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憶侵襲,秦銳陷在永夜裏,這裏時鍾停擺,風聲沉默……他想把靈魂抽離出去,像以前一樣,但無計可施,反而把靈魂給勒痛了,他扼住手腕悶哼一聲。


    蘇言一下從睡夢中醒來,懵了兩秒,聲音很輕:“秦銳?”


    沒人迴應。


    她輕手輕腳地爬起來,適應黑暗後隱約看見秦銳仍坐在搖椅上,她揉了揉眼,自己都睡了一小覺了。她輕拍他的肩膀:“秦銳你睡了嗎?你去床上睡吧。”


    秦銳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嘶啞的低聲,那聲音屬於一個被囚禁了一個月的男人。


    ——七天一輪,秦銳在裏麵熬了四輪。


    蘇言沒聽清他在說什麽,瞌睡卻一下子全醒了,她猛地爬起來蹭到他身邊,摸索著碰到他的手,試探地握了一握:“秦銳?做噩夢了嗎?”


    那手冰的嚇人,渾不似一個活人的手。


    蘇言緊了緊手,另一隻手沿著肩膀往後撫下去,逐漸用力地拍著他的背,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


    手心的指節動了動,緊繃的背肌鬆弛下來,蘇言隻看得清他的眼睛,漆黑透亮,在夜裏也沁著漂亮的涼光。


    秦銳覺得有兩個人在拉扯他,有一半意識告訴他你可以親近她,另一半意識告訴他你這樣的人隻能跟別人保持疏遠。


    他一度連氣都提不上來,最後有第三個聲音在唿喚他。那聲音溫柔的像樹蔭下的春草,像河堤上生長的紫羅蘭。腦海中爭執的兩股力量砰的一聲炸了個粉碎。他張了張嘴,卻仍是兩聲模糊的低音。


    蘇言心都揪起來,忍著難過去鼓勵他:“不要緊,慢慢說。”


    秦銳頓了頓,嘴裏低而緩地吐出兩個字:


    “綿綿。”


    蘇言鼻尖一酸,手扣在他肩胛骨上,這個地方讓他無論穿什麽都很有型很帥氣,這裏是一個男人重擔之下的存在。


    “嗯,綿綿在呢。”


    “你是做噩夢了還是怎麽了?說給我聽好不好?”她循循善誘,“我已經遇見兩次了,你不告訴我我會擔心,我想知道,你願意告訴我嗎?”


    秦銳沉默了很久,然後像剔魚骨似的把他的過去去繁從簡地說了。說話的時候那些迴憶好像一根穿在針上的線,把他縫縫補補,原本好好的人被縫的破破爛爛,帶著無盡的痛楚。


    屍山血海的戰場,慘無人道的酷刑,刻意循環播放戰友慘死的影像,摧折意誌的囚禁……


    蘇言聽的淚流滿麵,她身子難以抑製地發著抖,抖的她幾乎要跪坐不住。她抱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唇邊,暖唿唿的唿吸拂在他手背上,她竭力穩住聲線溫聲說:


    “你看著我,你的過去我了解的不全麵,但我剛剛都聽到了,全都聽到了,你看著我,我就在這裏。我是你的過去裏不曾存在的人,但我現在就在你麵前,你一伸手就能摸到,我永遠在這裏。”


    秦銳隨著這段話去感受現在:他正被人撫摸,擁抱,觸感真實,溫度舒適。


    秦銳緩緩地望向蘇言,胸口令人窒息的絕望感好像被人連根拔起,整個身子很劇烈地一疼,一輕,一切都沒事了。


    【叮~治愈度+10,當前治愈進度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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