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皆不停地噴著白氣。


    “這,這不可能!”


    “五氣淩輪,九轉歸元,他用了多久。”


    “便是下界的天才,也斷不可能。”“即便是在下界憋了千年的老怪,靈魂無比堅韌,肉身也定然堅持不了的,何況,他不是全用的培靈丹,那麽多的培靈散下去,我等起碼要數年才能完全吸收,體內留下的雜質,還得想辦法慢慢剔除,他用了才多久,這是怎麽回事……”


    “無法解釋,完全無法解釋……”


    驚變便在眼前,而且是他們求之不得的場麵。


    這一刻所有的獵人都忘了自己的處境,脫口而出,表達著自己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忽的,許易周身的白氣排盡,他攸地睜開雙眼來。


    目光溫潤,如劍斂鞘。


    此刻,他氣海內的靈氣,完全液化,化作一汪金色的靈海。


    “培靈大圓滿,按道理,現在才徹底圓滿吧。”


    許易暗道,周身血液流轉,頓時大量黑乎乎的液體,從毛孔表麵排出。


    “好臭,好臭,胡子叔好臭。”


    秋娃大叫,跳著腳遠遠躲開。


    “培靈散的雜質,這是在排異,這,這……”


    荊春瞪圓了眼睛,他無法相信眼前所見。


    許易取出儲物環中的浴桶,催動術法,從三百丈外清水潭中攝來大量清水,注入浴桶中,也不避諱眾人,便躍入浴桶。


    十餘次換水,才將周身的雜質清理幹淨,氣血流轉,很快便蒸幹了周身的水汽。


    荊春等人的震驚,他心中很清楚。


    說到底,還是兩界的差異化帶來的。


    便不說他,換了其他的老魔,在培靈散充足的情況下,到達靈氣化金的程度,要的時間,也必定遠遠少於此界的培靈大圓滿修士。


    何況,他的靈魂本就堅韌不凡,開辟了二道龍門,修行了龍象相,肉身之強悍更是遠超儕輩。


    一次性服食那許多培靈散,乃至最後服用培靈丹,都不曾給他的靈魂造成任何震動。


    肉身也並無任何不適。


    最後的除雜,更是水到渠成。


    他如今的身體,鍛體境界極高,對肉身的掌控完全到了入微的地步,清除那些雜質,不過是舉手之勞。


    眾人的震驚,不過間接反映了此界的靈氣充沛,修煉資源豐富,修士進步的速度極快,但根基遠遠比不上那些在下界苦熬數十乃至數百年的老魔們。


    而他更是老魔中的佼佼者,才稍稍展現底蘊,強悍的根基,便讓這些上界的獵人們完全無法接受。


    “這裏臭烘烘的,非是久留之地,咱們換個地方,借著聊天,有諸位在,我相信許某還會有別的收獲的。”


    說著,許易抱了秋娃,牽了阿鯉,往東邊的草坡走去。


    那裏靠著一片密林,又遠離他先前突破境界,炸出的一片狼藉。


    芳草萋萋,樹蔭濃密,卻是聊天歇腳的佳處。


    他三兩步到了地頭,在草坡上披開一張錦被,片刻,一堆仙果、佳釀、零食便排了上去。


    因和晏姿三女分開,精神懨懨的秋娃,終於露出了笑模樣,拉著阿鯉跳了上去,嘚嘚瑟瑟地分起了美味。


    他們這般悠閑,看得身後荊春等人簡直要瞪瞎了眼。


    這還是仙緣者的生死大劫麽,這還是殘酷的仙緣試煉麽?


    便是出外郊遊的準備也不會比這更齊全了麽?


    這也太太放鬆了吧!


    眾人心頭的驚訝旋起即滅,看看自己等人的模樣,還有什麽好驚歎的。


    自己等人本該是讓仙緣者聞風喪膽的獵人,如今都混成這般模樣了,還能讓人家不悠閑?


    許易在草坡上風口坐了,指著下風口道,“都趕緊坐了,老荊坐前麵,風和日麗,反正大家都沒什麽事,坐著聊會兒天正當其時。”


    荊春等人一臉地麻木,反正落在你手裏了,你說大家沒事兒,大家自然沒事兒,也不知道自己等人花了幾乎全部身家,買了入這試煉場的名額,到底是為了幹什麽的。


    或許這裏的陽光真的和外間的不一樣,值得自己等人花費身家性命來曬。


    “老荊,你說我如今體內的靈氣已經凝結成金海了,下一步如何成就靈根。”


    許易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他如今已經不糾結自己靈魂不曾抱丹了,按蒼鬆子當時驚詫地喊出了“異魂”,證明自己走的不是尋常路。


    而體內的丹元也成功顯化了,如今已經完成了靈氣置換,足以證明抱不抱丹,對自己的影響不大。


    至多是沒有靈芽生出,也許這是異魂的正常狀態。u看書 .ukash


    他之所以做出這般理解,隻因一路修行,他也自我總結了一個規律。


    這規律便是,若是修行的路子走錯了,修行便無法推進。


    反之,能推進的,則證明路子沒錯。


    許易話罷,荊春心中暗暗哂道,“真是大言不慚,不過一汪池子罷了,竟敢說什麽金海。世上有無量之海能走到培靈圓滿的,都是傳說,一個下界的豎子,也敢癡心妄想?”


    心中有多不屑,多厭惡,荊春臉上的笑容便有多謙卑、燦爛,“尊兄問詢,是荊某的榮幸,這個問題,其實諸位道友都有答案,荊某就隻好……”


    正飲著果酒的許老魔麵子一沉,“雖說是事無巨細,但你的廢話,也太多了,長臉你來回答,你答不出,便由老蘇來答。”


    荊春如遭雷擊,臉色慘白,大汗淋漓,好似被奪走了生命一般。


    長臉則激動得忍不住站起身來,又怕許易不悅,趕忙又坐回去,恭敬道,“要成就靈根,必要衍靈丹。尊兄來自下麵的世界,可能不知道,修行文明繁衍到如今,早不複上古之時,一切都需要自力更生,艱難開辟。”


    “我等如今能在區區三十餘,便至培靈大圓滿,在上古的史料中,是難以想象的,一切都以丹藥文明的大進,讓我等有了走捷徑的可能。”


    “甚至有大修士曾說過,當今修士的修行,都是踩在前人的完偉大足跡而行,所有的修士,都應該感謝先賢,創造了如今的丹藥文明。其實我等這些培靈期修士,都明白一個道理,如今的修煉界,修的不是別的,正是丹藥,有充足的丹藥,便是頑石,怕也能進入靈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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