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峰頂上,我趁吳坤不注意,掏出腰後的中子通訊器拋進草叢。正納悶怎麽眼前隻有幾塊巨大的岩石,看不到一處人工建築的時候,吳坤指著其中一塊大岩石,粗魯地一推我肩膀:“你今晚睡那裏。”


    那岩石七八米見方,被一些綠『色』藤蔓覆蓋著。吳坤用手一推,竟開了一道小門,原來是外形被掩飾成了岩石的房子。


    兩人走進門內,吳坤先將我身上的東西都搜了去,包括我那捅門用的鋼絲,然後在身上一陣掏『摸』,似乎要找鑰匙給我打開手銬,我隨意地站在那裏,其實全身蓄勢待發,心想機會終於來了,手銬一打開,就要這條惡狗好看。


    哢嚓一響,吳坤竟然又給我一隻手上了副手銬,拉著銬在窗前的一張鐵床上,然後才打開前一副手銬,我心中暗歎一聲,這小子,太謹慎了。


    “山峰上隻有壓縮幹糧,等下我給你送兩盒來,今晚好好睡一覺吧。”吳坤撂下這句話,呯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一晚上我心情煎熬,慢慢暈睡過去,做起夢來。夢中似乎又迴到了大學時代,一群同學正在球場踢球,我想加入,但同學見了都驚恐逃避,我茫然四顧,無意中手『摸』到臉上,感覺濕漉漉的,提手一看,全是鮮血,我大叫著,雖沒鏡子,但自己的相貌似乎清楚的呈現在眼前,那時一張極其醜陋,惡心而嚇人的喪屍之臉,我大叫一聲,驀地驚醒。就再也睡不著了。


    2023年3月19日 晴轉多雲 屍變四年零287天


    清早八點,吳坤推門進來,照例先反拷了我,才打開掛在鐵床上的另一副手銬。我被他推著出了門,才看清這樣的岩石房子共有三處,都是水泥建築,有門無窗,外牆的顏『色』都刷成了灰白『色』,又在房頂堆了土,種上四季長青的藤本植物,遠遠一看,誰會想到這岩石竟然是棟房子。山峰挺拔陡峭,人爬不上來,這樣的建築肯定是備戰備荒的年代,防備空中偵察的了。


    吳坤走到最大一處房前兩手推門,“嘎嘎”聲中,一扇大門緩緩打開,聽聲音,這門竟是鋼製鐵門,門框邊的粉塵簌簌落下,鼻子中跟著聞到一股腐爛氣息,房中黑黑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進去吧。”吳坤在身後猛地一推,我一個踉蹌跌進幾步,忽聽“嗷”的一聲嚎叫,黑暗深處竟傳出暴屍的嘶吼。


    “怎麽裏麵有暴屍的聲音,你到底想幹什麽!”我一迴頭,怒目瞪視。


    “什麽暴屍,那是我女兒。”吳坤一隻手在牆上『摸』索,啪的一聲,房中的電燈竟然還能亮起。


    眼前是一座籃球場大小房間,幾排水泥台上擺著瓶瓶罐罐和兩台老式顯微鏡,到處都是灰塵。我心想,你女兒關在這裏怕有幾年了吧,沒吃沒喝,還不餓死?剛才那聲屍嚎,也說明了一切。


    “往前走,去內室。”吳坤在我背上一戳,一隻手指著對麵的一扇門。


    內室中有兩張醫療床,一張床上躺著一頭、看起來屍變的時候,二十歲左右的雌『性』暴屍,但這頭暴屍和我見過的所有暴屍都不同,它身上沒有隆起惡心的疙瘩,頭上黑發雖然稀疏幾近掉光,但畢竟還有那麽幾根,讓我萬分震驚的,是她一雙黑黑的眼睛……哦,我該用“她”還是“它”呢?“她”的眼睛裏閃耀著人『性』的光芒,看見吳坤後,眼神似乎也柔和了起來,可“它”前一秒鍾猙獰的表情,這時卻猶存臉上。天啊,怎麽形容呢?這就是人類和暴屍的結合體啊!


    暴屍腰部一挺,劇烈掙紮,拷著它四肢的鐵環鐺鐺作響,沒有日光它仍然彪悍。


    “你,它,這,這就個真正的怪物啊!”我結結巴巴,顛三倒四,實在不知道怎麽來表達心中無與倫比的驚駭,忽地頭上一痛,挨了一記重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暈去沒有多久就醒了過來,身體一動,才發現雙手分開被拷在床欄上,眼見吳坤一手持著注『射』器,另一手擼起我的袖管,拍了拍手臂,待血管凸起,抬頭看了下牆上的時鍾,將注『射』器裏的綠『色』『液』體全部注入了我的體內。


    “你給我打了什麽針?幹嘛給我打針,快放開我。”我聲嘶力竭地大喊。


    吳坤臉上多了個口罩,冷冰冰的眼光從白『色』口罩的上方『射』出,默然不語地盯著我看,看得我心中陣陣發『毛』,然後從一個托盤裏拿起一副大號注『射』器,注『射』器裏也是同樣綠『色』的『液』體,隻是比起給我所注『射』的劑量大了許多,接著將針頭『插』進他暴屍女兒的頸部血管,推空了針管。不多久,暴屍變得安靜,針水裏應該還有鎮靜劑。


    “你到底要幹什麽。”我拚命掙紮,也掙脫不了手腕上的兩幅手銬,終於不爭氣地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吳坤淡漠的神情中又夾雜著一絲忐忑的興奮:“我藏在下水道裏的時候,聽到你被感染後竟然沒有屍變,所以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把你身上的血全部抽幹,輸給我女兒,你說,我女兒會不會就好了呢?”


    “不,不,那怎麽可能,萬一你女兒換了我的血,反而更糟糕了呢?!求求你,還是放了我吧。”我哆哆嗦嗦,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已經淚流滿麵,苦苦哀求,隻聽哀告的聲音竟不似人聲。


    “那樣也好,免得她永無休止地困在這冷冰冰的山峰上。”吳坤歎一口氣,抬頭又看了看牆上的時鍾,自言自語地說,“剛才給你注『射』的是血塞通,以防輸血的時候血『液』凝結,現在時間到了,可以開始了。”拿起一幅采血器,一頭紮在我手臂的血管上,一頭紮在他暴屍女兒的頸動脈上,開始抽血給他女兒。


    我盯著吳坤的一舉一動,這時也明白過來,就算再苦苦哀求,這條惡棍也不會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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