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東臣點頭。


    “那……你在那裏碰見什麽人了嗎?”


    “這倒沒有。不過另有收獲,”盛東臣眯起眼睛,“絕命崖下有個非常隱秘的山洞,洞裏……”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深了然,“在洞口跟人打了一架?你這種身手,誰能傷的了你。”


    “也不是人,隻是絕命崖下處處隱藏機關,我這次貿然前去,有些失策。”他漸漸凝眉,“山洞偏僻,尋常人根本不會也無法近身,能出入於此地的……想來隻有寒霂。你……”


    他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你對此事了解多少?”


    ……我知道全部。


    最後魔教慘敗,寒霂和九陰婆婆為了保命一路逃到絕命崖下,隻不過九陰非要拉原主一起赴黃泉才被盛東臣有機可乘;而寒霂通過那山洞躲進藥王穀,幾年後功力大增又卷土重來。


    那些機關無非是取自奇門遁甲,也是寒霂親自設置的屏障。


    此人雖然作惡多端,但非常好學,可以說是身懷絕技。


    如果他是正派,哪還能有盛東臣和白燁然的地位,早被人弄死了。


    林深想了想,斟酌道,“那是寒霂的死穴。”


    “哦?”盛東臣一愣。


    “我在明心山莊時無意聽來的,”她對答如流,“沈無照消失的那兩年就被寒霂藏在絕命崖下,好像越過那些機關能通往藥王穀,可以治百病解百毒。


    “不過想來也是,但凡硬闖淩霄堂的人最後都會命喪當場,唯獨沈無照能死裏逃生,這難道不足以說明其中有什麽問題。


    “照你所言,寒霂為了拉攏沈無照,連家底都掏出來了。”盛東臣覺得好笑,“救命之恩,可惜有些人並不領情。”


    “沈無照逃了,你可有耳聞?”


    她看了眼窗外,“百劍門的人上門拿人,逼他現身,如今人人皆知明心山莊莊主反叛,可以說是臭名昭著了。”


    “百劍門隻是順勢而為,真正逼走他的是寒霂。”見她也是一知半解,盛東臣耐心解釋著,“魔教損失慘重,寒霂如今急需人手,怎會繼續放任沈無照在外逍遙。一丘之貉,即使結盟也各自心懷鬼胎。加之夜鶯死在寒霂手中,如今魔教上下人心惶惶,不知如何自保。”


    林深半天沒緩過神,“夜鶯……不是魔教的堂主嗎,據說很得寒霂的器重。”


    “那是之前。寒霂多疑,夜鶯失蹤幾個月驟然出現,他自然會起疑心。自交鋒以來他們又節節敗退,殺她也是殺雞儆猴。”他邊說著,挑起林深的一縷發稍兒細細把玩,


    “夜鶯在魔教裏也算是心腹元老,連她都落到這種下場,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我看他們如今不過是一盤散沙。”


    這確實有道理。


    林深對此表示讚同,很多時候正邪兩派交鋒,並不都是正派人才出眾,用正義品德服人;而是始作俑者太作,致使身邊眾叛親離。


    寒霂犯的就是這個毛病。


    不過她筆下並沒有寫“夜鶯”這個角色,能走到這步,白老爺子功不可沒啊。


    “看來你們再過不久就能大獲全勝啊,”林深輕輕拍手,“你不會要一直就在這裏吧?”


    盛東臣搖頭,“九章還在,我怎能坐視不管。況且我去絕命崖也是為了找藥,順路迴來看你一眼。這麽急著趕我走?”


    林深強忍住打人的衝動,“找什麽藥,誰受傷了?”書裏白燁然最後是中了一次毒,但除他之外不記得誰還受過傷、還勞動盛東臣這麽大腕兒親自動手啊。


    總不會是白燁然那家夥吧?


    她下意識地露出防備的表情,“是我哥哥嗎?”


    “你是有厭惡九章,”盛東臣無奈,“他好的很,是附近的百姓中了九陰的常用的鳩毒,有幾個百劍門的門生也危在旦夕。聽說絕命崖下有還魂草可解此毒,我這才去找。隻可惜。無功而返。”


    大概因為肩上擔著人命,他提到此事時眉眼籠上一股愁意,屋內的氣氛也跟著低沉下來。


    看的林深總想扯平他眉間的皺紋,“...其實,鳩毒的話,有一人也許能解。”


    盛東臣微驚,“誰?”


    “是我姐夫的舅舅家三堂妹。”也就是書裏原主的小嫂子。


    盛東臣無語,“難為你能把這種關係捋直了。聽你的意思此人是個閨閣女子,她能解九陰的毒,這怎麽可能。”


    “閨閣女子怎麽了,你不要小瞧人啊。”林深抱著手臂,“葉家行醫擅毒,葉姑娘也算是繼承他爹的衣缽,未必不會解。不試試怎知沒有出路?”


    “隻可惜我也與這位葉姑娘不熟,若要求到她頭上,恐怕隻能通過孟章華。不如這樣,我明日就派人去孟府,請他們出麵,看能否請到葉姑娘。”


    “可行?”盛東臣狐疑道,“尚不熟悉就登門求人,未免冒失。”


    林深擺擺手,“所以才先去求我姐姐。先前你的人已經收買了孟章華,就是為了報複寒霂、這個忙他也會幫的。我去求,大不了碰一鼻子灰,也不丟你的臉。”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被小姑娘這麽誤會,他皺了皺眉,“我隻是在想,此事原本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總讓小姑娘一個人去冒險,那還要他們有什麽用。


    “良心發現了,想謝我啊,”林深轉了轉眼珠兒,“若想謝我也可以,不如我們就做個交易。”她單膝跪在貴妃榻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如果事成,你帶我一起走,如何?”


    ...


    次日一早白夫人就派人大女兒傳信,與此同時林深盛東臣快馬出發,趕往孟府。孟章華對他們是不出意料的熱情。聽聞來意後也不管葉家表妹是否願意出麵就答應下來,“自然可以,嫵兒年紀雖輕,但擅通藥理,她必會解盛公子和妻妹的燃眉之急。”


    說完怕二人不信似的,又接連拍著胸脯打包票,“絕不會讓你們千裏迢迢白跑一趟。”


    林深:...


    話說這麽滿萬一過會兒被打臉了可咋整,咱這也實在親戚。


    這種毒對於書裏的葉嫵而言確實能解,她也願意幫忙,但這一切都源於她是白家的兒媳婦,想幫白燁然解燃眉之急。


    可如今白家沒來求親,葉嫵和她沒有半點交情,這個忙人家是否願意施以援手也猶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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