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陌生聲音,讓長離一驚,懊惱之前自己大意了,以至於別人靠近了他都沒發現。


    迴身一看,發現他的身後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形夭!


    此時形夭的頭已經和身體連接在一起了,人也恢複了神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樣子,手上的盾牌和斧頭也消失不見了。


    見長離在看他,形夭又向前走了幾步,略帶責備的語氣道:“你是誰的後人?怎麽這麽蠢?連封印都不會!”


    長離吃驚的看著形夭,自己蠢?


    形夭上下打量了長離一番,嫌棄的說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是誰的後人了,你這腦子,白瞎了天下第一美人的臉了!”他就說天下第一美人眼瞎,那些人還不信,看看這後代的腦子,實在是太蠢了,肯定是遺傳那個蠢貨的!要是嫁給了自己,後代子孫不說聰明絕頂,起碼也不會蠢成這樣吧?不過還好沒有遺傳到蠢貨的相貌,不然又醜又蠢的,那才要命呢!


    被形夭形容太蠢的長離十分吃驚,眨巴著眼望著形夭,這人是誰啊?怎麽這麽說話?難道他認識自己的祖母?


    形夭對長離更加嫌棄,長得再好看,配上這腦子,也……


    形夭懶得再說,直接擠開長離,“讓我來,你學著點!”說完手中一動,一股龐大的力量出現在他的手心,那股力量在形夭手心形成一個紅色的微微發著淡光的球。


    接著,形夭抬手往裴芊芊身上一推,那個紅色的微微發著淡光的球就直接籠罩了裴芊芊的全身。


    緊著著,裴芊芊嘴裏叫出發了痛苦的哀嚎。


    長離擔心的看了看裴芊芊,又看了看形夭。


    形夭沒有說話,繼續手上的動作。


    但是裴芊芊叫得更大聲,更痛苦了。


    長離實在不忍心,對形夭說道:“前輩……”


    話還沒說完,形夭就瞪了長離一眼。


    長離無法,隻得讓形夭繼續。


    形夭繼續指揮著那團紅色的能量,沒過一會兒,就見那團紅色的能量帶著一股黑氣從裴芊芊身上飛了出來。


    長離驚訝的看著那團紅中帶黑的球,“那是?”


    “怨氣。”形夭沒好氣的看了長離一眼,接著伸手抓住那個紅色的球,然後放入口中,一口吞掉。


    裴芊芊體內的怨氣雖然被形夭弄出來了,但是那滴女魃血仍在裴芊芊的身體內亂串。這樣下去,裴芊芊的身體經受不住。


    長離焦急望著形夭,形夭吃掉怨氣後滿足的打了個大大的飽嗝,“慌什麽?”說完這才對著裴芊芊再次結印,沒過多久,裴芊芊身上的青色褪去,獠牙也慢慢縮了迴去,裴芊芊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好了,”形夭收功說道,“要這樣封印,明白嗎?”


    長離點點頭,這才把裴芊芊扶在一邊躺好,並探了探她體內的那滴女魃血,發現女魃血再次被壓製封印,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再看那封印的手法,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不過卻比他的方法好上太多。


    長離好奇的看了一眼形夭,從形夭出手到裴芊芊完全恢複過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這就讓長離對此人的身份更加疑惑,聽他的語氣似乎還認識自己的祖母,可是在長離的記憶中,並沒有聽到舅舅提起過此人。


    “多謝前輩!”長離試探著問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形夭沒有直接迴答長離的問題,而是有些嫌棄的問道,“怎麽是你迴來的?你這麽弱,還這麽蠢,怎麽能打敗軒轅?”


    長離無奈道,“軒轅早就飛升了!”


    “飛升?”形夭嗤笑道,“你知道什麽叫飛升嗎?就他那樣子能飛升?……”


    長離更加迷茫,難道不是他想的那層意思?


    形夭笑道,“我們這些人,是不需要飛升的。”


    長離張大嘴巴看著形夭。


    形夭看著如此蠢樣的長離,“你家長輩沒給你說過嗎?”


    “說過什麽?”長離吃驚的問道。


    形夭看著長離,恨鐵不成鋼道,“蠢貨,我們的血脈根本就不需要飛升。所謂的上界,不過是給那群修為高的人另外開辟出來的一個約束他們的地方而已。”


    長離更加吃驚。


    形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天下第一美人果然眼瞎,嫁個蠢貨,直接影響到了子孫後代的智商了吧。想到天下第一美人,自然想到了那個蠢貨,形夭歎了一口氣,對長離語重心長道,“其實這也不怪你……”是你家長輩的智商太低的原因。


    長離被形夭看得有點發毛,隻覺得形夭太過奇怪了,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形夭見此,繼續抱怨道,“天下第一美人就是瞎子,怎麽看上那麽一個人?還有那個軒轅,他還飛升?他飛升個屁……”


    長離沒有說話,隻聽見形夭氣唿唿的,罵人的話,特別針對那個軒轅,罵起來那是不帶重樣口若懸河。


    本來就有些不善言語的長離,此時不得不佩服形夭。太會說話,太能罵人了,換成他,他是絕對罵不出那麽多話的。


    形夭罵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才停了下來。他看向長離,“你們怎麽到這裏來的?”其實他應該是感謝他們的,他沒想到軒轅居然這麽狠,把他的頭就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不過設置了陣法。如果不是長離幫忙破了陣,可能他永遠也找不到自己的頭。


    長離把他們一行要去幽冥界找後卿的事給形夭簡單說了一下,形夭聽後點點頭,“……也隻有他能去除掉那滴女魃血。”說完又看向長離,“你怎麽知道後卿在幽冥界?”


    “聽白澤說的。”長離答道。


    “白澤?”形夭疑惑道,“它怎麽知道的?”


    長離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他應該不會騙我。”


    形夭想了一下,點頭道,“後土在幽冥界,你去幽冥界應該能找到他。”


    說了這麽多,長離還是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於是長離又向他詢問。


    形夭白了長離一眼,“迴去問你家長輩去!”


    形夭本來想問長離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但是看了一眼正在運功療傷的韓峻宇,想起他和韓峻宇見麵時的情景,實在不是什麽美好的迴憶。


    於是形夭直接對長離說道,“你們快離開這裏。”話說完之後又想起韓峻宇他們正在療傷,想到他們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於是咳了一下,“等他們傷好了就快走。”


    長離不知道形夭為何這樣,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好!”突然又想到他根本不知道幽冥界怎麽走,這人知道後卿知道後土,想來應該知道幽冥界的位置,於是問道,“前輩可知幽冥界怎麽走?”


    “你不知道怎麽去冥界?”形夭無語的看著長離,不知道你還亂跑?


    長離搖搖頭,“隻知道從不周山那裏可以進入幽冥界,但是不周山在哪裏,卻是不知道的。”


    “你家長輩是怎麽教導你的?連不周山在哪都不知道?”形夭實在看不過眼,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長離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罷了。”看在他也算是幫了自己的份上,形夭抬手在長離額頭上一抹,一張去不周山的地圖出現在長離的腦海。


    長離忙對形夭道謝,形夭揮揮手,徑直走開了。他其實也是怕韓峻宇醒來後再提起之前的事,那樣也太尷尬了,幹脆直接走開。


    果然形夭走後沒多久,韓峻宇和虺差不多都恢複了過來。


    韓峻宇看向昏迷的裴芊芊,詢問長離,“芊芊沒事了吧?”


    “暫時沒事,”長離答道,“不過我們還是得盡快找到後卿。”


    韓峻宇點點頭,又向長離詢問形夭的身份。


    長離搖搖頭,他在這裏也想了很久,實在想不起形夭到底是誰。不過雖然聽他的語氣對自己的嫌棄居多,但是卻救治了裴芊芊,還給了自己地圖,想來對他們應該沒有什麽惡意。


    於是幹脆不想了,下次見到舅舅的時候再問吧。


    既然除了裴芊芊,大家都沒事了,那就繼續出發吧。至於形夭,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長離更覺得他似乎在躲著他們一般。不過現在時間緊迫,長離也沒時間關心那麽多。


    待長離他們離開之後,形夭這才露出身形,他看了看遠去的長離,又看向天空,飛升?以為飛升就不敢拿他怎麽樣了麽?還有那個九天玄女,騙自己就沒有代價麽?


    ……


    與此同時,在很遠的一座山峰上,有一處宮殿,宮殿裏鄰窗的軟塌上,躺著一個蒙麵的彩衣女子。突然,那彩衣女子有些心悸,似乎有些東西失去了她的掌控一般。


    她連忙坐起身來,揮手招了招立在不遠處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見此,連忙上前拜道:“師尊有何吩咐?”


    彩衣女子看了青衣女子一眼,說道,“玉女,他們相遇了嗎?”


    玉女自然知道彩衣女子問的是什麽,連忙迴道,“根據玄女石的顯示,他們很早之前就相遇了,不過……”玉女怯怯看了一眼彩衣女子,不敢說。


    “不過什麽?”彩衣女子美目流轉,“直接說,你知道我最討厭磨磨唧唧的了。”


    玉女這才鼓起勇氣說道,“不過他們現在似乎離得很遠很遠。”


    “怎麽迴事?”彩衣女子明顯有些生氣。


    “似乎出現了什麽差錯,那人並沒有把玄女石據為己有。”玉女怯怯的說道。


    彩衣女子眼睛閃過厲色,“他怎麽可能不把玄女石據為己有?”誰能抗拒得了靈魂的吸引?


    玉女連忙跪下,“師尊恕罪,弟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彩衣女子看了一眼玉女,“你起來說話!”


    “多謝師尊!”玉女這才又站了起來。


    “你說說具體什麽情況,”彩衣女子看向玉女,“玄女石如今又在何人手裏?”


    玉女搖頭說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情況不知道,不過如今玄女石在一個女子手上,而那女子身上正好有一件女媧族器物,所以,夜笙已經集聚夠了力量,從玄女石裏出來了。”


    “什麽?”彩衣女子突然站了起來,“他出來了?”


    玉女忙點頭,“是的,夜笙已經出來了。”


    彩衣女子對著梳妝台上的銅鏡一揮手,隻見銅鏡裏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女子,而那女子身邊站著的,赫然就是夜笙無疑了。此時那女子正看著夜笙出神,而夜笙似乎對那女子有些不耐煩,不過那陌生女子卻沒發覺這些,隻是癡癡的看著夜笙……


    彩衣女子凝視著銅鏡,“這是又換了一個人了?”


    玉女連忙點頭,“是的,又換了一個人了。”


    “什麽時候的事了?”彩衣女子想了想又說道,“算了,現在計較這些也沒什麽用了。那女子什麽情況你知道嗎?”


    “弟子已經派人去查過,”玉女連忙說道,“此人是天心派掌門方瑞的弟子,名叫何安卉。不過……”


    “不過什麽?”彩衣女子見玉女這樣,就知道她話沒說完。


    “不過那個何安卉,似乎有些奇怪。”玉女連忙迴答道。


    “奇怪?”彩衣女子問道,“怎麽奇怪了?”


    玉女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道:“她的直覺似乎非常厲害。”


    彩衣女子沉下眼眸,“具體是怎麽一迴事?”


    於是玉女不再猶豫,把她調查到的何安卉的一些事情一一說了出來,比如她能準確的找到一些寶物的藏身之地。上次在秘境中就是直奔那件神器而去,似乎她早就知道東西在那裏一樣。


    “她真的這樣?”彩衣女子疑惑的問道。


    “基本是這樣的。”玉女答道。


    彩衣女子沉思了一會,說道,“你派人嚴密關注一下她的情況,有什麽情況立馬來報!”


    “是!”玉女領命。


    不過玉女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那裏看著彩衣女子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事?”彩衣女子見玉女沒有離開,有些疑惑的問道。


    玉女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問道,“素衣師妹那裏……”


    彩衣女子抬眼看向玉女,“暫時不要讓她知道了。”


    “是,弟子知道了。”玉女說完這才離開。


    彩衣女子在玉女離開之後,才怒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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