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在腦海喊了聲“統兒”。


    係統心領神會,現場指揮:【大大,往下,再往右兩厘米……好的,抓到了。】


    蘇言握住剪刀,狠狠抽出,又帶起一串血珠,潑在她雪白幹淨的嫩臉上,如同一朵綻放的猩紅妖精。


    蘇言緩慢地站起身,黑色小皮鞋輕落地,不徐不疾地走向三姨太。


    三姨太驚嚇過度,渾身戰栗不止。


    蘇言停在她麵前,漂亮的臉上沒什麽表情,黑而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因為眼盲眼神並未降落在三姨太身上,故而顯得更加鬼魅。


    蘇言扣緊剪刀,骨節泛白,嗓音淡漠:“我隻問你一句,我母親的死,是否與你有關。”


    王振廷的背叛讓這些年來偷情時的刺激快意和風花雪月時的浪漫繾綣全成了泡影。三姨太癱坐在地上,銀灰旗袍淩亂地掩在腿間,像鉛筆塗抹上的一片慘淡陰影。


    三姨太空著眼睛,半瘋半傻地輕聲說:


    “她看見了不該看的,我就把她推下去了。”


    【果然是她!!!】係統驚唿一聲,【大大,接下來怎麽辦?鯊……鯊掉嗎?】


    蘇言輕輕蹙眉:“統兒,動不動打打殺殺的多不好。”


    【……】大大,你看看地上躺著的那個,你的良心不痛嗎?


    “惡人自有惡人磨。”


    眉眼精致的少女漫不經心地勾起眼尾,連半個字也沒賞給三姨太,轉身摸索著走出門外。


    搶砸聲不知什麽時候停了,那群軍人竟也準備退離傅家。


    蘇言聽到動靜,不解地問:“統兒,怎麽迴事?”


    【我看看啊……哦天哪,傅經年投誠了?!】


    蘇言皺眉,怎麽可能。


    院子裏萬敬軒心中鬱火忿忿難平,臨走之前環視一圈,發現了不對勁:“陳隊長呢?”


    “他正在做快樂事。”一道軟甜的聲音道。


    萬敬軒叉著腰扭頭,那日險些到手的美人兒出現在眼前。


    少女穿著一身學生裝,皮膚白的幾乎透明,過膝黑裙下的小腿纖細瑩白,讓人挪不開眼。


    跟那晚的旗袍韻致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美。


    一股燥意直往下聚,萬敬軒磨了磨後槽牙,手上的兩個黑窟窿還疼著,更何況剛才上頭下令,傅經年投誠後他們就不能再碰傅家了。


    雖說傅經年之前屢次從中作梗對付萬氏楊氏,可北平諸多命脈被他死死攥在手心,就算傅經年死了,他們也不會得到分毫。


    萬敬軒哂笑一聲:“讓陳隊長不必著急,萬某先告辭。”


    傅家大門被他們從外麵關上,老太太一直提心吊膽站在正廳之上,這迴一下子癱坐進椅子裏。


    四小姐喃喃道:“二哥他……認輸了?”


    老太太流下兩行淚:“你還想讓經年怎麽辦?他背後有傅家一大家子,你能讓他怎麽辦……”


    ……


    亂世之下,人人惶惑,人人自危。


    報紙上的信息一日比一日讓人膽戰心驚:楊係軍閥占領北平政府,並將北平一半的管轄權轉交給洋人。


    蘇言卻始終等不到傅經年,讓係統嚐試定位竟然也失敗了。


    渾渾噩噩的日子過了半月有餘,似乎所有人都接受了換政府總比亡國亡家好這一觀點。隻有蘇言,日複一日地站在院門口,等著傅經年迴來。


    等著傅經年帶著好消息迴來。


    這一日傅家沒有買到報紙。


    因為楊係軍閥司令被殺,中央軍一舉攻入市政府,同時攻破楊係軍閥在北平設立的大大小小的軍事防線,成功收複北平,印刷廠的工人全都上街遊行歡唿去了。


    蘇言聽到消息怔怔立了許久,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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