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這討厭的黑暗啊……
不，其實我也沒有那麽討厭黑暗的……
我這是……又死了嗎？
不，這當然不是死了。地獄之火還沒有熄滅，我是不會死的。
“穆姑娘，該醒來了。”一個聲音在穆炎姝的腦海之中響了起來。
隨著這一個聲音的指引，穆炎姝睜開了眼睛。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火堆旁邊。
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朝著自己的全身襲來。
她看到了一旁的薑誠。
薑誠的臉上，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憔悴之感。
“……我們這是在哪裏？我可以肯定這裏並不是帝都。”
“這裏當然不是帝都。”薑誠把雙手放在火堆的一旁烤著火。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徹底從冰霜覆蓋變得濕透了。
那黏在身體上的感覺確實是讓人非常得不舒服。
“不是帝都，那是在哪裏？”
“極北之地，萬裏雪山。聽說過嗎？”
“萬裏雪山？”穆炎姝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萬裏雪山距離帝都都不下萬裏了，我怎麽會在這裏？而且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帝都發生了什麽了？最後怎麽樣了？皇女殿下呢？她成功了嗎？還有穆家是否……”
“停停停停停停！”薑誠差點就被穆炎姝一大串的連珠炮給問懵了。
“穆姑娘，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們一件一件地說。你慢慢問，我慢慢迴答你。”
“因為有些事情，我也無法迴答你。”
“那……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來到這裏，是因為我需要救月姑娘的性命。”
“救她的性命？那你為什麽把我帶來了？”
“穆姑娘，你忘了那一天你在皇城，發生了什麽嗎？”薑誠問道。
“那天，在皇城……”
記憶突然如潮水一般在穆炎姝的腦海中動蕩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我之前，是算真的死了嗎？”穆炎姝問道。
“是的，確切地說是我發現你的屍體的時候，你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薑誠坦誠地迴答道。
“我的屍體……所以我是死而複生，對嗎？”
“也不算是，那個時候在理論上你確實已經死了。”
“但是呢？”
“但是，你體內的地獄之火還在燃燒著。除非地獄之火也熄滅了，否則你是不會死的。”
“這也就出現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吧。”
“嗯，為什麽？”
“不為什麽，習慣了先做好最壞的打算。”
“好吧。”薑誠繼續說道。
“壞消息就是……穆姑娘，你身上的地獄之火為了延續你的生命，徹底燃盡了你的靈根還有大部分的髒器。”
“雖然你身上的髒器我都已經修補好了，但是靈根我來一點點渣都找不到了，所以無法複原。”
“你的意思是……我再也無法修煉了？”穆炎姝看著薑誠。
她的目光出奇地平靜，連語氣也是如此。
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和她並沒有多少關係的事情。
呃，這也有些太平靜了吧？
薑誠有些詫異。
看著薑誠沒有說話，穆炎姝便繼續說了下去。
“那說說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即便你沒有了靈根，也根本不會影響你的修煉。”
“我明白了……你說什麽？”
“我的意思就是，事實上穆姑娘你的修煉體係之中，靈根不僅沒有用處，甚至還是需要拔除的部分。”
“需要……拔除的部分？”
“對，就是如此。”薑誠點了點頭。
“靈根的最大作用是將天地之中的靈氣化作你體內的特定的其他形式的能量。”
“修仙者，對應的便是法力。但是現在，你的體質已經變成了業火體。”
“而且，你的體內地獄之火已經燃燒了起來。”
“所以，你體內轉化出來的早就已經不是法力了。用靈根轉化出來的法力，甚至會抵消你生成的這種特殊能量的速度。”
“所以你才會感受到那種靈魂被地獄之火灼燒的疼痛。因為它在幫助你排除隱患。”
“排除隱患……”
穆炎姝轉念一想，薑誠這麽說，其實是對的。
因為，她也不止一次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暴漲其實和靈根不太有什麽關係。
她的靈根並不稀有，隻能算是還可以。
這根本就不足以讓她的修煉在覺醒業火體之後突飛猛進。
原先，自己還以為是地獄之火帶來的力量。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那我這樣的，你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到我嗎？”
“這個嘛……”薑誠麵露難色。
因為他確實也不太知道多少可以幫助穆炎姝修煉的功法。
畢竟能夠被地獄認同的生命還是太少了。
“穆姑娘，我隻能說我可以盡力，但最後可以走到哪一步，我心裏沒有底。”
“沒關係，哪怕你什麽都幫我。你的恩情我這一世也無法報答了。”穆炎姝突然看向了薑誠。
然後，她單膝跪了下來。
穆炎姝的舉動嚇了薑誠一跳。
“誒！穆姑娘你，你這是什麽情況啊！你快起來！”
“不薑誠，這一跪，你受得起。”穆炎姝說道，“沒有你的幫助，我恐怕永遠都無法給阿胤報仇，永遠都那麽苟且地活著。”
“也永遠……無法向穆家複仇。”
“雖然我現在並不知道帝都是怎麽樣的情形。但是我相信，一切都應該塵埃落定了，對嗎？”
“……是的。”雖然薑誠也不知道帝都最後的一戰到底會發生什麽。
但是，他已經做到了自己所有該做的一切了。
而且，流霜最後也出現了。
那麽，阿雪應該是必定會贏的。
所以，隻要稍微推理一下就可以知道。
一個月的時間，想必阿雪也已經登上皇位了吧？
那至少，我也解決了在這片大陸上的一件大事。
現在，隻要輪迴之境的事情一了，就可以考慮離開這片大陸了。
因為自己，天地法則已經兩度出現了。
下一次，它一定不會再為了之前所定下的協議而要強殺自己的靈魂了。
所以，薑誠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顆星球久留了。
隻是，阿雪……
她應該，會很難抉擇吧？
“穆姑娘，既然複仇的事情已經完成了，那接下來你想怎麽做？”
“我……想留下來，做你的侍女。”穆炎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為什麽？”薑誠有些驚訝。
以穆炎姝的性格，是不會這麽說的。
“我心願已了，這片大陸已經再也沒有我可以留戀的東西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隻做一個侍女就可以了。”
“這麽做，我至少還覺得……自己可以做一點什麽，來報答這永世都還不完的恩情。”穆炎姝的語氣越發堅定了起來。
“……那好吧。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薑誠也看向了穆炎姝。
“如果做不到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你可以提任何的要求。”
“我的要求就是……穆姑娘，你不要覺得一直都虧欠於我。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是朋友的關係。”
“不瞞你說，我之前其實也有幾個侍女。但我和她們之間也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其實……你不用把純潔這個詞單獨拿出來說的。”穆炎姝白了薑誠一眼。
“我看著像是那麽隨便的人嗎？”
“啊這個……咳咳，是我的不對，是我的不對。”薑誠有些尷尬地輕聲咳嗽了幾聲。
“那穆姑娘，你可以做到嗎？”
“這個，我隻能說我盡量。畢竟我不可能對你做的一切都熟視無睹。但如果你覺得我們的關係朋友的話。”
“那就是朋友。”
呃，我這算是……收到了第六個侍女了嗎？
小雅是第五個，不過薑誠更願意把她當作小妹妹來看待。
至於穆炎姝，或許是自己真正收的又一個侍女了。
她的天賦也已經達到了薑誠招攬侍女的要求。
這才是讓薑誠最高興的事情。
他又得到了天賦決定的人才！
“那我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吧。以後不能叫我主人。如果你非要叫的話，叫大人就可以了。”
“你說的這話，不像是大人，像是小孩兒。”
“喂喂，還能好好交流了嗎？”
“是是是，大人……”
“嗯可以，再叫一聲聽聽？”
“薑誠，你別太過分。”
“好好好，一切好說，一切好說。別把那個地獄之火給放出來了。”
“你要是把這個洞給燒塌了，我們今天晚上就隻能在外麵過夜了。”
……
接下來的幾天，白天在雪暴熊的狂奔下，薑誠和穆炎姝尋找著那些走散的修士。
但是結果並不樂觀。
除了找到一具可以被確定是那支修士小隊其中一人的屍體之外，再沒有了別的收貨。
薑誠隻能作罷。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就是尋找輪迴之境。
經過幾天的休養生息，自己的精神力也實現了從無到有的恢複。
雖然依舊不多，但是足夠操控仙力很長一段時間了。
“好了，我們就在那裏休息了。”薑誠指了指前方的一塊巨石。
“然後，我就可以開始尋找輪迴之境的方位了。”
“好的，大人。”穆炎姝說道。
幾天的時間，她在慢慢學著適應這個新的稱唿。
她現在是侍女，自然要學習侍女該做的事情。
這個薑誠自然是非常得懂。
他已經有四個侍女了，所以知道得很清楚。
這幾天，他也讓穆炎姝學著。
雖然上麵的有些條款實在是……有些尷尬，比如必須喊薑誠為“大人”。
但是尷尬顯然是相互的。
穆炎姝也想通了。
如果必須要尷尬，那麽隻要自己不覺得尷尬，那一定隻會是別人尷尬。
她就這麽說服著自己，才有些適應過來自己現在的新身份。
要是換在從前，打死她也不會這麽稱唿另外一個男人。
這一切，源於薑誠對她的恩情。
還有，穆炎姝知道薑誠是什麽樣的男人。
事實上，這個家夥也隻會口嗨罷了。真正地想要調戲他。
隨便動點真格的，這家夥立刻就慫了。
所以，穆炎姝完全不擔心其他的事情。
……
巨石暫時抵擋住了風沙，讓薑誠可以更加專注地去尋找輪迴之境的方位。
“大人，你真的相信有輪迴之境嗎？”
“我相信秦兄的話。雖然聽上去有些離譜，因為我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輪迴這個事情。”
“死了，那就是死了。”
“但是，能夠被稱之為輪迴，一定有什麽奇特的地方。”
“就是因為這個奇特的地方，才被稱之為輪迴之境。”
“大概是某種可以強行增加壽元的方法，但是有巨大的副作用。那種感覺會讓人產生了輪迴的錯覺。”
“大人的意思是……這是禁術造成的嗎？”
“不一定，但是是我一直沒有學過的旁門左道便是了……誒，幾天時間，你這個‘倒是’叫得越來越順嘴了啊？”薑誠笑道。
“是嗎？那你想不想……我再多做一點侍女該做的事情啊？”
“呃，不用了。說多少次了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就把你身上的地獄之火打開，很嚇人的喂。”
自從薑誠知道穆炎姝體內的地獄之火可以直接吞噬自己的仙王之力時，他就有些不爽。
雖然以穆炎姝現在的境界，她連自己當初輸給她的那一道微薄的仙力都沒有徹底吞噬完。
但是，畢竟是可以吞噬仙王之力的東西，仔細想想還是有點恐怖。
而且，隨著慢慢地吞噬自己的仙力，穆炎姝的修為也在快速地飛升，跟坐了火箭似的。
這幾天的時間，她的境界也已經突破到了天罡境。
真想看看她的境界踏入九霄境之後遇到的天劫形式會是什麽。
那必定是一種全新的，自己從未見過的天劫形式。
不再和穆炎姝扯皮，薑誠靜下來心來。
輪迴之境，你到底在哪裏呢？
仙力以薑誠為中心擴散開來，很快就變得十分寬廣了。
……
幾分鍾後。
薑誠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找到了。
萬裏雪山的邊緣，就在不遠的地方。
輪迴之境，終於找到了。
又是這討厭的黑暗啊……
不，其實我也沒有那麽討厭黑暗的……
我這是……又死了嗎？
不，這當然不是死了。地獄之火還沒有熄滅，我是不會死的。
“穆姑娘，該醒來了。”一個聲音在穆炎姝的腦海之中響了起來。
隨著這一個聲音的指引，穆炎姝睜開了眼睛。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火堆旁邊。
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朝著自己的全身襲來。
她看到了一旁的薑誠。
薑誠的臉上，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憔悴之感。
“……我們這是在哪裏？我可以肯定這裏並不是帝都。”
“這裏當然不是帝都。”薑誠把雙手放在火堆的一旁烤著火。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徹底從冰霜覆蓋變得濕透了。
那黏在身體上的感覺確實是讓人非常得不舒服。
“不是帝都，那是在哪裏？”
“極北之地，萬裏雪山。聽說過嗎？”
“萬裏雪山？”穆炎姝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萬裏雪山距離帝都都不下萬裏了，我怎麽會在這裏？而且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帝都發生了什麽了？最後怎麽樣了？皇女殿下呢？她成功了嗎？還有穆家是否……”
“停停停停停停！”薑誠差點就被穆炎姝一大串的連珠炮給問懵了。
“穆姑娘，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們一件一件地說。你慢慢問，我慢慢迴答你。”
“因為有些事情，我也無法迴答你。”
“那……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來到這裏，是因為我需要救月姑娘的性命。”
“救她的性命？那你為什麽把我帶來了？”
“穆姑娘，你忘了那一天你在皇城，發生了什麽嗎？”薑誠問道。
“那天，在皇城……”
記憶突然如潮水一般在穆炎姝的腦海中動蕩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我之前，是算真的死了嗎？”穆炎姝問道。
“是的，確切地說是我發現你的屍體的時候，你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薑誠坦誠地迴答道。
“我的屍體……所以我是死而複生，對嗎？”
“也不算是，那個時候在理論上你確實已經死了。”
“但是呢？”
“但是，你體內的地獄之火還在燃燒著。除非地獄之火也熄滅了，否則你是不會死的。”
“這也就出現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吧。”
“嗯，為什麽？”
“不為什麽，習慣了先做好最壞的打算。”
“好吧。”薑誠繼續說道。
“壞消息就是……穆姑娘，你身上的地獄之火為了延續你的生命，徹底燃盡了你的靈根還有大部分的髒器。”
“雖然你身上的髒器我都已經修補好了，但是靈根我來一點點渣都找不到了，所以無法複原。”
“你的意思是……我再也無法修煉了？”穆炎姝看著薑誠。
她的目光出奇地平靜，連語氣也是如此。
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和她並沒有多少關係的事情。
呃，這也有些太平靜了吧？
薑誠有些詫異。
看著薑誠沒有說話，穆炎姝便繼續說了下去。
“那說說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即便你沒有了靈根，也根本不會影響你的修煉。”
“我明白了……你說什麽？”
“我的意思就是，事實上穆姑娘你的修煉體係之中，靈根不僅沒有用處，甚至還是需要拔除的部分。”
“需要……拔除的部分？”
“對，就是如此。”薑誠點了點頭。
“靈根的最大作用是將天地之中的靈氣化作你體內的特定的其他形式的能量。”
“修仙者，對應的便是法力。但是現在，你的體質已經變成了業火體。”
“而且，你的體內地獄之火已經燃燒了起來。”
“所以，你體內轉化出來的早就已經不是法力了。用靈根轉化出來的法力，甚至會抵消你生成的這種特殊能量的速度。”
“所以你才會感受到那種靈魂被地獄之火灼燒的疼痛。因為它在幫助你排除隱患。”
“排除隱患……”
穆炎姝轉念一想，薑誠這麽說，其實是對的。
因為，她也不止一次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暴漲其實和靈根不太有什麽關係。
她的靈根並不稀有，隻能算是還可以。
這根本就不足以讓她的修煉在覺醒業火體之後突飛猛進。
原先，自己還以為是地獄之火帶來的力量。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那我這樣的，你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到我嗎？”
“這個嘛……”薑誠麵露難色。
因為他確實也不太知道多少可以幫助穆炎姝修煉的功法。
畢竟能夠被地獄認同的生命還是太少了。
“穆姑娘，我隻能說我可以盡力，但最後可以走到哪一步，我心裏沒有底。”
“沒關係，哪怕你什麽都幫我。你的恩情我這一世也無法報答了。”穆炎姝突然看向了薑誠。
然後，她單膝跪了下來。
穆炎姝的舉動嚇了薑誠一跳。
“誒！穆姑娘你，你這是什麽情況啊！你快起來！”
“不薑誠，這一跪，你受得起。”穆炎姝說道，“沒有你的幫助，我恐怕永遠都無法給阿胤報仇，永遠都那麽苟且地活著。”
“也永遠……無法向穆家複仇。”
“雖然我現在並不知道帝都是怎麽樣的情形。但是我相信，一切都應該塵埃落定了，對嗎？”
“……是的。”雖然薑誠也不知道帝都最後的一戰到底會發生什麽。
但是，他已經做到了自己所有該做的一切了。
而且，流霜最後也出現了。
那麽，阿雪應該是必定會贏的。
所以，隻要稍微推理一下就可以知道。
一個月的時間，想必阿雪也已經登上皇位了吧？
那至少，我也解決了在這片大陸上的一件大事。
現在，隻要輪迴之境的事情一了，就可以考慮離開這片大陸了。
因為自己，天地法則已經兩度出現了。
下一次，它一定不會再為了之前所定下的協議而要強殺自己的靈魂了。
所以，薑誠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顆星球久留了。
隻是，阿雪……
她應該，會很難抉擇吧？
“穆姑娘，既然複仇的事情已經完成了，那接下來你想怎麽做？”
“我……想留下來，做你的侍女。”穆炎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為什麽？”薑誠有些驚訝。
以穆炎姝的性格，是不會這麽說的。
“我心願已了，這片大陸已經再也沒有我可以留戀的東西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隻做一個侍女就可以了。”
“這麽做，我至少還覺得……自己可以做一點什麽，來報答這永世都還不完的恩情。”穆炎姝的語氣越發堅定了起來。
“……那好吧。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薑誠也看向了穆炎姝。
“如果做不到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你可以提任何的要求。”
“我的要求就是……穆姑娘，你不要覺得一直都虧欠於我。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是朋友的關係。”
“不瞞你說，我之前其實也有幾個侍女。但我和她們之間也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其實……你不用把純潔這個詞單獨拿出來說的。”穆炎姝白了薑誠一眼。
“我看著像是那麽隨便的人嗎？”
“啊這個……咳咳，是我的不對，是我的不對。”薑誠有些尷尬地輕聲咳嗽了幾聲。
“那穆姑娘，你可以做到嗎？”
“這個，我隻能說我盡量。畢竟我不可能對你做的一切都熟視無睹。但如果你覺得我們的關係朋友的話。”
“那就是朋友。”
呃，我這算是……收到了第六個侍女了嗎？
小雅是第五個，不過薑誠更願意把她當作小妹妹來看待。
至於穆炎姝，或許是自己真正收的又一個侍女了。
她的天賦也已經達到了薑誠招攬侍女的要求。
這才是讓薑誠最高興的事情。
他又得到了天賦決定的人才！
“那我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吧。以後不能叫我主人。如果你非要叫的話，叫大人就可以了。”
“你說的這話，不像是大人，像是小孩兒。”
“喂喂，還能好好交流了嗎？”
“是是是，大人……”
“嗯可以，再叫一聲聽聽？”
“薑誠，你別太過分。”
“好好好，一切好說，一切好說。別把那個地獄之火給放出來了。”
“你要是把這個洞給燒塌了，我們今天晚上就隻能在外麵過夜了。”
……
接下來的幾天，白天在雪暴熊的狂奔下，薑誠和穆炎姝尋找著那些走散的修士。
但是結果並不樂觀。
除了找到一具可以被確定是那支修士小隊其中一人的屍體之外，再沒有了別的收貨。
薑誠隻能作罷。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就是尋找輪迴之境。
經過幾天的休養生息，自己的精神力也實現了從無到有的恢複。
雖然依舊不多，但是足夠操控仙力很長一段時間了。
“好了，我們就在那裏休息了。”薑誠指了指前方的一塊巨石。
“然後，我就可以開始尋找輪迴之境的方位了。”
“好的，大人。”穆炎姝說道。
幾天的時間，她在慢慢學著適應這個新的稱唿。
她現在是侍女，自然要學習侍女該做的事情。
這個薑誠自然是非常得懂。
他已經有四個侍女了，所以知道得很清楚。
這幾天，他也讓穆炎姝學著。
雖然上麵的有些條款實在是……有些尷尬，比如必須喊薑誠為“大人”。
但是尷尬顯然是相互的。
穆炎姝也想通了。
如果必須要尷尬，那麽隻要自己不覺得尷尬，那一定隻會是別人尷尬。
她就這麽說服著自己，才有些適應過來自己現在的新身份。
要是換在從前，打死她也不會這麽稱唿另外一個男人。
這一切，源於薑誠對她的恩情。
還有，穆炎姝知道薑誠是什麽樣的男人。
事實上，這個家夥也隻會口嗨罷了。真正地想要調戲他。
隨便動點真格的，這家夥立刻就慫了。
所以，穆炎姝完全不擔心其他的事情。
……
巨石暫時抵擋住了風沙，讓薑誠可以更加專注地去尋找輪迴之境的方位。
“大人，你真的相信有輪迴之境嗎？”
“我相信秦兄的話。雖然聽上去有些離譜，因為我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輪迴這個事情。”
“死了，那就是死了。”
“但是，能夠被稱之為輪迴，一定有什麽奇特的地方。”
“就是因為這個奇特的地方，才被稱之為輪迴之境。”
“大概是某種可以強行增加壽元的方法，但是有巨大的副作用。那種感覺會讓人產生了輪迴的錯覺。”
“大人的意思是……這是禁術造成的嗎？”
“不一定，但是是我一直沒有學過的旁門左道便是了……誒，幾天時間，你這個‘倒是’叫得越來越順嘴了啊？”薑誠笑道。
“是嗎？那你想不想……我再多做一點侍女該做的事情啊？”
“呃，不用了。說多少次了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就把你身上的地獄之火打開，很嚇人的喂。”
自從薑誠知道穆炎姝體內的地獄之火可以直接吞噬自己的仙王之力時，他就有些不爽。
雖然以穆炎姝現在的境界，她連自己當初輸給她的那一道微薄的仙力都沒有徹底吞噬完。
但是，畢竟是可以吞噬仙王之力的東西，仔細想想還是有點恐怖。
而且，隨著慢慢地吞噬自己的仙力，穆炎姝的修為也在快速地飛升，跟坐了火箭似的。
這幾天的時間，她的境界也已經突破到了天罡境。
真想看看她的境界踏入九霄境之後遇到的天劫形式會是什麽。
那必定是一種全新的，自己從未見過的天劫形式。
不再和穆炎姝扯皮，薑誠靜下來心來。
輪迴之境，你到底在哪裏呢？
仙力以薑誠為中心擴散開來，很快就變得十分寬廣了。
……
幾分鍾後。
薑誠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找到了。
萬裏雪山的邊緣，就在不遠的地方。
輪迴之境，終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