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開門,平頭上來給她戴眼罩,後麵的花臂正看向別處。


    夜晚裏,他們是兩幢黑影,唯有眼睛在月光下有光。


    蘇言一把抓住平頭胳膊,往後掣肘,狠狠朝花臂一掄!平頭目測一百六七十斤,直把花臂撞的往後歪去!蘇言一個弓步彈躍出去,一記掃堂腿將花臂掀翻在地。兩人疊羅漢似的趴在地上,尚來不及彈起身子,蘇言壓住他們,抬起手狠狠落下,手裏的東西插進他的眼球。


    一二三四……


    小叉子插水果似的把兩個人的眼睛戳了一遍。


    蘇言鬆開手,搓了下鼻尖,把不開心裝了滿眼:“我不喜歡被人綁著,也不喜歡被人潑水。”


    平頭覺得自己的肋骨快被壓斷了,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哪裏來的這麽恐怖的力氣?她是女巫嗎?


    他忍痛把眼裏的東西拔出來,極度模糊的視線裏隱約是一支五厘米長的鋼塑長槍。


    兩人滾地哀嚎,蘇言沒做片刻停留,像一隻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向著最佳的逃跑路線跑去。


    ……


    秦銳抬起頭。


    五點五十八分。


    他一圈圈解開左手腕的綁帶,扔在副駕駛,推開車門,一步步走向不遠處的小別墅。


    別墅門口列了一隊大漢,這是遊戲的第一關。


    秦銳已經很久沒動過手了,在部隊練格鬥的時候所有人都害怕跟他分到一組。


    他神色淡淡地活動了下手腕衝了上去。


    拳頭落下去的時候手腕在疼,但不是以往常見的神經性的隱痛,而是力氣太大受到的反作用力。


    二十分鍾後,秦銳推開別墅大門,身後是一地殘兵敗將。


    甫一開門便有機關朝他襲來,刀光劍影中,秦銳分神想:還是退步了,當年不會這麽慢。


    他踩著滿地狼藉走上二樓,偌大的樓層被打通,牆壁和吊燈的裝潢富麗堂皇,地麵上隻在正中央放置了一張大理石圓桌。


    桌上放著一支手槍,太攀坐在一旁,食指穿過手槍扳機,一圈圈打著轉。


    秦銳朝他走去。


    太攀突然抓起手槍朝他開槍!


    七發子彈擦著秦銳的鞋尖在地板上打出一排洞。


    秦銳鎮定自若地站著。


    “我上來了。”


    按照太攀的行事方式,前麵重重關卡隻是遊戲的一半,剩下一半是跟他玩。


    太攀打了個嗬欠,雙臂向上伸展,眼睛眯縫著。


    “砰!”


    他開槍擊中秦銳左腿,秦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又咬著牙單膝爬起。


    “啊呦,真是抱歉,走火了。”太攀故作訝然道。


    血很快從秦銳鞋底流淌開,“你想怎樣,我奉陪到底。”


    “秦銳,”太攀笑著吹了下手槍口,黑色手槍在他手中更顯冰冷淬利,他慢悠悠抬起眼,“隻要你肯低個頭,就可以走,你的女朋友我也會放了。”


    秦銳沒有說話。


    “秦銳,說句實話,我在道上混了這麽久,白的黑的我都碰過,沒見過一個你這樣的人。這樣讓我有征服欲望的人。”太攀眼裏精光閃爍,與他的氣質格格不入,“隻有你能跟我並肩,一想到你會向我臣服,受我驅策……我渾身上下都會顫抖。”


    秦銳身子已經開始發晃,沒迴敬他半個字。


    很快,太攀察覺了不對勁。


    今天的秦銳太墨跡,太拖遝,一點也不像他。


    “咣!!”有人破門而入,揚起一陣煙塵,身著作戰服的特警在屋裏一字排開齊刷刷地掏出槍。


    太攀神色一變,抬手去抓桌上的彈夾。就在這轉瞬之間,秦銳一個魚躍上前,打飛他的手槍,將他的身子一扳從後麵橫肘沉肩鎖住他的喉嚨。


    太攀被壓在地上,吊起嘴角:“你報了警?”


    他就不怕他把他女朋友給殺了嗎?


    秦銳生冷的目光從眼尾掃過去:


    “我跟你不一樣。”


    “我從來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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