


    兩人直接來到醫療室,周媽看見葉草手臂上的血,擔心的跟上去。


    江暗將葉草輕輕扶到沙發上,蹲在她麵前,小心翼翼地解開她手臂上的臨時包紮。傷口比他想象的還要深,鮮血依舊在緩緩滲出。


    “這是怎麽迴事啊?小姐,這麽大傷口怎麽不提早和我說,我好提前把安醫生叫過來。”


    “沒事的,就是皮外傷隻是看著嚇人,太晚了就別叫安醫生了。”


    周媽已經快速地把醫藥箱給拿了出來。


    “放在這裏,我自己來吧。安安睡了嗎?”


    葉草問道。


    “睡了,安安今天很乖。”


    葉草要從藥箱中拿出一些藥品,卻被江暗一把按住。


    “別動,我來。”


    江暗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他打開藥箱,取出消毒水和紗布,動作極其小心並沒有很生疏。


    “你之前經常受傷?”


    葉草看著江暗專注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這樣熟練,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還好,被我打的人傷得更重。”


    江暗頓了頓,還有些得意。


    葉草忍不住笑,心裏卻有些心疼。


    小小年紀,隻身進入軍營,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傷。


    “疼嗎?”


    江暗用鑷子夾著一團碘酒棉輕輕擦拭傷口問道。


    傷口被子彈擦傷的邊緣都已經泛焦。


    葉草搖了搖頭。


    “不疼。”


    江暗的手頓住,抬頭看向她那毫無血色的臉,以及額上那細密的冷汗,就這麽深深地盯著。


    “……….”


    怎麽了嗎?


    “葉草,臉都白成這樣了,說句疼,會怎麽樣呢?我雖然不是你愛的那個,沒有他那麽厲害,但我也是安安爹地,你在我麵前不用這麽逞強。”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眼神帶著一股子氣餒。


    聞言,葉草看著他的樣子,心底暖意上湧,伴隨著眼眶中的一陣酸澀。


    “你很厲害,在我眼裏一直都是,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


    “……….”


    藥很快就上好,江暗包紮得很仔細。


    結束後,葉草又給自己配了一支消炎藥注射。


    “明天你打算幹什麽?”


    “嗯?”


    聽到江暗突然的提問,葉草有些不明所以。


    “明天要工作嗎?”


    “要啊。”


    “不許去。”


    此時的江暗忽然有種27歲人格附身的感覺。


    “……..”


    “在家休息,不能少於三天。”


    “………….”


    被一個16歲的少年管著了。


    很奇怪,但也很幸福。


    葉草眼神中盡是柔軟。


    “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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