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這幾天天天興高采烈的,主要原因並非是翹班在家,不問世事。


    主要原因還是前天給婉玉送飯的時候,她竟然開門了!開門了!


    雖然是瞪了他一眼,再把飯拿走的,但好歹是天大的進步。不禁讓林奕幻想著,是不是自己多送幾天,婉玉就會更軟化一點,說不定就放自己迴屋睡了。


    於是乎,他做飯做的更起勁了,完全是朝著婉玉的口味偏好做的,特地又兼顧了她孕期的營養需求,怎麽補怎麽來。


    幾天大補下來,何長豐都吃的直流鼻血,叫苦不迭。


    不過林奕滿腦子想的都是送飯的時候,能不能和婉玉再進一步,哪有心思管別人。所以中午剛開飯,林奕就打包好了菜,直接沒了影。


    “婉玉,吃飯了。”


    他覺得敲門都比往日起勁了些,畢竟有期待。


    婉玉還是像昨日一般,把門半開,隻是伸出了一隻手,徑直就要把飯盒拿走。


    林奕眼疾手快,卡在門邊,把半個頭塞進了屋裏,嬉皮笑臉地望著屋內的她,直接把飯盒放在了她的桌邊。


    “婉玉,最近我比較閑,你要是想吃什麽,你和我說,我去菜市場買新鮮的做給你吃。”


    綾婉玉輕咬下唇,偏過頭去,就是不看他,語氣淡淡道:“不用那麽麻煩。”


    林奕大喜過望,沒想到今天婉玉甚至和自己說話了,簡直是邁出了一大步,興奮地一直緊張地搓著手。


    “想吃什麽水果嗎?我去給你切。”


    “不吃。”


    雖然迴答依舊是冷冰冰的,人也是抗拒地抱胸站著,不是很想搭理自己的樣子,但好歹比閉門不見好了太多。


    趁著這個寶貴的機會,他就抓緊多瞄了幾眼她的肚子,看看自己寶寶什麽情況。婉玉似乎有意的穿著寬鬆且暖和,小羽絨服也早早穿上了,完全看不出顯懷或是不顯懷,還是之前腰肢輕盈的樣子。


    “你在看什麽?”她的問句像是染著怒氣,又像是怨念的責備,語氣並不嚴苛。


    “我擔心你嘛,畢竟你有孕在身,萬一磕著碰著,我不得心疼死。”


    林奕覺得自己臉皮也是夠厚,要是換了之前的他,肯定講不出這樣的話,肉麻很。


    綾婉玉聽的也是心裏暖暖的,但一想到隔壁的隔壁,還有一個孕婦在養胎,養的也是他的孩子,一下子心頭的暖意又沒了。


    “你出去吧,天冷,把門關好。”


    林奕還想多聊幾句,但是看婉玉已經在拆飯盒了,隻得悻悻然退了出來。


    下次,下次再進一步,爭取進去坐一會,說不定再努努力就能迴屋睡覺。


    不過最令他難解的,還是婉玉怎麽就突然軟化了。


    難道自己做的飯菜真那麽好吃,打動了她?


    ……


    三天時限一過,已經到了允許黑鴉被正常探視的時間,林奕自覺也該去國安署露個麵了。


    他剛一抵達辦公室,就遠遠望見了在他門前一臉冰霜,寒意凍人的夏初霽,隻不過他心情不錯,走都帶著一陣風,與她形成了鮮明反差。


    “林奕,這就是你作為隊長的紀律意識嗎?”她眼神像是要殺死人,上來就率先發難,“你可知道,你耽誤的這幾天裏,鷓鴣不知又有了什麽新的動作,屆時又會有多少人受害受難!這樣完全不負責任的行為,你配做隊長嗎?”


    夏初霽直接連林隊都不喊了,上來就是直唿其名,畢竟這幾日林奕的散漫做法,讓她內心完全不再認同他,連聽他審訊高培元時產生的尊重和同情都一並煙消雲散。


    林奕倒是滿不在乎,他不過是國安署的過客,案件結束就抽身大吉,才沒有心思和這些特工扯上太多關係,至於夏初霽這個高傲的怪女人,他更是懶得和她多廢話,直接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也跟著進來,手裏緊緊攥著一張申請,表情怒意未消,在林奕剛坐下後,就把申請書擺在了他的桌前。


    “三天已過,我要申請探視黑鴉!薑署長要求必須你簽字同意,請簽一下!”


    她說話的方式完全不像是在給林奕打報告交申請,反而像是在命令林奕簽字。


    林奕抬頭望了她一眼,想說點什麽,但又懶得費口舌,本來放開探視,就是他的計劃之一,他也樂於簽字。


    “嘩嘩”


    林奕飛快的簽完字,在夏初霽疑惑的目光下,直接丟迴了申請單。


    “嗯?你不要了嗎?”


    林奕看她不接,轉了下躺椅就準備把申請書丟進垃圾桶。


    他動作隻做了一半,申請書就被夏初霽搶了迴去,頭也沒迴的就走了,空留林奕一人在辦公室裏,無奈搖頭。


    什麽怪脾氣……


    夏初霽出了門,才微微皺眉看了眼順利簽好的申請書。


    自己今天原本是打算克製脾氣,先把申請簽了,結果看見林隊一臉沒事人還興高采烈的樣子,一下子沒控製住,直接出言懟了他。


    本來心裏都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結果林隊連問都沒問一句,直接就簽了,順利得她有著咋舌。


    什麽怪人,他到底要做什麽……


    ……


    時光飛逝,轉瞬就是大半月光景,林奕除了簽字,便是迴去做飯,每天在國安署待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若不是有人找他簽字,時而還要找薑著山協商事情,他都想幹脆直接不來了,讓簽字的人直接來四合院找他。


    特別行動小組的人更是亂了套,隊長不管,人不在,副隊長天天鬱悶著還要挨罵。


    至於黑鴉,更是什麽有效信息都沒有透露。


    隻是一口咬定,他就是被人威脅,迫不得已的打手罷了,至於胸腔裏被人安置的爆炸裝置,便是最好的證據。


    什麽都不知道,更不曉得“鷓鴣”任何高層的信息,就是他的標準迴答。


    審訊、逼供,什麽手段都上了,也沒有撬開他的嘴。


    至於他隨身的那部隱秘手機,被捕前也被他破壞了。雖然儲存中的兩個號碼都被倪專家順利還原,查來查去,也隻確定了其中一個號碼是高培元的衛星電話號碼,至於另一個,則是海外的虛擬號,多次周轉,查不透來源。


    迴撥更已是空號……


    一時間,調查再入僵局。


    漸漸的,連找林奕簽字的人都沒了。林奕也樂得清閑,幹脆直接不來了。大家也漸漸對黑鴉不抱太大希望,甚至有些人認為,黑鴉可能真是組織的底層打手,對於高層信息和藏身地一無所知。


    但是有一人不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她就是夏初霽。


    終於,在林奕連續一周沒有來國安署後,她最後的耐心也沒了,憔悴,魂不守舍,甚至在走在路上,連和人打招唿的興致都沒了,成了一座凋零融化的冰山。


    她叫上了沈樵,準備直接去林奕安置的四合院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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