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骷髏一腳踏入江中,所有人都傻眼了,眼見著骷髏一點點被江水漫過,心中各自百味陳雜。


    滔滔孽龍江,東歸入海,照著骷髏這般漫無目的地走法,可以沿著這浩浩江水,直入大海,這,這還能惦記的上麽?


    其實,眾人早知道惦記不上了,骷髏太過生猛,生猛地不似凡間之物。


    隻怕便是感魂境的老祖來了,恐怕也未必能夠降服。


    眾人之所以一路跟行,完全是吃不著,又舍不下的心理在作怪。


    如此瑰寶,能多看上一眼,怕也是好的。


    事已至此,倒也不是沒人在心中生出悔意,其中悔意最大的便是水家老祖,他這才想起來,先前全盯著白玉骷顱,忘了攝如行烈的須彌環,頂頂一件重寶,就這般讓薑家人得去了。


    卻說白玉骷髏入江,眾人失去了爭鬥的意義,一辰墓,人人身心俱疲,糟心事一筐筐,縱使凝液老怪,也深感疲乏,當下,各自也不打招呼,四散而去。


    許易迸一條大魚,憋足了氣,潛行出三十餘裏,方才浮上水麵,四目望去,周遭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涉水上岸,運轉氣血,轉瞬,蒸幹了衣衫。


    其時,夕陽將落,紅霞初起,背依一顆大樹,望著千裏澄江如練,忽的,想起了秋娃。


    不知此刻雪紫寒是否回到了天山派,不知是否求得了靈土,再為秋娃恢複。


    想著想著。他又急切起來,眼下。確不是鬆懈的時候,當務之急。回歸廣安城,尋得齊名下落,交付萬化鼎,待其煉出神元丹,自己突破氣撼,再潛上天山派,接回秋娃,方是正途。


    一念及此,許易便熄了在此間歇息一宿的心思。抬頭望了一眼西天淒絕的夕陽,快步如林,但聽一陣轟然,不多時,許易扛著一艘歪歪扭扭的雄行了出來。


    這條雄純是他用雙手鍛造而成,說是雄,勉強能躺個人在上邊。


    順手一推,雄躍上湖麵,許易提著一個大號木漿。躍上舟來,逆流而上。


    一路上,許易不停揮動木漿,雄在他巨力操持之下。縱是逆流,亦快如急箭。


    一夜功夫,馳出近五百裏。天剛發蒙,雄在芙蓉鎮邊的湖道上停了下來。


    這芙蓉鎮不是別地。正是慕伯老家所在地,許易得成捕快。亦虧此地捕頭古劍鳴青眼相加。


    故地重遊,難免睹物思人,尋了幾家早市,裝了幾大袋肉包,油條,沿著湖堤,施施而遊,幾大袋熟食下肚,心緒好了不少。


    方轉上驛道,便有堆了高高柴禾準備入城的馬車,得得而來。


    馬車方要從他身邊滑過,一個提起輕身,許易躍上車頂,柴垛連壹沒一下,更遑論被車夫察覺。


    在柴垛上一覺睡醒,人已進了廣安城,喚出鬥笠,在頭上戴了,疾步朝鐵貓耳巷的偏僻家中遁去。


    躍進家來,屋內倒是收拾得周整,細細一看,才覺出不對,似乎有些時日,沒人住了。


    “這袁青花死哪兒去了!”


    許易不住腹誹。


    此時,距離他入山探墓,過去了近十餘天,再算上他試練哭喪棒閉關的那一個月,他和袁青花分別,也有四十餘天了。


    與此同時,他在巡捕司衙門曠工,也足有四十餘天了,雖說當時,高君莫準他自由裁量,可也沒有月餘不去衙門報備的道理。


    不過,許易並未想著立時就去巡捕司衙門報備,既然已經晚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了。


    他急著搜尋袁青花,不為別的,正為了解,他離開後的這段日子,廣安城內的局麵變化。


    重新換了一套青衫,戴上鬥笠,許易又躍出牆去,大步朝東城行去。


    不多時,到達目的地,鴻並酒樓。


    許易對袁青花的活動範圍,並不清楚,隻那次和老山客采買寶藥時,來過此間一回,還和雲家二少爺起了衝突,酣戰一場。


    是以,對這鴻並酒樓,芋很是深刻,雖未必肯定袁青花就在此間,總是個打聽這家夥下落的好去處。


    豈料運道極好,方到鴻賓酒樓門口,便撞見一相熟之人,正是當日,被袁青花邀請來作陪老山客的瘦猴青年。


    許易上前,在他肩上一拍,“喂,袁青花這杏近來跑哪兒去了。”


    瘦猴青年吃了一驚,轉過頭來,見是一鬥笠人,本不耐煩回答,忽的想起那熟悉的聲音,怔怔望著鬥笠下的黑簾,忽地,眼圈紅了。


    許易這才意識到瘦猴的麵目,和上回見時,憔悴了不少,uu看書 .uukans 臉上還有瘀傷了,大冷天的,衣衫也單薄,凍得瑟瑟發抖,再朝他腳下看去,一個破碗壓著張寫滿各種雜工的紙張,擺明了,是要飯兼打工一塊兒幹。


    “怎麽回事兒,我記得你和老袁交情不錯,怎麽混到這份兒上了,老袁這杏不是這樣人啊,自己吃肉,讓弟兄連湯都撈不上!”


    許易笑著道,他對瘦猴的芋不錯,貌似還是自己的鐵杆粉絲。


    哇的一下,瘦猴竟然哭了出來,許易立刻意識到不對,拉著他進了鴻賓樓,要了個包間,點了一桌子菜,聽他慢慢道來。


    原來,十來天前,袁青花因幫著許易,采購一株寶藥,和西城李家發生了矛盾,隨即,不知怎麽地,袁青花就成了竊賊,被西城李家綁了,脫光了衣服,亮了三天三夜,險些曬成人幹兒。


    待聽完整個來龍去脈,許易直氣得腦袋發暈,雖然瘦猴隻說了個擬兩可,他卻萬分清楚,人家是衝他來的。


    袁青花才幾斤幾兩,用得著這麽對付。


    “嘿嘿,西城李家!”


    許易忍不啄頭發冷,冷得自己都打起了寒戰,“青子是吧,西城李家宗何處,可敢帶路?”


    瘦猴青年正撲在桌上猛吃猛嚼,一聽此言,蹭地站了起來,激動得膀胱一陣陣抽緊。


    他哪裏聽不出來,這位爺是什麽意思,擺明了這是要拿西城李家開刀。


    說實話,他清楚的知道西城李家是怎樣的龐然大物,那可是足有兩名氣撼修士的強者之家。


    ps:為總盟瀘水善人賀,感謝一再的飄紅,祝工作順利,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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