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烈火中焚燒,溫小喬被迫蘇醒。


    睜開眼,入目全是跳躍的火焰,偏偏近不得她的身,隻是在她周圍肆虐舞動,發出唿啦啦的聲音。


    微微蹙眉,她想起之前在陵園裏發生的事情,沒想到那個與“耿鴻”長著完全相似麵容的男人竟不是人,而且聽“戰飛墨”所說,他們似乎很久之前就相識了?


    溫小喬歎了口氣,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些異類的陰謀詭計,縱然他們是天命所封的“死神官”,但能力有限,許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抬起頭,她看著圈住自己的冰藍色光罩,它雖能護著自己不被烈火燒到,卻並沒有阻隔灼熱的溫度穿透進來,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衣服也被濕透。


    “蒼恆,你不是要取我的魂魄嗎?何必如此磨蹭,痛快點行嗎?”慢慢站起來,溫小喬仰頭高唿。


    頭頂的火焰中,緩緩現出一張龐大的臉,蒼恆仍然頂著那張與“耿鴻”頗相似的麵孔,淡淡的說,“別急,會有那一天的。”


    “你既抓了我,便該放了司林,既然想要複活你妹妹,何必製造更多的殺孽?”


    蒼恆一愣,“妹妹”兩個字已成他心中無法觸碰的痛楚,輕易不願被人提及。可這丫頭似乎說得也對,反正他的萬魂之體既將煉成,多那一個魂魄不多,少那一個魂魄不少,何必讓令顏醒來又責怪自己。


    想到這裏,他點點頭,“也好,我會遵守諾言放了她,隻要你給我安分點。”


    溫小喬冷笑著坐迴原地,反正逃不出去,不如趁此機會入定,將從前沒有想透的道法再悟一悟,借此打發無聊的時光。


    當她的心神逐漸沉入虛空後,外界的灼熱果然也沒有那麽難熬了,她漸漸陷入高深的道法領悟當中,完全與外麵的世界隔離開來。


    “喬寧失蹤了?”辦公室裏,耿鴻難以置信的問。


    “不錯,我已經報警了,至於那部戲,你恐怕需要安排別的製片人接手。”戰飛墨說完就走,沒有半分停留的意思。


    “等等,”耿鴻呆了一下才追上去,“戰先生,那……。”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向所有人交待這件事。”戰飛墨看他一眼,眸光沉寂,但透著危險的氣息,令人不敢久視。


    心中的憂慮被他的目光徹底澆滅,耿鴻知道自己不算喬寧的什麽人,所以沒有資格追問她的事情。


    快到門口時,戰飛墨忽然停下腳步迴頭問他,“你是否曾經有個哥哥或者弟弟?”


    “嗯?”耿鴻微怔,半晌才答,“有個哥哥,可他三年前和朋友一起出去徒步旅行,至今未歸,恐怕是……。”


    “那他可有什麽貼身之物在家?”


    耿鴻有些莫名其妙,喬寧失蹤同他哥哥有什麽關係?難道是他哥哥綁架了喬寧?


    臉色微白,他上前幾步追問,“為什麽這麽問?難道此事同我大哥有關?”


    “你若想救喬寧的話,尋一件你哥哥的貼身之物給我便好,我會謝謝你的幫助。”戰飛墨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隻留滿心空白,不知能做些什麽的耿鴻。


    但不管怎樣,他還是命人將大哥耿磊曾經戴過的一塊玉送給了戰飛墨,他站在窗前,望著陰沉沉的天空,想起曾經同蒼恆、令顏一起生活的過往,心中無限感慨。


    身後一涼,即便辦公室裏開著暖氣,溫度還是陡然降低,他開口問,“來了?”


    九靈已換上漆黑的死神袍,長發無風自動,顯得身形格外高大挺拔。


    戰飛墨緩緩迴頭,笑問,“大人已經恢複真身,不知該如何向欒家的人交待?”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溫小喬在哪兒?”九靈的眸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溫度。


    他同做欒羽的時候果然大不相同,至少那時還彬彬有禮,帶著人氣,如今變迴死神官的身份,依舊是在腦門上刻著“生人勿近”四個字,渾身冷意幾乎能夠瞬間將周圍的一切凝結成冰。


    戰飛墨聳了聳肩,“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我已經想到辦法追查蒼恆的下落。”


    他走到寬大的辦公桌後,從抽屜裏取出那塊玉佩,“耿鴻有個哥哥叫耿磊,我打聽過,那是個奇人,年少就很有名,可惜酷愛自由,成日喜歡到處探險。三年前他同朋友相約徒步旅行,之後一直沒有消息,想必是遭了蒼恆的毒手。也不知道蒼恆為什麽看中耿磊的軀殼,竟附身在他身上,幸虧昨日在陵園認出他,否則還真不知道如何尋他。”


    利用耿磊平日佩戴的物品借助“追蹤術”尋找蒼恆的下落,的確是最快的方法。可一旦蒼恆舍棄這具凡人的肉身,便不那麽容易追查了。


    九靈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拉上百葉窗,然後將玉佩扔至半空懸浮,右掌掐了個手印,五指間紛紛祭出烏黑的靈力注入玉佩之後,那玉佩開始旋轉,之後越轉越快,逐漸凝出一個圓形的光球。


    從光球表麵,現出一個像是寺廟的地方,山林清寂,鍾聲不絕,令二人同時想到距離上市四十多裏路外的“寒光寺”。


    九靈身形微動便失去蹤影,戰飛墨則收迴玉佩,望著它表麵的光華慢慢黯淡,神情若有所思,半晌才走出辦公室,驅車前往寒光寺。


    寺廟並不大,但勝在清幽。


    此刻細雨紛紛,上山祭拜的遊人幾乎沒有,整個廟裏隻剩兩個年輕的和尚在打掃衛生,不時閑聊兩句,打幾個嗬欠。


    午後的陰天容易犯困,何況他們每天都要起的比雞還早。


    “你說師父這幾日來無影去無蹤的,是在忙什麽呢?”稍微胖些的和尚拄著竹苕菷,好奇的問。


    瘦和尚一邊掃地一邊迴答,“誰知道呢。還有那個住在後院裏的人,我總覺得鬼鬼祟祟,不安什麽好心,偏偏師父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卻還是瘦成那個樣子,恐怕是個吸毒的吧。”


    “我瞧著也像,”胖和尚深以為然,“他年前還讓人送來個那麽大的爐鼎,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你瞧過嗎?”


    “你去瞧過?”瘦和尚一愣,停下掃地的動作,眼中浮起盎然的興致。


    “偷偷瞧過一迴,裏麵像是有火在燒,溫度特別高,弄得整個屋子都像火爐,根本不能住人,虧得他好像沒事人般。而且……,”胖和尚頓了頓,目光朝四下瞧了瞧,確定無人才壓低聲音,“我像是聽到裏麵有人在哭,不會是在殺人焚屍吧?”


    瘦和尚呆了呆才笑起來,“你開什麽玩笑,這裏是佛門清靜地,怎麽可能殺人焚屍?況且真的殺人焚屍難道沒有味道嗎?我經常去那院子裏打掃,並沒有聞到什麽怪味,除了檀香味之外。”


    胖和尚想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如果那家夥真在寺廟裏殺人焚屍,他們不可能什麽動靜都聽不到,還真是腦洞太大了。


    化成一道清風快速穿過前殿的九靈在心中迴答,“笨蛋,他焚的不是人,是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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