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欣記得自己從不與人結仇。


    這種事,定然不會是活人幹的。至於鬼魂麽,就不好說了,畢竟她與白滽舒在一起時,還真幹掉過不少鬼魂。


    如此一想,倒是猜到,是誰在搗鬼?


    不過那人也太低估了她,她已不是以前的簡安欣,現在的她對各種惡靈、怨魂來者不懼。


    “赤魂尺!”


    簡安欣一聲令下,將赤魂尺持於手中。


    兩隻水眸精光大現,不停地掃視著菜館各處。


    忽見一道黑霧漫起,她立馬揮動起赤魂尺。


    黑霧中有嬰兒的啼哭聲,簡安欣握著赤魂尺的手略顯遲疑。


    “鬼胎!”


    簡安欣已料到是怨魂在搗鬼,可沒想到是陶慧腹中的鬼胎。


    還真是不死不休的!


    簡安欣握著赤魂尺的手緊了緊。


    “咯咯!又見麵了!”黑霧中出現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孩。


    那男孩身形不高,隻有五六歲的孩童模樣,五官卻有了形。


    簡安欣隱約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稍一想,愣住了。


    這不是這家菜館店小二的那張臉麽!


    短短幾天,這鬼胎竟變得如此厲害,大白天就出來作祟不說,還帶了隻極厲害的魂獸。以鬼胎的之前的本事,斷然沒此本事。隱隱感覺,事情這般簡單。


    這鬼胎身後明顯有幫手!


    那身後的東西要弄死她!


    簡安欣心口一抖。


    “你這小鬼,到底吃了什麽激素,才幾天功夫,竟長得這般大了!”


    簡安欣不過是想探探鬼胎的口風。


    “什麽激素不激素!我若正常出生,連鬼王都要忌我三分,沒想到,卻被你,這個臭女人施計從那娘們體中打下。幸虧有人幫我,還教會我一種術法,讓我能得以凝生。”


    簡安欣聽聞鬼胎稱唿陶慧為“娘們”,這口氣讓她頓時火冒三丈。


    再怎樣,陶慧也曾拚死拚活的保護過這東西,它怎麽如此的忘恩負義?


    她慶幸這東西沒生下,真若生下,六親不認是肯定的,非把陶慧給活活氣死。


    不過這鬼胎倒是給她提供了一個極重要的線索:確實有人在幫鬼胎!


    鬼胎說時,張牙舞爪地朝簡安欣撲來。


    他一出手就是一絕殺。身上各處的器官和腹中的髒器,都被他一一拿出來當武器耍。


    它一會是個沒有五官的行屍,一會又是堆沒了內髒的爛肉。


    惡心、血腥的場麵,簡安欣作惡。


    簡安欣的劍術已耍得爐火純青,對付鬼胎倒是不在話下。見鬼胎將器官和髒器扔出來,她用赤魂尺將它劈了個稀巴爛。


    可那些東西劈爛後,又重新凝聚,一次又一次,倒是極耗費簡安欣的體力。


    簡安想,這樣沒休沒止地下去,倒是她吃了虧。


    忽然,福至心靈。


    這鬼胎原本就是個沒有成熟的胚胎,上迴它從陶慧腹中落下時,沒有將它完全煉製成精魂,這迴倒是可以讓它迴爐試試。


    想到這,簡安欣將三角銅獸爐鼎取出來。


    大念一番口訣,爐鼎隨著她的品訣瞬間增大。


    鬼胎不知簡安欣想幹嗎?不對他對這爐鼎心有忌諱,身子忍不住後倒退起。


    簡安欣自然不會給它機會。


    赤魂尺一輪,尺身變得細長,將鬼胎給綁了來。


    “小鬼,上迴沒將你煉成精魂是我的錯,此迴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你!”


    “三昧真火,起!”


    簡安欣邊說,邊用術法架起三昧真火。


    這三昧真火可不是一般的耗費精力,她稍用一會,額上就冷汗津津。


    鬼胎見她功力不到位,那三昧真火雖已架起,但忽明忽暗的根本對它起不了作用。它有些得意,見掙脫不了赤魂尺的束縛,就動用術法抵擋起三昧真火。


    鬼胎釋放出大量的陰寒之氣,讓爐下的三昧真火搖擺不停,眼看就要熄滅。


    一股渾厚的內力通過脊背,源源不斷地灌輸至簡安欣兩掌間。


    三昧真火瞬間竄起,繼而熊熊燃燒著。


    簡安欣知道是白滽舒趕來了,心裏漾起一股暖意。


    鬼胎已掙紮不得,被三昧真火全身包裹住,被定在了爐鼎中。


    白滽舒不敢打擾簡安欣煉製鬼胎,隻站在一旁靜望。


    約摸三個時辰後,三昧真火自動熄滅,爐鼎中飛出一個極漂亮的男童。


    那男童周身清亮透明,五官有些模糊,不過看輪廓,線條分明,將來定是個禍國殃民的帥哥。


    男童衝白滽舒行禮,小唇張張,擺了個“冥”字的口形,卻被白滽舒打斷。


    “去找夜判吧!他會幫你找個好人家重新投胎!”


    男童道了聲謝後,朝簡安欣飛了來。


    簡安欣伸手想抱抱他,畢竟這是陶慧的孩子,卻被白滽舒將手給扯住,“切勿再生事!”


    簡安欣隻好將手收迴。


    等男童走遠了,簡安欣才問白滽舒:“你是怎麽找來的?”


    白滽舒將她走後,他好找了一番。忽然見一家菜館的上空,陰雲密布,不時料及有大惡大兄之物。


    他就破了那菜館的幻術,直接走了進來。


    這裏麵確實是座墳場。顯然的,簡安欣是被幻術吸引進來的。


    眼下是白天,他不能動用術法,就強自改了體內的生物鍾,動用了術法,此時他看起來麵色煞白的緊。


    簡安欣這才想起,她還從未見他白天用過術法的,料到他可能有什麽隱疾?


    不時拎起他的一隻手,為他把起脈。


    他的脈相,同上迴一樣,仍不見脈動。


    簡安欣眉頭蹙緊著道:“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了?”


    白滽舒搖頭輕笑:“如你所想,我有隱疾!”


    “什麽隱疾?”


    白滽舒抿抿嘴:“就是……不能白天動用術法!”


    “可你剛剛強行動用了,結果會怎樣?”


    “可能,會死吧!”


    白滽舒輕歎道。


    他這話半真半假。


    這具身體最近幾日,對他竟有了排斥。


    這種現象以前從未有過?


    他懷疑,有人在這具身體裏動了手腳?


    可是能接近他的人隻有簡安欣。


    白滽舒不時多望了簡安欣幾眼。


    簡安欣心虛地垂下頭。


    白滽舒輕笑著,將一隻手搭在她肩頭上,繼而將大半個身軀往她身上靠去。


    淩淩這頓吃得很飽,不過還不到撐肚的地步。


    它將那隻魂獸打敗後,拆分成了五份,吃了其中的兩份後,剩下的都被它用光化掉了。


    它現在又恢複成萌萌的蘑菇樣,隻是肚皮鼓了些,行動起來,像一隻懷了胎的小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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