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師,不對,還是叫老雷吧,親切一下,老雷,不知金丹會的條例,你可記得,獲黑質徽章該如何?”


    許易含笑問道。


    “獲黑質徽章者,自動晉升為金丹會客卿,享有八大特權,其中之一,便是其地位與金丹學府名譽院長等同,其中之二,黑質徽章以下,當禮敬之,違者,按八罰之罪議處……”


    段天岱眉飛色舞,氣貫丹田地背誦著,聲如雷鳴,振得滿室嗡嗡。


    雷坤腦袋一陣亂鳴,暗道,“不對啊,和接到的消息完全對不上啊,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一個學員怎麽會有灰質徽章?”


    許易傳音道,“是陶景聖派你來的吧,何苦呢,他自己都不敢上,偏要騙你做炮灰,你感覺可好?”


    若雷坤出於公心,許易絕不會如此暴虐而不留餘地的處理問題。


    關鍵是,他早已從宣冷豔處,知道了陶景聖又弄了什麽動作。


    洪督導來找他,才起了個頭兒,他就知道作妖的來了。


    對付此類,沒有別的辦法,隻有狠狠地回擊過去。


    “你們還不知道吧,哈哈,我早就知道了,在烏風國時,我便見識了老大的威風,這可是黑質徽章啊,權力之章啊!擁有此章,漫說做學員,便是做教員,也綽綽有餘啊。”


    段天岱激情四射地喊道。


    “老雷,你繼續講課,我就不聽了。”


    言罷,許易起身,衝滿座一抱拳,“對不住了,諸位同學,耽誤各位上課了,許某先告退了。”


    許易離開了,雷坤這節課還是沒上成。


    在南院,即將接任副教長的雷坤,絕對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可越是大人物,便越在意臉麵。


    三日後,雷坤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南院,論風度,絕對比哭天喊地,死纏爛打的汪明倫好了太多。


    一轉眼,又過去了十餘日,這日,許易提議,一三七舍的聚飲一回。


    當時,許易話出口來,鐵大剛、孟晚舟、段天岱、蔣飛幾人,簡直難以置信。


    因為,一三七舍的曆次聚飲,都是他們四人提議的,許易未有一次不是被動參加。


    如今,他提出了要求,簡直就是破了天荒。


    這日下午,一三七舍的院子就排開了酒宴,五人直從晚霞漫天,飲到月出東山。


    今日氣氛極好,許易頻頻舉杯,酒到杯幹。


    饒是五人修為強悍,上千杯烈酒下去,不搬運氣血,全靠肉軀支撐,也都到了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的狀態。


    “老大,過癮,真他馬過癮,我就沒見誰能在你麵前從頭張狂到尾兒的,服,我老蔣服!來,幹一個!”


    蔣飛舉杯,棱著眼珠子,呼喝道。


    許易和他一碰杯,一飲而盡,鐵大剛嗬嗬笑道,“如果說老大的人生是一本話本傳奇,那老大絕對就是那話本傳奇的主人公,除非寫那話本傳奇的自己跳進書裏來,誰來也不行啊。”


    “哈哈,老鐵這個比喻妙絕,照我說,不止是話本傳奇,根本就是神話傳說,總之,能和老大這樣的傳奇,成為同舍,是我段天岱最大的榮耀。來,幹了!”


    段天岱呼喝道,五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可惜,就快畢業了,咱們兄弟相聚之人無多啊。”


    孟晚舟沉沉一歎,說道。


    氣氛瞬間低沉,仔細算算,距離結業,雖還有大半年之久,但相比來時的不耐煩,已適應了學院生活,尤其是這種集體生活想凝聚出的真情實意,時間越往前滑,越覺別離在即,平添感傷。


    許易笑道,“著相了,咱們都有如意珠,便是隔著千萬裏,隻要不墜入小世界,想說話,什麽時候都能說著,想見麵,也不過費些元丹,來日方長,何必效小女兒情狀。”


    道理是如此,許易知道,絕非如此。


    前世,他也混了個大學畢業,母校雖非多好,卻也是個二本一類。


    昔時,同舍四人,感情也是極好,同吃同睡,同進同出,好的宛若一人。


    可真到畢業了,空間拉出的距離,絕非隻限於空間。


    有時候,明明兩個同學是同城,隔著數十裏之遙,彼此數年也才能見上一麵。


    不是感情變淡了,而是生活圈子不同了,各自有各自的一攤,想見麵,沒有理由。


    即便見麵了,也很難回到過去,除了回憶,也隻剩回憶了。


    許易的話,幾人向來是聽的,即便是這種貌似有理的口水話。


    當下,幾人又頻頻舉杯,待得酒水飲盡,許易長身道,“哥兒幾個,通報個事兒,我得先走了。”


    “走?哪裏走?就這兒歇吧,天當被,地當床,大家同作野鴛鴦……”


    蔣飛含含糊糊地道。uu看書.uukash


    “去你娘的野鴛鴦,我看你真是灌多了,哄娘們的小調唱到這裏來了,騷氣衝天!”


    段天岱怒罵道。


    鐵大剛、孟晚舟轟然大笑,蔣飛雖已醉態可掬,亦覺麵子上掛不住,正要喝罵,卻聽許易道,“哥兒幾個,我要離開南院了,咱們江湖再會!”


    刷的一下,鐵大剛等四人臉上醉意瞬間褪盡,猝然驚醒。


    “老,老大,你……”


    鐵大剛瞪圓了眼睛。


    “我就說,老大輕易不張羅聚飲,果然有事,哎,到底是何事,莫非是因為雷坤之事?”


    孟晚舟驚聲道。


    許易擺擺手道,“與雷坤無關,在南院我已學不到什麽了,便申請了提前結業。”


    “黑質徽章!”


    段天岱脫口道。


    鐵大剛道,“原來如此,的確,老大已得黑質徽章,自然有權提前結業,這南院恐怕也沒人能教得了老大,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許易擺擺手道,“在南院無以為繼,隻是原因之一,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若非如此,我倒想在南院多待一段,和幾位兄弟著實沒出夠。”


    “假話,空話,套話!”


    蔣飛笑道,“您就是在南院,也是日日閉關,何時想起來與我們聚過,得了,咱們能逼得老大說空話,證明咱們在老大心裏,也頗有位置啊!哈哈……”


    幾人皆笑,許易擂了蔣飛一拳,“就你小子嘴碎。”


    孟晚舟道,“可是因為廣成仙府開禁,老大要入內一探?”


    鐵大剛,蔣飛,段天岱幾人皆來了精神。


    許易怔了怔點頭道,“這事兒,老孟你也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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